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舒悠阳,你不用等,我北*中将领,一个都不会来。”

    灵舒悠阳闻言抬头,“逃过了今天又如何,若不是她在,你以为你出得了血煞阵,到得了这里。”

    “事实是,我已经在这里了。”

    南朝主趁着灵舒悠阳和萧天允说话的空档,竟忽然对萧天允出手,巫后见状,连忙上前护住萧天允,“朝主何故为难一个孩子。”

    “只有他死了,我的儿子才有机会坐拥天下。”

    萧天允不屑道,“就算我死了,你以为你儿子斗得过灵舒悠阳?”

    灵舒悠阳与萧天允对上,在场之人一片混战。

    “你有巫族做支撑,冽儿和灵舒家的小子若不联合,便没有赢的希望,我来,便是要促成他们结盟。”腰间的剑挥出,却不是刺向萧天允,而是就着巫后的招式,将剑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咽喉。

    一切来得太突然,巫后还来不及反应,剑已经穿喉而过,剑柄被南朝主连同她的手一齐紧握住。最后看到的,是南朝主死得其所般的满足的眼神。

    萧天允也是一愣,没有想过南朝主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促成南朝与巫族反目。

    “毓儿。”巫王从高处看到的是那鲜红的血剑,情急之下,一招天字诀的最高重天诛地灭,彻底震断了苗皇的全身经脉,也算是废了自己毕生的修为。

    空中一声巨响,看着那下坠的两道身影,萧天允和灵舒悠阳齐齐收手。

    “父皇”,看着空中急速坠下的巫王,麒诺一掌挥退朗素心,却见萧天允先她一步,将巫王从空中接回地面。

    巫后轻轻为南朝主合上双眼,闪身来到巫王身旁。“宿尘,你……”

    “你……没事……就好……”说着,头一歪昏了过去。

    “父皇。”灵舒悠阳救下苗皇,看着他口中不断喷涌出来的鲜血,心口钝痛。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苗皇的手死死的抓住灵舒悠阳的衣袖,血呛在喉咙中,堵住了苗皇的气嗓,一口气上不来,就那么去了。

    “父皇……”你执着一生,为了一个天下,和一个女人,却是到死还放不下这执念,已经折磨了一生,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灵舒悠阳平静的为父亲合上双眼,转头看巫王。“既然要了结恩怨,为何你还不死。”

    麒诺为巫王把脉,他全身经脉受损严重,五脏皆有损伤,忙掏出怀中的续命丹,“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我爹有事。”

    灵舒悠阳目光凉寒的看着麒诺,“今日之事,我必要巫族给个交代,自此,我苗西与巫族,势不两立。”说完,抱着苗皇的尸体消失在原地。

    随着灵舒悠阳离开,那地上奇怪的阵法忽然扭曲变形,眨眼的功夫,那笼罩在整个山涧间的血雾开始急速下沉,待迷雾散尽,地上慢慢是鲜血流干的将士的尸体,将整个山涧染成了血色的红。

    朗素心愣愣的看着灵舒悠阳方才呆过的地方,口中喃喃道,“孩子,娘为你报仇了,为你报仇了。”说完便软倒在地,麒诺拉着萧天允上前查看,发现她已经咽了气,嘴角有黑血流出,想是早已服了毒药。

    巫磊毅赶来之后,显示看到数万人横尸的战场,随即看到山顶的人影,立刻带人上去。

    “舅舅?”

    “磊毅,命人将南朝主的尸体送回南朝,将朗素心的尸体送回圣灵山,你带上父皇,我们走。”

    “君诺。”巫后喊住转身的麒诺。

    麒诺淡淡的看着她。

    “这里离鬼谷不远,我带你父皇去那里疗伤就好。”那里是北*营,巫王重伤前去,恐有不妥。

    “我没打算带你们回北*营,父皇的伤势尚未稳定,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找药。”

    巫后对她一笑。当时,他说要将皇位传给君诺,她曾有所迟疑,可如今看这孩子的冷静果断,干练聪慧,细心周全,天下少有。这女皇,倒也当得,更何况,正如他所说,天下终将一家,唯有赋予这孩子足够的权利,她才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去赢得自己的幸福。

    罢了,今日一役,恩怨情仇,身份责任,都该放下了。

    麒诺飞鸽传书逍遥子,让她前往小镇接巫王和巫后,她如今脱不开身,无瑕亲自护送他们前去。

    巫磊毅被萧天允遣了送梁王

    经过几日的调理,巫王的情况好转了许多,只是那一身修为尽毁,今后,就只能做个普通人。

    他却洒脱笑言,“保住命就是万幸,武功什么的,不重要了,今后,夫妻相伴,挚友同行,就过些安乐的日子”。

    临行前,麒诺对他说,“我会想办法助你恢复功力。”

    巫王笑答,“不必强求,尽好自己的责任。”

    麒诺这几日一直抑郁,心里对于当皇帝十分的抗拒,奈何说服不了巫王改变主意,反而自己被他说动。

    送走巫王和巫后,回来的一路上,麒诺一直若有所思,手中来回的转动着那于她而言有些大的扳指,巫王寻常戴在中指上,她却只能戴在大拇指上。

    萧天允知道她对皇位抵触,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巫磊毅却显得十分的悠闲。等赶回军营,见一切肃穆有序,巫磊毅和萧天允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冉鸢从一旁的营帐中迎出来,看着安然回来的二人,虽早先已经传书报了平安,可没有见到真人,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如今才算是踏实了。

    麒诺看军中事务有条不紊,拉过冉鸢,轻声问,“那些将军呢?”

    冉鸢看了看萧天允无所谓的脸色,拉着麒诺走进了主营帐,便见那些将军全被人迷昏了五花大绑的睡了一地。

    萧天允看得一阵无语。真下得去手啊,从他被困到现在已经过了七日,看他们的样子,八成也得被饿个三两日,否则,成不了那么壮观的样子。

    “起先还镇得住他们,可等我告诉他们你们平安无事,这些将军反倒急了,一个个红着脸的要出军营,还要将我绳之以法。”

    麒诺大抵猜得出众人心思,师兄在朝廷上的权谋手段无人不敬佩,但对于这些常年驻扎在外的武将,若无军功,即便是帝王也难以服众,就算没有冉鸢,他们也不会孤身前去营救,怕是其中,巴不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吃些苦头的大有人在,而真心辅佐的,不过寥寥。

    而后知道师兄没事,怕被怪罪,那还不卯这劲儿的想冲去嘘寒问暖,假意逢迎一番。

    一群老狐狸。难怪这人一路上悠哉悠哉,一点也不着急,怕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场景。

    麒诺笑看了萧天允一眼,不做声,等着他发话。

    “来人。”

    鸣烁闻言进帐,手里提着一个大桶。萧天允手指轻轻示意了两下,鸣烁笑着将那水全部泼到了那些将军的脸上,四五个魁梧大汉瞬间被冷水浇醒。

    迷蒙中看到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太子,顿时吓得一颤。

    “太,太子。”

    有人看到冉鸢,顿时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冉鸢嚷嚷,奈何嘴被封住,无法开口,只能吱吱呜呜一阵。

    “堂堂七尺男儿,连个女人都不敌,还有脸嚷嚷。”萧天允轻哼一声,示意鸣烁给他们松绑,可那些将军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换了个姿势跪在地上。

    眼神示意麒诺和冉鸢离开,萧天允留下了巫磊毅和鸣烁在帐内。

    麒诺闻着那帐内难闻的汗液,心底莫名的犯恶心,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最近几日,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被人刻意放大了数十倍,让她只是靠近都难以忍受,别说还要呆在里面被“熏陶”。

    冉鸢看着麒诺极其不耐蹙眉快步离开的样子,微微蹙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她们住的营帐,麒诺惊讶的盯着靑戈的肚子,总觉得才不见了几日,那肚子足足长了一圈,再这样下去,怕是瞒不住了。

    难道真的如那些妇女口中说的,女人怀孕一过四月,肚子便是随着日子长的,一天一个样。

    已经到了夏天,清水河两岸的气温开始上升,麒诺每日都要喝下一大碗的酸梅汤,才能勉强缓解那燥热之感。

    也不知道那日师兄到底跟那些将军说了什么,总之从那日后,他们见到她和冉鸢都是客气有礼,恭敬有加。麒诺也懒得根究,她这些日子越来越懒,平时若无必要,她连门都不出。

    萧天允每次都是入夜将她抱回营帐休息,清晨天不亮又将她抱回去,因为他每日都要跟那群臭男人在主营帐的沙盘中讨论战事,基本没空搭理她。

    她也不喜欢呆在那满是汗臭味的帐篷里,所以干脆就哪都不去了。

    冉鸢看麒诺的眼神越来越微妙,直到有一日,麒诺喝下第三大碗平日里最不待见的酸梅汤后,冉鸢终于忍无可忍,来到软榻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麒诺不解的看着她,懒得抽回手,也就任由冉鸢捏着。

    冉鸢探了半响的脉,忽然异常严肃的叫道,“靑洛,去主帐,将三少爷找来,十万火急。”

    靑洛闻言,忙放下手中饿得事跑去主营帐。

    靑戈见二小姐如此严肃,挺着肚子来到麒诺身前,忙牵起麒诺的手为她把脉。

    随即也是一脸的惊讶,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你们这都是怎么啦?”看着她们的深情,麒诺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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