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榕面色凝重,死了爹一样的吊丧脸,吓的金豆豆也不敢喊了,就这么挂在他身上,直到出了福仙宫正门,才敢抬手戳了戳他的肩:“那个……我只是穿的有点非主流,可腿脚好着呢……”

    古榕当即目光一霎,金豆豆只觉从他眼里飞出刀片无数!吓的她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话,他今儿个是怎么了?走的太快,步子大的扯了蛋?咋脸色这么难看!

    一路回到凤舞阁偏殿,门口早就站满了人,奴才急得原地打转,特别是纷儿,听常德说主子被人抓去福仙宫,吓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主子!主子!”常德出门去等,大老远的见古榕抱着金豆豆回,赶忙大喝,纷儿闪出门去,双目一怔:“莫不是受伤了?!怎么给抱回来了?!”

    古榕在奴才的簇拥下来到门前,眉目一皱大喝:“你门儿呢?!”

    金豆豆还在肝儿颤中,吞了口口水:“飞了……”

    古榕咬牙,踏进门槛,又一大喝:“你床呢?!”

    金豆豆低头:“塌了……”

    古榕抱着她,想把她放上桌,可一转脸:“你桌呢?!”

    金豆豆头更低了:“腿儿折了……”

    “你可真行。”古榕将她放上唯一一个还能站立的妆台,瞧着她的脸,严声厉色的问:“你知不知晓太后为何让你跟去峰雄岛?知不知晓为何一刻不停让你过福仙宫?她是怕你落跑你懂吗?!圣上御后郡主大使要去的地方,为何要你一个奴官同行,你就没想过吗?!”

    金豆豆眨巴眨巴眼:“哥,说人话。”

    古榕隐忍凤目,白皙脸颊上气出了一片红霞,竟开口说:“钦天监杜明辉满嘴鬼神之说,如今峰雄岛海啸,他以祭神不诚为由,说再要献上人命祭祀,往日童男童女,美貌之人在其上死伤无数!如今他编不出花样,便说你当日死而复生是神明庇佑,自有天生神力,若要海神息怒,只有拿你做活人祭!”

    “啥?!”金豆豆大惊:“拿我祭神?!”

    古榕叹气,却不减气怒:“鑫甲传的是口谕,没有诏书你自然是可以拖延!你怎傻到被他带去?!”

    金豆豆跳脚下地:“他带着手下把我拖去,我能怎么办?!”

    于此,她终于知道墨央为什么让她莫回。

    古榕握拳,不禁瞧了瞧她那身打扮,转身对纷儿说:“给你主子换件衣裳。”

    “呜呜……是……”纷儿早就泣不成声,主子一死,她也活不成了。

    等人回避后,纷儿来到金豆豆身边,一扬手里嫩黄长裙:“主子……呜呜,让奴婢最后为您更一次衣吧……呜呜。”

    “别嚎了!”金豆豆心烦,不忿的将身上白衣长衫一扒,扔去妆台,不经意瞧见被风吹开的抽屉里,几本医术湿漉漉的叠在一起,她抽出来看,竟见那本欲海医经湿了的纸张颜色有异样,不禁拿出来看……

    那纸张遇水而湿,可墨迹却没散!怪不得其他书都黑乎乎的,只有它还是原来的颜色,再次翻阅,金豆豆双目是越睁越大……

    这果然,是本难得的好书!当她看到其中一针法时,冷哼一声:“哼哼!杜明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好好的日子不过,竟在古代宣扬*?!”

    纷儿见主子无端笑起,说的话又听不懂,哭的更厉害,心说主子吓疯了,临死之前,竟过早的回光返照……

    “纷儿。”金豆豆轻唤。

    “奴婢在。”

    “开门,让古大人进来,你顺道让常德给我拿一套银针,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

    “还有,别忘了问浮夕的伤势。”

    “是。”

    纷儿不问缘由,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要啥就给啥吧,等金豆豆穿好衣裳,她便低着头出去了。

    这丫头,真实在啊。

    古榕进屋,短短时间只能想到下策,便说:“待会儿你陪着上路,今日启程,明日才到峰雄岛,夜晚会在无云岛落脚,我会令浮夕带你走,你自求多福吧,你双亲,我会护他二老周全……”

    “我!不!”金豆豆一扬小脸,竟带着一丝笑意。

    古榕皱眉:“你难道真不怕死?!”

    金豆豆转身,将于海医经揣进怀里,转回道:“古榕,你相信我不?”

    对此称呼,古榕一怔,却没答话。

    金豆豆靠近他,将白衫塞回他手里:“杜明辉说的也不全是鬼神之说,说不定真有其事呢?”

    古榕不懂,皱眉瞧着她。

    金豆豆挑起唇角,美艳小脸凑近他,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媚眼如丝:“有一句话他说对了,我花飞扬,确实有神明庇佑,不过他蠢,不知道有神明庇佑的人,都天生命硬!想拿我做替死鬼?他还嫩点儿……”

    说完,她对古榕一眨眼,调戏的轻抬古榕尖瘦下巴:“古大人,此事不平息,还会有更多人在杜明辉舌尖上丧命,你也……不想看见吧?”

    “也”这个字眼,不是只有古榕会用。

    古榕愣神,但仅是一瞬,不觉拉下她轻佻的手,握在手心:“你命硬?”

    金豆豆抽回手,转身瞧着铜镜中的花飞扬,笑的诡异:“是,我的命,还硬得很呢!”

    ……

    奴才腿脚快,马车,骏马细软已准备妥当,立在福仙宫大门前,等墨央发话。

    待墨央见到古榕与金豆豆,不禁大惊,不是说,不让她回来吗?!

    金豆豆读懂他的眼神,便学着墨央,手指在底下比道:“安心。”

    墨央瞧见,稍缓了神色,便抬手吩咐:“启程。”

    “启程!~”长云一声高喝,墨央与御后上了马车,其余人则纷纷上马,紧跟其后。

    “主子!主子!”

    金豆豆刚骑上马背,小纷儿则急急赶来,塞过一小包东西给她,对她眨了眨眼,神情不再阴暗,轻声说:“常德的针,都给您了!奴婢去打听过,统领大人当日以办事不利为由,罚了鞭刑,抽打脚踝,直到见血。”

    金豆豆心下一紧,那只豹子,是因为办事不利吗?

    若不是她下了迷药,他又怎么会受其责罚。

    纷儿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行越远,她笑着,回想常德收拾银针时说的话:“咱家主子早前是软弱无能,但醒来之后便胆大心细,也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儿,她要这些东西自然是有法子脱身,你赶紧给送去吧,只要听主子的话,准没错!”

    金豆豆打开纸包,见一套全新的银针闪着亮光,里面还有一瓶伤药,一块红玉,那红玉触手生温,雕刻凤上凰下,与墨央凤椅的雕刻同出一辙,其上有一凸点,映着阳光折射出一道暗影。

    这是……

    金豆豆一笑,这鬼丫头,连曾经墨央赏给她的古代表盘都送来了。

    银针闪亮,她不禁抚摸,到底能不能活命,就靠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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