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项:四票,楚京宇:零。”

    地下一片鸦雀无声。

    主持人用自己响亮的声音继续说:“由于观众和大众评审的投票数两人差之几票,数据不相上下,接下来我们来看嘉宾的投票——”

    “阿项:零票,楚京宇:五票!恭喜楚京宇!”

    “哦哦哦——!”

    观众席沸腾了,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楚京宇又开始微笑,徐胖朵知道,这是获得这一次胜利强者该有的微笑。

    阿项看着万人簇拥的楚京宇,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也许是眼神里的杀气太明显,主持人连忙挡在他身边,试图拦住他的脚步,强笑着对着摄影机说:“下面我们广告之后请继续五进三以及冠军的争夺赛!”然后向李贤示意。

    “切。”李贤在显示器旁边发号施令,画面一转,镜头一转向别处,就有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员上去制止住阿项的脚步,把他拉下台,阿项有恃无恐的喊了最后一句话——

    “楚京宇你给我记住今天!总有一天,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我都要你给我还回来!”

    楚京宇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成王败寇,虽然说这些还为之过早。

    徐胖朵静静的看着这一瞬间的空场,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享受着鲜花与掌声,也同时享受着孤独。

    敲钟人会不会是你呢?在爬上钟楼上的那一刻会不会有经历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所想的感觉呢?

    可惜,人生还长,人生也很寂寞。

    “摄影机各就各位,离直播还有十秒,现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开始。”

    “场内场外的观众,在刚刚紧张的投票结束后,刚刚接到主办方提出的请求,为了公平优先的原则,下面的比赛取消嘉宾投票和选手投票的权利,统计票数将全部以观众和二十七为大众评审为准!谢谢大家的支持!”

    “诶?”

    “为什么?这样不公平!”

    “……”

    下面的观众再次沸腾起来,现场气氛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主持人一边满头大汗的向观众道歉解释,一边要回应主办方的要求,十足的吃力不讨好。

    徐胖朵趁这个空档又走回了导播室,刚一踏进房间的大门,就听见李贤在对着电话大喊大叫。

    “我知道,可是这是现场直播,这样改也太乱来了!节目的事一开始不是就说好了由我全全负责,怎么现在又变了?”李贤抓着头发狂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总之就是要让他赢就可以了不是么?我会想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可是……”

    “你终于回来了?”小助理咬着鸡腿把油腻腻的手指擦在干干净净的餐巾纸上,问徐胖朵:“要吃么?”

    “我刚刚去现场看比赛了,这边看不大清。”徐胖朵坐在她旁边喘了口气,然后皱眉道,“导播室不是不能吃东西的么?不是说会有老鼠咬断器材线什么的……”

    “嘘——”小助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蚊子一样细的声音说:“小声点,李导在打电话,别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们这都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一会还要熬通宵剪辑。”

    “李导这是在和谁打电话呢?”

    “谁知道啊,估计是大人物,”小助理翻了翻白眼,鄙视道,“估计是潜规则。”

    “我听声音对方好像是个男的……潜规则不是一般都是炮、友啥的么?这场比赛里面有没有女的晋级,难道大人物是个弯的?”

    “噗——”小助理一下子大笑出声来,见李贤往这边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嘴巴不说话,等李贤走出演播室才竖起拇指,在徐胖朵耳边夸了一句“说得好”。

    比赛还在继续。

    楚京宇不知是不是真的鸿运当头,犹如开了金手指,一路向前无往不胜,不是大众评审多出几票,就是观众票数领先全场,人气爆表,最后以压倒性的胜利夺得了第一名的桂冠。

    徐胖朵看着他站在偌大的舞台上亲吻刻有他名字的奖杯,然后接过观众递给他的鲜花。

    最后为了庆祝音乐节的谢幕,他还在台上不失风度的演唱了最后一首歌,并且接到了来自粉丝的热吻。

    “他做到了!他果然做到了!”小助理激动的抱住徐胖朵:“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被拽的七荤八素的徐胖朵:你看中别人别人不一定看中你了啊!少女!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啊!虽然那人生死未明……

    所有工作都在午夜零时的时候告一段落。

    徐胖朵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对面的街道去拦出租车,比赛片子的后期已经交给小助理他们了,李贤自从比赛结束安排完众人的任务之后就不见踪迹,念在她是新手,还有很多地方技术上的东西帮不上忙,徐胖朵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台里的前辈就做主让她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

    她望着迷茫的夜色,已经困到睁不开眼。

    “徐胖朵!嘿!徐胖朵!”

    街的那边好像有一个人在叫她,徐胖朵迷迷糊糊的望去,竟然是今晚被众人吹捧上了天的楚京宇。

    ……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胖朵眯着眼睛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咧开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嗨。”

    朝楚京宇打招呼的结果就是他们又坐在上次吃饭的小店开始吃夜宵,尽管徐胖朵已经困的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

    “庆祝我首战成功!”楚京宇还是在笑着,不过看得出他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首战?”徐胖朵瞌睡一下子醒了,疑惑道,“你还要干什么?”

    “我要出国。”楚京宇说道:“有一个唱片公司要签我去国外发展,主办方这边也放人。”

    “主办方是……”

    “华宇集团,”楚京宇似乎不愿意谈这些,忽然说,“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吧,徐胖朵,今天这么大的日子都不说一句祝福的话,老板!先来两杯生啤!”

    “又喝酒啊……”徐胖朵觉得头痛欲裂,“我不能喝多啊,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工作啊,明天要早起啊……你怎么不找你其他朋友去庆祝啊?”

    “我在s市没有朋友。”楚京宇喝着啤酒说道:“他们走的走,放弃的放弃,还有一些,那不叫朋友。”

    “……你说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吧?”徐胖朵扶额:那您老也不必把我一个打杂的实习生叫出来,我也不是唱歌的啊……

    楚京宇仿佛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放下杯子苦笑道:“也就你比较随便,可以吐吐苦水什么的……”

    我神马时候成居委会大妈了?徐胖朵无语的想。

    “干杯,再一次庆祝今晚的胜利。”

    凌晨一两点,徐胖朵终于忍不住在酒精的作用和长期积累的疲劳驱使下睡了过去,冥冥之中,她看见楚京宇走到店门口的梧桐树下献上了一朵玫瑰,那玫瑰红的耀眼,他看着那棵树站在街边久久不语。

    一棵树有神马好看的……徐胖朵啧了啧嘴,扭头又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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