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见雪男原本绷得紧紧的表情放松下来,知道雪男已经明白了些什么的冬月也放软了声音。
“雪男你知道燐煮的饭、做的料理为什么那么好吃吗？”
“……”
听到冬月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的刺身有多么鲜美可口的雪男下意识的动了动说不出话的嘴巴。
“不是因为可以得到雪男你和藤本神父还有大家的赞誉,也不是这是他唯一有的一个被称赞的长处。”
所谓家人究竟是什么呢？冬月至今不明白家人的定义。可是冬月却认为眼前的这一行人就是一家人。
（究竟是为什么呢？）
退后一步，冬月朝着雪男微笑了起来。
“燐他，”
“最喜欢大家的笑颜了。”
奥村燐或许没有亲生父母，但他有家、有家人，还有对他和弟弟而言是世界上最棒的父亲的狮郎。
“燐想用自己的力量给大家带来笑颜，”
然后这里的每个人也都希望燐今后的人生中他能够笑着拥有很多很多的幸福。
“因为燐他，”
（好羡慕。）
南十字修道院，这个“家”里有如此多“温柔的事物”。
（好羡慕啊——）
“最喜欢你们这些家人了。”
视野一片模糊，笑着的冬月就这么流出了眼泪。
或许是因为能够替燐说出在原作中一直没能说出的心里话而感到“太好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在这之后燐将会在无意中伤害视若生父的狮郎、并眼睁睁的看着狮郎为了自己而辞世。又或许，冬月只是单纯的羡慕着能拥有如此美好家人的燐，羡慕的连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冬月无法理清自己流泪的理由。
“——”
红着脸的燐，鼻酸的狮郎，失语的雪男，因为冬月的话双眼有些发红的经堂、长友、和泉以及丸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看到冬月的眼泪。
然而冬月只是抬手用力在眼角一擦,就恢复了笑容。
“因为燐是笨蛋嘛！只会用这种朴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啊。”
轻松地笑着，冬月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噗……”
修士里最年轻的和泉头一个笑出了声,接着经堂、长友、丸田以及捡起筷子的狮郎和嘴里还满是刺身的雪男也笑了起来。
用力咀嚼着孪生哥哥用他挣回来的生平第一桶金所做刺身,咽下刺身的同时也咽下了泪意的雪男开口笑道：“啊……没错。因为哥哥是笨蛋啊。”
“喂！黑痣四眼你说谁是笨蛋呢？！虽然我是没你那么聪明！可是、可是我也没那么笨啊……”
先是愤怒的吼叫,接着发现这只是善意玩笑的燐扁嘴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哈哈……放心吧燐。你是笨蛋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用刚捡起的筷子指着燐的狮郎咧了咧嘴。
“给,父亲。”
重新为狮郎拿来一双干净的筷子，在燐“你说什么臭老头！”的叫喊声中雪男把筷子递给了狮郎。
“哦～！谢啦雪男。”
接过雪男递来的筷子，狮郎故意发出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哼哼～……肉归我了！！”
从被人遗忘多时的寿喜烧锅中捞出一大叠煮熟的牛肉，狮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热气蒸腾的牛肉放到装满搅拌过的蛋液之中，接着一边念叨着“好烫好烫！”一边大口的把沾了蛋液后越发鲜美的牛肉给吃到嘴里。
“啊！！老头好诈！！！”
发现自己肖想了很久的牛肉瞬间少了不少，燐在电光火石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朝着寿喜烧的锅伸出。
“哥哥。吃饭的时候不要动作这么大的比划。还有别光顾着吃肉，也留一点给冬月啊。”
没好气的说着，雪男从燐的面前拿走燐那已经没剩多少饭的碗。
“雪男、你——”
讶异的望着弟弟，燐微微睁大了眼睛。
雪男微笑，从燐的身边走过。来到电饭煲前拿起饭勺朝着燐晃了晃。
“还要再添半碗，对吧？哥哥。”
“雪男……！”
就在燐点头说“嗯！”的时候，被燐捞起的牛肉在滑掉进锅里前已经被和泉抢了去。
“有机可乘！”
“啊！和泉你这混蛋！！”
扔下和和泉较劲的燐，经堂和长友相视一笑，两人正准备也夹一些寿喜烧锅里的牛肉吃就见胖胖的丸田一次性就把剩下的大半牛肉都给夹走了。
“啊……！！”
“唉唉？！”
在经堂和长友痛苦的叫声之中，这些牛肉意外的被放进了冬月的碗里。
“丸田先生……？”
从出声到长这么大都没有人会把菜夹到冬月的碗里，第一次遇到这种充满好意的行为，除了意外和感激之外冬月更多的是不解。
“嘿嘿……”
羞涩的挠着自己的头，丸田没有对冬月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给家人夹菜并不是什么需要理由的事情。
“冬月酱。”
冬菇、花型胡萝卜还有烤豆腐被放进了冬月的碗里。
是经堂、长友还有不知何时和燐停止了较劲的和泉。
“……”
抬头望着众人或大方或羞涩的笑脸，冬月一时无言。
（眼睛里……进了寿喜烧……）
热气的熏蒸中，冬月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化为眼泪冲击着自己的眼眶。
一开始没有摆在桌面上，明显是特意多做出一份的刺身被狮郎从一旁被遮着的料理台上拿了出来。
然后这份用食材装饰的非常精美，碟子里满是甜虾、扇贝和海胆这类冬月很喜欢的食材做成的刺身被狮郎放到了冬月的面前。
“……？”
郑重其事的拉起了满脸疑惑的冬月的手，狮郎让冬月站起了身。与此同时整个餐厅里灯光一暗。
“星野冬月，”
暖黄色的光亮一点点的亮起，竟是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此时和雪男两个人四手的点燃起蛋糕上的蜡烛。即使事前没有商量过，奥村兄弟的默契也高的惊人。只见两人很快点燃了全部的蜡烛，又抬着燃着蜡烛蜡烛的蛋糕往冬月的方向而来。
微光中，冬月看清了写在蛋糕上的字。
“happy birthday！fuyutsuki！”
“——”
愕然的倒吸了一口气，冬月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十九岁生日快乐。”
狮郎温暖厚实的掌心按了按冬月的肩头。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灿烂如阳光，温柔入月亮。燐和雪男截然不同的两种笑容倒映在冬月的黑眸之中，留下比蜡烛燃烧时更加灿烂的光芒。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
经堂、长友、丸田和和泉一叠声的祝福让冬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
“为、为什么……？”
没怎么庆祝过生日，有几年还被包括生母在内的所有家人忘记了生日的冬月无法抑制住自己声音之中的颤抖。
“嘛～……”
同雪男一起放下蛋糕，不太好意思的燐笑得单纯。
“今天原本是计划在和雪男和好后为冬月过生日的。……不管经过如何，总之我和雪男也和好了。”
与一旁的雪男对视一眼，燐笑道：“接下来当然是为冬月过生日了！！”
“我的、生日……”
冬月恍然想起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冬月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想起那个家里还有一个过生日的人。冬月自己也不会提起自己生日的事，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冬月的生日被所有人忘记了。
然后那天三次元里没什么知心好友的冬月收到唯一一句祝福是在冬月用pfp打开某个乙女游戏的时候。
生日快乐。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也能与你相见。
手握pfp，坐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冬月有一瞬的诧异，有一瞬的悲伤，不过比这些都更多的是感动。
其实冬月知道这只是程序根据日期所播放的语音。只要更改pfp的主机日期设置，就能够在任一一天听到自己想听的生日祝福或是节日祝贺。程序其实并不知道冬月的生日。
可是，冬月还是宁肯把这短短的祝福想做是来自那个游戏、来自那个二次元世界里，自己想去珍惜想去怜爱的那个人的真心。
（燐他们不知道我是哪一天生的。）
有人说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冬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历史的重复。
（也不知道其实我在三次元的世界里早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相遇，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相处，在用尽这有限的时间之后相遇相处的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不再存在……
然而，即使是这样。
“……一、二——”
所有人相互对视一眼，以燐的声音为指引。南十字修道院里响起了大声的祝福。
“生日快乐——！！”
眼泪濡湿了冬月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从冬月的指缝间滴落在桌子上、地板上。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因为痛苦以外的事情流过如此多眼泪的冬月绽放出了自己人生中最美的笑容。即使，这个时候的冬月眼泪满脸都是，鼻涕也快要从鼻孔里淌出来。
“谢、谢……”
令人痛苦的事情多种多样。折磨人的情绪有多少人总是数不清。可是幸福只有一种。唯一的一种。
“谢、……谢……”
眼泪让冬月觉得自己好害羞。
鼻涕让冬月觉得自己好丢脸。
抽噎让冬月觉得自己好可耻。
偏偏这个时候的冬月抓住了自己总也抓不住、甚至以为自己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永远抓不住的感情——亲情。
心口满满装着的全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所给予的亲情，以及这种亲情所带来的幸福，脑子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的冬月最终还是说不出“谢谢”以外的话。
“雪男你知道燐煮的饭、做的料理为什么那么好吃吗？”
“……”
听到冬月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的刺身有多么鲜美可口的雪男下意识的动了动说不出话的嘴巴。
“不是因为可以得到雪男你和藤本神父还有大家的赞誉,也不是这是他唯一有的一个被称赞的长处。”
所谓家人究竟是什么呢？冬月至今不明白家人的定义。可是冬月却认为眼前的这一行人就是一家人。
（究竟是为什么呢？）
退后一步，冬月朝着雪男微笑了起来。
“燐他，”
“最喜欢大家的笑颜了。”
奥村燐或许没有亲生父母，但他有家、有家人，还有对他和弟弟而言是世界上最棒的父亲的狮郎。
“燐想用自己的力量给大家带来笑颜，”
然后这里的每个人也都希望燐今后的人生中他能够笑着拥有很多很多的幸福。
“因为燐他，”
（好羡慕。）
南十字修道院，这个“家”里有如此多“温柔的事物”。
（好羡慕啊——）
“最喜欢你们这些家人了。”
视野一片模糊，笑着的冬月就这么流出了眼泪。
或许是因为能够替燐说出在原作中一直没能说出的心里话而感到“太好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在这之后燐将会在无意中伤害视若生父的狮郎、并眼睁睁的看着狮郎为了自己而辞世。又或许，冬月只是单纯的羡慕着能拥有如此美好家人的燐，羡慕的连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冬月无法理清自己流泪的理由。
“——”
红着脸的燐，鼻酸的狮郎，失语的雪男，因为冬月的话双眼有些发红的经堂、长友、和泉以及丸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看到冬月的眼泪。
然而冬月只是抬手用力在眼角一擦,就恢复了笑容。
“因为燐是笨蛋嘛！只会用这种朴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啊。”
轻松地笑着，冬月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噗……”
修士里最年轻的和泉头一个笑出了声,接着经堂、长友、丸田以及捡起筷子的狮郎和嘴里还满是刺身的雪男也笑了起来。
用力咀嚼着孪生哥哥用他挣回来的生平第一桶金所做刺身,咽下刺身的同时也咽下了泪意的雪男开口笑道：“啊……没错。因为哥哥是笨蛋啊。”
“喂！黑痣四眼你说谁是笨蛋呢？！虽然我是没你那么聪明！可是、可是我也没那么笨啊……”
先是愤怒的吼叫,接着发现这只是善意玩笑的燐扁嘴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哈哈……放心吧燐。你是笨蛋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用刚捡起的筷子指着燐的狮郎咧了咧嘴。
“给,父亲。”
重新为狮郎拿来一双干净的筷子，在燐“你说什么臭老头！”的叫喊声中雪男把筷子递给了狮郎。
“哦～！谢啦雪男。”
接过雪男递来的筷子，狮郎故意发出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哼哼～……肉归我了！！”
从被人遗忘多时的寿喜烧锅中捞出一大叠煮熟的牛肉，狮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热气蒸腾的牛肉放到装满搅拌过的蛋液之中，接着一边念叨着“好烫好烫！”一边大口的把沾了蛋液后越发鲜美的牛肉给吃到嘴里。
“啊！！老头好诈！！！”
发现自己肖想了很久的牛肉瞬间少了不少，燐在电光火石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朝着寿喜烧的锅伸出。
“哥哥。吃饭的时候不要动作这么大的比划。还有别光顾着吃肉，也留一点给冬月啊。”
没好气的说着，雪男从燐的面前拿走燐那已经没剩多少饭的碗。
“雪男、你——”
讶异的望着弟弟，燐微微睁大了眼睛。
雪男微笑，从燐的身边走过。来到电饭煲前拿起饭勺朝着燐晃了晃。
“还要再添半碗，对吧？哥哥。”
“雪男……！”
就在燐点头说“嗯！”的时候，被燐捞起的牛肉在滑掉进锅里前已经被和泉抢了去。
“有机可乘！”
“啊！和泉你这混蛋！！”
扔下和和泉较劲的燐，经堂和长友相视一笑，两人正准备也夹一些寿喜烧锅里的牛肉吃就见胖胖的丸田一次性就把剩下的大半牛肉都给夹走了。
“啊……！！”
“唉唉？！”
在经堂和长友痛苦的叫声之中，这些牛肉意外的被放进了冬月的碗里。
“丸田先生……？”
从出声到长这么大都没有人会把菜夹到冬月的碗里，第一次遇到这种充满好意的行为，除了意外和感激之外冬月更多的是不解。
“嘿嘿……”
羞涩的挠着自己的头，丸田没有对冬月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给家人夹菜并不是什么需要理由的事情。
“冬月酱。”
冬菇、花型胡萝卜还有烤豆腐被放进了冬月的碗里。
是经堂、长友还有不知何时和燐停止了较劲的和泉。
“……”
抬头望着众人或大方或羞涩的笑脸，冬月一时无言。
（眼睛里……进了寿喜烧……）
热气的熏蒸中，冬月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化为眼泪冲击着自己的眼眶。
一开始没有摆在桌面上，明显是特意多做出一份的刺身被狮郎从一旁被遮着的料理台上拿了出来。
然后这份用食材装饰的非常精美，碟子里满是甜虾、扇贝和海胆这类冬月很喜欢的食材做成的刺身被狮郎放到了冬月的面前。
“……？”
郑重其事的拉起了满脸疑惑的冬月的手，狮郎让冬月站起了身。与此同时整个餐厅里灯光一暗。
“星野冬月，”
暖黄色的光亮一点点的亮起，竟是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此时和雪男两个人四手的点燃起蛋糕上的蜡烛。即使事前没有商量过，奥村兄弟的默契也高的惊人。只见两人很快点燃了全部的蜡烛，又抬着燃着蜡烛蜡烛的蛋糕往冬月的方向而来。
微光中，冬月看清了写在蛋糕上的字。
“happy birthday！fuyutsuki！”
“——”
愕然的倒吸了一口气，冬月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十九岁生日快乐。”
狮郎温暖厚实的掌心按了按冬月的肩头。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灿烂如阳光，温柔入月亮。燐和雪男截然不同的两种笑容倒映在冬月的黑眸之中，留下比蜡烛燃烧时更加灿烂的光芒。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
经堂、长友、丸田和和泉一叠声的祝福让冬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
“为、为什么……？”
没怎么庆祝过生日，有几年还被包括生母在内的所有家人忘记了生日的冬月无法抑制住自己声音之中的颤抖。
“嘛～……”
同雪男一起放下蛋糕，不太好意思的燐笑得单纯。
“今天原本是计划在和雪男和好后为冬月过生日的。……不管经过如何，总之我和雪男也和好了。”
与一旁的雪男对视一眼，燐笑道：“接下来当然是为冬月过生日了！！”
“我的、生日……”
冬月恍然想起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冬月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想起那个家里还有一个过生日的人。冬月自己也不会提起自己生日的事，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冬月的生日被所有人忘记了。
然后那天三次元里没什么知心好友的冬月收到唯一一句祝福是在冬月用pfp打开某个乙女游戏的时候。
生日快乐。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也能与你相见。
手握pfp，坐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冬月有一瞬的诧异，有一瞬的悲伤，不过比这些都更多的是感动。
其实冬月知道这只是程序根据日期所播放的语音。只要更改pfp的主机日期设置，就能够在任一一天听到自己想听的生日祝福或是节日祝贺。程序其实并不知道冬月的生日。
可是，冬月还是宁肯把这短短的祝福想做是来自那个游戏、来自那个二次元世界里，自己想去珍惜想去怜爱的那个人的真心。
（燐他们不知道我是哪一天生的。）
有人说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冬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历史的重复。
（也不知道其实我在三次元的世界里早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相遇，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相处，在用尽这有限的时间之后相遇相处的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不再存在……
然而，即使是这样。
“……一、二——”
所有人相互对视一眼，以燐的声音为指引。南十字修道院里响起了大声的祝福。
“生日快乐——！！”
眼泪濡湿了冬月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从冬月的指缝间滴落在桌子上、地板上。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因为痛苦以外的事情流过如此多眼泪的冬月绽放出了自己人生中最美的笑容。即使，这个时候的冬月眼泪满脸都是，鼻涕也快要从鼻孔里淌出来。
“谢、谢……”
令人痛苦的事情多种多样。折磨人的情绪有多少人总是数不清。可是幸福只有一种。唯一的一种。
“谢、……谢……”
眼泪让冬月觉得自己好害羞。
鼻涕让冬月觉得自己好丢脸。
抽噎让冬月觉得自己好可耻。
偏偏这个时候的冬月抓住了自己总也抓不住、甚至以为自己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永远抓不住的感情——亲情。
心口满满装着的全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所给予的亲情，以及这种亲情所带来的幸福，脑子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的冬月最终还是说不出“谢谢”以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