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appyhour出来,连朗赶紧给打连曦大电话,想通知他,他们已经从酒吧出来,免得他待会儿进去找不到人,可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

    白之音看他一直打不通,提议道,“没事,你先去取车,我在这里等他。”

    他们来时是连朗先放下白之音,再把车子停到了后面那条街,从这里走过去至少要十几分钟。担心她穿着高跟她走路吃力,他的确想让她等在原地,可想到大哥的交待,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等我哥来吧。”

    看他犹豫不决,白之音浅浅一笑,“我没事,你以为我醉了?”

    “怎么会。”连朗立即否认。跟在白之音身边多年,他当然知晓她的酒量,今晚这十几杯顶多让她微醺,醉还远着呢。但是大哥交待过他必须守在小姐身边,以免发生不愉快的事。就像刚才要不是他往那一杵,指不定就有胆大妄为的登徒子对她动手动脚。

    仿佛是看穿他的顾虑,白之音笑着保证,“放心吧,我会乖乖站在这儿等你,不会乱跑。”

    “可是……”连朗迟疑。

    “别可是了。”白之音敛起笑,严肃地反问,“难道你不相信我?”

    连朗立马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白之音截断他的话,偏头对他笑道,“你忘了,我和妍熙的擒拿还是你教的,收拾一般色狼绝对没问题。”

    连朗一听也觉得在理,当年在美国,他手把手教她们两人擒拿和格斗,以她俩的水平,对付一般男人的确小case。

    察觉到他有所动摇,白之音用手推他的后背,“好了,别磨蹭了,赶紧去把车开过来,等连曦到我们直接就可以走了。”

    连朗被推着往前动了几步,只好再次叮嘱,“你别乱走,就在这儿等我。”

    “好了,好了。”白之音挥挥手,无力地说,“我就杵这儿,一动不动行吧。”

    连朗点头,这才往街口小跑去。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白之音笑着叹口气,这家伙木呆呆的,以后谈恋爱还不被女孩欺负死?

    **

    白之音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等他们,忽然听到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不期然就撞上了沈牧梵探寻的视线。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白之音挑了挑眉,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波澜不兴地转开目光。

    沈牧梵则是松了口气,眸子深处涌现出一点点惊喜。出来的路上,他一直担心她已走远,怕追不上她,没想到她居然好好地站在门口。

    匀了匀呼吸,他慢慢走向她,到了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才追出来是凭着胸口的一股气,这会儿理智归位,他突然有一丝慌乱和紧张。

    察觉到他走近自己,白之音并没有退开,也没有防备地质问他要干嘛,甚至连站立的姿势,脸上的表情都没丝毫改变,好似他真的是一个路人。

    沈牧梵被她的态度扰得异常烦躁,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我送你。”

    白之音依旧不为所动,他胸口的燥郁更甚,没做多想便握住她的胳膊,心里想着这样她总能给点反应了吧,哪怕是生气,亦或发怒,也比不咸不淡的要好。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白之音只扫了眼他的手,眸光明亮,语气却十分疏离淡漠,“请你放开。”

    她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气,就像是拂开掉在手上的尘埃,轻飘飘的,让沈牧梵有种被馒头梗住胸口,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极了。

    眉头拧起,他带着一点点不悦,“你还在生我的气?”

    感知到他话里的情绪,白之音心里讪笑,她有什么资格生气。不过面上依旧淡淡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是真累了,连曦说得对,沈牧梵不是一般人,她驾驭不了、更无法征服,既然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冷静自持的沈牧梵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人激得抓狂,可这女人就有这本事,不声不响就能勾动他的情绪,让冰封的理智逐渐溃堤。

    他垂下手,停顿许久,慢慢吐出欠她许久的歉意,“对不起。”

    白之音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凝视着他,目光迷惑。为了接近他,她做了三年的准备,对他不敢说很了解,但也知道他不是轻易会让步的人,可从他追出来到现在主动道歉,他好像一直在服软,难道他对自己真动了心?

    这个念头让白之音欣喜,可惜雀跃的心情只维持几秒便散去。她不是好了伤疤忘疼的人,他可以上一秒热情,下一秒就不理不睬,动不动就消失几十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再见面时来一句好久不见就让她不计前嫌,配合他演好戏,还得甘之如饴。

    从前她太自以为是,觉得收服他不过是策略的事,如今她认清现状,决定放弃,他又来撩拨她,抛出诱饵引她入戏。

    抱歉,她没兴趣配合,请另找他人。

    敛起怨愤的情绪,白之音轻轻拨开他的手,“沈牧梵,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沈牧梵下意识的问。

    白之音没料到他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啼笑皆非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理你?”

    沈牧梵也自觉失言,被她一反问,愈发难堪,面色铁青地拧眉,“当初是你求我帮你演戏,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

    “没过河呢。”白之音仰起脸反唇相讥,“你桥搭了一半就跑,我没怪你差点害我摔进河里,你倒是责备起我来。”

    沈牧梵被她讥诮得面子快挂不住,逞强道,“谁告诉你我跑了?”

    对他无赖的狡辩,白之音十分诧异,本想举证说明,一争长短,但想想既然不愿跟他再有瓜葛,那也没必要做无谓争论。

    抬眼远眺前方,依然没见到连曦的车,她蹙眉思忖片刻,决定先走到街口找连朗。把手揣进大衣口袋,白之音转身离开。

    沈牧梵一慌,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干嘛,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白之音柳眉紧皱。

    沈牧梵握紧手臂,有些艰难地说,“我答应你的事,会遵守诺言,我会继续追……”

    “不需要。”白之音打断他的话,嘴角上扬,笑容讽刺,“托你的福,我已经在相亲了。”说完,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相亲?沈牧梵怔楞,下一瞬,神色如台风过境,他转身追上她,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目光阴鸷锐利,“你在相亲?”

    白之音被他捏得生疼,一边奋力挣脱一边低喝,“沈牧梵,你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沈牧梵下颚绷紧,黑色的眸子被冷色覆盖。

    白之音恼得吸气闭眼,再睁开时,身子侧偏,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赏他一个过肩摔,岂料他脚步快速移动,侧身让到她正后方,巧妙地躲开她的攻击。

    这么一来,非但没把他摔地上,自己还被他抱了个满怀,气得白之音直磨牙,“混蛋,你再不放开,我要叫非礼了。”

    沈牧梵不理会她的谩骂,眸子里有浓浓的讶异,“你会擒拿?”

    “防狼术。”白之音咬牙切齿地回答,暗语他是色狼。

    看她被气得跳脚,吃了一晚上冷瘪的沈牧梵心情大好,脸上阴霾也散开了,嘴角漾起笑意,“你这么漂亮,是该学点防狼术,免得被人占便宜。”

    白之音冷哼一声,提醒他,“你现在就在占我便宜。”

    “我这是正当防卫。”沈牧梵不以为意地耸肩,抱她的手收紧了些。

    两人贴得太紧,白之音难受得想挪动身子,他却不松手,她等于是贴着他蠕动,肌肤紧贴着他的每一部位摩擦着。

    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酥麻的感觉依旧强烈。沈牧梵只觉身体里有团火烧起来,让他口干舌燥,下腹某个部位更是有了酥酥的反应。

    咽了口口水,他稍稍松开她,防止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哪知白之音觊了空,一蹲身滑出了他的钳制,拔腿就跑,不过刚跑出两步,就被他抓住,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又被扯进他怀里。

    沈牧梵显然不满意她的逃跑,俊朗的五官蓄满怒气,他低下头,一寸寸逼近她,眸光锐利闪亮,有着野性的活力,就像猛兽狩猎时的目光。

    白之音被他冷冽的视线吓得手足无措,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沈牧梵薄唇一勾,邪恶得很。接着,没等白之音回答,他猛地拉开她的手,准确无误地封缄了那鲜嫩的唇瓣。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灵活的喂入她口中,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按在她脑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炙热的唇,吻得更加深入。

    许久之后,胶合的唇才分开。白之音呆呆地望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

    谁能告诉她,刚刚发生什么事?他吻了她!

    她呆愣的模样取悦了沈牧梵,倾身将她粉颊上的一绺发勾回耳后,修长的手滑进黑发里,悄悄把她拉近,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落下来。

    和刚才不同,这一次他的吻意外温柔,轻柔地触碰双唇,耐心无限地用舌尖挑逗,一点点辗转深入,极尽缠绵。

    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的白之音被这柔如春风的吻迷得失神,直到听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才猛然惊醒。

    她蓦地睁开眼,照着他辗转于自己唇上的唇瓣狠狠咬下去,淡淡的咸腥味迅速弥漫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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