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半夜,荆汐凉便被沉岭叫醒。船登陆了。

    对于这个伤了己方兄弟的女子,沉岭自然没有好脸色,他甚至不能明白王爷为何还要留住这个亡国公主的命。而在荆汐凉的心中,更是找到机会便直欲杀了这个亲手砍断苏讫手指的走狗。

    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沉凝,待得到了甲板之上。荆汐凉一眼便看见了被关在囚车中,手脚都带着镣铐的苏讫。

    两人目光相对,苏讫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几日里愈加瘦削的脸庞变得更加有棱角。

    荆汐凉收回目光,走到人群前方的沉参以处,瞥眉问道:“王爷这是不打算合作了?”

    沉参以一身绛色长袍,面上显得愈加白净,唇色艳得胜过女子。他流转的目光瞥向荆汐凉,又淡淡挪开。接着才扯起一抹假笑,开口道:“我们的合作一刻没有开始,我便一刻不必将你们当作盟友对待。不是吗,牧儿。”

    他突然伸手撩起荆汐凉的一缕发,在手上绕着。顿时便觉一道冷冷的视线投来。

    荆汐凉哼笑一声,突然抽出小刀,果断地将那缕发丝一刀剪断:“那还烦请王爷开开门,让我进去和阿讫商讨一下与您的合作事宜。”

    沉参以倒也没恼,朝着囚车方向轻点了点头,身旁自有侍从前去打开了门。

    荆汐凉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前去,一弯腰便钻进了囚车。

    苏讫的眼自从她出现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见她走近,顿时便想制止,却见她已进了囚车里来。再看沉参以及其手下并无动作,这才放了下心来。

    “姐,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进了囚车,若这是陷阱该怎么办。”苏讫的担忧地道。

    荆汐凉洒然一笑:“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更别谈这小小的囚车还困不住我。”

    说着,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倒是这几日苦了你了,阿讫。”

    苏讫听到她的称呼愣了愣,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似乎除了那人,再没有人这样喊过他。但他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将头躲了开去,避开了她的手:“别摸,脏。”

    荆汐凉眸光闪了闪,手也不放下,反倒抬高揉了揉他的头:“姐怎么会嫌你脏呢。”

    苏讫咧开有些干裂的嘴唇对她笑笑。

    荆汐凉将他的双手放置腿间,拿出匕首便将锁链斩断,然后将匕首扔给他,让他解决剩下的铁铐。

    然后转过身对着眉头大皱想要制止的沉参以柔媚一笑:“还真得多谢王爷这把削铁如泥的好匕首了。王爷想要出发去哪,这便可以上路了,我和阿讫就在这商讨商讨。”

    她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待在一个书房里商讨一件大事。事实上却是待在囚车里即将感受路途中的颠簸。

    “哼。”沉参以狠狠一拂袖,便迈开步子,“走。”

    接着便有人过来将囚车锁上,用铁链与两条马相连。

    荆汐凉就这样颠簸地开始了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踏上陆地的行程。

    苏讫轻皱着眉将头侧开,没有望向荆汐凉。

    再观荆汐凉倒是一脸放松地直接坐在了囚车中,百无聊赖地打望着四周。

    苏讫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姐,你这是做什么?刚才沉参以并没有锁上门的意思。你又何必非要进来陪我受苦。”

    “这算什么苦。我又没受一身伤,再来受这路途颠簸。”荆汐凉温柔地笑笑,移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枕在他的颈后,隔开他的头与囚车的木头之间的接触。

    “好好睡一觉吧。醒了我再和你商量点事。”她的声音好似催眠般,苏讫不自觉地便慢慢阖上了双眼,头也渐渐向她的肩上落去。

    远处,队列前方的马车里,有人正掀开帘子凝望此处。深深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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