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没有死。至于为什么没有死我也不想再记忆起来,那一连串的的血红染着痛苦的颜色,眼前是碧绿一遍。是的,没有了那永无止境的黑暗,我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驱使,我记了起来,手腕轻易的转动,阳光打在身上一片白,而我却觉得它闪得眼格外的刺目。是的,我不喜欢阳光哪怕是那很温暖,我依然不喜。身体沉重的使我全身无力,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身子,我的身子早在那一刻化为了灰烬,犹记得当我的头颅掉在地上的时,全身上下已经化成了一片血雾。

    耳旁听过沙沙的声音,体内的*开始自动的恢复如初。是的我活着,还活着,没想到最后那从我父母身上夺去的家族珍宝最后救下了我,虽然我以自爆结束了自己最后的生命,我刮去了仇人的眼,断去了他们四肢,毁了他们那引以为傲圣殿。我是一把刀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寒芒,没有心,听不见世界任何的风声,他们以为解下了以往的记忆我就全都不记得了吗?是以他们终究小看了我们家族的人,虽然流传到我们这一代只有我和我弟弟两个血脉。

    天空中似乎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是的,我一点都不想活,身体已经快速的被青玉珠修复的完好,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心脏跳动声。自从双眼被剐,手脚筋被挑断,行走起来全靠那强大的精神力。魔法众行,她以黑魔法为圣殿暗自培养的一把暗刀,短短的几年,她从一个小小的暗影杀手到大陆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恶魔。是的,她是恶魔,翻云覆雨间便毁了人家的一大家族。是人都以为那圣殿是神圣的,不可玷污的,毁灭一切苦难带来光明的,而这些只有她知道,那笑意盈盈背后隐藏的是多么深层的黑暗。

    “她是不是死了?”

    “快下去,我花钱可不是来看这个的”

    “那个人不是孟大将军家的那个痴傻儿,再过几天不是要嫁给妖王了吗?”

    ……

    声音陆续传来,或讥笑,或嘲讽,或辱骂,或不屑,各种声音都过了一片,却独独没有温暖。阳春三月,正是花开时节,人们瞧见那赛场中央那个女子一头火红的头发散开了来,那双迷离无神的眼眸铮铮的望着天空,全身上下的白衣被鲜血染得一片鲜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小小的焰尾牛都对付不了”

    又陆续上下传来过耳的嘲讽声,在这个上千人的赛场上格外的醒耳。

    “下去,快下去……”人们带着嘲笑的声音,随手向着赛场中央扔着手中的东西,连焰尾牛一招都架不住这样的废材痴傻儿站在这儿简直是污蔑了他们的眼。

    “明末,下去把小姐带回来!”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人群中一个白发老头的满脸皱纹,眉目中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风吹的有些乱的发,显然是刚刚才赶到。

    整个猎场离得最近的一个位置上一名女子衣着火红的衣裳,挽着流云的发,发间镶着一颗火红的宝石,那十五六岁的年纪,染着丹寇的指尖轻捧着着一杯琉璃盏。紫色的发,清亮明眸映照着那一闪而过狠厉,却又那么的天真无邪,当看清那躺在地上的是梦暖阳的时候,面露讶色“无双哥哥,那个人不是梦暖阳姐姐吗!”

    “哦,是吗?”名唤无双的男子轻笑了一声,连看赛场中央那名女子半点目光都不曾施舍。白玉面具半掩了的容颜,露出了精致的下巴。传言他人如这他的名字一样,倾城容颜,无双的天赋,一头白色的青丝用玉簪挽之脑后,多余的发直垂在腰间。白玉面具中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透着几分慵懒,阳光像一面镜子映寸在他那一身华贵的紫衣上,说不出的优雅韵味,却又满身妖气。就这独特的气势,难怪人们会私底下会把他称为妖王。人们唯一叹息的就是,容貌武功双绝的男子,独独脸却对阳光过敏,是以就见不到他真正的容颜了。

    这位年仅十七八岁玉一般的男子,正是再过几天要和这名满华城臭名满天下的孟大将军那仅残留的血脉痴傻儿成亲。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定下的这一场婚姻,是以这如此的不般配的一对居然凑在了一起,这到底激起了多少的民愤,不满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妒红了多少人的双眼。只是不管如何吵闹,这当事人都恍若未闻,气定神游的荡着手中的酒杯,说不出的恣意悠然。

    身上传来了各种的疼痛,痛得早已经麻木没有什么知觉。我没有随他们一起离去,却来到了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青玉珠果然是个厉害的东西,染上了那么多的鲜血,赔了阿爹阿娘和弟弟的性命,却终将没有连我也带去。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在一个点结束,又在另一个点升起,你可知我宁愿永远都只在那一点结束,却不愿在另一个点继续延生着这条木然的生命。这样永无止境的黑暗,冰冷的我都要快孤寂的沉睡下去,在那个没有光的世界里,安静的快要滴出水来,我也依然看不清自己那双手的摸样,只是染上了那深深的黑。

    弟弟那鲜活的心脏还在那个人的手中跳动,最后噗的一声化成了点点血雾,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中却是浓浓的担忧,阿爹护着阿娘双双被活刮,断去了手脚。那时的我已然被那群人那残忍的手法吓呆了,那残忍的微笑,我无助的哭喊声,刮眼断筋的痛不欲生。在那时那群人终于又发现了一把好刀,魔法的世界,精神力的强大,是以魔法就有多厉害,如此却让我捡回了一条命。是的,现在的我活着,即使最后和圣殿同归于尽,我也依旧活着,这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我的确是活着的。青玉珠已经完全的融入了我的体内,那庞大的神奇力量象温泉一样侵染着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体内多出了几道颜色不同气流在体内乱串,我用精神力强制的压好,费了很大的一会功夫才把它们一一排好沉至丹田,是以我才暗中发现这具被人们称之为废材的人有着一个修炼魔法的天才体质。若以前我也只会暗魔法这一种,那么现在就会五种而且还是最常见的五种自然元素金木水火土五种魔法。

    焰尾牛双瞳血红,尾巴上冒着火焰,镶着云晶的蹄子重重的踢着地上的泥土,鼻子里正吐着热气,在这几千人围观五米高的赛场中静静的环视着呐喊的所有人,那样子好像是要准备杀了所有人。它敏感的察觉到了地上的那个被它一角穿腹的人类身上已经不再流血。气呼呼的叫了两声,它又准备了第二轮攻击,它恨人类,不管他是谁,他都会使尽全力的把他们杀害,尸骨无存!

    “不好意思,几位赛场上明确有规定比赛没结束是不能做任何救援,也禁止任何人进去。”赛场上一侧的小门边几人拦着的一名青年男子,光看几人的穿着就知道这几人是请来护场的高手,玄气已经达到小成境界,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却拦住那名青年男子是错错有余。

    “为何不可?”说话的是开始的那个老人,花白的头发,那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此刻死死的盯着赛场中央的那鲜红的一幕,那是多么的刺目。手握成拳,连看都没看眼前的人,几条抛物线飞过,重重跌落。

    似乎是实现预料道了这一幕,就在那几名玄气小成的人飞出去以后又陆续出现了十几名破石的高手,每个人手握着的是上好的宝剑,那剑在阳光下闪着深深的寒光,一望刺心的寒。

    “滚!”现在老人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想至他唯一的孙女于死地,而这幕后的人不用难想都知道是谁。老人哈哈大笑了一声,那双布满皱纹的脸上阴深深的可怖。冰冷入骨的声音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一连接住了多人的攻击。

    我抬手在眼前晃了晃,那双细手如翩飞的碟那样好看。那么多年的失明我依然不能适应眼前那清晰的颜色,那可怕如噩梦的心脏和那些残肢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释怀,我似乎又听见了那凄惨的叫声,一阵阵的穿透我的耳膜,和那明晃晃的鲜血。

    “娘亲,你有什么愿望?”

    “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开心快乐的成长!”

    “阿姐,有一天我一定会长得比你高保护你的!”

    “暖儿呀,其实你阿娘的愿望就是吃尽天下的美食。爹爹的愿望就是陪着你阿娘一起吃!”

    “爹爹真是偏心!”

    那蔷薇树下,落花繁华,满地芬芳,桌上摆了好吃的果子。我倚在秋千上笑意盈盈,瞧着那如梦境一般的美好,那过往的声音清泉般的抨击着我的心脏,那是我曾经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赛场上围观管的人们停止了手中扔东西疯狂的举动,不仅是因为那传说中的梦大将军居然来砸场子,更主要的是那头焰尾牛已经冲向了地上那躺着看着手指散发着迷离笑意的人。

    “果然是个傻子呀,死了还在看着手指傻笑!”

    “这下妖王的婚事绝对成不了了!”

    “鲜血呀!”

    各种刺耳的声音陆续的传来,没有一个人怜惜。有甚者已经开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有的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前排那玉一般的男子。

    “无双哥哥,怎么办!快救救暖阳姐姐吧!”红衣女子似乎大惊失色,十指纤细的捂着樱红的小嘴。明明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却给了人小鹿乱闯的可爱样子。

    “我的小红鸾,你就这么希望我救她?”玉一般的男子似乎并没有瞧见底下骇人的一幕,不是没有瞧见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瞧过。他微笑的侧目,双手把玩起了那叫红鸾女子的发丝,一身的妖气就那么散发了出来,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他和她在这一个世界相遇,一个事不关己,一个醉心迷离。一个生性玩味,一个徘徊黑暗。一个满身妖气,一个拈指一笑。在这个明媚的三月春光里那玉就这样搭上了那双迷离的眼睛,却又形同陌路的错开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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