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尊卑,顶撞主母,满嘴疯话。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x◎s◎.◎)百度搜索网址记得去掉◎哦亲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百度搜索”顾云筝唇畔笑意加深,眼中寒意更重,“你自己选,是罚你半年月例,还是掌嘴。”

    虽然秦姨娘脊背直发凉,可是之前最难听的话都说了,此刻便是强撑着,也不会偃旗息鼓,因而微扬了脸,道:“不就是手头紧了变着法子弄些银两么?稍后我命人将银两给你送来就是!”

    顾云筝微眯了眸子,“毫无悔改之意,摆明了是甘愿受点皮肉之苦。既如此,我自然让你如愿。”随即吩咐秀玉、连翘,“带下去,掌嘴二十。哪一个不善此道,来我面前,我亲力亲为地教她。”

    秦姨娘的怒火很快转变为惊诧,“顾云筝,你、你是疯了不成?”

    顾云筝一脸无辜,“你这么想也行。”之后冷眼看向两名丫鬟,“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秀玉、连翘慌忙称是,强力扭了秦姨娘的手臂,两人拖出门去。

    秦姨娘犹自不甘地喊道:“顾云筝!太夫人、大爷大夫人不会轻饶你的……”

    顾云筝抱着肥肥,踱步去往寝室,她要让肥肥尽快养成没事就在床上睡觉的“好习惯”。

    **

    秦姨娘被掌嘴的事情,很快传得阖府皆知。这也多亏了秦姨娘——离开正房之后,她就跑去了太夫人房里哭诉。

    太夫人与大夫人看了,暗自咋舌——秦姨娘一张脸肿胀得不成样子,指痕清晰可见,嘴角还有血痕。顾云筝疯了,正房的下人也疯了不成?

    她们只是不知道,正房的下人也有难处——不听命行事少不得先挨顾云筝一通掌掴,之后更是会被打发出府,任谁也要选择保住自己的饭碗。

    之后,太夫人将顾云筝唤去房里,语重心长地道:“你怎么能命人掌掴秦姨娘呢?秦姨娘在我们霍家虽是妾室,却是秦阁老的掌上明珠啊。”

    大夫人在一旁帮腔:“四弟妹,不是我说你,做事总要三思而后行。知道阁老是什么地位么?在朝堂一言一行都能决定一个人的前程的人,你这不是变着法子让霍家与秦阁老生出罅隙么?”

    顾云筝正色以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便是出身再低微,也是侯爷正妻。妾室对我不敬,不论她是什么出身,都该予以惩戒——你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忍气吞声?这就是霍家的门风么?”

    大夫人被问的一哽,一时间没了应对之词。

    太夫人则是温声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大可不必掌嘴惩戒。”

    “我是想罚秦姨娘月例,可她却说我是变着法子敛财。”顾云筝显得很无奈,“这般有口无心的人,自当掌嘴,让她日后说话小心些。”

    大夫人看着顾云筝自进门来便是应对自如,甚而到了游刃有余的地步,不由满心戒备,笑一笑,岔开了话题:“以往四弟妹寡言少语,如今却是能言善辩,我着实的想不通了——怎么前后判若两人?”

    顾云筝似笑非笑对上大夫人视线,“病了一场,也算经历了一番世态炎凉,这才晓得,习武能强身,却不可保命。”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这理由也算是完全说得过去。

    太夫人与大夫人却不能相信,看着眼前改头换面的顾云筝,狐疑叠加,只觉得诡异。

    明明还是那个人的样貌,言语做派性情喜好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能解释这种情形的,她们只能想出一个理由——

    借尸还魂。

    在顾云筝离开后,婆媳两个对视一眼,俱是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样离奇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身边了?

    那么她们如今面对的,到底是个人,还是个阴魂不散的亡灵?

    要证实这一点,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

    **

    霍天北与郁江南此时身在书房,悠然品茶。

    郁江南道:“秦阁老处境堪虞,眼看就要被扳倒了。”

    霍天北微笑,“好事。”

    “可是皇上寿辰眼看就要到了。他喜欢美人、奇珍异宝。”郁江南说起皇上,清朗淡泊的意态转为阴霾,“若是巡抚大人寻到这类东西送到皇上面前,事后再为秦阁老美言几句,他们两家倒台的日子,怕是又要延后。”

    “在西域,要寻到绝色佳人、奇珍异宝,只有商贾蒋晨东办得到——不需担心。”

    蒋晨东是他们结拜的大哥,近几年来西域首屈一指的商贾。

    郁江南神色一缓,“那就要看你能否不让他被重金收买了,我与他无话可说。”

    “放心。”霍天北喝一口茶,目光幽深。

    在外被巡抚范启制约、在内被太夫人与长房制约的时日已久,万般筹谋才等到了这一日,他怎么会功亏一篑。

    外人只道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却不知他身受多少羁绊烦扰。

    甚至于——他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个小混账让人失神的笑颜。她也认为,他是手握重权尽可为所欲为。他比谁都想有那一日,可当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徐默到了门外,道:“侯爷,内宅方才出了一桩事。”

    “说。”

    徐默复述了秦姨娘被掌掴的事。

    “知道了。”霍天北语带笑意。

    郁江南也忍不住笑,“你这夫人的做派,倒是照着你喜好而来。”

    霍天北却是轻轻摇头,“她有她的打算。”

    “什么打算?”

    “我看不出。”她那风一阵雨一阵的做派,谁看得出?这桩事倒是做得合他心意,可想到她的肥肥,霍天北只有头疼的份儿了。

    郁江南讶然,“这倒是奇事一桩。”

    “的确。”霍天北甚至不知如今的顾云筝是敌是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黄昏,徐默去正房传话:侯爷出门去了,今晚不能返回,夫人晚间只管早些歇息。

    于是,霍天北的妾室没来问安。

    于是,晚餐的菜肴又是差强人意。

    顾云筝吩咐春桃:“将饭菜送到太夫人房里,让她与大夫人看看厨房里的人如何敷衍我。”

    太夫人与大夫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刻意吩咐下人的,因为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只能是厨房里的管事看人下菜碟。

    春桃称是而去,回来时,带回了八菜一汤,俱是色香味俱佳,一面摆饭一面笑道:“太夫人当时就冷了脸,问大夫人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好一通训斥呢。”

    顾云筝满意地点一点头,肥肥闻着香味,自发地跳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她夹了两块排骨放在一旁,等晾凉了给肥肥吃。

    用饭时,太夫人与大夫人房里的人接踵而至,分别送来了上好的茶叶、果馔、衣料,甚而还有不少名贵的首饰。

    忽然间对她这么好,肯定是没安好心,可这些东西本就是应得的,顾云筝也就欣然收下。

    这一晚,月华如练,清辉洒落中庭,铺开一幅清冷却优美的画卷。

    顾云筝了无睡意,命丫鬟备了酒,将美人榻搬到院中,一面赏月一面喝酒。

    父亲喜欢饮酒,母亲却总是反对,屡屡嗔怪。父亲在那种时候,总是爽朗笑说有酒量才有肚量。平日每逢佳节,也由着她与哥哥凑趣喝上几杯。

    酒这东西,喝过几次之后,便会被个中玄妙的感觉吸引,慢慢成习。情绪不佳的时候,尤为喜欢多喝几杯。

    如今,顾云筝情绪一直糟糕至极。很多时候她会陷入恍然,会忍不住生出疑问:亲人怎么就离开自己了?这一切到底是真是梦?

    **

    霍天北与捧着一坛酒的徐默踏着月色走入院中,一眼就看到了自斟自饮的顾云筝。

    霍天北将酒接过,对徐默摆一摆手,走到顾云筝近前,“好兴致。”

    顾云筝报以冷眼,“不是说今夜不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样?”霍天北将酒坛放到美人榻旁的矮几上。

    顾云筝侧头看了看那坛酒,“特意带回来的?”

    “对。你房里的酒太难喝。”小丫鬟搬来了一把椅子,霍天北落座,静静打量她。喝了酒的她,脸色不变,只是一双眼愈发水光潋滟。

    “你带回来的?”顾云筝抬手就拍开了泥封,唤春桃,“斟酒,我尝尝。”她也正嫌酒难喝呢,他带回来的总该好一些。

    春桃不敢犹豫,将酒杯斟满。

    顾云筝将酒杯送到唇畔,一饮而尽。酒入喉咙,馥郁绵醇,到了胃里,毫无烧灼感。“果然不错。”她微笑赞道,语声很轻,并无喜悦,端杯的手又送到了春桃面前。

    春桃瞥一眼霍天北,心说你怎么就不管管?喝酒伤身,最重要的是,你就不怕她喝醉了耍酒疯?

    霍天北含笑看着顾云筝,等她又喝尽两杯酒的时候,才吩咐春桃:“服侍夫人歇下。”

    顾云筝横了他一眼,“你乏了只管去睡,管我做什么?”

    霍天北笑意加深,“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什么酒?”

    “俗称三杯倒。”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八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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