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事那么顺,遇上了个眼不明手不快的傻仙使,这时那么容易就了结了。

    回到月老殿上,月老为了这事还请喝了顿酒,不解:“那将军,是家亲戚呀?”

    月老摇摇头:“哎呀,知道,老儿怕开罪哪些后生们。有的时候,总觉得和他们话说不到一道去,他们不明白,不明白他们。若是亲自去,必然说不过那傻仙。”

    这事儿就这么高高兴兴揭过去了。

    玉帝的调令迟迟未到,这天宫里办事就一点,它拖拉。不调正好,还不想早去。

    月老那厢,的轮值却越来越少,七天倒有五天歇着,念他的好处,大大咧咧同他说笑:“上仙,有甚开罪的差事,再拿来些也罢。”

    月老抹抹额头:“以为老儿没事成天寻仇。”

    于是又过些日子,那天不是轮值,便家睡大觉。月老殿的一个仙官跑来叩门,说月老急唤了过去。

    站殿前,敲了敲殿门。却见上回那傻仙使坐那儿,正同月老一块用茶。

    月老回身过来,一头擦汗一头道:“葡萄来啦,快来,快来。”

    瞧月老这样,明白了**,上前冲着那蒙昭家的仙使便道:“兄弟,上回的事,咱俩是私底下协定好了的,再来寻家上仙理论,不大妥当罢?”

    月老汗擦得更猛,急急唤:“葡萄……”

    那仙使却不说话,直对笑:“叫葡萄。”

    月老站起身来,对着仙使一拱手:“上仙,葡萄这孩子实诚,可别吓着她,俩玩得尽兴。老朽先去后头瞧瞧,咳咳,有几桩棘手的案子。”

    仙使恭恭敬敬道勒声好,月老同耳语:“原来不识,这便是蒙昭!好好和说话,家不是来找茬的,是来邀去赏花的。”说罢真去了后殿。

    一个石化杵那儿一字吐不出来。这厮若是蒙昭,那上回同他说的那些话,可当真傻透了!

    拔腿就跑罢,家是战神,一个怒气把劈头盖脸给毁个容啥的,真不知道那玉帝老会不会为主持公道。

    蒙昭绕到跟前,对和气地笑:“葡萄。”

    侧过脸躲了下,他又绕过身来唤:“葡萄。”

    被喊烦了,瞪了他一回:“呃,上仙,上回当真是小仙僭越了。说的那些个瞎话,都是为了办差说的权宜话,呵呵,权宜。您可莫要往心里去。”

    蒙昭甚有气势,背着个手,道:“却都往心里去了。”这算什么意思!

    小心眼还有理了?

    搓搓手,小心翼翼问:“那您打算怎样?再去凡间,把您那大印补上?可不兴啊,您这样的上仙,一言既出,若是反悔了,可把您自己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蒙昭笑得不大好意思:“哪能啊,走罢,咱赏桃花去可好?一路上聊。”

    那年节天上的大小神仙但凡想勾搭个仙娥,都是这招。这恶俗到了一定程度,就称了谁都免不了俗。

    蒙昭一看就是个呆子,他能会什么?便也学着别领着往那桃林深处去。

    听了那句赏桃花,这厮的来意,也知道了个**。心里也并不排斥,觉着这又不会把怎样。

    后来?后来桃花映红了他的脸,他拱着拳头问:“葡萄,可愿嫁与蒙昭为妻?”

    吓得差点摔着,他这……这也忒神速了罢,不带任何过程的。

    连连问:“这是怎么说起的呢?上仙,可莫要吓唬。不过是冲撞了,也也也……不带这么整的。”

    蒙昭脸更红了些,还抱一个拳头:“上回相遇,念念难忘。知这有些死板,可只是不知葡萄可愿陪伴,将变作个灵活变通知冷知热的厮?”

    呃,这话还是上回胡诌的。

    情话固然讲得是傻了点儿,倒也实诚,至少不觉得他有心机与开这样的玩笑。

    比起财神殿那些个算盘脑袋的傻厮,蒙昭也算英伟魁梧,暗忖,若摊了这样的一个丈夫,不知多少仙子羡煞。

    也成,反正这一阵一向也没个追,有个那么个又好又傻的家伙,不要白不要,便假装羞涩,把头轻点了点,还道:“别老抱个拳,便答应。”

    那日桃林下,蒙昭同把从他祖宗八代,至他从小到大的主要经历,全同汇报了个大概。把听得头都晕。

    脑子本来不够使的,他这是考验的记性么?

    而后……家庄严地吻了。

    做甚说庄严?那是当真庄严,他一本正经地问:“葡萄,就快是的媳妇了。可以吻么?”的确有些傻兮兮。

    也没甚经验,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的唇贴上来,触碰着的,桃花林里风儿吹拂身上,亦吹打着俩纯洁的情意。

    自然是纯洁的,心头没有一丝邪念,想他也没有。

    蒙昭爽快得很,当晚就定了婚期,定明年桃花开时。

    便只需再等上一年,居然就要嫁了,是个成天司管世幸福的小神仙,晓得,的姻缘自然是好的。

    只知道蒙昭对一心一意。

    蒙昭很忙碌,此后常常会来看,也会带些玩意儿来逗,却总只得一会儿。

    软语温言蒙昭是不会的,风花雪月的他也不怎么懂。

    当然了,这事儿也木讷,虽然这面子上并不怎么正经,其实私底下心虚。

    但好歹也虚心。

    蒙昭也虚心,总算慢慢开始懂得了些,直到平日里该待温柔些,走的时候亲亲的面颊,搂上一会儿。

    越来越熟悉时,咱们也会闲聊,譬如他说:“葡萄,咱们相识于那个凡将军的帅帐,云头听了说什么‘解了战袍,好事入港’,只觉得这丫头甚是不正经。”

    玩着自己的头发,道:“不正经么?那是因为没见过什么不正经的。”

    他动情揽着:“却巴望着,被葡萄解下战袍呢。”

    原来是个雄性就会求欢,蒙昭都不例外。

    可哪里懂这些,心里咯噔一下,没羞,却是吓惨了,脸恐怕都是白的:“蒙……蒙昭,咱不是都快成亲了么。”

    蒙昭见紧张,也着了急,轻声安抚:“葡萄别怕,真没有强迫的意思,只是想让知道,怪想的。”

    这厮也会体贴了,还顺带表白了句,总算不容易。心头欢喜,便主动亲了他口。

    离与蒙昭的婚期还有三个月的时候,俩才把婚事公开了出去。

    片片祝福递来,各种贺礼收得堆成了山。

    正好,玉帝的调令业已然到了,命成了亲才取财神殿报道。琢磨,到时候赵老儿不至于为难个新娘子罢?

    财神殿的也给包来了一个大礼包,笑着打开那个大包裹。这些算盘脑袋好歹算是友好。

    里头竟然不是一份,是两份。

    一份写明是赵公明领着财神殿众送了贺礼,另外还有一份。

    另外这份,比老赵一群送的更沉,小心打开,里头是个玉雕的酒坛子,老大一个。

    玉确确是上古的好玉,刻工糟糕无比。倒是不知道紫瑞这什么用意,送个那么古里古怪的玩意儿,又贵重得难承受。

    为的这个,还专门上了趟财神殿。这还没到任呢,得先跑去谢礼去。

    因为瞧上头落款,这玉酒坛,竟是财神殿的左财神紫瑞星君单送的大礼。觉着纳闷,没记得和这位大神有甚交情啊。

    谢礼是假,是去探探那紫瑞的口风,这记性忒差,万一家真是什么旧交,慢待了倒显多不识抬举。左财神,家巴结都还巴结不来的物。往后还指着家多罩着点儿。

    结果不,下凡办差去了。随手抓了财神殿一个绿豆眼的仙官来问,紫瑞长什么模样,胖还是瘦?

    家不认得,把从头到脚打量了三个上下,才笑嗤:“成日里好些小姑娘来探听家星君,都问的甚是到点,他爱吃什么,平日里又爱做些什么。这姑娘倒稀奇,连星君长什么模样都不知,却跑来此地犯这样的花痴。”

    听得一头雾水,缠着绿豆眼打听半天,才知这紫瑞,是个天界难得的才俊,文武双全,品貌非凡,最关键……见爱。

    这样的可真不认得,要有这样的,自己还不早早自己想法收了?

    咳咳,这自然是说笑的。家蒙昭,他哪里就不是才俊了,回回挽着他强壮英武的臂膀招摇过市,总能遇上仙娥们艳羡的目光呢。仙子们倒不避讳瞧他,反是他,每每被挽得甚局促。

    可就爱那么挽着,横竖咱是未婚夫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关于紫瑞如何如何好,那都是绿豆告诉的,又试着探问:“那这星君,是不是特客气,好给送个礼什么的?”

    绿豆更不齿了:“那些仙娥们送来的礼,们星君若是照单全收,那他的屋子压根没法住,厚此薄彼的收谁的好?如今是一概不收。”

    摇摇头:“没明白的意思,是说,紫瑞他,是不是好给那些个仙子,嗯,送个礼什么的。”

    绿豆抱着自己的胳膊,思虑片刻:“只知道们星君知礼数,该随的份子,自然是从来不少的,可谁会好个送礼?好么?星君向来对追求他的仙子们,不加辞色,哪有说的那么不堪。说个小姑娘,是哪家仙娥呀,问那么些没头没脑古怪问题。”

    八卦了句:“喂,紫瑞这么惹爱,他老婆不吃醋么?”

    绿豆肃然起敬:“们星君,还未曾成亲呢。不过,倒是有个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的未婚妻子,只是常年不身边,星君思念得紧呢。”

    这么招个厮,平日里诱惑无数,哪里还会一心一意待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玩笑。思念,顶个鸟用。

    不以为然咳了口:“小兄弟,是太天真,殊不知,这出来混,老婆迟早是要换的!”

    眼前这绿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撤了去。那个传说的紫瑞总得回来,到时候再来打探不晚。不过迟些道声谢。

    至于还礼,他不是不收礼?虽然家也不一定就驳了的面子,可还是随大流的好。本来么,上仙的便宜,占占无妨。

    那玉雕的坛子用着甚好,已然盛了酒了。

    也不晓得,家紫瑞知道了,会不会觉着暴殄天物。器皿本就是用来盛东西的么。

    离婚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蒙昭打凡间出差回来看,兴奋地跑去挽住他,心道这厮怎么瘦了。

    却教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一向没甚心肝,居然还知道体贴地道:“蒙昭,以后要是觉着累了,就歇歇再来,那么着急见么?”

    蒙昭杵那儿半天,才道出一句:“葡萄,是,是想,想来……退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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