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三人果然起得早早的在村里的打谷场等着六娘。

    这日天气倒是极好,还出了太阳,这被毛毛细雨氤氲了很久的山里顿时给照得暖烘烘的。

    可是这秋日里的,但凡是白日烈日高照,晚上就会上霜的。所以早上种了些菜苗,中午就开始从家里把那谷草背到田里来,薄薄的盖在菜苗上。

    这可不是个容易的活儿,折腾一日,也就是把早上种的那点菜苗给改好。

    临近傍晚,天就开始冷飕飕的,所以收工也及早。村里的人看着叶梨这做法,便晓得她是用来防着霜花的,都夸着孩子聪明。

    连着几日都是出太阳的,早上依旧种菜,下午盖上稻草。说来也奇怪,这个谷草竟然刚刚够着把这四亩的菜盖完。

    菜苗倒是剩下许多,只让村里的都拿些回去,按着他们的法子来种。

    这些日子天天打霜,村里那打谷场里的大拐枣也被这霜给冻得甜甜的,每日都会掉下好些来。所以这天一亮,谷场里就全是小孩子。

    叶梨虽是不愿意去的,她是不喜欢吃这拐枣,可是想着可以泡酒,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孩子,也不能太脱群,所以也起个大早去谷场里等着。

    田瓜三人跟着六娘练了几日,就开始帮家里做活儿了,便是那田瓜,还主动去帮忙。

    “阿梨,看我这里好多。”低头正在捡拐枣的叶梨听见声音,抬起头朝刘玉书看去,他怀里果然捧着一大捧,正冲自己高兴的笑着。

    “我这也有好多呢。”叶梨才回完话,那刘玉书已经捧着拐枣到她的面前了,将拐枣都塞给她:“你来的晚,捡的没我多,你拿这个回家去,给你三娘她们泡酒好,对身子可好了。”他说着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

    每日都这样,叶梨都不好意思在来捡拐枣了,连忙推开,“你收着吧,我家都有好多了。”说着急忙退开身子。

    刘玉书见着她的举动,那脸上高兴的笑容突然退去,变得有些失落起来,张着嘴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说道:“那····那你拿去吃啊。”

    “我真的不要了,你拿回去吧,我听说你祖母可爱吃了。”一面瞧了瞧天空,看着时间不早,便道:“我先回去了,你捡吧。”

    那刘玉书看着叶梨走远了的背影,才瘪着嘴巴抱着拐枣往家里去,心里别提是多失落了。

    方到家门口,就遇见他娘扛着锄头出门,见着他那脸色和怀中的拐枣,便晓得怎么回事了,只mo着他的头道:“人家虽然现在是流落到乡下,可是也就住一阵子,亲人都在镇子上呢,你在镇子上读过书,该是晓得她家的屋子有多大,这般的人家,咱们是高攀不上的,你也别傻了。”

    乡下成亲本来就早,加上这刘玉书长叶梨几岁,这个年纪按理是该说亲了。因此他娘跟他说这些话儿,也不忌讳。

    刘玉书没说话,只是垂丧着脸进了屋子去。

    菜地里虽然现在是不用管,可是眼见着就要过冬了,她们得去准备柴火,不然等着下雪了,柴火就难得拾了。

    依旧是乔暮霞留在家里打络子看家做饭,六娘领着叶梨三娘四娘去这山林边上打柴。

    以前没做过这等事,如今才两日,一个个回到家里来,那手臂都抬不起,腰也直不了,一沾g就睡得死死的。

    次日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她们在家里休息,乔暮霞拿着打好的络子跟村里的人一起去镇子上卖络子。

    下午回来笑容满面的,“县老爷换了,而且听说刺史大人也换了,还是咱们本地人,前两天来了镇子上,说是隔几日要给村民们发粮呢!”

    “真的假的?”三娘这活了好几十年,还没见着这样的好官呢,所以有些半信半疑的。

    “自然是真的,我回了一趟娘家,我父亲还说这为刺史大人是原来镇子上束大娘的儿子,十年前进京中了状元,把就把束大娘接了京城去,还娶了尚书家的小姐,如今听说儿子都这么高了,长得白白净净的。”乔暮霞回着,好似自己亲眼见过似的。

    不过她一说这束大娘,三娘倒是有印象了,不禁也高兴起来,“是呢,束老爷去京城的时候,咱们老爷还给了他不少盘缠呢!后来中了状元,也写过信笺来给咱们老爷。只是后来不知道哪里外任去了,就脱了联系。”

    叶梨不晓得这么个人,只管听她们在那里高兴的聊着。

    然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带信来,说是束老爷想见见叶梨。

    想是知道了叶家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吧。

    早上一起来,三娘就给叶梨收拾,还特意梳了两个好看的花苞头,穿上那准备过年才穿的棉衣,挽着小篮子,里面装了些拐枣跟村里人送的鸡蛋,就往镇子去。

    一路上尽是交代她见着这束老爷要磕头行礼,人家现在毕竟是大官人了,而且她们只是平头百姓。叶梨只管应着声,可那一路上都在琢磨领粮食的事情,压根没把三娘的话听进去。

    到了镇子上,就直奔了束家。

    原来的小豆花铺在束老爷中了状元之后就关了,派人来修葺过,所以在镇子上也算得上是小别墅一座。

    说实在的叶梨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官宦人家,这果然与她们地主家不一样,光说这门口站着的两小厮,站得直直的,哪里比得镇子家里的那些懒散驼腰。

    三娘虽然是见过世面的,可是依旧有些拘谨,恰好那束老爷去了镇子家,还没回来,所以只好让他们在厅里等着。

    那椅子上都垫着绣花软垫,三娘不敢坐,叶梨也跟着站在一旁,突然觉得内急,与三娘说了声,便找着丫头带她去。

    说来也巧,叶梨才进了茅房,那丫头有事情,便先走了,想着这里也不大,叶梨应是迷不了路的,所以便没跟她说一声。

    叶梨从茅房里出来洗了手,忍不住的感叹这有钱人家的茅坑就是设备完善啊。左瞧右看的,没见着带自己来的丫头,在那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冷,就按着原来的路回去。

    这才穿过小廊,就遇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公子,自不必说,用膝盖骨也能想到他是这束老爷的独生子。叶梨正想着要不要行礼,那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嘛,就是太不懂规矩了。”说着,往身后的栏椅上一坐,懒洋洋的吩咐道:“你给我请个安看看。”

    原来到这绛州以后,他那些京城的朋友就不能在一起玩了,所以他母亲答应给他找个同龄的孩子陪着他读书玩耍,正是这样,他才将叶梨误认为是他母亲找来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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