场面的变化还未让在场的其他几人反应过来,但灵嬛拜师的这件事却已经板上钉钉了。

    “咳咳……。”李思远轻咳出声,然后看了看依在李大夫旁边给他斟酒的三妹,以及一旁石化的爹娘和二妹,然后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连忙往自己的嘴里扒了两口包谷饭。

    而一旁端着碗细嚼慢咽的赵修谨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勾起了嘴角,表情甚是愉悦。

    “他大伯,你不会是真的要收灵嬛这孩子做徒弟吧?”余翠翠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大夫闻言,嘴角咧开一个大口,笑得那一个叫灿烂,对着余翠翠便开起玩笑道:“怎么?弟妹不肯?”

    “你要是不肯,别怪我跟你急啊?”后面这一句,李大夫说得有板有眼,像是随时会蹦起来的猴子一样,表情甚是滑稽。

    “咳咳……。不是?”余翠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不是不肯,只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她半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都是庄家人,也不懂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和规矩什么的,也不知道这学医对女子的名声有什么影响,余翠翠只知道每次去村里请那些只懂皮毛的大婶们看病,少二十个鸡蛋是不行的。

    如果自家女儿跟着李大夫学医,那以后既可以掩盖她那些聪明才智,又可以受人尊敬,当下只觉心里那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给自己的夫君使了眼色,然后余翠翠便率先表态道:“那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他大伯了,她若是不肯好好学,偷懒玩耍,你只管打。”

    “还有啊,这孩子虽然从小跟在她外公身边学了些医术,但她外公是西南一带的青族长老,从小就教她些粗俗礼节,若是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只管往她身上招呼!”

    刚刚灵嬛说是跟她外公学医的,余翠翠也就顺着这条线走了,毕竟她那不靠谱的爹是会弄些花花草草,不过是不是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她娘到时懂一些,但都是皮毛,这点她可是深有体会。

    李光也不是笨人,见自家女儿得了李大夫的眼,如今已然是他的嫡亲弟子了,当下也连忙表态道:“这孩子是个顽皮的,平日里我们都当她是男孩养,性子到是活泼,只是女儿家有时又难免会使小性子,这点还请你多多包涵!”

    “哈哈,怎么会,这孩子可真真是讨人喜欢的,若非今夜已晚,我都想将她带回药堂里去,然后手把手的教她多识些草药!”李大夫说完,一副狐狸一般的目光在眼底转了转,其实他是想让灵嬛教他多识几种草药,当然碍于面子,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一旁的赵修谨轻轻放下碗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抬头看着李大夫,那清透的目光像是一种魔力穿到他的胸口,好似将他的心思看的清楚明白。

    经不住赵修谨那探视的目光,李大夫连忙低头喝酒,避开赵修谨的视线。

    而赵修谨的目光落在余翠翠那豪爽英气的面容上停留一会,然后在看着此时落落大方站在李老旁边倒酒的女孩,耳边回响的是:“那句西南青族族长!”

    没有想到,偏僻的西南之地竟然也有一支青族,想起在御书房里皇爷爷的那一番话,赵修谨不得不低头沉思,或许一直以来,是他们找错了方向。

    余剑英的后人,或许根本不在蒙古一代和东北一代,而是在最不起眼,最平穷落后的西南之地。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目前的想法,想要验证心中所想,只怕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是不行的,看来他又有很好的借口和理由继续留在这里玩了。

    想到这里,赵修谨又笑了。

    只是此时他尚不知道,今夜他的笑容,可比去年他一年的笑容都多,都真,都美!

    热热闹闹的晚饭过后,李大夫和赵修谨跟随着李家人都坐到外院来,零星的灯火从树影婆娑中透露出来,显然,往里的内院中,还住几户人家。

    来的时候李大夫便从余翠翠的嘴里知道他们如今住在明珠酒楼的后院里,然,这里算不上真正的后院,只怕是小门角处的偏院罢了,再看看这拥挤的小家里,这一家人的气氛是如此温馨,让人忍不住展露笑颜。

    在这浓浓的温情之中,漂泊在外几十年的李大夫不由得回忆起童年时的家乡,那时他还记得家乡到处都是小桥流水,家家户户几乎都有那么一叶扁舟,有时雨季发水时节,爹娘带着他们走亲串戚都是爹爹用小船带着他们一家去的。

    青青的小河,肥美的鱼儿,在河中撑船的长干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河岸两边的青草又嫩又多,从那桥下穿梭而过,清风拂来,都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味。

    如今想来,却只有浓浓的眷恋和伤感。

    时光如流水一般匆匆而逝,他对家的概念,也不过是记忆中那清澈见底的小河,和母亲温婉如水的笑容,以及父亲宽阔舒适的后背和那黝黑腼腆的笑容。

    如果不是那一年家乡发大水,或许他们二老尚在人世,而哥哥或许已经成为一代书法大师,但最终,什么被都那场天灾给带走了。

    留下他一人,被爹娘放在大木盆里,就这样随波逐流……

    往事不堪回首,都一把年纪了,早就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更何况,他的内心本就豁达,这几十年来,他早就习惯孤家寡人的日子,就那三个徒弟,除了长青,其他两个性子更是比他还淡,师徒四人这些年相依为命,却从未让他有过家的感觉,却不想,老了老了,既然在这狭窄而拥挤的小房间里,能够让他觉得内心暖意融融。

    像是想起什么?李大夫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赵修谨,一副算计的狐狸模样,然后端正身子,故意大声道:“明熹,大伯记得你跟这明珠酒楼的东家很熟啊!”

    “嗯!”赵修谨转过头,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威胁,那意思就像在说,你若敢曝出我的身份,你就死定了。

    然而,李大夫哪里管他那是什么眼神,继续悠哉道:“如今灵嬛成了大伯的弟子,那可就是你亲妹子了,你咋忍心她挤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呢?”说完,还朝赵修谨眨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刚刚提起的心又悄然放下,赵修谨本想着明日就让荣华给灵嬛一家换一间大点的房子,没想到李老这下提了出来,当下也开口应承道:“明日我会跟他说的,往里走还有好几间空房,这事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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