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吹得红叶下落铺成了一道精美的红毯在林间,夏天早已过去,夏虫知了等物早已悄然不见,枝头鸟儿也要准备飞去南方过冬,偌大的树林,能听见的不过是树叶下落的簌簌之声,放眼望去一片安然祥和,使人不知不觉在这般宛如画卷的美景中沉静下来,细细观美景,品人生。

    但,美则美矣,此处地偏无人过路欣赏,便是生生浪费了这般景致。

    忽听得有歌声传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眼看对面那人青衣小帽,背着行囊似是无赖地痞,近看也不过是平淡无奇的面孔生着许多斑点的少年,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那种,丢在人群里也不起眼的那种。

    唯一要说让人注意的,只怕要数歌声了。

    惊悚骇然,举世无双。

    此青衣小帽着装却又不该痞气本色的少年,不是易容的苏妲己,又是谁?

    所谓易容,不过是用脂粉和着姜汁在脸上涂抹出雀点和蜡黄的肤色,动作不大,却也是改头换面——黑衣人的截杀她不想再来一次。

    京城南临茂县,左邻清泽郡,右邻宜城,上邻谣城。其中宜城最远,清泽郡最近,不过她也不打算往左了右了的走,也没道理逆行,决定去茂县。

    茂县虽说不远却也不近,起码两天行程,她今早出发,若脚程快,那到晚间刚好可以抵达京城与茂县之间那个最近的小镇歇息,所以她一路极速不耽搁的行走,就是为了能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免得在路上天为盖地为席。

    她正走着,忽然听到侧方有人低喃抱怨的声音,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林子看起来好像挺偏僻的除了自己一般人应该不往这来,这又不满又抱怨的是那般?

    她躲在树后,看这那方二人一边拉着牛车有些害怕的颤音。

    “我…我看这林子怪瘆人的……咱俩又拉着……拉着这么个东西……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当先拉车的那个人颤颤巍巍道。

    “行了别说了,”后面推车那个道,“快点找个地方埋了走人,越折腾越瘆的慌……停车吧,我看这就行。”那人左顾右看看了看。

    苏妲己看见这两个人眼忽然一紧,是云春阁的龟公!

    继而看看那牛车上的堆得满满的枯枝,下面不会是……

    车停了,两个人将放在门面上作掩的枯枝木柴卸下来,露出一层白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却有点像人的轮廓。

    二人将这东西抱下来放在地上,风掠起白布,露出那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身体,以及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苏妲己呼吸一促,果然是!

    那边一个胆小的早已丢了锄头,缩成一团,头深深的埋在腿档里,肩膀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话出口也带着哭腔,“不行了不行了……我觉得他在瞪我……就好像……就好像是我害死他们一样……”

    站着的那个虽然没到这个地步,却也是脸色煞白,听同伴这么说,当即踹了他一脚,“胡说

    什么,别自己吓自己,谁做的,谁知道!”

    他也有点不敢去看地上的样子,又看同伴这么没出息,当即狠了狠心道:“走,不干了,过两天再来条野狗,谁知道我们没埋,走!”

    二人拉了牛车,匆匆忙忙的跑了。

    苏妲己一直等到二人跑没踪影,才从树后走出来。她走到二人跟前,看见这幅状况强自压下胃里的翻涌,喃喃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们来送死自个回去找谁去……”

    再睁眼,嬉笑如初,“如今兄弟我缺钱,二位也用不着了,借给兄弟用用,回头给你们买一摞送过去……”

    说着,就往人家身上去摸。

    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乐意,就那么摸了,摸了半天也没啥结果,她不免腹谤这年头杀手太没职业精神,出来杀人不带钱预防自己万一有个三场两端后好供别人捡个便宜也就算了,居然连主子的令牌信物什么的也不带,这万一要让好不容易从妓院逃出来财物都被没收了的别人碰到了,咋整?

    摸到腰带,忽然手指触到圆润光滑的东西,她心中一动,掏出来一看,是一颗上好的珠子,指甲般大小,碧玉通透褶褶光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不是俗物。

    迎着日光透过这边可看见那一面,全体通透无痕,透得过珠子也敢直视太阳,看得清任何东西,也看得见珠子里玲珑细小的微雕,淑。

    将珠子往上一抛,随即接住,她笑,“果然世上没有白浪费力气的劳动,还不是被我找到了?搜搜更健康搜搜更美好这下我可发了……”

    良久,她笑的更甚了,“果然,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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