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身陷囹圄,是她救了我。我们虽不曾说过一句话,可她对我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光,温暖而充满希望。这么多年,她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我幻想过无数次,能够拥有她的情形。无论是我一厢情愿也好,白日做梦也罢,我在心底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最亲密的存在!”

    难离将过去的经历娓娓道来,金华蹙眉听着,脸色变了又变,有这么傻的人么,当着恋人的面儿,去缅怀另外的女人!

    “你既然还对人家念念不忘,为什么不去找她?”

    难离沉浸在回忆里,似乎并未意识到金华的不爽。

    “我一直都在找她,从那次见过她之后,我就没有停止过寻找她。”

    金华‘倏’地从地上跃起,眼中竟含着盈盈的泪光。

    “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你心里装着别人,难道是在耍我吗?”

    难离微微一愣,继而苦笑,忙跟着起身,握住金华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感觉不到吗?我的心意?”

    金华心思一动,他对我的好不是装得出来的。

    “你还要去找她吗?”

    “不找了!”

    难离伸手抚摸着金华的头发,宠溺的笑容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沧桑与孤寂。

    傻瓜,已经找到了,当然就不用再找了。

    金华气鼓鼓地审视着难离,不小心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凄凉,心突然就狠狠地痛了一下。

    算了,谁能没个过去,只要他现在属于我就行了。

    “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再想她,不可以再找她,只能找我一个人,只能想我一个人!”

    难离将她揽进怀里,默默亲吻她的头发。

    “我答应你!”

    二人静静地偎依着,难离柔声试探道:“不生气了吧?”

    金华在他怀里点点头:“不生了!”

    “对了——”难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伸手在胸前摸了摸,摸出一对金光闪闪的发饰来,顺势插在金华的发髻上。

    “这个是送给你的。”

    金华脸颊上飞起一朵红云,“好看吗?”

    难离轻轻点头,“你是第一个带上这种东西却不让人觉得俗气的姑娘。”

    金华喜得合不拢嘴,“为什么送我这个?”

    “我向倩娘打听你喜欢什么,倩娘说你只喜欢金子银子。总不能直接送你金子银子,所以我就特地向金铺订制了这对发饰。”

    金华一听,不禁开始质疑起难离的智商来,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儿,咋连这都看不出来,倩娘摆明了是在讽刺她贪财,他倒还当了真,巴巴弄了了这东西。

    不过嘛,嘻嘻,倩娘说的也没错,人家就是喜欢金子,银子嘛!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你下次要是直接送金子银子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难离嘴角一勾,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摇头叹道:“你呀!”

    “金掌柜,不好了,你们家夜先生在街上和人打架了,你快去看看啊!”

    金华刚返回沁园,便有人火急火燎地赶来通知她,夜锦衣出了事儿。

    金华慌忙叫了常叔,两人一起跟着那人跑到街上,远远看到酒肆之外,水泄不通围了一圈人。

    金华扒开人群一瞧,只见夜锦衣正坐在一个人的身上,一边儿打着酒嗝,还一边儿举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金华伸手去拉夜锦衣:“你给我起来!”

    夜锦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迷离,粲然而笑:“花花,你来啦?”

    常叔见夜锦衣起身,忙将地上的那人扶起来,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那人捂住肿胀的嘴唇,咬牙恨恨道:“不过是争执几句,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跟他没完儿!”

    常叔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那人手里。

    “是我们的错,这钱您拿着,去看看大夫。”

    这些钱别说是看病,就是买下一个药铺都绰绰有余了。那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随口胡乱寒暄两声,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生怕常叔会突然反悔。

    常叔将夜锦衣扛回沁园,安置在床上,便出去了。

    金华拿帕子浸了水,一点点儿帮夜锦衣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夜锦衣睁开醉醺醺的双眼,默默盯着金华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揽过她,凑上去便往金华脸上胡乱一顿吻。

    金华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你干什么?”

    夜锦衣嘿嘿一笑,“怎么?别人可以亲,我就不可以了吗?”

    金华恨恨地擦拭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高声斥道:“胡说什么呢?”

    “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你难道不是看上别的男人了吗?”

    金华一愣,什么叫看上别的男人了?

    “花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在别人怀中嬉闹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我的感受么?”

    夜锦衣抓住金华的肩膀,情绪似是越来越激动,“你那个时候跟我说过的话,难道真的都不记得了吗?那时候的誓言,都不作数了,对吗?”

    夜锦衣莫名其妙的一堆话,听得金华丈二和尚,一点儿都不明白。

    夜锦衣一把握住金华的手,“年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金华微微一笑,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对我有什么想法呢,原来是把我当成了别人!只是,这年儿是谁,怎么一直都没听夜锦衣提过?”

    醉意上来,夜锦衣噗通躺回床上,嘴里还一遍遍叫着‘年儿’,‘年儿——’

    夜锦衣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金华本着超级执着的八卦精神,追着夜锦衣一遍遍地询问:“破衣服,年儿是谁?”

    夜锦衣眼神疲惫不堪,似乎一点儿都不愿意再提起。

    “你不用知道!”

    “关心你还不行吗?”

    “用不着,我才不稀罕这种廉价的关心!”

    “吃了火药啦?行了,我亲自熬得解酒汤,赶快喝了吧!”

    夜锦衣接过来,仰起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灌下。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金华目光一滞,好啊,你个破衣服,我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倒好,竟然嫌弃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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