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楼有个规矩。每日接待的客人有限,而每位被接待的客人都会有一块属于烟雨楼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飘逸的字体‘卿’。无论是端菜的还是点灯的,只要腰前系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便是这楼中的小宦,可接客。

    李显觉得这烟雨楼的东家很能抓住客人的心思,他明白庸俗的妖艳容易让人烦腻,客人需要的是各有千秋的男子,来满足他们的*。

    在门口验了昨日订的木牌,李显摇开纸扇,信步走进一楼大厅。

    此刻的他已经为了不被那未成年认出来,特意换了身墨绿的衣衫,俊美的脸易容的普通。只有那孤傲高贵且潇洒的气质难以掩盖,惹得过往的小宦频频抛媚眼,就连那些来消遣的客人都对他侧目。

    迎面走来一个手托果盘,面貌可人的少年。

    身材娇小,一身深色小厮装,盘里红彤彤的苹果衬着欲拒还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让人的心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有一种想脱掉他的衣物,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李显看那少年眉目含春,红晕满颊,不由勾唇一笑。

    少年急匆匆迈着步伐,李显也不躲,就这么往前走。

    突然,少年‘一不小心’绊倒,苹果滚了一地,

    “啊—”

    少年‘不小心’摔进了李显怀里,玉臂圈着李显的脖颈,呵气如兰。

    大厅里,起码有一半的人都向这边看来,虽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上演,但他们就是想看看这举止高贵的男子会怎样做。

    李显入道的横抱起少年,一脸关切,柔声问道:“怎的这般不小心,有哪里伤到么?”

    少年大大的眼睛闪着泪花,从自己腰间解下牌子递到李显眼前,小声道:“好像是崴到了,能劳烦公子送奴家到夏阁么。”

    李显看那牌子上刻着个‘夏,’暗叹自己随便一勾就钓到个头牌春夏秋冬之中的夏。

    勾起一抹邪笑,李显伸出舌头在少年白皙的手指上舔过,少年手一松,微微呻吟出声。

    嘴里噙着木牌,在少年的引导下来到夏阁。

    李显的墨绿衣袍被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少年一只手攀在李显肩上,一只手伸进李显里衣在他的胸膛上挑逗,娇羞道“奴家到了,公子要不要进来,奴家倒杯酒给公子赔罪~”

    这身体至今还是处男,李显*憋得久了,想着调查中这头牌只接过两次客,且前世身边那么多人,又有几个是处的?清洗干净倒也能接受。

    在门口踢掉脚上的鞋子,踢开房门走进去,脚一勾把门闭住。抱着少年在桌前坐下,暧昧的看着少年,低沉道:“好啊,但一杯怎么够呢,夏儿太没有诚意了,你不应该~用‘喂’的么”

    在烟雨楼待了那么久,只接过两次客,都是朝廷命官,面貌普通身材不好不说,还粗鲁的很。一下子遇到个‘情’哥哥,少年自己先差点把持不住。

    少年颠看李显一眼,直接拿过矮桌上的酒壶,手指摩擦着壶口,道:“是小夏考虑不周,这就‘喂’哥哥喝酒~”

    说罢,仰起玉颈往口中灌了一口,向李显嘴唇贴去。

    一番热吻,少年香肩半露,媚眼如丝。

    李显被少年高超的挑拨技术勾起了兴致,抱起少年将他抛至柔软的大床上。少年媚笑一声,扯开自己的衣衫。

    李显放下纱帐,欺身压上。

    ……

    唐府。

    唐钰裹紧棉被遮住自己*的身体,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举臂刺向站在他床头的炎宇!

    “魂淡!你还我清白!”

    炎宇嘴角一抽,一根手指一弹就弹飞了唐钰手上的匕首,无语道:“什么叫还你清白,你府上的男的都是老头,女的都是妙龄少女,难不成叫他们把你湿透的衣服换下来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不对么?”

    想想也是,他不能接受女人,更不可能一个老头碰自己。可是,他被一个男的看光了!他喜欢的可是男人啊,这就跟男女授受不亲一样,能看他的应该也只有他的男人才对!

    “那,那你也可以。让别人…”

    “你是想让你的手下还是我到大街上找个人帮你换,还是不管你让你受风寒?”

    “…我谢谢你还不成么…”

    “嘿,没想到你还会说谢谢,炎宇不小心落水衣衫尽湿,现只着里衣,想在贵府借住一晚,等明日衣物晾干,不知可否”

    说话态度怎么变的这么快?

    唐钰正想答应,不料炎宇边向门口走去边道:“大人慈悲心肠,炎宇在此谢过。”

    说罢,一下子打开房门,几个官差没了支撑扑倒在地,估计是磕到了膝盖,趴在地上直哼哼。

    炎宇冷笑一声,靠在门上双手抱胸,道:“哎呀,几位这是怎么了,年还没到呢,何必行如此大礼”

    几个从地上爬起来,敢怒不敢言,冲黑着一张脸的唐钰拱了拱手便连忙跑了出去。

    唐钰气的两颊都鼓鼓的,整个人都裹成了球,只露出头在外面。

    炎宇觉得可爱,几步走到床前,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唐钰的脸颊。

    唐钰头一偏,一口咬住!

    炎宇:“……”

    这人怎么那么可爱,本来他打算跟主子一起去烟雨楼,却被主子一团纸打掉进了湖,竟是让他就近观察河里知府。原本以为又是一件无聊的差事,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挺有趣。

    唐钰松开口,道:“你怎么不叫?”

    炎宇上下扫了唐钰两眼,幽幽道:“马,上,叫。”

    扑上去抢唐钰的被子!

    唐钰:“啊——fark!松手,臭流氓!”

    炎宇暗暗记下“发克”这个奇怪的词,继续对炎宇上下其手,一脸淫笑道:“你叫吧,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混蛋!你摸哪里”

    “……”

    “不准这样!”

    “你的背被船刮伤了,到底要不要上药!”

    “砰——”

    两人向门口看去,房门大开,几个官差趴在地上,直哼哼。

    ……

    几次翻云覆雨,少年窝在李显的怀里已经熟睡。李显点了少年的睡穴,起身穿戴衣物。

    这次前来之所以不是偷偷潜入,是因为经过调查,发现这烟雨楼所有人多多少少都会些武功,且有高手暗中坐镇。李显只得只身前往,尽量扮的寻常,寻找机会调查。

    调查什么呢?这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

    穿越过来三个月,李显知晓了自己原来是皇帝的暗卫队队长,因为皇上放的纸鸢不小心掉在了屋檐上,奉命飞上高楼取回纸鸢。正当他拿到纸鸢之际,突然冒出了几个黑衣刺客行刺皇上,然后忠心的他下去救主不幸被风筝线绊倒,意外受伤!

    因护驾有功,皇上准他休假养伤,替代了这名倒霉暗卫的李显一休息就休息了三个月,直到皇上宣他。

    御书房。

    十六岁的俊美皇上有点婴儿肥,一身龙袍靠在龙椅上,懒懒道:“榆木脑袋,你终于来了”

    “参见皇上”

    “恩,你可知,朕叫你来所谓何事”

    这皇上怕是跟自己有仇,克扣自己月钱不说,还爱给他找麻烦。李显暗暗调整了一下跪姿,道:“属下榆木脑袋,不知”

    “哼,上月河里三位大人被杀一案至今未结,朕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何高见”

    “皇上真是抬举属下了,属下一介武夫对破案这种事一点也不擅长,实在没有什么高见”

    诗瑞轩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来回踱步。今日李显的表现有些不寻常,听白梨宛暗卫讲,这李显醒后性情大变,不仅如此,连生活习惯也与以往不同。

    今日李显穿了墨绿色的衣衫,这木头以前从不穿黑色以外的衣物。

    就连杀气也感受不到。好像这个人并不是手沾鲜血的杀手,而是名门贵公子。

    “你的伤好些了么”

    “谢皇上关心,属下已痊愈”

    “这就好,朕有一重任要委任于你,要知道,你是朕肯定的有才学有本领的人,这事交托于你,朕安心”

    李显嘴角一抽,道“何事,属下若能为皇上分担,定量力而行。”

    诗瑞轩挑眉,这家伙果然变了,要是以往,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事,从小接受暗卫训练的他一定会说‘不辜负皇上期望’而不是‘量力而行’

    “朕要封你为特级巡抚,彻查河里一案”

    “属下突感伤口疼痛,恕属下…”

    “听说你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翻找你的财物”

    “……”

    “你若是答应了朕,每月将会有同一品官员的俸禄,另次府邸一座,仆人若干”

    “臣定不负皇上期望,争取早日缉拿元凶”

    李显打开百叶窗,已是三更。烟雨楼暧昧声不断,远方,只零零散散闪着灯火。

    好像两个世界,只是被这朦胧雾气隔开。

    李显闭上眼,认真聆听。

    “。啊…奴家不行了…”

    “。哈哈…小*。这就不行了…”

    “来嘛。别傻坐着。唔。快点啦…”

    ……

    “你,是当今圣上。”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李显猛地睁开眼,是那日夜探宰相府听到的与宰相说话的声音。

    烟雨楼东家,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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