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高朝天一直在锦城基地抓训练,又苦又累,但是成绩也是很显著。有这么一个身先士卒的政委,新兵们的热情高涨,不需要军官们动员,总是能主动完成训练任务。就连刘上尉也对手下感慨:“高政委人实在,是个好政委。”

    “实在”的高朝天在这份工作中收获很大。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自己每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工作中得到的享受让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辛劳。还是景茜说得对,男人就是需要一份事业。

    他已经开始琢磨结束新兵训练任务后自己干什么,也就是未来的路需要怎么走。坐办公室搞人际关系明显不适合他。高家的背景太硬,注定他没有什么朋友。倒不如下部队,实实在在的干几年。

    或者一辈子?

    也好。

    让高朝天犹豫的是野战部队大多地处偏僻,自己倒是能乐在其中可是景茜就没地方安置了。他是知道部队的所谓随军家属制度有多坑爹。可是景茜留在大城市?和自己又太远了。他真的不能想象两个人分处两地,这不,才想一会就受不了了。

    “小茜。”他看着眼前的一大盘发面馒头,深情款款的抚摸着,眼神都带着炙热。

    高政委这也太认真了!炊事班的几个兵都看傻了,检查伙食检查的这么仔细,以后的工作可怎么办啊!

    “高政委,不好了,赵根宝又发疯了!”一个少尉急匆匆跑来喊道。

    “怎么回事?刘上尉在哪?”高朝天收起心思,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他很生气,要打人。”少尉说。

    “哎!”高朝天叹了一口气,这个赵根宝,可真能给自己找麻烦。

    赵根宝来自江南水乡,瘦瘦矮矮的一个小伙子。和热衷当兵,甚至要走后门托关系入伍的北方相比,南方人大多不想当兵。这个赵根宝据说也是被乡里逼着来部队的。

    一开始还好,部队是个大熔炉这话说的很对。甭管你什么性格,进了部队都会变成嗷嗷叫的兵,见任务就抢,有荣誉就争。可是随着训练的加码,赵根宝就受不了了。

    几次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掉链子,精神崩溃了就躺在地上打滚耍赖。一开始高朝天还担心他真的有什么病,送去部队卫生室,甚至自己带着他跑过一次江城454军医院,都看不出什么毛病。

    还是刘上尉见多识广:“这就是懒病!”

    每年总会有这么几个兵,自以为可以和别人不一样。殊不知对这样的刺头,军官们总是特别“照顾”,加倍的练!整不死你,小样。

    现在训练场上刘上尉就恶声恶气,拎着赵根宝的脖领子发飙:“别以为这样就能偷懒,我告诉你,晚上给我接着练,全连都陪你一个人,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休息。”

    他这话一说全连战士都对赵根宝怒目而视,今晚的休息泡汤了。

    赵根宝闻言脸更白了,大口喘着粗气,鼻翼一扇一扇,直翻白眼。

    “装!你就给我装!好,你不是累了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回来练。全连都在这加练,等你回来。”刘上尉说。

    这话说的,高朝天保证今晚军营要发生暴力事件。赵根宝一顿揍是跑不了的。

    赵根宝看看刘上尉,张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想哭又不敢哭,脸色别提多难看。

    “看什么?都给我训练去!”刘上尉一声大喊,战士们作鸟兽散。

    “老刘,我看要不要再带赵根宝去检查一下?”高朝天有点于心不忍。

    “查查查,查个鸟啊!”刘上尉火气不减,冲着高朝天喊道。

    “你喊什么喊?战士有问题,要耐心去解决。你这样大喊大叫就行了?”高朝天也不是没脾气的。直接顶了回去。

    “怎么解决?上次去454还不是没有事?”刘上尉说。

    “454说没事不代表真没事。”高朝天有点心虚的说:“要相信战士。”

    “相信个鸟!这就是个逃兵。这要是在战场上,我枪毙了他!”刘上尉指着赵根宝一声吼,吓得他一哆嗦。

    “枪毙个鸟!”高朝天也火了:“别说这不是战场,就是战场你也没这个权力。我才是政委!德行!”

    怒气冲冲的高朝天拉着赵根宝走,准备带他再去医院检查。刘上尉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鸟政委!”

    车开到江城高朝天就后悔了,看看赵根宝说:“你小子可不要装啊!要是装的赶紧告诉我,没事。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我不是装的,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想死。”赵根宝张着嘴说。

    “好好,别说了。”看着蔫蔫的赵根宝,高朝天也说不出咱不查了,咱回去的话。想想还是给景茜打了电话。

    “什么事啊?”景茜问。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高朝天说。

    “少废话,忙着呢。”景茜说。

    “真有事。”高朝天嘿嘿笑着:“我有个兵,老是觉得不舒服。去部队医院也看不出什么来,我这不带他来江城看看,你给推荐一下吧。”

    “部队医院?是454吧?这个不靠谱。”那边景茜笑道:“江城人都不去那里看病的,除了你们当兵的。你去第一医院找唐天涯呗,你们又不是不认识。”

    “不熟啊,再说我的兵又不是心脏要动刀。”高朝天说。

    “傻啊你,你找他,他带着你找人啊。”景茜说:“我给他打电话,你直接去他科室。”

    景茜办事就是靠谱,高朝天到医院的时候,唐天涯已经在等了。

    “麻烦你了。”高朝天和唐天涯亲亲热热的握手,心里想这货结婚戒指都能丢下黄山,靠谱吗?

    反正也不是心脏动刀,就指望他介绍几个专家看看。高朝天现在心里很纠结,一方面希望赵根宝没撒谎,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真的有病。

    寒暄一阵唐天涯看看赵根宝,摸摸手,看看眼睛,问了几句居然认真看了起来。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高朝天看唐天涯已经拿出听诊器,担心的问。

    “不好说,我听听。”唐天涯挥挥手,示意安静。

    高朝天一直觉得唐天涯这人不靠谱,苏澄找他真是一朵野玫瑰插在那啥上。但是唐天涯认真起来,还真有几分气势。

    “小包,把彩超机推来。”唐天涯指挥着,一边对赵根宝说:“躺好了,把上衣脱掉。”

    “你这还有彩超机?”高朝天还是知道一些医院的情况的,心外科能装备彩超机吗?

    “我自己买的,做研究用。”唐天涯一句话把他秒了,土豪医生伤不起。

    “小包你先听听。”唐天涯一边开机一边对小包说。

    “听到什么?”他问。

    “湿罗音?”小包不确定的说。

    “湿罗音你个头啊!”唐天涯打了他一下,拿着探头在赵根宝身上照来照去:“看这里。”

    “哇!”小包惊叹了。

    “哇!”高朝天惊呆了,全是鬼影啊,谁来告诉我小包哇什么?

    “房间隔缺损。”唐天涯说:“不算太严重,也就2厘米。但是发现的太晚,肺动脉高压,右心增大,已经很重了。”

    “真的假的?”高朝天一脸的不可思议,房间隔缺损?这么高大上的病?赵根宝不就是老喊着累吗?

    “真真的,这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当然,最好还要放个右心导管。不过,基本上可以确诊了。”唐天涯说:“病人情况不太好,最近运动量大了吧?已经有心衰表现了。”

    高朝天想想最近的训练,有点心虚:“可是,入伍有体检,上个星期我才带他去454看过啊。”

    “现在的医生啊,过度依赖检查。以前医生靠着听诊器就能诊断,现在靠听诊器只能听出要不要做心脏彩超。”唐天涯笑笑:“我就是那种只能判断出要不要做彩超的医生。”

    “扑哧”小包笑了。

    “你就是那种听都听不出来的医生!”唐天涯道:“回去给我好好练!”

    “那要怎么办?”高朝天问。

    “手术。”唐天涯说:“可以微创做,很简单。现在就住院,先检查,做好准备。”

    “我还要手术?”赵根宝脸都白了。

    “没事,很简单。”高朝天拍拍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不是装的,是真的有病。但是自己也和军医们,和刘上尉一样怀疑他。想想那些苛刻残酷的训练,对他来讲是一种折磨。可是自己,唉……

    要手术也不是这么简单,赵根宝的关系在部队,要做手术只能在部队医院,或者转诊。但是高朝天再也不相信部队医院了,把他留在唐天涯这里,自己去跑手续。

    晚上回到景茜的小窝,高朝天还在联系:“李参谋,这事拜托你了。对对,一定要留在第一医院做手术,这也是对战士负责。”

    景茜洗完澡,看着打电话的高朝天,觉得认真的他帅毙了。

    “不要了,我这是本职工作。拔高了也就是学雷锋做好事。对对,低调。那些虚的都不要了,你看能不能在军区杂志上发个文章,表彰一下子?”高朝天问。

    景茜扑哧一声笑了,还有这么上杆子要表扬的?就这还敢说自己低调?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太帅了……

    高朝天警告的对景茜扬扬拳头,却被她一拉,就倒在床上。景茜骑在他的腰上他能感到那股热力,从小腹传来,几乎要把他点沸。

    他求饶的指指电话,说了几句连忙挂了。景茜抓住他的手:“还敢说学雷锋做好事,雷锋可是做好事不留名。”

    “胡说,不留名怎么知道是他?”高朝天抓住景茜的腰:“他不留名是真,但我估计他一定留了姓。雷锋就是占了姓雷的便宜,人家去部队一问一个准。那些张峰王峰就吃亏了……”

    高朝天胡说八道着,景茜乐的花枝乱颤。高朝天从下面看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他一使劲,把景茜翻在身下,还没等景茜喊,一个吻已经印在她的唇上。

    翻身做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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