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沉渊似海的眸子，蔚晴没由来的一抖，不着痕迹地在他的耳边呼了一口气，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正好，我也找到你了。”
两人视线一对，迸发出一股微弱的电流，仅是一瞬，又各自别开脸去，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般。
再看到蔚晴时，楚寒夜的眼光无疑是兴奋的，似乎是孩童找到心爱的玩具般，下一秒钟便想扑到她的怀里。
可是又想起蔚晴同他拉的勾，顿时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委屈的一泡泪在眼睛里骨溜溜地打着转，格外呆萌。
“殿下，蔚晴敬您。”
说罢将杯中的酒浅尝既止，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便被他夺了去，顺着她的唇印喝了下去，还兴致勃勃地舔了舔唇。
“敬，敬！”
蔚晴脸色一黑，尼玛，她怎么老被一个呆小子调戏。
旋即来到东周太子孟阑的身前，孟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容如同阳春白雪。
觥筹交错之后，酒宴便终止了，蔚晴同尚仪大人告了罪，便往伶人馆走去。
方才墨染那一摔挺结实，她的耳中隐约听到骨节错位的声音，也没见她吭一声。前些日子在她脚下匍匐哭泣的女子的确有些变化。
还没走进墨染房门，便听到里间满月带着怒气的声音。
“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妓子，娘娘抬举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娘娘的福气我受不起，我墨染就是再下三滥也不会沦为别人的棋子，还请娘娘另寻高明。”
满月显然气得不轻，房内的瓷器似乎被她挥了下来，摔得满地脆响。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若你再苦苦相逼，我就死在这里，到时候你带一具尸体去见珍妃娘娘吧！”
眼见墨染就要血染当场，蔚晴推门而入，在墨染的额头离柱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将她震开，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满月。
满月似是没见过这样烈性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发愣，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满月姑姑来恭贺墨贵人升迁之喜，也用不着这样大的阵仗。要是在尚仪局闹出了人命，本官也不好交差。”
冷厉的眉峰让满月一个激灵，告了声罪便跌跌撞撞地离开。
蔚晴将在地下默默垂泪的墨染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既然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要做好面对任何事的准备，怎么，刚刚在殿上的刚强都是装出来的？”
墨染止了泪水，朝蔚晴深深一拜。
“谢恩人出手相救。”
“救你的是你自己，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样柔弱可欺，泪洒正殿，我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兜回来。”
墨染抬起头，眉翠唇朱，皓齿明眸，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蔚晴，又是一拜。
“墨染谢的是当日在温柔乡外的醍醐灌顶之言。墨染自幼命苦，辗转流落入教坊，入籍为妓，以为天意使然，命该如此，直到恩人所言，墨染方才鼓起勇气，追求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蔚晴在床沿坐下，整了整衣摆。
“墨染从小被人收养，直到养父死前才告知我并非其亲生女儿，而是他在林间拾起的弃婴，他将辨别我身份之物交予我。
温柔乡妈妈告诉我这是禁宫之物，我将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她，她才让我脱籍从良，使了法子让我进宫。
谁料才刚进宫，珍妃娘娘就要将我献给皇上。我故意弄断了鼓架，宁死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墨染奋力站起，双拳紧握，眼中发出决然的目光。
这女子，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如今木已成舟，你已经是皇帝的妃嫔，暂时无法改变。你正好趁这次机会调查你的身世，贵人可出入的地方大于伶人，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墨染明白，若以后恩公有用的着墨染的地方，还请恩公告知墨染。”
“你保护自己就行了，看你年纪和我相仿，也不必恩公恩公的称呼了，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蔚晴看着眼前低眉的女子，心中生出一分好感。
“直呼恩公万万不行，墨染便称恩公为蔚姑娘吧。”
满月仓皇地跑入翠微宫，脑中仍然盘旋着墨染撞墙的凄厉模样，跪在珍妃面前就开始添油加醋。
痛斥蔚晴和墨染二人不将她放在眼中，竟然以死相逼种种无中生有的话，直直让珍妃把手中的月季花捏的粉碎。
“好一个蔚晴，背着本宫下套子，真当本宫怕了你吗？”
转念一想，反正姑父叫我寻机会除了你，如今你身为三品女官自降身份同一个出身下贱的妃嫔混在一起，倒省了本宫的手段了。
第二日，翠微宫的銮驾便到了墨染的住处，当着墨染的面，惩罚了冒犯她的满月，又赏了很多珠宝，还同墨染谈笑风声。
一时间珍妃善待新人、宽容大度的美德传遍后宫，一时间一些平常同珍妃保持距离的嫔妃，也渐渐同她走动起来。
这一日，珍妃如同往常一样到墨染宫内同她说说体己话，结果回到宫内后呕吐不止，吓的手下宫女立刻请了御医。
从医数年的老御医一看便知道这是中了毒的征兆，仔细询问珍妃近日吃了何物，一番盘查，慎刑司的嬷嬷立刻气势汹汹地到了墨染住处，押着她往坤宁宫走。
皇后好整以暇地坐在凤座之下，看着地上发髻散乱，衣着凌乱的女人，心中升起一抹快意。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过就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罢了。
“墨贵人，你可知罪？”
墨染虽被拖拽的浑身狼狈，但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淡然地对上皇后的得意的眸子。
“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倒是个嘴硬的。”
皇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向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立刻厉声道。
“公然谋害二品宫妃，事到如今仍死不悔改，按照宫规，理应杖毙。”
墨染冷冷地看着座上的皇后，沉声道。
“可有证据？”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嬷嬷立刻从里屋拿出一个茶杯，杯上翠竹葱郁，其上有淡淡的茶痕，正是墨染馆内的茶杯。
“这茶杯是你的？”
嬷嬷问道。
“是。”
“珍妃娘娘可到你那饮过茶？”
“饮过。”
“那你还不承认罪过！”
墨染沉沉笑道，并无遭人训斥的惶恐。
“仅凭一杯茶就断定臣妾的罪过？嬷嬷未免太过草率了，墨馆内的茶都是由尚食局勘验过的，今日是第一次启封，启封时众位宫人都在场，我如何下手脚？其二，这茶杯乃是墨馆从尚…。”
墨染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皇后娘娘精明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尚什么？贵人怎么不说了？”
“娘娘，怕是这小蹄子嘴硬，让奴婢带到司内敲打敲打，就不信她不开口！”
一名嬷嬷死人般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卷起袖子就要将墨染拖走。
“墨馆的茶杯是本官送给她的，要不嬷嬷把我也带到慎刑司敲打敲打？”
蔚晴走的极缓，步步皆含煞气，冷厉的眉眼缓缓扫视过众人，慢条斯理地走到坤宁宫站定。
－－－－－－题外话－－－－－－
晴爷满含煞气，将那些只看不收的霸王君，全都轮了！
“正好，我也找到你了。”
两人视线一对，迸发出一股微弱的电流，仅是一瞬，又各自别开脸去，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般。
再看到蔚晴时，楚寒夜的眼光无疑是兴奋的，似乎是孩童找到心爱的玩具般，下一秒钟便想扑到她的怀里。
可是又想起蔚晴同他拉的勾，顿时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委屈的一泡泪在眼睛里骨溜溜地打着转，格外呆萌。
“殿下，蔚晴敬您。”
说罢将杯中的酒浅尝既止，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便被他夺了去，顺着她的唇印喝了下去，还兴致勃勃地舔了舔唇。
“敬，敬！”
蔚晴脸色一黑，尼玛，她怎么老被一个呆小子调戏。
旋即来到东周太子孟阑的身前，孟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容如同阳春白雪。
觥筹交错之后，酒宴便终止了，蔚晴同尚仪大人告了罪，便往伶人馆走去。
方才墨染那一摔挺结实，她的耳中隐约听到骨节错位的声音，也没见她吭一声。前些日子在她脚下匍匐哭泣的女子的确有些变化。
还没走进墨染房门，便听到里间满月带着怒气的声音。
“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妓子，娘娘抬举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娘娘的福气我受不起，我墨染就是再下三滥也不会沦为别人的棋子，还请娘娘另寻高明。”
满月显然气得不轻，房内的瓷器似乎被她挥了下来，摔得满地脆响。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若你再苦苦相逼，我就死在这里，到时候你带一具尸体去见珍妃娘娘吧！”
眼见墨染就要血染当场，蔚晴推门而入，在墨染的额头离柱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将她震开，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满月。
满月似是没见过这样烈性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发愣，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满月姑姑来恭贺墨贵人升迁之喜，也用不着这样大的阵仗。要是在尚仪局闹出了人命，本官也不好交差。”
冷厉的眉峰让满月一个激灵，告了声罪便跌跌撞撞地离开。
蔚晴将在地下默默垂泪的墨染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既然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要做好面对任何事的准备，怎么，刚刚在殿上的刚强都是装出来的？”
墨染止了泪水，朝蔚晴深深一拜。
“谢恩人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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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抬起头，眉翠唇朱，皓齿明眸，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蔚晴，又是一拜。
“墨染谢的是当日在温柔乡外的醍醐灌顶之言。墨染自幼命苦，辗转流落入教坊，入籍为妓，以为天意使然，命该如此，直到恩人所言，墨染方才鼓起勇气，追求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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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晴在床沿坐下，整了整衣摆。
“墨染从小被人收养，直到养父死前才告知我并非其亲生女儿，而是他在林间拾起的弃婴，他将辨别我身份之物交予我。
温柔乡妈妈告诉我这是禁宫之物，我将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她，她才让我脱籍从良，使了法子让我进宫。
谁料才刚进宫，珍妃娘娘就要将我献给皇上。我故意弄断了鼓架，宁死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墨染奋力站起，双拳紧握，眼中发出决然的目光。
这女子，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如今木已成舟，你已经是皇帝的妃嫔，暂时无法改变。你正好趁这次机会调查你的身世，贵人可出入的地方大于伶人，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墨染明白，若以后恩公有用的着墨染的地方，还请恩公告知墨染。”
“你保护自己就行了，看你年纪和我相仿，也不必恩公恩公的称呼了，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蔚晴看着眼前低眉的女子，心中生出一分好感。
“直呼恩公万万不行，墨染便称恩公为蔚姑娘吧。”
满月仓皇地跑入翠微宫，脑中仍然盘旋着墨染撞墙的凄厉模样，跪在珍妃面前就开始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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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蔚晴，背着本宫下套子，真当本宫怕了你吗？”
转念一想，反正姑父叫我寻机会除了你，如今你身为三品女官自降身份同一个出身下贱的妃嫔混在一起，倒省了本宫的手段了。
第二日，翠微宫的銮驾便到了墨染的住处，当着墨染的面，惩罚了冒犯她的满月，又赏了很多珠宝，还同墨染谈笑风声。
一时间珍妃善待新人、宽容大度的美德传遍后宫，一时间一些平常同珍妃保持距离的嫔妃，也渐渐同她走动起来。
这一日，珍妃如同往常一样到墨染宫内同她说说体己话，结果回到宫内后呕吐不止，吓的手下宫女立刻请了御医。
从医数年的老御医一看便知道这是中了毒的征兆，仔细询问珍妃近日吃了何物，一番盘查，慎刑司的嬷嬷立刻气势汹汹地到了墨染住处，押着她往坤宁宫走。
皇后好整以暇地坐在凤座之下，看着地上发髻散乱，衣着凌乱的女人，心中升起一抹快意。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过就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罢了。
“墨贵人，你可知罪？”
墨染虽被拖拽的浑身狼狈，但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淡然地对上皇后的得意的眸子。
“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倒是个嘴硬的。”
皇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向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立刻厉声道。
“公然谋害二品宫妃，事到如今仍死不悔改，按照宫规，理应杖毙。”
墨染冷冷地看着座上的皇后，沉声道。
“可有证据？”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嬷嬷立刻从里屋拿出一个茶杯，杯上翠竹葱郁，其上有淡淡的茶痕，正是墨染馆内的茶杯。
“这茶杯是你的？”
嬷嬷问道。
“是。”
“珍妃娘娘可到你那饮过茶？”
“饮过。”
“那你还不承认罪过！”
墨染沉沉笑道，并无遭人训斥的惶恐。
“仅凭一杯茶就断定臣妾的罪过？嬷嬷未免太过草率了，墨馆内的茶都是由尚食局勘验过的，今日是第一次启封，启封时众位宫人都在场，我如何下手脚？其二，这茶杯乃是墨馆从尚…。”
墨染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皇后娘娘精明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尚什么？贵人怎么不说了？”
“娘娘，怕是这小蹄子嘴硬，让奴婢带到司内敲打敲打，就不信她不开口！”
一名嬷嬷死人般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卷起袖子就要将墨染拖走。
“墨馆的茶杯是本官送给她的，要不嬷嬷把我也带到慎刑司敲打敲打？”
蔚晴走的极缓，步步皆含煞气，冷厉的眉眼缓缓扫视过众人，慢条斯理地走到坤宁宫站定。
－－－－－－题外话－－－－－－
晴爷满含煞气，将那些只看不收的霸王君，全都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