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看天：“王爷回来了？”
沈慕卿噙着冷笑，斜眼看他：“你继续装。”手用力一挣，甩开了容木。
容木微笑看着她。
沈慕卿终究败下阵来，别开了眼。一时寂静无语。
当然，这里依旧是那个小屋，破旧阴森，几十个鬼魂或靠窗，或悬梁，或几个成群凑在一处唧唧哝哝，时不时往这里瞥一眼。沈慕卿发现，没有好气地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吃掉！”
一个佝偻着腰的鬼缓缓地挪过来——它想是一个老年鬼，顶上几根白发，像是岩石霉出了白毛，身上几缕破布，在一身骷髅上仅为点缀使用。下颔骨开合，声音浑浊虚幻：“小姑娘。”
沈慕卿拉下脸来：“小姑和娘之间加个逗号吧，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小姑娘。”
在古代，女子二十委实不算小了。但容木还是忍不住笑了：“这把年纪，你这一把是多大一把？”沈慕卿横看他一眼，冷声道：“总是最好年华的那一把，若是君愿错过，那也无可奈何。”容木不语。
那老年鬼继续道：“小姑娘，我托你一件事。”说着，看容木一眼。
容木恍若未曾听到，踱步走着。
老年鬼仿佛得到了许可，滔滔不绝：“小姑娘，你瞧我们这些脏东西，可是一样？其实，并不一样。人死后，都道成了鬼，可魂灵又是什么？妖又是什么？你可想过？”
沈慕卿连连点头：“想过，想过。鬼是贞子，伽椰子，魂是灵魂出窍，比如阿宝，灵么，阳之精气为神，阴之精气为灵，这灵想必是陶醉陶哥哥那种。至于妖，神马花姑子婴宁辛十四娘。”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还有吸血鬼，人妖。”
老年鬼回头：“刚谁抢着跟她讲来着？让你了。”
……
容木走上前道：“你继续说吧，她说话一向这样。”
一向这样？沈慕卿斜眼看他，嘴唇蕴笑：“你很了解我？”
容木不动声色：“相处几次，也能窥出一二。”
老年鬼有些不情愿地继续道：“三界内，五行中，这生老病死、受尽轮回的是人，人死肉枯，但骨骸犹存，怨怒经久不散，故而可起身行走，这是尸鬼。尸骨尽灭，七魄先散，三魂不离，于浩渺宇宙中游走，这是孤魂。而若人都魂飞魄散了，情感深重，精神或附物，或附人，这就是灵。而天地万物，异类修成精，成人形，则是妖了。”
沈慕卿想了想：“您讲这么一长溜，莫非就是为了跟我证明您是鬼？”不禁上下打量他一眼，“大可不必，这个真相已经很直观了。”
老年鬼的头咯咯硌转过去，身体仍旧正对着她：“我就不爱和你说话，怎么听你说话就不太舒服。”
沈慕卿撇撇嘴。
容木开口道：“那您跟我说吧。”
老年鬼的头“卡嘣”转了回来，两朵可疑的红晕居然浮现在颧骨上，声音也活泼了起来：“容……容公子，您愿意听我讲？”
……沈慕卿对这个女的喜欢男的，男的还喜欢男的的世界绝望了，无奈道：“你们讲吧，随便讲，就是能不能放我走，拖了好几章了，也不知道我这个女主角是来折腾什么的？难道你们是利用我博出镜么？太奸诈了。”
容木看着她，凝眉道：“你说话总是稀奇古怪，让人听不懂。”
“总是？”沈慕卿挑眉，“您这遣词造句更是引人深思得很。”
“错觉，错觉。”容木面不改色。
太无耻了！沈慕卿恨不得踹他两脚。明明一路说话各种暗示马脚，偏偏又一脸无辜无罪无可奉告的样子，沈慕卿恨不得把他脑子敲开看看正在构思什么词汇。
老年鬼不太喜欢被忽视的样子，努力插话道：“其实我是想拜托王妃，替我寻一副画。”
沈慕卿恶寒：“不会是婵妃画的那幅王爷画像吧，你也真够了。”
“咦？还有这么一幅画？那好吧，一并拿来吧。”
“……”沈慕卿回头，“艾玛，我刀呢？”
“我开玩笑的。”老年鬼瞬间悬崖落马，“其实我是要找我妻子画的那幅画，她虽然只是一个仆人，可是画画很好，尤其是画大雁，颇得老王爷夸奖。哦，老王爷是这个宅子曾经的主人，他人很好，就是老婆有点多，你说，我们多嫉妒。”
沈慕卿努力引导他：“说重点。”
“哦，重点，后来老王爷过世了，那天人真多，送的东西也多，挽联写的也好……”
“重点。”沈慕卿不耐道，“不要跟凑字数一样好么？就算是也自然点好么？”
老年鬼终于扑对了重点：“那幅画陪葬了。”
“……”沈慕卿看天，“我觉得，与其让我去挖老王爷的坟，不如你去跟他谈谈。”
“他都死了，我怎么跟他谈？”
“你不也死了吗？”
“……”
“难道你死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谈谈？”
“……”
“死人何必难为死人，他会理解你的。”
老年鬼的头咔咔咔咔转了过去：“果然，听你说话就是不太舒服。”
沈慕卿噙着冷笑，斜眼看他：“你继续装。”手用力一挣，甩开了容木。
容木微笑看着她。
沈慕卿终究败下阵来，别开了眼。一时寂静无语。
当然，这里依旧是那个小屋，破旧阴森，几十个鬼魂或靠窗，或悬梁，或几个成群凑在一处唧唧哝哝，时不时往这里瞥一眼。沈慕卿发现，没有好气地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吃掉！”
一个佝偻着腰的鬼缓缓地挪过来——它想是一个老年鬼，顶上几根白发，像是岩石霉出了白毛，身上几缕破布，在一身骷髅上仅为点缀使用。下颔骨开合，声音浑浊虚幻：“小姑娘。”
沈慕卿拉下脸来：“小姑和娘之间加个逗号吧，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小姑娘。”
在古代，女子二十委实不算小了。但容木还是忍不住笑了：“这把年纪，你这一把是多大一把？”沈慕卿横看他一眼，冷声道：“总是最好年华的那一把，若是君愿错过，那也无可奈何。”容木不语。
那老年鬼继续道：“小姑娘，我托你一件事。”说着，看容木一眼。
容木恍若未曾听到，踱步走着。
老年鬼仿佛得到了许可，滔滔不绝：“小姑娘，你瞧我们这些脏东西，可是一样？其实，并不一样。人死后，都道成了鬼，可魂灵又是什么？妖又是什么？你可想过？”
沈慕卿连连点头：“想过，想过。鬼是贞子，伽椰子，魂是灵魂出窍，比如阿宝，灵么，阳之精气为神，阴之精气为灵，这灵想必是陶醉陶哥哥那种。至于妖，神马花姑子婴宁辛十四娘。”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还有吸血鬼，人妖。”
老年鬼回头：“刚谁抢着跟她讲来着？让你了。”
……
容木走上前道：“你继续说吧，她说话一向这样。”
一向这样？沈慕卿斜眼看他，嘴唇蕴笑：“你很了解我？”
容木不动声色：“相处几次，也能窥出一二。”
老年鬼有些不情愿地继续道：“三界内，五行中，这生老病死、受尽轮回的是人，人死肉枯，但骨骸犹存，怨怒经久不散，故而可起身行走，这是尸鬼。尸骨尽灭，七魄先散，三魂不离，于浩渺宇宙中游走，这是孤魂。而若人都魂飞魄散了，情感深重，精神或附物，或附人，这就是灵。而天地万物，异类修成精，成人形，则是妖了。”
沈慕卿想了想：“您讲这么一长溜，莫非就是为了跟我证明您是鬼？”不禁上下打量他一眼，“大可不必，这个真相已经很直观了。”
老年鬼的头咯咯硌转过去，身体仍旧正对着她：“我就不爱和你说话，怎么听你说话就不太舒服。”
沈慕卿撇撇嘴。
容木开口道：“那您跟我说吧。”
老年鬼的头“卡嘣”转了回来，两朵可疑的红晕居然浮现在颧骨上，声音也活泼了起来：“容……容公子，您愿意听我讲？”
……沈慕卿对这个女的喜欢男的，男的还喜欢男的的世界绝望了，无奈道：“你们讲吧，随便讲，就是能不能放我走，拖了好几章了，也不知道我这个女主角是来折腾什么的？难道你们是利用我博出镜么？太奸诈了。”
容木看着她，凝眉道：“你说话总是稀奇古怪，让人听不懂。”
“总是？”沈慕卿挑眉，“您这遣词造句更是引人深思得很。”
“错觉，错觉。”容木面不改色。
太无耻了！沈慕卿恨不得踹他两脚。明明一路说话各种暗示马脚，偏偏又一脸无辜无罪无可奉告的样子，沈慕卿恨不得把他脑子敲开看看正在构思什么词汇。
老年鬼不太喜欢被忽视的样子，努力插话道：“其实我是想拜托王妃，替我寻一副画。”
沈慕卿恶寒：“不会是婵妃画的那幅王爷画像吧，你也真够了。”
“咦？还有这么一幅画？那好吧，一并拿来吧。”
“……”沈慕卿回头，“艾玛，我刀呢？”
“我开玩笑的。”老年鬼瞬间悬崖落马，“其实我是要找我妻子画的那幅画，她虽然只是一个仆人，可是画画很好，尤其是画大雁，颇得老王爷夸奖。哦，老王爷是这个宅子曾经的主人，他人很好，就是老婆有点多，你说，我们多嫉妒。”
沈慕卿努力引导他：“说重点。”
“哦，重点，后来老王爷过世了，那天人真多，送的东西也多，挽联写的也好……”
“重点。”沈慕卿不耐道，“不要跟凑字数一样好么？就算是也自然点好么？”
老年鬼终于扑对了重点：“那幅画陪葬了。”
“……”沈慕卿看天，“我觉得，与其让我去挖老王爷的坟，不如你去跟他谈谈。”
“他都死了，我怎么跟他谈？”
“你不也死了吗？”
“……”
“难道你死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谈谈？”
“……”
“死人何必难为死人，他会理解你的。”
老年鬼的头咔咔咔咔转了过去：“果然，听你说话就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