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hoho,那么多天不发了~~~~

    有戒色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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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弯了绕了转到另一间屋前,屋前照样有幅门联。

    上:开杠小三元,双番,海底捞月精神爽。

    下:平胡清一色,单吊,妙手回春好运来。

    我早习惯了,这窈窕姑娘就这么一套,除却麻将,无它。

    梁颂也不进,背个手同小厮耳语着,我却好奇,只能捅了个窗户纸往里瞧。

    这屋阔气些,比刚那桌也密闭些,屋里有桌正码牌。

    码牌的活计另有小厮包办,四位坐着的锦袍子老兄各有一个家童模样的孩子伺候着喝水擦汗。

    我瞄了眼大桌边那小几上的托盘,托盘上堆的那些……不是金元宝又是什么。这屋的家伙们玩得够大的,市面上不是连坨碎银子都稀缺,更别说银锭子金锭子,敢情这屋里多。

    斟茶有斟茶的丫鬟,抹汗有抹汗的,那个讲究。

    梁颂唤我走,我摆手:“再等等。”

    小仙我隔窗听壁脚,凡人替我望个风。丢人我哪里顾得,我是个小财神,我总得瞧瞧聚了那么些金银的主,平日里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要不是我耳朵好,估计还听不见。就算听得见,我还得时不时地凑个眼珠子瞄一眼,才知道谁说的什么。

    总算码得了牌,这桌活得悠闲,讨论的不是牌,说的是吃喝。

    一白胖子道:“你以为我爱和你们玩这些,我来是为了吃窈窕亲手为我做的小馄饨,皮子个顶个的溜薄,那个滑;虾仁个顶个的滑嫩,那个鲜。就算上头撒的葱花淋的香油,也香得不同一般。哎,你说,就算上那叮咛楼,也吃不上那么好的馄饨不是。”

    一黑胖子啐口:“潘爷,别一赢牌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茶几上那些金锭子我们又不打算黑了去,偷着乐明着乐也都没人骂您。但有一样,少抬举自己,你才和人窈窕说上过几回话?人美人儿能有工夫单单关照你一个么,你吃的那‘窈窕馄饨’,是厨子做的。窈窕做的最好,那是夏天里的荷叶杏仁糕,你吃过么?”

    一八字胡的插言:“窈窕的佛手饼才叫一绝,没见识了吧。”

    最后那瘦子不住摇头:“别瞎说了,那些都不是窈窕亲手做的,窈窕只亲手砌过一回茶,那回你们仨都不在,砌给爷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是天山的雪芽,那是一个浅香**呐,**。”

    仨一齐呸他:“天山有雪芽么,你就编吧。”各自不服气。

    呸完继续说吃的,说得依然带劲。我听着都纳闷,这是麻将馆子还是饭馆?愣凑了桌吃货在那儿大谈吃的。

    显见得梁颂面子大,他让窈窕“过来”,窈窕就过来,和这拨胖的瘦的不可同日而语。

    我与梁颂悄言:“走吧,屋里使劲说吃的呐,都吹嘘是那窈窕做得,吹得那个玄乎。”

    “听着哪样好,咱们拣哪样上。”梁颂倒大方。

    我玩笑地用扇子敲梁颂的肩:“是不是那窈窕,每样都给你做过?”我笑得很鬼我知道,刚饭桌上风流就这么笑,我也会。

    梁颂古怪地皱个眉,咳嗽好几声,呛到了的模样:“也不曾。你不说说你听了哪样馋?”

    他还当真了。其实我听了哪样都馋,可他要真识破了我是个吃货,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他不是昨夜才给我吹嘘了他是个怎样的痴心人?我如此猜度人家,倒是不大合适,摇开扇子笑:“哎呀,我说什么了你用那么急。不用不用,谁和风流似的那么贪嘴,我玩笑呢。”

    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都发虚,口水连吞三口。

    这窈窕麻将馆有些进深,到现在还没逛到头,再次九曲十八万,绕过座凉亭,小亭子里也开了桌。

    嗯,小亭子搓麻的四位锦袍兄,远看便显得儒雅风流些。

    儒财主哪里就会穷酸,旁边照样堆了小山似的金银筹码,玩得不紧不慢。

    有一位会享受,搓个麻,酒杯伺候不算完,一手还持个烟斗。小仙我正当年,眼神好耳风佳,鼻子更一流,这家伙的杯中物,闻来就不俗啊。

    旁的一位摇头:“还是你活得滋润,我这阵肝疼戒了酒,家中窖藏的那几坛佳酿,改天让你赢去了得。”

    另一位也跟着摇:“我也咳嗽戒了烟,我那盒贡烟丝也给了你呗。”

    那享受兄的对家没吭气,享受兄嘿嘿笑:“喂,我说你们,有肾亏戒色的没有?”

    仨一齐骂他,享受兄笑得更放肆。

    这个段子也就微荤,最多一个鸡蛋级别。可我久不听,听了还挺来劲,用扇子拍拍梁颂前胸,诡笑:“戒色的这儿仿佛有一个,嘿嘿嘿。”

    好么,让我自来熟,和人家才熟多久,把人当善财了。说完便觉不妥,恐怕他会和昨晚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结果人家此番挺克制,只含着笑道了句:“您倒了解。”

    他恶狠狠的语调其实掩饰得不错,却哪里瞒得过小仙我。开开玩笑松松气氛嘛,不然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我是瞧着梁颂人不错,是人是仙的我又不在意,光一板一眼的客套,哪儿催得出友谊来。

    拐过这个凉亭,这个迷宫厉害,再拐,眼前居然是片竹林,后头就已经能见了山。外头看着分明一个小巷小户,原来背靠一座山,而且看着层层叠叠,山外有山,山外还有山。

    竹林子里摆个空桌,周遭再无麻将的声音,只有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响,倒似个小仙境了。林里竹香清幽,我嗅了好几嗅。要是平日里在天界,一桌麻将一壶好茶,三五大小神仙聚着叽叽歪歪一番,那真是别无他求的好日子。

    我走过去,石桌上那副牌,码得正好。

    我收了扇子,随手拿起一张来摸,哟嗬,东风,吉兆哇。

    梁颂指着石凳说:“坐。”

    我不大踏实了,小厮在旁我又不能大声:“咱们来这儿究竟干嘛的,来玩还是来办正事?”

    他搓搓掌,也摸了块牌,红中,哟,他的更吉:“都有。”

    这就等于没说,不过他又漫不经心添了句:“正事回家再细说,咱们坐会儿,天色又不晚,也无旁的事。”继续摸牌玩。

    嘿,赵公明你当真发我公款旅游来了,你的线人带我吃吃喝喝闲逛逛,酒足饭饱看来还打算顺带陪我打圈麻将。

    他是真周到,我是真心虚。

    揉脑袋:“两人怎么玩,要不抓你家三元四喜来顶差?”那俩厮好歹担了这么个名。

    我几乎摩拳擦掌起来,说到麻将,我可是二流的牌技一流的运气。上会在寿星那儿玩,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结束时,我是自摸清一色豪华七小对收的局。

    梁颂不言语,面上却兴致高,抓把牌在手,一颗颗挨着边儿码,不一会码成一长串:“不一定非得打牌,咱们可以这么垒。”说话间抽了头里那张,后边那长串啪啦啦应声而落。

    我靠,我望着梁颂,很想摸摸他的额头问句:梁爷您今年多大了。

    不过我没有,人家一个财主,平时恐怕也崩得累得慌,如今当了小神仙我,难得玩点无聊玩意,又怎么了。本来金市又不曾开,干等着也是等,赵公明知道了估计难怪责。

    这是我小时候玩的花样,早八百年都不玩了。不过既然人家有颗童心,我为老不尊一回也算不得什么。

    与那小厮招手道:“来来来,我与梁爷要玩个高明的,一副牌不够,再上十副来。”

    小厮望得目瞪口呆:“呃……”

    梁颂挥挥手:“去吧。”

    小厮这才去了,呃,我抚着脑门子好不尴尬。三元四喜就势利眼,原不是没缘由。

    下来前照了几眼镜子,满镜子都是小仙我区区几千岁的少年风华,在凡人眼中,恐怕还真不似个牢靠人。唉,怪老人家我长得忒嫩相。

    梁颂眼色不错,好言宽慰:“小厮们原是没见识过一手能盘十副麻将的上仙罢了。”

    梁颂这厮倒是越来越懂礼数合心意,看来得多亏风流那更不靠谱的家伙,他这么一来,巧不巧刚好衬了我的仙风。

    “嗯,说得在理。”我摸了下巴,点头不计较。

    梁颂低头摆弄桌上余下的牌,问:“说说你十副牌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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