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狩猎回来已经半月有余。珞玺这几日倒是闲的发慌。每日除了跟在三哥瓜尔佳鸿赫身后打转,就是偷看大哥瓜尔佳鸿灏习武。不过瓜尔佳思菱这几天倒是闷在屋子里不知道在算计什么,还算老实并未打扰珞玺。这张氏也未有大动静、大哥三哥也来过几次,送了些小玩意就忙着习武去了、珞玺呆在屋子里倒是难受的紧。珞玺坐在窗前,双手撑着下巴拄在窗沿上竟数起了窗外那篇竹林的竹子。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念瑶喘着粗气,急急地跑进了屋子。珞玺回头“你这么急做什么。又出什么事了”说着赶紧站起身,走到念瑶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小姐、小姐夫人被老爷打了”,珞玺一惊,连忙追问“你说什么?阿玛打了额娘?快点,带我去看看”说着顾不得梳起散着的发急忙的拉着念瑶跑了出去。“你快说,阿玛为什么打了额娘”念瑶见珞玺急巴巴的样子,真怕珞玺一个冲动又像上次一样。赶紧停下,拽住珞玺“小姐,你先别急,您听奴婢说”珞玺哪里听得下去,急忙甩开手臂想要赶紧去看叶赫纳拉氏,可是念瑶哪肯,死死的拽住珞玺“小姐,小姐,您先别冲动。大公子就是怕您冲动才告诉奴婢不要来禀报,都是奴婢心急,一时嘴快,倒是忘了大公子三公子的嘱咐。”珞玺本不想听,奈何想到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己身处的是清代,一个封建王朝。现代男人打女人都是常事,莫要说这封建几百年的清代。如果自己这么冲动的去了,真不知道是救了还是害了叶赫纳拉氏、珞玺慢慢冷静下来。听念瑶说:“好。我不冲动,你快些说”念瑶拉着珞玺走到角落处“小姐,是这样子的。今日夫人本在院子里好好的绣着花,可是老爷突然怒气冲冲的冲进院子给了夫人一巴掌,嘴里还叫嚷着贱人。夫人不知何事,后来夫人的大丫鬟询问才知道。说张氏怀孕下午敬茶的功夫就小产了。老爷一时大怒,这会儿子就前去夫人院中了。”珞玺一听急的直发抖,小产?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偏偏现在怀孕还恰恰好小产。珞玺冷静下来,自己斟酌,此事一定不简单。

    珞玺深吸口气,念瑶见珞玺冷静下来,忙放开手。“小姐,你可有了万全之策?”珞玺拉着念瑶“大哥三哥此时可都在?”念瑶摇头“不曾,大公子只是听到了信,奈何京郊庄子里有事拦下了,大公子这就便赶回。三公子被皇上叫进了宫,此时恐怕还不知道”珞玺深思一会,拉住念瑶,在耳边轻语:“此事怕是不简单。你且前去宫中叫三哥带徐太医前来,三哥和皇上素来关系不错,徐太医未进宫之前也常与我们玩闹一块,你且加快速度,定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回来。”念瑶听闻,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找三爷。”说着赶紧跑了出去。

    珞玺深吸口气,拉了拉衣衫。加快步子前往叶赫纳拉处。还未进门便听见屋内有碎碗之声。珞玺走到门口见徐氏、王氏、姜氏带着各自的丫鬟都在门外候着,徐氏姜氏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只有王氏默默无语眼中透漏出担心之意。珞玺尽收眼底,走至门前,见叶赫纳拉氏身边大丫鬟晴芳,一脸焦急,忙拉过晴芳“晴芳姑姑,为何你再问外”晴芳见珞玺前来,眼泪夺眶而出“大小姐,您快起去看看夫人吧,老爷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没有吩咐不许进,否则全部赶出府,小姐您快去救救夫人”珞玺听了心里一酸,这晴芳还有一个晴暖是叶赫纳拉氏的陪嫁丫鬟,从小便长在一起,这么一年中对待珞玺也是极好的。珞玺拍了拍晴芳的背,走进内屋。

    珞玺一进屋,俨然吓了一跳,屋内杂乱无章,瓷器茶杯碎了一地,凳子也东倒西歪,珞玺走到屏风后见叶赫纳拉氏正坐在床榻上捂着脸,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五指印。瓜尔佳和泰正站在一侧。见到珞玺来二人都吓了一跳,叶赫纳拉氏连忙转过脸,怕珞玺担心,而瓜尔佳和泰则是皱起眉头,大呼“来人啊,是谁把玺姐儿放进来的,快给我带下去”几个嬷嬷前来,却也不敢生拉硬扯,毕竟这是姐儿,正经的主子,细皮嫩肉,一时大家僵在原地。珞玺并未理会,径直跑到叶赫纳拉氏身侧,拿起帕子轻拭叶赫纳拉氏嘴边的血迹。叶赫纳拉氏见此再也忍不住,抱着珞玺放声哭了起来。珞玺心痛不已,转而直视瓜尔佳和泰“阿玛,你与额娘这么多年的情分,竟不查清原由就如此对待么?”瓜尔佳和泰本就后悔自己一时手快,打了自己的夫人,但男子的尊严不可侵犯“你休得胡闹,阿玛和你额娘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岂要你小小人儿插嘴放肆。”珞玺一听急忙想要反驳,叶赫纳拉氏却拦住了珞玺,开口道:“我与老爷夫妻二十载,难道德馨什么人,老爷竟不知道,原如此,德馨在这府中也再无意义”说着扶着床榻边站起,珞玺连忙搀扶:“老爷请赐德馨一纸休书,从此恩怨两相忘,生死互无关”瓜尔佳和泰没料想叶赫纳拉氏态度会如此强硬,抬起手却有僵在半空。珞玺见局面这么僵,连忙拦在两人中间“阿玛,额娘想必也是一时气话。阿玛如何因一面之词就责罚额娘,阿玛可曾派人仔细询问过?”瓜尔佳和泰一时语塞,言:“我也是才知道,诗荷竟怀了身孕。今日我在书房下人通报说出事了,我到这里,见张氏倒在地下,身下全是血迹,而你额娘正呆住看着自己的手。”说着走到叶赫纳拉氏身边“下人说是你推了诗荷,我却还不信,诗荷醒来以后,我看着她痛失孩子的表情,我也很心痛,她却说不怪你,是自己不小心撞倒,你说你还要毒蝎如此?你也是母亲,难道你就那么怕诗荷抢了你什么吗?”叶赫纳拉氏发髻散落几缕,散在额前,冷笑道:“呵,我害怕?我有何好怕?自张氏进府,什么不都已经是她的了,除了大夫人的名号,能给的你都给了”瓜尔佳和泰见此,怒道:“妒妇”叶赫纳拉氏听见瓜尔佳和泰说自己妒妇一时大笑“哈哈。我?妒妇?呵呵,如果真真如此,我何必现在害她丢失孩子,我会怕她么?这么些年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不在爱你了,所以你给谁宠爱我都无所谓,呵呵,如果真的担心,我怎会让别人为你生下儿子,只因不在乎。”说着加重不在乎三字语气。“你。”瓜尔佳和泰反手又给了叶赫纳拉氏一巴掌,叶赫纳拉氏捂着脸放肆大笑。

    珞玺见事情愈演愈烈,连忙走到瓜尔佳和泰面前,跪下“阿玛,息怒。今日之事不过是气话罢了。阿玛知道额娘的性子,她一向心善,见到路边乞丐都要布施行善,怎会去害一个孩子。”珞玺见瓜尔佳和泰面色缓和忙言“阿玛,可想,这些事情您并未亲眼所见,难免有假,怎可如此草草定夺”瓜尔佳和泰微皱眉:“玺姐儿的意思是说张氏不顾自己的孩子,忍着剧痛来陷害你额娘?”珞玺见瓜尔佳和泰为人多疑,气的头疼,这种情况真不知道怎么办好。珞玺连忙反驳:“阿玛,错了。珞玺并无此意,只是想说,也许是下人犯了错,或是张姨娘误食了什么,大家一时紧张误会了额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瓜尔佳和泰见珞玺不死心,派人叫来关大夫。珞玺扶起叶赫纳拉氏,珞玺站与一侧,瓜尔佳和泰与叶赫纳拉氏分别坐于榻上两侧“关大夫,你且说张氏的情况。”关大夫行了礼,立于一侧:“将军,小人为张姨娘诊断,发现腹中胎儿已竟二月有余,此次小产原因正是因为撞击,小人诊了脉,发现小产前张姨娘情绪似乎很激动,想必与人争吵。小人已经开了几剂要,给张姨娘调理身子,只要调理的好,多多注意,还是会有孩子的。”瓜尔佳和泰面色凝重,派人给了银子,送走了关大夫。转而看向珞玺“你可听到了关大夫的话,还有什么想说的?”

    珞玺一直举得此事不简单,以前看小说经常看到这个妃嫔那个妃嫔用自己孩子换自己的位置和宠爱,武则天不就是个例子。没想到短短的时间,自己也加入了这深宅斗争,这些事情珞玺都是知道的,以前一看电视小说都义愤填膺的说要是自己就抓起她狠狠教训一番。可是真到自己身处其境,这规矩和该死的封建就摆在那里,其实自己说逾越就逾越。

    珞玺规矩的站在一番,黔首:“阿玛,可否带我去见见张姨娘?”叶赫纳拉氏见自己女儿如此执着不好多说,瓜尔佳和泰见珞玺不死心准备教训珞玺一下,便带着一行人前去张氏的院中。

    屋子中除了叶赫纳拉氏、珞玺、瓜尔佳和泰还有一个嬷嬷服侍外,其余皆留在,门外。珞玺走至张氏床边,张氏脸色苍白,虚弱的看着珞玺:“大小姐来啦,都怪姨娘,倒是让夫人受委屈了。”珞玺冷笑“姨娘怎的知道额娘受了委屈?”张氏一时语塞,连忙转移话题“夫人老爷,奴婢身子不适,就不请安了。”瓜尔佳和泰一脸心疼,坐在床边安慰张氏,珞玺环顾四周,微微一笑,唤玉嬷嬷“嬷嬷可否把姨娘小产时所穿的衣物拿来给我看看?”张氏一听,脸色微变,然后暗暗抽泣。瓜尔佳和泰见此怕是珞玺触了张氏的心痛之处,连忙责怪珞玺“你姨娘本就心情不好,怎可在见此物,徒伤心。”玉嬷嬷连连附和:“老爷说的是。小姐,这污秽之物本就不吉利。如此拿出恐怕也要触及姨娘伤心之处,小姐还是莫要看了。”珞玺哪肯饶过张氏:“嬷嬷此话说的便是不对了。姨娘腹中孩儿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也是担心,听说女眷多喜麝香,听说麝香虽香,怀孕的女眷佩戴却会伤身体,以至于滑胎,而且久戴不孕。”珞玺本就是想找个借口要来衣物,可是看见众人疑惑的眼神,想到自己的年纪和深闺女子恐怕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珞玺连忙解释。“前些日子念瑶见春意盎然,便给玺儿做了个香囊,可是刘嬷嬷闻到却脸色微变,告诉了玺儿这香囊里麝香的作用,玺儿也是惊吓不已。不过由此记住了这麝香的味道。今日姨娘这事,玺儿不禁想,姨娘素喜欢佩戴香囊,莫不是姨娘不小心,配了这麝香囊子?”瓜尔佳和泰也觉得有理,便叫玉嬷嬷拿来衣物,拿到屏风后,不愿张氏见了心痛。珞玺跟着前去查看,用余光瞥了一眼张氏,之间其手紧紧攥住床沿,这更加确定了珞玺的想法。

    珞玺走到屏风后,看见血迹污染的衣物,说实话还是满恶心的,但是身为历史考古学员,更恶心的都见过,还怕这些?珞玺拿起衣物,用手轻轻蹭了一些血迹,用手轻轻拈摸,看了看颜色,又闻了闻味道。然后派人拿出了衣物。

    珞玺走出屏风,轻轻俯身。“阿玛,可否等上一小会儿?玺儿会给你一个交代。”瓜尔佳和泰揉了揉额头,不愿在等,可是叶赫纳拉氏此时却开了口“老爷,我愿意等,德馨也想看看张姨娘缘何小产”叶赫纳拉氏字字铿锵,张氏脸色微变,不禁心虚“老爷,都怪妾身”说着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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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瑶坐了马车,急忙进宫,在门外焦急等待着三爷出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想进宫却没有名帖根本无办法,日头正毒、正当念瑶急不可耐时,一抹人影从宫门中走出。

    念瑶招手“三爷,三爷”瓜尔佳鸿赫见到是珞玺身边大丫鬟,连忙跑了出来“可是三妹出了事。你急巴巴的赶来。”念瑶没有功夫解释,连忙道:“三爷,小姐让你叫上徐太医赶紧回家。”瓜尔佳鸿赫询问“何时如此急,可是玺儿生病了?”“三爷,时间紧急,奴婢路上再给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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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到,却未见动静,张氏松了一口气。瓜尔佳和泰威严:“等也等了,却什么也没有,真是胡闹。”瓜尔佳和泰正要发落,之间念瑶跟着瓜尔佳鸿赫身后携着徐太医来了。三人行礼

    瓜尔佳和泰不明就里。“原来是辰逸啊。你们这是?”徐辰逸寒暄一番,便要给张氏把脉,张氏吓了一身冷汗,哪肯“老爷,关大夫不是已经看过了,妾身现在身子不便,如此冒犯怎可?”瓜尔佳鸿赫见张氏不肯,大步上前,抓住张氏“姨娘得罪了。”争执下俆辰逸把好脉,微微俯身“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瓜尔佳和泰见此,二人移步出门。

    “将军,张姨娘可曾多久未与您同房?”瓜尔佳和泰思索“前些日子还在一起了。”俆辰逸,微微点头,似乎意料之中“将军请听下官一言,张姨娘恐怕早已小产,二月的身子本就不稳,却一意行房,此次小产是必经之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张姨娘身子恐怕在生下二小姐后便孱弱,此次怀孕实属不易,下官刚把脉,发现张姨娘恐怕小产有三日。”瓜尔佳和泰攥紧双拳,眸中闪着精光。俆辰逸见形势不对,连忙道:“将军,下官且去,开几副药”瓜尔佳和泰缓和面色“好,有劳你了、”

    张氏坐立难安,珞玺乐得自在、早在刚刚她就查看了血迹,血迹在衣服上已成深褐色,虽与人血想似,且不是新鲜的血液,味道没有那么腥,想必已经放上几日了。从刚才珞玺就感觉到这张氏恐怕早已小产,留下血迹又加了一些别的血,等待时机来达到自己目的罢了。珞玺想着此时瓜尔佳和泰恐怕已经知道真相了,就高兴至极。和瓜尔佳鸿赫互递了一个颜色,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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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鳯瑾考试加上自己的外公仙逝。所以心情低落忙的很,一直未能更文。再次说生不好意思了。一直没有更新。今天更新。一直等着鳯瑾更文的宝贝们。今天就更。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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