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好得无法形容,总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格外的美好。元芳在医院的日子真是心情糟透了。好不容易等到出院的日子,元芳简直高兴得不行。

    外人所不知的是,今天刚好是邓天磊行程满约的日子,为了迎接元芳出院,邓天磊推掉所有工作,对他来说倒不是件难事,为难的可是小陈助理啊。助理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小陈也算狡猾的,说得好听是不想让冯玲玲对邓天磊有机可趁,说得难听点是想找人为自己分担一下。话说,有美女在身边,小陈的工作倒是事半功倍。看在她对自己推掉大小预约的事情有所帮助,暂且承认她是美女吧。

    邓天磊为元芳出院手续跑前跑后,若是被熟悉的人看到,真不敢相信元芳跟堂堂邓大总裁之间只是老板与保姆间的关系。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办完一切手续,邓天磊来到病房,此时在文娜的帮助下,东西已经收拾好,就等邓天磊的办事效率了。

    “来,元子,我扶你。”

    虽说可以出院,但元芳还需要静养,身体还属于柔弱状态。如果只是中弹恢复的身体状态,打死元芳也不愿在别人面前当个弱者,走几步还需要文娜扶着。不过,事有不凑巧,住院期间,文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就是那天文娜出去接电话,也不知道元芳怎么搞的,当文娜回到病房时就看到她躺在地上,事后才知道摔到右腿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也只是勉强睡着不疼了,至于走路嘛,还是有些困难的。

    医生,文娜都建议元芳在医院多观察些日子,已经在医院躺了这么久,还让她继续待在这儿,以她的性格觉得可能吗?元芳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色彩了。显然元芳的口才并无法说服文娜和邓天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神经错乱般地答应她了,或许这就是宠爱吧。

    在文娜的搀扶下,元芳咬着牙,艰难地走着每一步,每向前一步都是煎熬。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在邓天磊眼里竟然表现的全是心疼。一个箭步上前,动作熟练地横抱起元芳。

    他的动作吓坏两位女士,对此邓天磊没有表示一点歉意,抱着元芳,任由她两眼惊愕地看着他俊美的五官,没有理会亦是愣在一旁的文娜,步伐稳定地出了病房。回过神的文娜紧跟其上。

    不管是走廊里,还是电梯里,元芳只是盯着他,越看心跳越是厉害,她能感觉到整个医院唯有她的心跳声,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直到邓天磊把她放在副驾驶上,她的心才缓缓的平静。

    车行驶一段之后,车内的安静气氛被后座的文娜打破。“邓总,请在前面停车。”

    邓天磊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文娜的表情,感觉不出她有一丝的高兴,好像心里有事,元芳的反应略显夸张,扭过头,惊讶地看着文娜:“为什么?娜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对于他们的相处之道,她已经决定不再插手任何建议,难道看到他们这么亲密,看出不寻常之意的文娜,想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静都不行吗?

    尤其是元芳刚刚那句,在她心里其实已经把自己规划到那个别墅女主人的位置上了。又或许元芳没有这样的心计,只是随口一说,但对于颇有神经每感的文娜来说,她真的看出了元芳所不知的真正内心。

    元芳扭着头,期待文娜给予可以说服她的理由,邓天磊表面很平静地开着车,其实他的眼睛未从后视镜离开,或许正是这样的观察,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收回注视后视镜的眼睛,他不会让文娜带着这种心情离开的,他要证明她的所想都是多余的。

    “如果方便的话请留下。现在的元芳住在我那儿确有不便,需要一个人去照顾。又或者我送你们去机场,你带她回去休养。”一字一句说出来很平淡,元芳和文娜的反应却不平静。尤其是元芳,激动到不行。这不是下逐客令嘛,她这一回去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她有何脸面去面对笛仁洁。

    “不行。我要留下,就算一天没饭吃,我也要留下。”邓天磊的余光已经感觉到元芳投来欲杀人的眼神。

    文娜亦是奇怪地看着元芳的侧脸:你想留下只是为了完成笛子交待的任务,还是为了其他?

    “娜姐,为了我能够顺利完成,你就留下来吧。我想笛子会理解的。”元芳回过头,挤眉弄眼的,只希望文娜能了解她的所求。

    元芳的眼睛里全是真实。她那么单纯,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我也很想留下,可是我待的时间太久了,是得回去看看了。”

    “也是,笛子一个人在家,还受着伤。真是辛苦娜姐了。”额,元芳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扭个脚需要个把月吗?现在还不好就不是扭伤这么简单了。

    元芳的无意提及,倒让邓天磊心跳漏一拍,他紧张了。他好想问清楚笛仁洁的状况,又纠结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应不应该多此一问,就算让敏感的文娜看出什么也无所谓吗?

    想到此,文娜看了一眼邓天磊,虽然只是背面,她很想知道,听说笛仁洁受伤,他会做何感想?只是现在还不曾关心一句,会是文娜真的想多了吗?

    “邓总,笛子的事你就不想关心一下吗?”采取主动而获取答案,文娜必须这么做,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要说邓天磊的反应还真是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抛下她飞来m市照顾元芳,只能说明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对吗?”随即又看着后视镜,他想通过文娜的表情告诉自己,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文娜良久冲着邓天磊的背影一笑,当然这笑容也落入邓天磊的眼睛,可是没有人理解这笑代表着什么,就连文娜也不解。

    对着元芳,她真是佩服元芳的单纯可爱。“笛子只是扭伤脚,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安慰元芳,也算是告诉邓天磊,笛仁洁真正的伤势。就算不用看着他,文娜也能感觉到他明显放松了很多。“只是你受伤的事笛子并不知情,我怕时间待太多,她会怀疑什么。”昨天接到主编的电话,笛仁洁来工作室找过她几次,谎言毕竟经不起时间的考证,希望文娜能快点回来。当初来m市也没想过会留此这么久。“元子,恐怕我不能留下来照顾你了。”文娜很抱歉,一方面欺骗着笛仁洁,另一方面又不能照顾到元芳痊愈。

    “好吧。”元芳低下头,显然不是很高兴。“你先回去吧,只要不让笛子知道我受伤的事,怎么做都行。”对着文娜露出开怀的笑。“我ok的。”她不想让笛仁洁知道后担心,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文娜这么辛苦。在医院的日子看着文娜跑前跑后,夜里又睡不好,好几次她躲在被窝里暗自流着泪。

    “那元子就拜托邓总了。”她也不希望元芳跟自己回去,若是如此,面对笛仁洁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邓天磊没有给予正面回复,背对她点了点头。

    “好了,把我放在这儿吧,我打的去机场。”

    “我送你。”简单的三个字让人无法拒绝。

    文娜默默地接受了,元芳略带舍不得的心情坐好,看着窗外,谁都没有发现她眼眶里的泪花。

    一路上,又保持沉默,各怀心事吧。这样的情境对此时的他们都好。

    车在机场门口停下,不舍之情流窜于她们心间。元芳解下安全带,想下车送送文娜,毕竟什么时候再见已成未知数。

    “你在车上坐着吧。”文娜伸手阻止了元芳的行动,元芳回过头,正想说什么,被文娜抢先:“你腿不方便就不用送我了,别搞得生死离别似的。”

    “让我送送你吧。”这是请求,只为能亲眼看着文娜离开。

    “听话。你是伤员,别让我担心。”

    “可是……”

    看着她们依依不舍,何时才能离开?

    “我送你吧。”邓天磊的一句话解决了她们的依依难舍。元芳默默认同,只因为自己不争气的腿。只要元芳肯留在车上,谁送又何必纠结?

    待她们深深拥抱后,元芳在车里默送他们走进机场。

    邓天磊为文娜买好机票,候机室里,他们并排而站,只是看着前方。明明有话说,却显得那么难开口。

    “文娜……”再不说是不是代表没有机会了?邓天磊率先开口。

    “什么?”

    本能的,文娜转过身,等待邓天磊的下言。邓天磊也转过身,继续说:“请你告诉小洁,有些事过去了不要折磨自己。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人,却不能跟她走完一生,希望下辈子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起尝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此生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楚楚。能得到小洁的原谅,我才会没有遗憾地离开。”

    他说得如此伤感,如此真诚,文娜感觉到了什么,似乎也听出他的无可奈何,更是明白“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人”是暗指谁,听到此句,文娜倒有些心慰。

    “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

    邓天磊只是淡淡一笑,笑得如此为难。“你觉得她会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吗?”

    文娜愣住了,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检票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巧合,邓天磊的提醒解决了文娜的不知所措。淡淡一笑,算是他们的告别方式,直到文娜检票结束,消失在他眼前,他才离开。不是他对她的依依不舍,而是代替元芳看着她离开。

    离开机场,元芳坐在车里已是如坐针毡,直到邓天磊上车,她才放心,迫不及待地追问:“娜姐走了吗?”

    “嗯,已经上飞机了。”回答得如此简单,车子启动后,元芳闷闷不乐。“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何必如此感伤?要是担心,下午给她打个电话。”

    “嗯。”

    随后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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