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哔——
嘟——
“比赛结束！”
九十八对一百一十,最终桐皇高校篮球部以些微的优势战胜了来自神奈川的青之精锐、海常高校篮球队。
“创造主”的意愿就是如此强大。进入了zone的青峰无人可挡,copy了初中时代的奇迹的世代的成员们的技巧与招式的黄濑最终还是没能胜过青峰。
欢呼声、叫喊声之中,手拿篮球的裁判朝着球场上的众人喊道：“两支队伍，列队！”
然而摔倒在地板上的黄濑却是在试图起身的那一刻再度跌回到了地板上。
“……！”
浑身是汗的森山一惊，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扶起黄濑的他在下一秒停下了脚步。
“……可恶……！”
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没法自力从地板上的黄濑不甘心的以拳头捶向了地板。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样的黄濑，青峰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队伍走去。
“能站起来吗？再加油一会儿吧。”
“前辈……我——”
一只手伸到了黄濑的面前，是笠松。
“你干的很不错。”
扶起黄濑,将比自己高上几十公分的黄濑的手臂扛到自己的肩头之上,没有去看黄濑那张哭泣的脸的笠松一边向着自己的队伍走去,一边摸了摸黄濑的脑袋。
“而且这并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欠得债,冬天好好的还上。”
些微的啜泣声中，黄濑点了点头。
“……”
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冬月红了眼眶。
（……不能哭。）
（我没有那种资格。）
冬月自认没有为黄濑、没有为海常哭泣的资格。因为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想利用海常、利用海常的胜利来治疗黄濑心中的伤口，弥合黄濑心灵缝隙、赶出驱魂后抓捕驱魂。
（我并没有真的为黄濑着想，也没有真的为海常的大家着想。）
老～师～
阳光灿烂的笑着，像只活泼好动的大型犬一样扑过来的黄濑。
（真的为大家着想了的话——）
老师。
星野老师。
不知何时聚集在自己身边的笠松、森山、小堀以及早川和中村。
（我就应该更相信黄濑、更加尽力的帮黄濑，让他得到“完美无缺的模仿”的。）
用力抓皱了自己的裙子。眼前的景致依稀开始模糊的冬月低下了头。
冬月想自己作为一个攻略二次元人物的玩家来说是不称职的。一是自己太小看了“创造主”、也就是原作者。二是自己的策略还太嫩，不是每种突发状况自己都能应对自如。三是自己开始逐渐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攻略状态”什么时候是“非攻略状态”了。
只要想起黄濑就会无端的开心、难过、生气、焦躁起来。即使黄濑不是当前所需要攻略的角色，冬月也总是会想着黄濑的事情。
（……明知对二次元的角色投入的感情太多又会发生和那个时候一样的事情。）
作为玩家的开关已经不再灵敏。冬月的感情收放不再那么自如。就像现在，冬月已经不能说自己只是作为一个读者对原作的情节感到伤心，一个玩家对于挑战boss失败感到不甘心了。开始觉得二次元不仅仅只是“二次元”的冬月心中有警铃大声作响。
（我真是个半吊子。）
无法只是单纯的做一个玩家。但是又不敢抛弃玩家这个身份去接受其他什么角色。冬月甚至不敢承认胸口这令自己感到如此憋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我——）
“星野，”
武内的声音从冬月的身边传来。
“我认为你很了不起。”
双手抱胸的武内正视着场上相互鞠躬的两支队伍。
“你真的激发出了这些孩子最大的潜力。然后我们海常在那么多高素质队伍的环绕下走到了全国前八强。”
“……”
武内那由衷骄傲着的话更加刺激到了冬月的泪腺。
（就算没有我，海常也还会是全国前八强。）
冬月比任何人都明白武内并不是对“全国前八强”的荣誉感到满足。海常高校篮球部的任何人都不会为止步于全国前八强的事实感到满足。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海常、海常的ace黄濑还能去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变，我什么都没能改变……）
“谢谢，监督。”
冬月苦笑。像着武内道谢的她并不能对武内说出事实的真相。
（没能赢。）
在更衣间里擦干了眼泪的黄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之中。
（又，没能赢。）
就算死了也要赢。
现在回想起来，黄濑只觉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什么“就算死了也要赢。”啊？明明没有赢的能力。）
咔哒——
黄濑面无表情的关上了衣柜的铁门。
黄濑——
眼前浮现出冬月那张娃娃脸。黄濑咬牙。
（老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白费在我的身上。）
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前辈！就算到这场比赛结束你都没法完美的模仿青峰，我们也会把你带到全国的顶点去的！
（前辈们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就因为我不够成熟。）
……青峰？啊，嗯。作为ace他确实比你强。但是我相信那只是现在。
（还有监督。）
说这种话大概有点卑鄙。不过，我们还是要说。黄濑，请连我们这些没法上场的没用家伙们的份一起加油吧！
（所有人——）
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的要从黄濑的心底跃出。那种黑暗又黏稠的像是要突破某个缝隙，在黄濑的心间弥漫，染黑黄濑的所有心绪。
“黄濑，走了。”
没有等黄濑回答，森山已经勾住黄濑的脖子，把黄濑拖出了更衣间。
“森、森山前辈……！你在做什么啊……！？”
被森山吓了一跳，黄濑这才回过了神。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敷衍的回答着，森山在黄濑试图回头看向更衣间内部的时候一把扭过了黄濑的头，顺便把自己和黄濑的包都扔给黄濑。
“走吧。”
“前辈……？”
接过森山扔来的包，本想向抱怨两句的黄濑在森山那张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看到了凝重。
砰——！
“可恶……！！”
笠松的声音从黄濑身后被关上了门的更衣室里传来。黄濑肩头一动。瞬间张大了双眼的他这下子明白了森山强行拉走自己的缘故。
“可恶啊……！！”
“……”
黄濑看不到笠松的表情，却能从笠松的声音里听出微颤的泣音。黄濑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握紧了自己的心脏。
（……是的，我还没有资格去为队伍的失败感到愤怒。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浪费了大家努力的废人。）
将森山的包和自己的包挎上肩头。双手紧握成拳的黄濑向前迈出了坚定的脚步。
（否定了我自己就等于否定了刚才所有相信着我、支持着我的人。否定了他们的信念，他们的努力。）
黄濑这次忍住了再次涌上的泪意。
（要自暴自弃还太早了。）
“是的！”
用力朝着森山颔首，黄濑那大声的回答吓了森山和其他人一跳。不过很快森山和其他人就在眼眶红了的黄濑脸上看到了他的所思所想。
“哦，那就走吧。”
森山以及小堀微笑了起来——自家ace的成长比任何事情都还要让身为前辈的他们感到欣慰。
走过回廊，来到人群集中的大厅。把所有泪意与不甘心咽回肚子里的黄濑很快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
娃娃脸女老师的怒鸣让所有的人自然而然的把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不！一定是中二病！”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比自己高上二十公分左右的青峰，仰着头的冬月一副泼妇找架吵的气势。
“你开花的根本不是什么才能，是中二病才对！！什么‘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啊？”
学着青峰的口吻作出一副爆欠扁又超搞笑的表情，冬月的样子瞬间逗乐了不少人。笑点低的人更是直接“噗嗤”的笑出了声来。
“有本事的话和nba成员打打看啊？”
一脸鄙夷的指着青峰，冬月才不管是不是有越来越多好奇好事的人在围观自己和青峰。
“国内的职业篮球队的选手都比你不止高了十个等级！！”
望着莫名其妙就冒了出来，然后拦住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由分说就开始说教的冬月，青峰茫然的眨了眨眼。听惯了质疑和说教的声音，对于冬月的话完全不感觉生气的他很快就想起眼前这个看上去略娇小的女子是坐在海常篮球部监督旁边的人。十有*她就是海常篮球队的经理。
（高中生？初中生？）
看了看冬月那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但比起桃井来实在可以说是小的可怜胸部，又看了看冬月的打扮，猜测着冬月年纪的青峰很快得出了结论。
（社会人？……不是吧？）
“……黄濑输给你的只是时间而已！迟早他会超越怠惰的你的！”
义愤填膺的话语让青峰恍然回神。没听清冬月之间还说了什么的青峰挑了挑嘴角。
“那就快点让黄濑追上来啊。老～——”
学着黄濑喊冬月的口吻，故意加重了口吻中的暧昧的青峰朝着冬月低下了头。
“……师～——”
“？！”
没有想到青峰会忽然上前一步来到自己面前，还低头贴近到离自己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冬月一惊，睁大了黑色的眸子。
“我可是很期待那小子追上来的～……”
恶劣的笑着，青峰的如此道。
作者有话要说：帝光峰简直是要人命的天使啊可恶！_(:3∠)_ #黑篮209#
嘟——
“比赛结束！”
九十八对一百一十,最终桐皇高校篮球部以些微的优势战胜了来自神奈川的青之精锐、海常高校篮球队。
“创造主”的意愿就是如此强大。进入了zone的青峰无人可挡,copy了初中时代的奇迹的世代的成员们的技巧与招式的黄濑最终还是没能胜过青峰。
欢呼声、叫喊声之中,手拿篮球的裁判朝着球场上的众人喊道：“两支队伍，列队！”
然而摔倒在地板上的黄濑却是在试图起身的那一刻再度跌回到了地板上。
“……！”
浑身是汗的森山一惊，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扶起黄濑的他在下一秒停下了脚步。
“……可恶……！”
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没法自力从地板上的黄濑不甘心的以拳头捶向了地板。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样的黄濑，青峰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队伍走去。
“能站起来吗？再加油一会儿吧。”
“前辈……我——”
一只手伸到了黄濑的面前，是笠松。
“你干的很不错。”
扶起黄濑,将比自己高上几十公分的黄濑的手臂扛到自己的肩头之上,没有去看黄濑那张哭泣的脸的笠松一边向着自己的队伍走去,一边摸了摸黄濑的脑袋。
“而且这并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欠得债,冬天好好的还上。”
些微的啜泣声中，黄濑点了点头。
“……”
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冬月红了眼眶。
（……不能哭。）
（我没有那种资格。）
冬月自认没有为黄濑、没有为海常哭泣的资格。因为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想利用海常、利用海常的胜利来治疗黄濑心中的伤口，弥合黄濑心灵缝隙、赶出驱魂后抓捕驱魂。
（我并没有真的为黄濑着想，也没有真的为海常的大家着想。）
老～师～
阳光灿烂的笑着，像只活泼好动的大型犬一样扑过来的黄濑。
（真的为大家着想了的话——）
老师。
星野老师。
不知何时聚集在自己身边的笠松、森山、小堀以及早川和中村。
（我就应该更相信黄濑、更加尽力的帮黄濑，让他得到“完美无缺的模仿”的。）
用力抓皱了自己的裙子。眼前的景致依稀开始模糊的冬月低下了头。
冬月想自己作为一个攻略二次元人物的玩家来说是不称职的。一是自己太小看了“创造主”、也就是原作者。二是自己的策略还太嫩，不是每种突发状况自己都能应对自如。三是自己开始逐渐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攻略状态”什么时候是“非攻略状态”了。
只要想起黄濑就会无端的开心、难过、生气、焦躁起来。即使黄濑不是当前所需要攻略的角色，冬月也总是会想着黄濑的事情。
（……明知对二次元的角色投入的感情太多又会发生和那个时候一样的事情。）
作为玩家的开关已经不再灵敏。冬月的感情收放不再那么自如。就像现在，冬月已经不能说自己只是作为一个读者对原作的情节感到伤心，一个玩家对于挑战boss失败感到不甘心了。开始觉得二次元不仅仅只是“二次元”的冬月心中有警铃大声作响。
（我真是个半吊子。）
无法只是单纯的做一个玩家。但是又不敢抛弃玩家这个身份去接受其他什么角色。冬月甚至不敢承认胸口这令自己感到如此憋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我——）
“星野，”
武内的声音从冬月的身边传来。
“我认为你很了不起。”
双手抱胸的武内正视着场上相互鞠躬的两支队伍。
“你真的激发出了这些孩子最大的潜力。然后我们海常在那么多高素质队伍的环绕下走到了全国前八强。”
“……”
武内那由衷骄傲着的话更加刺激到了冬月的泪腺。
（就算没有我，海常也还会是全国前八强。）
冬月比任何人都明白武内并不是对“全国前八强”的荣誉感到满足。海常高校篮球部的任何人都不会为止步于全国前八强的事实感到满足。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海常、海常的ace黄濑还能去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变，我什么都没能改变……）
“谢谢，监督。”
冬月苦笑。像着武内道谢的她并不能对武内说出事实的真相。
（没能赢。）
在更衣间里擦干了眼泪的黄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之中。
（又，没能赢。）
就算死了也要赢。
现在回想起来，黄濑只觉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什么“就算死了也要赢。”啊？明明没有赢的能力。）
咔哒——
黄濑面无表情的关上了衣柜的铁门。
黄濑——
眼前浮现出冬月那张娃娃脸。黄濑咬牙。
（老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白费在我的身上。）
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前辈！就算到这场比赛结束你都没法完美的模仿青峰，我们也会把你带到全国的顶点去的！
（前辈们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就因为我不够成熟。）
……青峰？啊，嗯。作为ace他确实比你强。但是我相信那只是现在。
（还有监督。）
说这种话大概有点卑鄙。不过，我们还是要说。黄濑，请连我们这些没法上场的没用家伙们的份一起加油吧！
（所有人——）
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的要从黄濑的心底跃出。那种黑暗又黏稠的像是要突破某个缝隙，在黄濑的心间弥漫，染黑黄濑的所有心绪。
“黄濑，走了。”
没有等黄濑回答，森山已经勾住黄濑的脖子，把黄濑拖出了更衣间。
“森、森山前辈……！你在做什么啊……！？”
被森山吓了一跳，黄濑这才回过了神。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敷衍的回答着，森山在黄濑试图回头看向更衣间内部的时候一把扭过了黄濑的头，顺便把自己和黄濑的包都扔给黄濑。
“走吧。”
“前辈……？”
接过森山扔来的包，本想向抱怨两句的黄濑在森山那张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看到了凝重。
砰——！
“可恶……！！”
笠松的声音从黄濑身后被关上了门的更衣室里传来。黄濑肩头一动。瞬间张大了双眼的他这下子明白了森山强行拉走自己的缘故。
“可恶啊……！！”
“……”
黄濑看不到笠松的表情，却能从笠松的声音里听出微颤的泣音。黄濑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握紧了自己的心脏。
（……是的，我还没有资格去为队伍的失败感到愤怒。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浪费了大家努力的废人。）
将森山的包和自己的包挎上肩头。双手紧握成拳的黄濑向前迈出了坚定的脚步。
（否定了我自己就等于否定了刚才所有相信着我、支持着我的人。否定了他们的信念，他们的努力。）
黄濑这次忍住了再次涌上的泪意。
（要自暴自弃还太早了。）
“是的！”
用力朝着森山颔首，黄濑那大声的回答吓了森山和其他人一跳。不过很快森山和其他人就在眼眶红了的黄濑脸上看到了他的所思所想。
“哦，那就走吧。”
森山以及小堀微笑了起来——自家ace的成长比任何事情都还要让身为前辈的他们感到欣慰。
走过回廊，来到人群集中的大厅。把所有泪意与不甘心咽回肚子里的黄濑很快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
娃娃脸女老师的怒鸣让所有的人自然而然的把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不！一定是中二病！”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比自己高上二十公分左右的青峰，仰着头的冬月一副泼妇找架吵的气势。
“你开花的根本不是什么才能，是中二病才对！！什么‘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啊？”
学着青峰的口吻作出一副爆欠扁又超搞笑的表情，冬月的样子瞬间逗乐了不少人。笑点低的人更是直接“噗嗤”的笑出了声来。
“有本事的话和nba成员打打看啊？”
一脸鄙夷的指着青峰，冬月才不管是不是有越来越多好奇好事的人在围观自己和青峰。
“国内的职业篮球队的选手都比你不止高了十个等级！！”
望着莫名其妙就冒了出来，然后拦住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由分说就开始说教的冬月，青峰茫然的眨了眨眼。听惯了质疑和说教的声音，对于冬月的话完全不感觉生气的他很快就想起眼前这个看上去略娇小的女子是坐在海常篮球部监督旁边的人。十有*她就是海常篮球队的经理。
（高中生？初中生？）
看了看冬月那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但比起桃井来实在可以说是小的可怜胸部，又看了看冬月的打扮，猜测着冬月年纪的青峰很快得出了结论。
（社会人？……不是吧？）
“……黄濑输给你的只是时间而已！迟早他会超越怠惰的你的！”
义愤填膺的话语让青峰恍然回神。没听清冬月之间还说了什么的青峰挑了挑嘴角。
“那就快点让黄濑追上来啊。老～——”
学着黄濑喊冬月的口吻，故意加重了口吻中的暧昧的青峰朝着冬月低下了头。
“……师～——”
“？！”
没有想到青峰会忽然上前一步来到自己面前，还低头贴近到离自己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冬月一惊，睁大了黑色的眸子。
“我可是很期待那小子追上来的～……”
恶劣的笑着，青峰的如此道。
作者有话要说：帝光峰简直是要人命的天使啊可恶！_(:3∠)_ #黑篮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