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都被夏嫱嫱挡在门外,他们还在争论……

    “我的药才是好的,可以让臭丫头马上康复。”单晞真是不能忍受这个冷冰冰的人,说话也没有温度,那么伤人。

    “你那是什么东西,能和我这个珍贵的药材相比吗?再有,你不要叫我家嫱儿臭丫头,你就是个师傅,就要有个师傅的样子。”柴荣睥睨,仿佛和单晞说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你半天不说话,说句话就和我作对啊……”单晞广交好友,却不曾见过这等无理取闹的人,“算了,你也算是臭丫头的兄长,将来我还可能要喊你……”

    “没那个可能!”柴荣想到这个单晞毁了夏嫱嫱的清白名声就怒气腾腾,大叫着。

    “喂,你们闹够了没有!我累了!”夏嫱嫱抵着门,听见两人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也不想再留他们。

    夏嫱嫱是真的感到了疲倦,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嗜睡。才躺到了床上,她就睡着了,但是另一个世界,似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又让她沉沦了。

    陈嘉铭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低头看着将头枕在自己腿上的夏嫱嫱。夏嬙嫱正好可以从这个角度看到陈嘉铭平时用头发挡住的畸形的右脸,她有时候会幻想陈嘉铭若是生得无损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时看得出神了。

    嘉铭不自然的扭过头,他还是在意这张脸的。夏嫱嫱会意的笑了,她拔起一根小草,故意举到嘉铭耳旁挑逗着他,她有些兴奋的说:“嘉铭,过些日子我就是大学生了!”

    “恩,我的嬙嫱要长成大人了!”嘉铭还是不去看她。

    夏嫱嫱坐了起来,将他的脸板过来,严肃地看着他,认真的说:“我父母不反对我恋爱了,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嘉铭有些震惊,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夏嫱嫱伸出手要去撩起他的头发,嘉铭挡下了她要触碰右脸的手。她却是执意要那么做了,她吻上了那右脸,给了嘉铭莫大的感动。

    “我不在乎的。”夏嫱嫱手抚摸那张脸。

    “可是我在乎!你的父母也会在乎的!我要改变它!”嘉铭突然跑开了。

    夏嫱嫱在后面辛苦的追着,一辆飞驰的车撞到了她,“啊!”惨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看着古典的屋子,夏嫱嫱知道那又是一场梦。深呼吸着,慢慢平静的她看到床前一个白面巾蒙面的白衣人,怎么,单晞又回来了。

    “怎么了,小娘子。”声音很熟悉,他摘下了面巾,却是消失很久的苏冽。

    “是你!你们这些日子去那里了。”夏嫱嫱尽量忽视腿上的疼痛,压低声音问他,她怕他们被发现。

    看着夏嫱嫱苍白的脸,双腿在颤抖,苏冽来不及解释许多。“小娘子,冒犯了!”苏冽为夏嫱嫱把脉,诊不出有什么异样,“小娘子,哪里不舒服吗?”

    “腿,尤其是膝盖,痛死了。”夏嫱嫱也能看到自己的腿在抖动,她已经不能忍受痛感了。

    苏冽顾不得什么礼节,撕开了夏嫱嫱的裤子,露出了膝盖,确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紫色的淤青,有的地方已经发黑。苏冽不禁惊呼:“究竟是谁下这么狠的毒手!”

    夏嫱嫱能感到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疼痛,突然像被斩断了腿一样疼,她没能忍住大叫到:“啊!”这声尖叫惊动了外面的长欢和长笑,夏嫱嫱再抬眼已经不见了苏冽,她看看被撕裂的裤子,不是梦,还好他走了。

    “三娘子,你怎么了!”长笑冲到床边,长欢举着蜡跟在后面,她们看见夏嫱嫱满头大汗,脸色却是纸样白,那露出的膝盖也让她们不禁倒吸冷气。

    “我去通知老爷夫人。”无计可施的长欢向外面跑去……

    长堂之上,夏父的不走心让蜀皇很不满意,终于挨到下朝夏父就急急往回赶去。

    “夏侍郎,夏侍郎,”单晞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又可能和夏嫱嫱有关,便追了去,“侍郎等一下。”

    夏父看着单晞,佯装无事:“单常侍有什么事吗?”

    单晞不想挂完抹角:“可是三娘子出了什么事。”

    “不劳你费心了,就是腿上的伤加重了。”夏父说完就走,不想再费口舌。

    “那我与夏侍郎一同回去,我很担心她。”单晞在后面跟着,夏父没有阻拦,他虽然讨厌单晞,但是自己女儿将来怕是要托给他。

    两人才到屋门口就听到夏嫱嫱的大叫声,单晞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一干人在卧室外面等着。

    “老爷,您可回来了,这已经来了第三个郎中了,还是没能诊出什么病。”夏夫人十分焦急。

    夏父看看看一屋子的人,却也无可奈何。郎中走了出来,夏父上前问道:“怎么样了。”郎中抱拳行礼,摇头叹惜:“是药物所致,但是我不能看出是什么药物。无法啊。”

    “我还是给令爱开些止痛安神的药物吧,其他也就不是我能解决得了。”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彩绣接下了,“切记不能多吃,否则病人上瘾了就更麻烦了,严重会要人命的。”

    郎中这举动与放弃治疗无异,大夫人早已是泪夺眶而出,带着彩绣进去卧室喂药,夏父瘫坐在凳子上,为自己一时生气罚她跪着后悔不已。

    单晞抓着郎中的双臂,恳求着:“你不能放弃她,你要救她!”郎中摇摇头,拨开单晞的手,不说一句话也已表达了一切。

    屋里所有人都浸在悲伤中,一个仆人进来向程伯耳语什么,程伯眼前一亮,立刻向夏父通报:“老爷,有位自称东华先生的老者在外面,说是可以治咱们小娘子的病!要不要让他进来。”

    “东华先生?!”郎中却是喜笑颜开,兴奋不止。

    “怎么,你认识他。”夏父可不敢随便把女儿交给别人。

    “昔年我随恩师学医,曾与师父接见过这位先生。先生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精。只是恩师仙去,我也老了,不曾想东华先生还健在,若是请来东华先生,小娘子必然有救了!”

    看郎中说得有鼻子有眼,夏父也就信了,遣人去请。

    一位头发随意散落,白眉白髯垂落腰际,眼中尽是笑意的老人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这老人身形高大,背不驼腰不弯,似是正值壮年的面貌,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夏侍郎,这几天或许会有人来找我,请夏侍郎务必让他们进来!”东华先生没有礼数让夏父很不满,却也不好发作,毕竟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好!”夏父应着。

    “刘鸿也在啊。”东华先生看见已过中年的郎中,竟能认出他来,让郎中刘鸿很是激动。

    刘鸿行了一个大礼,激动地说:“难得见到先生,先生还记得我,让我感到荣幸!”

    单晞见这阵仗,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在演戏骗钱就是这个老者真的有本事,那么夏嫱嫱就有救了。

    “你刚刚把凝神丸给了夏夫人,想来夫人会心疼娘子,多喂了即刻会出人命你可想过。”东华先生没在场却能知道一切,又让大家震惊了,“你去卧室照料着,小娘子需要等几日,便有解法。”

    “是。”刘鸿十分尊重东华先生,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先生,”单晞抱拳行礼,“晚辈想知道要等多久。”

    “得看药引子什么时候找到了,现在我的徒弟没法分身去回鹘取一味药。”东华先生话说完,屋里人都震惊了,要去那么远,“小娘子等不过10日的。”

    “缺什么?我去取!”单晞为了夏嫱嫱奋不顾身。

    “黄苓无假,阿魏无真,正缺了‘阿魏’。我差了徒儿看了全成都府的药店,却都是没有的,只能去回鹘取到了。”

    “我这就去!”单晞来不及和夏嫱嫱告别,就走了。

    夏父没想到单晞竟然可以为了夏嫱嫱冒险。

    卧室里的大叫声没了,夏夫人看着终于可以安稳睡觉的夏嫱嫱,用手帕为她擦去汗水……

    所有人因着熟睡的夏嫱嫱可以睡了一个踏实觉,转天一大早,程伯来夏嫱嫱院子告诉夏父,东华先生的徒弟来了,却是一脸的奇怪的表情。

    “钟离权拜见夏侍郎,”一袭白衣的钟离权作揖道。

    “药拿来了。”夏父看着他两手空空。

    “是,已经给了刘郎中。”钟离权站直了身子,看着夏父笑着说。

    夏父看到的他的面容,拍着桌子大声呵斥:“好哇,你,苏冽,逃跑了,还敢回来!”

    钟离权泰然自若,看向了自己的师傅,东华先生开口解释着:“这是小徒钟离权,跟了我许多年从未下过山,夏侍郎想必是认错了。”

    “老头,你这个徒儿就是我逃跑的仆人!”

    “老爷,”夏夫人来打圆场,“想必是相像而已,这钟离权文雅秀气,那苏冽怎可比的上?况且,那仆人逃跑了还能来救嫱儿?”夏夫人可不想夏父气走了唯一能救女儿的人。

    夏父为了女儿,便不再争执。

    ------题外话------

    这一卷似乎一直很悲,毕竟是虐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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