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决裂
38
我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
我胸口有点闷有点痛，我努力直起腰来。我说了什么来着？我好像说了声“好”？夜凉如水包裹了我，我觉得待不下去了，随手挥了挥手手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拉住，这人自然就是韩谦，我没好气地回头：
“干嘛？”
他却惊奇了目光看着我：“你生气了？”
“你没吃药？”
我觉得我好像第一次认识韩谦这货，他却也用仿佛第一次见我的目光望着我，他忽然说：“没想到分手了你却忽然能够轻松地放开了？”
我扯扯嘴角，连骂“我次奥”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走。
“你就不问为什么？”
“又不是做数学题，问了有分拿啊？”
韩谦在身后叫住我，“你和严漱以前在一起过？”
我回头盯着他：“没，有。怎么？”
他忽然说：“瞧，我们分手了还这么理智……”
我剜了他一眼：“你特么才理智！”
我觉得自己的头要涨开了，韩谦在后面说了什么？他说“我是你用来测试严漱和你感情的工具。”他说我交往过程中冷淡，我回他“彼此彼此”，是谁忙得跟条死狗似的，是啊是啊他忙我就该主动贴上去？他也这么被动就不要学人主动追求人啊。大家都跟尽男女朋友义务似的。我慢热不行啊？我一个女生含蓄一下不行啊？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理智？你全家都理智！
我以为自己和人分手时不会落入俗套扒那些乱七八糟的翻旧账，原来我也是个纵情声色的俗人。
你理智！你理智！
我满脑子都是韩谦质疑我时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一路冲回五楼的寝室，想着不能叫室友发现我的不对劲，推开门的一刻才发现自己想得竟然是该怎么和室友说我又要加入和室友一起吃早中晚饭了的事情。
我的心上被我自己打了一拳。
我也是认真的。女朋友该做的我都做了。
我撑着膝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寝室的门忽然打开，老大端着洗脸盆像是要去洗刷刷的样子。
“闪闪……”老大的脸盆撞到我的脑袋。我抬头，他一把扶住我惊叫起来：“你怎么哭了？”
我抹了把脸，还好是周六，隔壁寝的都回家了，没有人会撞见我凄惨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认认真真写了论文，还花了十块钱去淘宝买了个查重，结果被老师打回来，说：你不认真。”
到最后我生气的，居然是这个。我望了一夜的白色的蚊帐，想着和韩谦分手了，不用再干嘛了，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打了自己一拳。
过了几天我就听说韩谦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就是当初倒追他的那一个。室友偷偷摸摸探听了消息告诉我，我却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有种“瞧，错不在我”的理直气壮感。韩谦当初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我原以为这是因为低调，却在某一次社团活动看到非社员的那个女生忽然出现，全程抱着韩谦秀恩爱，大家全都惊奇地送上祝福，偶有几个知情者朝我抛来同情的目光。
渐渐地，这种目光越来越多，我讨厌尴尬的感觉，说我逃避也好，没用也罢，我直接退社了。
明明再一个学期就可以积攒一个二课堂学分了，结果全泡汤了，我还交了十块钱的社费来着。
就是在这样糟糕的心情下我在教学楼旁的拐角树荫下看到严漱，他和一个女生说些什么，穆水静忽然走过去，然后那个女生走了。
我觉得自己心里的怒气值不断飙升，好啊你个混蛋，把我的男朋友玩掉了，自己倒是花花小姑娘花得很开心！你不是最喜欢拒绝人的吗？啊？拒绝啊！拒绝啊！
严漱一个回头看到我，我三步冲上去，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对着尖叫的穆水静放狠话：“叫p啊！”
我去揍严漱，严漱没倒，我脚下却是一个不稳，手指火辣辣的疼，忽然连人带手被严漱拉到怀里。我踮起脚尖揪住严漱的衬衫领子咬牙切齿：“我们完了！你听好了严漱！我们完了！兄妹怎么了，二十年怎么了！又不是亲的！你不放过我我干嘛还要认你啊？”
严漱皱眉看我：“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什么叫火气这么大！你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是不是？！我怎么了，我说韩谦！”
“你为了那个渣男跟我生气？”
“你才渣男！你特么就是个人渣！”
“他跟你分手才几天就和人在一起了，这种男人你也要！”
“跟你没有关系！”
严漱一把扣住我的两只手腕：“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我大声重复：“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顾闪的事情跟你严漱没有一点关系！”
“你是故意的吧？”
“你故意请我吃饭搞破坏是吧！”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以前没在意！你严漱是不是就当我是傻子？
我和有的男生走得近些，严漱就会忽然过来勾肩搭背，跟他说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他却一副我误会他了的样子：“我们不是从小就在这样吗？”
要疯了要疯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这么苦逼你严漱就可以想勾搭谁就勾搭谁啊！
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说啊！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脑子里嗡嗡嗡的，严漱的脸在阴影下，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想揍他！
“你这么……喜欢韩谦？”
“我特么有说这个？你好好听我讲话一次会死啊！”
“我问你，你喜欢韩谦？”
我甩不开他的手，于是我死死瞪着他：“我对这段感情很认真！”
严漱死死抱住我：“那你就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气死了！
“我喜欢谁就可以跟人在一起了吗！你特么几岁了还动不动喜欢来喜欢去！我喜欢谁要你管吗！”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你是不是最好我一辈子就这样跟在你屁股后面以你为中心发展德智体美？”
严漱忽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沉默着抱着我，严漱你姓严不姓阿童木啊混蛋！我用力把头从他的颈窝缩回去，终于能够盯着他瞧，却被他眼睛里的认真惊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声音：“你特么真这么想？”
他抿着唇。
我要疯了。
我用头撞他，用脚踢他。他忽然毫无预警地放开我。
“严漱你真有神经病？”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真的喜欢我吧？”
我看到严漱眼底闪过些什么，是什么？恐慌？惊惧？
被误会喜欢我会让你这么痛苦？
前阵子心窝被打了这么多拳，今天终于挨到了重要的一拳，量变引发质变，我痛死了简直。是啊是啊严漱怎么会喜欢我，大家说的，严漱要喜欢顾闪早就喜欢上了。他不拆穿让我难堪，我却总是自己赶着上去。不要说严漱了，韩谦和我当了几个月的男女朋友也不喜欢我。哎呀好像一不小心黑了韩谦一下。
我再也受不了，指着他身后。
“滚！”
我模糊地瞥到一旁的穆水静。
“带着你女朋友一起滚！”
我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
我胸口有点闷有点痛，我努力直起腰来。我说了什么来着？我好像说了声“好”？夜凉如水包裹了我，我觉得待不下去了，随手挥了挥手手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拉住，这人自然就是韩谦，我没好气地回头：
“干嘛？”
他却惊奇了目光看着我：“你生气了？”
“你没吃药？”
我觉得我好像第一次认识韩谦这货，他却也用仿佛第一次见我的目光望着我，他忽然说：“没想到分手了你却忽然能够轻松地放开了？”
我扯扯嘴角，连骂“我次奥”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走。
“你就不问为什么？”
“又不是做数学题，问了有分拿啊？”
韩谦在身后叫住我，“你和严漱以前在一起过？”
我回头盯着他：“没，有。怎么？”
他忽然说：“瞧，我们分手了还这么理智……”
我剜了他一眼：“你特么才理智！”
我觉得自己的头要涨开了，韩谦在后面说了什么？他说“我是你用来测试严漱和你感情的工具。”他说我交往过程中冷淡，我回他“彼此彼此”，是谁忙得跟条死狗似的，是啊是啊他忙我就该主动贴上去？他也这么被动就不要学人主动追求人啊。大家都跟尽男女朋友义务似的。我慢热不行啊？我一个女生含蓄一下不行啊？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理智？你全家都理智！
我以为自己和人分手时不会落入俗套扒那些乱七八糟的翻旧账，原来我也是个纵情声色的俗人。
你理智！你理智！
我满脑子都是韩谦质疑我时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一路冲回五楼的寝室，想着不能叫室友发现我的不对劲，推开门的一刻才发现自己想得竟然是该怎么和室友说我又要加入和室友一起吃早中晚饭了的事情。
我的心上被我自己打了一拳。
我也是认真的。女朋友该做的我都做了。
我撑着膝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寝室的门忽然打开，老大端着洗脸盆像是要去洗刷刷的样子。
“闪闪……”老大的脸盆撞到我的脑袋。我抬头，他一把扶住我惊叫起来：“你怎么哭了？”
我抹了把脸，还好是周六，隔壁寝的都回家了，没有人会撞见我凄惨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认认真真写了论文，还花了十块钱去淘宝买了个查重，结果被老师打回来，说：你不认真。”
到最后我生气的，居然是这个。我望了一夜的白色的蚊帐，想着和韩谦分手了，不用再干嘛了，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打了自己一拳。
过了几天我就听说韩谦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就是当初倒追他的那一个。室友偷偷摸摸探听了消息告诉我，我却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有种“瞧，错不在我”的理直气壮感。韩谦当初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我原以为这是因为低调，却在某一次社团活动看到非社员的那个女生忽然出现，全程抱着韩谦秀恩爱，大家全都惊奇地送上祝福，偶有几个知情者朝我抛来同情的目光。
渐渐地，这种目光越来越多，我讨厌尴尬的感觉，说我逃避也好，没用也罢，我直接退社了。
明明再一个学期就可以积攒一个二课堂学分了，结果全泡汤了，我还交了十块钱的社费来着。
就是在这样糟糕的心情下我在教学楼旁的拐角树荫下看到严漱，他和一个女生说些什么，穆水静忽然走过去，然后那个女生走了。
我觉得自己心里的怒气值不断飙升，好啊你个混蛋，把我的男朋友玩掉了，自己倒是花花小姑娘花得很开心！你不是最喜欢拒绝人的吗？啊？拒绝啊！拒绝啊！
严漱一个回头看到我，我三步冲上去，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对着尖叫的穆水静放狠话：“叫p啊！”
我去揍严漱，严漱没倒，我脚下却是一个不稳，手指火辣辣的疼，忽然连人带手被严漱拉到怀里。我踮起脚尖揪住严漱的衬衫领子咬牙切齿：“我们完了！你听好了严漱！我们完了！兄妹怎么了，二十年怎么了！又不是亲的！你不放过我我干嘛还要认你啊？”
严漱皱眉看我：“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什么叫火气这么大！你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是不是？！我怎么了，我说韩谦！”
“你为了那个渣男跟我生气？”
“你才渣男！你特么就是个人渣！”
“他跟你分手才几天就和人在一起了，这种男人你也要！”
“跟你没有关系！”
严漱一把扣住我的两只手腕：“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我大声重复：“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顾闪的事情跟你严漱没有一点关系！”
“你是故意的吧？”
“你故意请我吃饭搞破坏是吧！”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以前没在意！你严漱是不是就当我是傻子？
我和有的男生走得近些，严漱就会忽然过来勾肩搭背，跟他说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他却一副我误会他了的样子：“我们不是从小就在这样吗？”
要疯了要疯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这么苦逼你严漱就可以想勾搭谁就勾搭谁啊！
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说啊！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脑子里嗡嗡嗡的，严漱的脸在阴影下，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想揍他！
“你这么……喜欢韩谦？”
“我特么有说这个？你好好听我讲话一次会死啊！”
“我问你，你喜欢韩谦？”
我甩不开他的手，于是我死死瞪着他：“我对这段感情很认真！”
严漱死死抱住我：“那你就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气死了！
“我喜欢谁就可以跟人在一起了吗！你特么几岁了还动不动喜欢来喜欢去！我喜欢谁要你管吗！”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你是不是最好我一辈子就这样跟在你屁股后面以你为中心发展德智体美？”
严漱忽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沉默着抱着我，严漱你姓严不姓阿童木啊混蛋！我用力把头从他的颈窝缩回去，终于能够盯着他瞧，却被他眼睛里的认真惊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声音：“你特么真这么想？”
他抿着唇。
我要疯了。
我用头撞他，用脚踢他。他忽然毫无预警地放开我。
“严漱你真有神经病？”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真的喜欢我吧？”
我看到严漱眼底闪过些什么，是什么？恐慌？惊惧？
被误会喜欢我会让你这么痛苦？
前阵子心窝被打了这么多拳，今天终于挨到了重要的一拳，量变引发质变，我痛死了简直。是啊是啊严漱怎么会喜欢我，大家说的，严漱要喜欢顾闪早就喜欢上了。他不拆穿让我难堪，我却总是自己赶着上去。不要说严漱了，韩谦和我当了几个月的男女朋友也不喜欢我。哎呀好像一不小心黑了韩谦一下。
我再也受不了，指着他身后。
“滚！”
我模糊地瞥到一旁的穆水静。
“带着你女朋友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