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人身子一抖,“当我什么都没说。”

    虎大郎道,“这凤丫头吐血吐的吓人,后来被送回去以后,就昏迷不醒。一口气也不晓得是有还是没,直到她家里人要给她准备后事了,才醒过来。醒来后自己下了床,腿也就那么好了。”

    听完后,各人言语不一,“还真有这奇事?这是不是就叫好人有好报?”

    “凤丫头心肠好,现在残疾也好了,但是想选太子妃怕是没指望呢。”

    虎大郎也叹口气,“是啊,我们这里离京城那么远。选秀女只能从乡里往上报,听说县令大人也将自己的侄女报上去了,到时候只留一个名额。”

    烈苍郁正打算办完了事回京城,天色忽然阴沉有雨,他抬眼看到对面的药材铺和裁缝店,神色定了定,抬步走过去。

    村头卖馄饨的人家,眼看天要下雨,正要关门收摊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商客打扮,谈吐有礼,说想求个借宿之地。

    雨从高空落下,关门帘的人正是少女年纪,她看着下雨的天,说,“我家几个人都是女的。公子想要避雨可以,想要借宿的话,家里地方小,床也不够。”

    那客商打扮的人正是烈苍郁,他摸出一锭银子,笑说,“实在没找到客舍,如有麻烦之处,还请姑娘多多体谅。“

    “凤儿,我们这小地方找不到住处,你就让他进来吧。”狭窄的屋内传来一名妇女的声音。少女听了,侧身默默一让,“那你进来吧。”

    烈苍郁拱手一礼,“如此谢了。我姓于,单名一个祥字。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玉凤。”

    先前传来的妇女声音道,“凤儿,那你就把床铺收拾一下,让给于公子吧。晚上我们娘三挤一挤。”

    少女答应了,转身往弄堂里走。烈苍郁跟在后面,说是床,其实不过是几条长木板拼凑在一起。只够一个人睡下,壮实点的人几乎连翻身都困难。

    铺在床上的被套、枕头巾虽然都很破旧,但却洗的干干净净,也叠的很整齐。一长条的蓝灰布块从帐顶垂下,在洗碗烧锅的灶房里隔出一片小小的简单干净之所。只有床头的枕头边放着一堆凌乱的物品,都是些小梳子、小镜子、头发、首饰之类的物件。

    床上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小姑娘只是很爱惜的将那些小玩意收了起来。烈苍郁看到里面有不少的钗黛珠花,但是小姑娘的发髻上却什么都没戴。他像是随口的问道,“凤姑娘怎么不戴点头发在头上呢?”

    小姑娘将东西都收好了,过了一下,才低低的说,“因为戴坏了,就没了。”

    烈苍郁称说自己是要去京城做买卖的商人,因为下雨路阻,所以借住一宿。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起身倒了一碗水,并往水里加了少量粉末,然后把水喝干。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烈苍郁就病了。玉凤一家三口,没有爹,只有一个娘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她娘的小名叫红梅,一般人便喊梅大娘。玉凤家姓赵,所以她奶奶在外,一般人喊赵婆婆。

    梅大娘要卖馄饨,赵婆婆在一边打帮手,所以便叫玉凤留下照顾烈苍郁。玉凤说,现在自己腿好了,也能出去帮忙。而奶奶年纪大了,身子不便,就让奶奶在家照顾于公子吧。梅大娘说,你腿才好,而且一个女儿家在外面迎来送往的也不好。

    玉凤很想出去帮忙,梅大娘坚持不让,母女俩意见分歧。最后赵婆婆说,“凤儿啊,你不是很想买一个小书本嘛!那你就听阿婆的话,留在家照顾于公子,等过几天,阿婆给你买。”

    玉凤家条件不好,每顿都是粗茶淡饭。但是因为烈苍郁有病在身,梅大娘每天都会将一道油多的菜放他面前,家里人却不沾筷子。

    烈苍郁看起来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每次快要好的时候,睡一觉,第二天又严重起来。梅大娘以为他是夜里没盖好被子,便经常半夜起来看看,但每次都盖的好好的。

    玉凤怕母亲睡不好,便连晚上也照顾烈苍郁。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很暗。玉凤坐在粗陋的小方凳上,烈苍郁目光看向她,“你晚上不睡觉吗?”

    “你睡吧,我看着你。”玉凤说。

    烈苍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孤男寡女在一起,你不怕影响到声誉?”

    玉凤脸上窘了一下,“你经常在夜里犯病,我也只是想照顾你。”

    烈苍郁说,“你白天照顾我,晚上就不用了。”

    玉凤也道,“但是我娘经常起夜看你,都睡不好。有我晚上照应着,这么一来,她会放心许多。”

    “要是凤姑娘不嫌麻烦,我也无所谓。”烈苍郁说完,旁若无人的去解腰带。玉凤见他当场脱衣服,“啊”的一声转过头去,双手同时蒙上眼睛。烈苍郁目睹她的反应,问,“从来没跟男人在一起吗?”

    玉凤仍然蒙着眼睛,“小时候经常跟爹在一起。”

    “你爹怎么能算呢?”烈苍郁说。玉凤没明白他的意思,道,“我爹怎么能不算男人呢?”

    烈苍郁衣衫半解,露出内里的贵物衣绸。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拿下她的手,“我只是脱衣服睡觉,你如果觉得不妥的话,还可以离开。”

    “我……我没有。”玉凤如同被火钳烫着了,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烈苍郁一双眼睛若有深意的盯住她,“不瞒姑娘说,我家做些小买卖,家底还算殷实。但我一直在外面跑,到现在也没有娶妻室。”

    玉凤被他看的好不尴尬,“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凤姑娘照顾我多日,我把你当朋友,说说也无妨。”烈苍郁一直看着,目光浮浮沉沉,仿佛潮生的海浪如波暗涌,卷起暧昧的情愫,丝丝拨动人的心弦。

    玉凤被他看得无处遁形,“你说你家里还不错是吧?”

    “是的。家里有田产有佣人,嫁过来便有人伺候着。”烈苍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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