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还有一样任务非常的严峻——那就是年会啊!

    人事部通知一出来,顿时惊起一片哀嚎声,通知要求每个支行出一个节目,要在年会上表演。这是硬性通知,哪家都别想逃。

    路休休这家支行的行长任重而道远地把此项任务压给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周主任轻咳几声,闪了个无影无踪,剩下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愁。

    好忧愁啊,每家支行都要轮着表演,这是除了业务方面的评比外,另一种无形的支行与支行间的较量。

    狼哥瞅了瞅坐得笔挺的恨嫁姐,提议:“要不咱们就唱首歌吧?大合唱?”

    路休休趴在桌子上眨巴眼睛,“唱歌?叫我唱歌?你不怕把全行的人都吓cry吗?知道什么叫‘千山鸟飞绝’吗?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们一枝独秀引起注意是吧,下的好大一盘棋呀,嘿嘿嘿嘿。”然后推了推恨嫁姐,“狼哥挺聪明的,是吧是吧?”

    狼哥黑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恨嫁姐依然坐得笔挺,丝毫没有撼动,狼哥的脸就更忧愁了。

    小王举手,“要不让狼哥和恨嫁姐对唱,我和休休伴舞……哎哟,别踢我啊路休休!”被路休休踢了一脚,委屈地摸着pp,“那你说我们还有什么特殊技能?年底那么忙,还要出节目,就算有想法也没时间练啊。”

    一群人凑在一起焦虑了好几天,最后终于在行长的拍板下,决定临时排演一出喜剧,喜剧的话本就是由丹麦安徒生童话改编的《睡美人》。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在于,话本结束,还是有个唱歌环节,每人独唱过后才是合唱。

    行长扶了扶眼镜,十分满意地点头,“一鸣惊人,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路休休苦着一张便秘脸,抓着行长求饶,“俺不干俺不干,行长你要我独唱,就不怕丢俺们支行的脸吗?”

    行长闪着寒光的眼镜下有着一双刀片般的眼睛,“路休休,作为一名银行业务员,除了要有专业的知识外,还要有一定的奉献精神、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以及克服重重困难的态度,你这样是不对滴,好了,就这么办了,大家抓紧排练,没的商量。”

    傍晚罗效来接的时候,路休休就是这样一副腌黄瓜的脸,他拍拍她的头,安慰她说:“这不还有你相公么,怕什么。”

    路休休忽然反应过来,对诶,还有罗效,不过……

    她戳他,“我好像也没听你唱过歌么,我怎么知道你唱的好不好么,你唱的好怎么也从来不唱给我听么,你不乖你不乖。”

    罗效把她按怀里,“想听还不容易,现在就唱给你听?”

    路休休低头,脸上一烧,在他怀里动了动,“脸皮要不要这么厚,这是大街上……哎?”

    然后,她就被他果断拉去了某ktv。

    说是某ktv,实际是开在一家酒店里,属于酒店专属的,罗效拉她过去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然后等他们到了那里,路休休就见有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帅哥迎了出来,并把他们带了进去。帅哥带领他们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最里面那间,路休休看到了,门上方写着“vip”三个亮闪闪的字母。

    帅哥似乎和罗效挺熟,不一会儿还端了盆雕成花式的水果盆进来。

    只是吧,这人端完了水果,也不走了,站在那儿笑盯着她看,看得路休休直发毛。

    她把提子咽下去,问:“我们有见过?”仔细一看,貌似,是有点眼熟。

    帅哥咧嘴笑了,指指自己:“是我啊,老罗的媳妇,你不记得我了啊,黄毛,我是黄毛。”

    黄毛?

    路休休脑回路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来了,“啊啊,是你啊,啊呀,真巧!你好啊。”可不就是有回何毕见趁罗效不在,带她去参加他们小伙伴聚会里专和她聊天的黄毛么,“你怎么把花轮头标志的小卷毛给剪了烫平了呀,怪不得我认不出了,嘿嘿嘿。”

    黄毛脸部抽搐了下,默默看了笑的很欢的罗效一眼。

    见到熟人,路休休乐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黄毛黄毛的叫你。”

    “哦,我叫郭滔,滔滔不绝的滔。”郭滔说完,觉得是时候撤了,于是走到门口,把门带上前说,“你们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唱得开心最重要,随便唱,唱多久都没问题。”关门之前,意味深长笑眯眯地看了罗效一眼。

    “他也是你曾经的邻居吗?”见郭滔出去,路休休问。

    罗效划弄着点唱机屏幕,随意地说:“嗯,算是到目前为止还和我关系不错的。”说完补充句,“这家酒店是他爸的。”

    路休休惊讶了,片刻后又觉得正常,罗效身边的朋友,哪有不高大上的,这么想着,反观自己,她就有点萎靡了。

    见她这个样子,罗效笑着叹口气,一把把她拉过来,伸手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路休休。”

    “嗯?”

    “不许自卑,不许不自信,也不许对我没信心。”

    路休休心里一暖,鼻子顿时一酸,眼睛里湿湿的,“俺知道了。”

    见她眼圈微红,清澈的眼睛湿亮湿亮的,想笑,又被他的手掰着,导致脸部呈一种扭曲的形态,可爱又好笑,他的心就猛然跳得厉害了。

    他闪开眼神,放开她,正襟危坐着抱胸说:“来,先让我听听,到底什么叫‘千山鸟飞绝’。”

    “……”

    五分钟后……

    路休休放下话筒,眼神偷瞄罗效,发现他还是以五分钟前的样子坐着,眉头微皱,轻微尿急脸。

    她舔舔嘴唇,心内颤抖,“我唱完了。”

    她看着他,半晌后,他才转头看向她,眉头锁着,没说话。

    路休休:“我是不是没救了?”

    又半晌,罗效仿佛才从思考中回过魂,说道:“我得想想。”

    “想什么?”

    “怎么挽救你。”

    “……”

    “你们唱什么?”

    “《雪绒花》,英文版的,还有……”她小声说,“《最炫民族风》。”

    罗效的表情明显震惊了,“你们睡美人后唱雪绒花,还有,最炫民族风?”

    那表情明显在说,你们的脑回路都被狗啃了吧?路休休只能悲愤地点点头,“改编的,搞笑版的。”

    然后,她就见罗效眉头又锁起来不说话了。

    看吧,她从小唱歌就没法听,小时候她想亲近某小男生,想人家唱歌可以博得大人喜欢小朋友羡慕的,她就也想用唱歌吸引那个小男生注意,结果,把人家吓哭了一下午,止都止不住,后来见了她就逃,无语问苍天,小小的心灵就是这么受到伤害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回在聚会上动嗓,何毕见用了耳塞才没被她给吓死。

    路休休忽然觉得没劲了,端了水果盆到膝盖上,猛吃水果,不唱了不唱了,唱歌要人命。

    罗效想了会儿,说:“没关系,反正你们是睡美人后唱雪绒花,走的本来就不是寻常路,你按照自己方式唱,正好契合。”

    路休休幽怨地抬头看他,“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损我?”

    “都有。”然后伸手盖在她的爪子上,“怎么,这么一点小挫折就认输了,不就是唱个歌,搞个有气氛的节目么,反正是年会,又不是参加歌唱大赛,重点不在唱的好不好,在效果,你有见赵本山在春晚唱出宋祖英的水平吗?”

    路休休怎么听罗效这些话怎么别扭,应该是在安慰她吧?是吧是吧,为毛这么别扭?

    她想起什么,忽然坐正指着他说:“你还没唱给我听!你说了要唱给我听的,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

    罗效摸摸她的头,转头又去划点唱机,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张国荣哥哥那张倾倒众生又让人唏嘘的脸。

    接着罗效唱了一首哥哥的《今生今世》,还唱了一首beyond的《喜欢你》,唱得那叫一个有水准,路休休本来在吃水果的,听得手上忘了动作,以至于罗效唱完一回头,就看到她一张痴呆脸。

    路休休跳起来,抓住他胳膊就荡,“唱得那么好都不告诉我!歌名都是唱给我听的吗?教俺教俺,俺也要你那个水准上年会。”

    罗效利落地给了三个大字:“做不到。”

    回得这么迅速,把她一颗玻璃心碎龟裂了,她不乐意了,皱眉,继续死缠烂打,“不管不管,你就要教俺!”

    罗效状似思考了会儿,很壮烈地缓缓点了下头,“可以是可以,但不能保证教会。”

    “好的好的。”路休休见有希望,哪管那么多,心想小子你教了不就可以把你套牢了么,唱多了总能进步,而且还能一直听你唱歌!

    罗效没察觉她的小心思,挑了挑眉,淡淡道:“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路休休摸下巴想了想,“请你吃饭?”

    “你做?”

    “……”呵呵呵呵,大哥你开玩笑吗?

    罗效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一直脚,显得很随意地说:“上次那个汤还不错,再做一次的话,也许我一开心,能力大发,把你教好也不一定。”

    “哦,这个啊。”路休休心下松一口气,点点头,这个她还是会的,“好,没问题,不就是碗汤么,让你吃到饱吃到撑。”

    罗效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哦?”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个词,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个上扬语调,路休休硬生生听得一个颤抖,嘴角抽搐,迎着罗效闪亮的目光,缩着脖子点头。

    后来她终于含泪知道为毛她会抖了,罗效喝了她做的汤后,一直喊没喝饱,她傻乎乎地又给他去厨房盛,结果某人就跟了进来……一颗无暇的小白菜呀,就被一头se狼给拱了。

    完了后,她有气无力地伸脖子,悲愤地咬着被子质问他:“你说你没饱的,你这样对得起给你做饭的恩人吗?你这是饱暖思xx吗?啊啊啊?!”

    罗效坏坏一笑,翻身把被子一盖,“我好像还没饱,怎么办?”

    “……”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发黄牌了,这次窝就震惊了,我家俩娃连面都没见,怎么就被发小黄牌了呢!这是怎么做到的!!!

    停了一天,昨天没来得及感谢沫沫和polly的手榴弹,老檬被你们炸飞了,抱被子痛哭流涕中!感动!!

    渣作者这两天状态不太对,也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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