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气鼓鼓的撅着小嘴,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慕璃的胸口。她实在想不明白慕璃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买一只破木头。

    五两银子?

    婉月的大脑停止转动,五两银子,鸳鸯交颈的绯色荷包,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让本就迟缓的大脑彻底死机。

    “公子,你的荷包从哪来的啊?”婉月问出自己的疑惑。

    慕璃从怀中掏出那个绯色荷包,向空中高高一抛,然后稳稳的接住,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痞痞的坏笑:“就是刚才那些不下心摔倒在我怀中的小姐们留下的。”

    “留下的……?”婉月有些跟不上慕璃的节奏,心底的那个认知涌上心头,小手紧紧的嘴,不可置信的说出事实,“你偷的。”

    慕璃将扇子狠狠得打在婉月的头上,怒其不争的骂道:“笨蛋,这叫拿,谁让他们想占本公子的便宜呢?”说完勾唇一笑,潇洒的将头一甩,美眸流转,光彩照人。

    “公子,你也真好意思这么说。”婉月鄙视的看着慕璃,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我将你这句话当成夸奖。”水墨折扇全开,慕璃自顾自风流的向前走去。

    ——

    “客官,您里面请。”小二看到顾客进门急忙迎上前去,抹布一挥,将其放到肩上,一脸献媚。

    慕璃扔给小二一块碎银,打量着酒楼的内部装潢,“给本公子在大厅找一个安静的位置。”

    “好嘞。”获得打赏的小二干劲十足,立刻将两人带到靠窗的位置上。“公子吃点什么?”

    “来壶好酒,几样招牌菜。”

    “您稍等,立刻就来。”

    慕璃透过窗子望向窗外,整条大街的景色揽于眼中。一个大约的四岁的孩童在大街中央摇着拨浪鼓,黑色的长发绑成两个麻花辫,手里拿着一枚铜钱正在买糖葫芦。

    突然,街角处窜出一辆速度极快的马车,车夫挥舞着鞭子抽打马尾,向街上的人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误伤到自己。马车恍若无人的在街上疾驰,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一路尘土飞扬,带起尘埃无数。刚才的小女孩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拨浪鼓。嘴里含着巨大的山楂,糖汁顺着小嘴流下,眼睛里的笑意比糖还要甜腻。躲避马车的人向后一退,正好将女孩手中的拨浪鼓撞落到到道路中间。

    女孩急切的将口中的山楂咽下,向路中间跑去。此时,马车也已经到达女孩的位置处,马蹄高抬,眼见就要踏下。

    ——千钧一发之际

    ——嗖

    ——嗖

    两股力道撕裂空气向烈马射去,一下打在前蹄上,一下打在后屁股上,马儿吃痛,前蹄一松,转身悲哀的嘶鸣一声。马车晃动,幕布倾斜,露出里面天仙一般的人儿。

    众人齐齐屏住呼吸,仿佛怕惊扰仙子,整个街上变得格外寂静。车里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身着粉色的寒梅抹胸,外罩银色的雪纺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头发的挽了一个松松的美人髻,斜插着翠绿色的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罩薄纱,仍然是寒梅刺绣,留在外面的大眼仿佛解语花般的轻灵。

    “马儿受惊,差点酿成灾祸,实在是诺澜的不是。”柔柔的声音从面纱后面传出,仿佛一阵凉风,吹走了人们心头的燥热和愤怒。

    女子从车上走下,轻挪莲步,一步一娉婷,将地上受惊的孩子扶起,仿佛不在意孩子身上污秽,从怀中拿出娟帕为孩子擦拭额头,转身对着车夫吩咐道:“送这孩子去看大夫。”

    车夫称是,将马鞭放在身后,抱起孩子向最近的医馆奔去。正当人们赞叹女子的善良和美好时,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是左相家的千金”,众人一片震惊,随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苏诺澜,左相府的嫡出千金,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祖父是权倾沧澜的镇国大将军。出生时,天空祥云涌动,仙鹤盘旋,云游路过的道士断言,此女,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花容月貌,满身才情,被誉为沧澜第一美女。

    “诺澜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依旧是柔柔地声音。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闪,佳人已经坐着马车远去了。

    慕璃将目光收回,随手拿了一个花生米扔进嘴里,细细咀嚼。

    呵,第一美女?美貌大方?心地善良?

    恐怕,不尽然吧……

    车夫明明是挥动鞭子驱使马儿狂奔,却被她说成是马儿受惊。在给女孩擦拭额头的时候,眼里*裸的全是嫌弃,一点都没有善良的样子。身着寒梅刺绣的长裙,脸带寒梅刺绣的面纱。慕璃忽然想起另一个酷爱寒梅的腹黑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听说了吗?今晚琴音公子要在沉香阁表演。”一名手持大刀的刀疤男向众人吹嘘着自己的小道消息。

    “就是那个三年表演一次的琴音公子吗?”另一个瘦小的男人随即问出自己的疑惑。

    看到自己的话题被众人注视,刀疤男趾高气扬的仰起头:“当然了,三年前,老子在沉香阁外听过那琴音,实属人间难得。”

    “怎么没进去呢?”

    “哈哈,钱不够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着刀疤男,面对围攻,刀疤男闹了个大红脸,努了努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平常倒是可以进去风流风流,但是,那天光入门费就这个数。”刀疤男伸出五个手指头,夸张的看着众人,“五百两白银。”

    众人哗然,五百两银子啊,那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就在所有人激烈争吵的时候,慕璃紧紧的盯着对面半开窗户的阁楼,刚才将马击痛的除了她就是位于那扇窗后的神秘男子。许是感到慕璃的目光太过热烈,对面的人影起身离开,唯有一抹白色的长袍于半开的窗户缝隙中一晃而过。

    慕璃将目光缓缓下移,阁楼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两三个美人挥动着在手中的锦帕,搔首弄姿。女子穿着暴露,脸色嬉笑,对着来往的公子口出戏言。醉人的胭脂香夹杂在浮动的空气中,轻易的就能挑动人们埋藏在内心最底端原始冲动。阁楼的雕花木门大开,细致的纹路为其添上一丝文雅的味道。三个鎏金大字嵌在巨大的匾额上——沉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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