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雪花飘飘,很快的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而这时候,身子一向健壮的老侯爷病了,而且病的愈发严重。
而朝廷之中,两党争皇位的趋势也越来越烈。
期间,皇上接到密报说是太子东宫藏匿巫蛊,而那巫蛊正是从太子妃的院子之中搜出来的。而上面的桐木人偶上标注了皇上以及太子的生辰八字。
皇上大怒,派人严刑拷打太子妃的下人,很快的下人们就交代说是太子妃因为皇上和太子不分青红皂白把其父下了大狱,而太子更是不顾夫妻情分的建议其父监斩,因此怀恨在心,故而收买了巫术之人做法诅咒皇帝和太子。
皇上大怒,派人吧太子妃下了大狱。而太子妃坚持自己被冤枉的。最后还是被赐三尺白绫自尽,顺带着刘家也被诛九族。
而处理完这件事,皇帝就病了,于是下令太子监国,宁王殿下辅政,两人共同参政。
这个让人心里猜测不已,是不是皇上心里有意扶持宁王殿下而想废了太子殿下?宁王当系也愈发猖狂。
尽管如此,新年还是在人们的期盼中临近。
田萌萌这些天经常忙着往宫里跑,去照顾皇帝,陪他聊天。田萌萌看得出来,他的身子很不好,脸色蜡黄,而且更是说不了两句话就气喘吁吁。田萌萌心里有些担忧:才多长时间,为什么皇上的身子就这么不好了?如同蛀了心的大树一般,似乎风一刮就要吹到。虽然他不是自己思想上的父皇,但是他对自己很好,所以现在心理倒是有些难受。
田萌萌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药,然后把玉碗递给一边的阿丑。她畏寒,而冷谦又请了太医来给他开了方子治愈体寒,因此她是天天药不离口。
田萌萌看着阿丑似笑非笑到:“阿丑,你现在长得真是水灵!你也不小了,我打算把小雪和小红你们姐妹嫁出去,你喜欢谁啊,和我说说,嫁妆不会少了你的!”
阿丑本来低眉顺目的垂着头,听到这话猛然一抬头,然后惊慌失措道:“公主,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公主!”
田萌萌抬眸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你且去吧!”
阿丑走了出去,田萌萌看着她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而突然小雪走了进来,然后脸色有些变道:“公主,奴婢今儿派出去的眼线偶然从冷小少爷的奶娘嘴里打听到一件事。”
田萌萌扬了扬眉道:“何事?”
田萌萌让人都下去之后,小雪四周看了一下无人以后才进来道:“奴婢听说这小少爷根本不是侯爷的儿子,而是老侯爷的儿子!”
田萌萌听了这句话吓了一跳变了变脸色道:“这事情可不能乱说!”
小雪道:“是真的!说是侯爷当年出征根本没来得急和当年的世子妃圆房!而回来之后这小少爷就出生了,其母却因为难产而亡!”
田萌萌心里却是惊起千层浪!怪不得冷谦看那模样极其不喜欢那小孩子!怪不得那小孩子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怪不得那天晚上回来冷谦的情绪会那么的失控!
一切原来如此!
量谁头顶被戴了绿帽子都会不舒服!而且这绿帽子还是自己的父亲给戴的!真不是个东西!儿子的老婆也霸占!这名为儿子实际上却是自己弟弟的情况,让他看见一次就恶心一次吧!
小雪看了看田萌萌的脸色道:“公主,要不要奴婢把这个消息给宣传出去,让老侯爷身败名裂,让整个武安侯府都因此而蒙羞!这样公主的计划不是更成功么?”
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不好!要知道,这样伤害最大的人是他!这本来就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我怎么还如此残忍的给他揭开让其暴露在众人眼中?这世界上我可以伤害任何人,然而唯独一个他,我却是万万不能伤害!”
小雪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公主对驸马真好!这件事情就当做奴婢没说过,而且会吩咐一干人等把嘴封上!”
田萌萌点头揉了揉眉心道:“恩,下去吧!”
晚上,冷谦回来之后,田萌萌主送迎了上去,把衣服给他脱下来,连那动作都带着一丝缠绵和淡淡的温柔缱绻。
冷谦看着她如此温柔,眼波流转情意无限的模样,笑道:“夫人今晚真温柔!”
田萌萌瞪他道:“看来你习惯了我不温柔的时候?我本打算以后对你温柔一些,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暴力一些好!”
冷谦握着她的手道:“别介,夫人我说的玩的!”他剑眉轻挑,丹凤眸子里尽是笑意!
屋内烧了地龙,热气腾腾的,两人都穿了一件夹袄,而且并不觉得冷。田萌萌给他揉捏着肩膀,而他则是在案几边处理公事。
田萌萌的两颊被熏得红彤彤的,看着他处理的一些事物都是家族的一些事物。田萌萌也不问。只是看着他被烛火笼罩的俊美容颜,只觉得此刻幸福又温暖。
冷谦觉得她情绪有变化,转过头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大手覆上了她正在揉捏他肩膀的小手。田萌萌顺道就倚在他的怀里,冷谦低声道:“你个妖精,就知道勾引我!”
田萌萌轻轻一笑,风情无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我勾引别人你愿意?”
冷谦吐气在她耳边道:“你敢!”
田萌萌妖娆妩媚的笑了道:“不敢!夫君!”
冷谦没有心情再处理公事了,打横抱起她的身子然后往床上走去。交颈鸳鸯,红烛高照,一夜纠缠,红纱帐里春梦无限。
很快的就到了年底,田萌萌忙着张罗家里事情,而冷谦则是时常进宫。
这个年由于皇上病着所以并没有很热闹,除夕的时候冷倩和田萌萌去了皇宫。皇宫里并不如往年时候的热闹。似乎皇上一病把那热闹劲都带走了一般。
皇上出来说了一会儿话,一直熬到子时的时候去了城楼放烟火,让城下的百姓都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才回了宫
而临回宫的时候,皇上则是道:“凤舞,你陪父皇回去吧!”
田萌萌恭敬道:“是,父皇!”
说罢,田萌萌扶着皇上回了乾清宫。田萌萌觉得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而且在走的过程中,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撑在了田萌萌的身上。
田萌萌扶着他躺在床上之后道:“父皇你好好休息!”
而皇上却苦笑一声拉住田萌萌的手道:“凤舞,你心里是不是怪父皇不给你母妃报仇,不给你伸冤?甚至还一度劝你放弃?”
田萌萌不答话,皇上喘了几口气才道:“凤舞,父皇没有多少日子了!可是这江山总要有资格的人来继承!这两派之争你不应该掺和在其中!朕培养的继承人怎么会随便换?凤舞,朕活不长了。朕现在常做同一个梦梦见你母妃向我招手。凤舞,父亲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和冷谦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与记忆中那相似的容颜。最后才道:“凤舞,父皇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要相信父皇!父皇累了!你且回去吧!”
说罢,一挥手,似乎是受不了劳累一般睡了过去。
田萌萌轻而小心的把明黄色的床帏落了下来。然后走了出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似乎受不了重荷一般,心里更是压抑的难受。
她沿着小路无意识的走着。而那脚下更是无意识的踢着那还未融化的雪花。雪花落了她一脸,然后顺着她的披风进了脖子,惊起阵阵凉意。
突然的,她动作有些粗鲁的摇起了一边的树木,然后那雪花纷纷落了下来。落了她一脸一头。好像是九天玄女一般,一身素白。
突然她就无意识的轻笑出声,而笑着笑着却又渗出了眼泪。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道:“五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田萌萌听到这个声音,似乎觉得毒蛇贴身一般,凉凉的,让她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田萌萌连忙摇头道:“没有,四哥!”只见此人一身紫色貂皮披风,身材挺拔如玉,脸色阴柔俊美,不是宁王殿下是谁?
田萌萌直觉上就往后退了一步。
而宁王殿下却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危险道:“五妹妹怕我?”
田萌萌勉强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四哥多想了!”
宁王殿下往前一步,一步一步接近她。步子缓慢却没有停下。
而田萌萌却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田萌萌看着那个身子缓慢的来到自己身前,而那如玉的手更是如同这冰雪一般冰冷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连带着往脸上而去。
只听他笑道:“凤舞,父皇找你说了什么?”
田萌萌只觉得他的笑容像是那邪恶的恶魔一般,让她没来由的心慌。不得不承认,田萌萌怕他。也是她唯一在这个世界怕的人,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从上一次见面她就有这种感觉。
田萌萌脑子里迅速转动道:“没什么,父皇只是和我聊了聊母妃的事情,说是想她了。”
宁王眯起眸子道:“是么?”
田萌萌点了点头,屏住呼吸道:“你不信就算!”
宁王殿下看了她半晌道:“怎么不信呢?如果妹妹隐藏了一些消息的话,相信我不好过的同时,妹妹也不好过!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子的上的人!妹妹应该很清楚!现在太子已经被我们砍掉了一直臂膀。到时候如果成功了的话”
说到这里,他突然在她耳边呵气道:“我一定会和妹妹共享这个江山,妹妹说好不好?我封妹妹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妹妹想不想?”
田萌萌只觉得这不可思议,如果以前她觉得还有可能理解错了这人的意思,现在可是听清了他的意思!这人就是疯子,变态!
田萌萌一步一步后退道:“你就是个疯子!疯子!你竟然喜欢你的妹妹!”
而那人却是依然美貌如妖孽,笑道:“好妹妹,父皇和你说了什么,告诉哥哥我!”他一步接近一步。
突然的,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道:“宁王殿下是要内子告诉你什么?不放让我来告诉你?”
田萌萌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就如同大赦一般跑向冷谦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抱住他。冷谦自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和害怕。紧紧地搂住了她,最后索性抱起了她用自己的披风包住她,然后看了一眼宁王殿下才道:“凤舞公主嫁给了我就是我侯爷府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
这句话霸气而利落,掷地有声。而宁王殿下的脸变得阴晴不定,最后他才阴测测的一笑道:“可惜你们注定不能走到最后!”
田萌萌窝在冷谦的怀中。雪花簌簌落下,脚下是清冷的石板路。
冷谦抱着她上了马车之后,就递给她一个手炉,田萌萌抱着手炉,身子却轻轻地倚在他的怀中,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冷谦身子没有动,任她抱着。只是眼里却是黑眸深邃望不到底。
回到府里之后,冷谦直接打横把田萌萌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田萌萌抱着他道:“你不要走,陪我好不好?”
而冷谦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去了书房。
田萌萌双手抱着膝盖头发如海藻般垂在身后,她知道他生气了。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是听到了宁王说的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或者是封她做皇后的话。
田萌萌最后趿拉上鞋子去找冷谦。她在书房看到冷谦坐在那里并没有处理事情。
田萌萌轻轻地走过去,张了张了口道:“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只是偶然见到了他。”田萌萌半天只说出了这两句话。
冷谦依然沉着脸不说话。半晌之后他才道:“我不是在怪你,而是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有今天的境况。你也不会和宁王有交集。不过,我倒是看不出来,你的魅力如此之大,竟然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给迷惑了?你真好本事!”冷谦似笑非笑道。
田萌萌心里一紧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疯子,我以后不会见他的。”
而冷谦却是挑了挑眉道:“你还知道?父皇不会希望你掺和在其中吧!”
田萌萌讶然的看着他,而冷谦却是道:“别吃惊。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复杂受到利用。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勾当。你有我!为什么每次你都是忘了我的存在?你忘记了我说过我会支持你?支持你并不是一味的纵容你。从今天起,你病了,回去休息吧!”
冷谦说完之后,一只手揽过她然后往卧房里走去。田萌萌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明白了大抵他是知道皇帝的意思的。因此田萌萌什么都没说,只是任他抱着进了房间。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余说话。只余下红烛冉冉,摇曳着光辉,一室的朦胧之中。田萌萌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而冷谦却是注目着这张容颜,半晌都没有睡意。
翌日田萌萌就病了任何人都不见。
而新年之间,来来往往拜年是少不了的,亲戚之间相互走动也是常有的。大年初四凤阳大公主一家子就来到了武安侯府,而沈眉也来了,她的表姐是凤舞公主,而且凤舞公主病了,她自然是要来的。而不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来了。
凤阳公主脸色自是不好看。凤阳公主象征性的来看了看田萌萌然后就出去了。然后冷谦和太子殿下凤阳公主在一块聊天。而沈眉则是和田萌萌一处在说这些什么。
这时候,就有人进来大惊失色道:“不好了,德亲王摔倒了,头上流血了!”德亲王是大公主唯一的一个儿子,上一次因为皇上把沈眉赐给了风驸马而封了其子做亲王。和侯爷府冷盛睿年纪差不多。今天来侯爷府大公主把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全带了来,而太子殿下的几个孩子也来了。
众人一听立刻赶了去,大过年的见血可不是好兆头。而冷谦则是立即让人进宫去找太医。
田萌萌也赶了过去。很快的太医就来了。而那太医当机立断给小亲王止血包扎。而一边的太子殿下最大的皇长孙,他已经十二三岁了,只听他愤然道:“几个弟弟还有妹妹在假山边玩。本来边上有几个丫头看着,不知道为何都因为有事离开了。后来我见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靠近,就去看看究竟。然后回来表弟就撞在了假山上。”
田萌萌听到这话,只觉得阴谋二字扑面而来。
而另一个郡王,也是太子的儿子,更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儿子则是道:“本来那人是要推我的结果被德亲王表哥给挡下了!”
大公主则是狠狠道:“你们肯定都看到了那女子长得什么样,给我找到她!”
而没过多久,那女子就找到了。田萌萌眯眼看向她并没有印象。
而那女子一下子就跪了下来,颤抖道:“奴婢是受人要挟!”
冷谦道:“是谁?”
而那女子则是看了看田萌萌,然后吞吞吐吐道:“是公主身边的阿丑姐姐!”
此话一出,大公主立刻就扬起巴掌打了田萌萌一巴掌,这力气很大,田萌萌只觉得那巴掌把自己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待大公主还要打,冷谦则是直接把大公主的手攥住了然后才道:“表姐,你先听听凤舞的解释吧!”
田萌萌心里苦笑一声:解释?怎么解释?难道她说自己没有指示自己的丫头么?谁信?况且,又是如此的凑巧!
果然,就听到大公主的话尖锐道:“还要什么解释?她恨我们!因为太子曾经出手害过她的女儿,所以如今她就以牙还牙的想要害太子最爱的儿子,结果却祸害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何其无辜!自从这个女人嫁进了侯府闹出了多少事?出了多少的乱子?动了多少的脑子?你当我不知道么?冷谦,你真是被她迷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她和宁王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勾当呢!如今这一出,不知道又打的什么阴谋呢!”
田萌萌当初嫁入侯爷府,这些人本来就不同意,如果不是她怀了身孕,皇上亲自赐婚,田萌萌和冷谦不会喜结连理。
而她所做的事情虽然隐晦,但是不难猜想中间有她的手脚,但是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受到了冷谦的保护,因此并没有查到。如今,倒是大公主快人快语一通话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则是看着田萌萌,然后才道:“本太子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是本太子的妹妹,你说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才好?凤舞?”
田萌萌冷冷一笑道:“你既然没做过对不住我的事情,我又为何派人害你的好儿子以牙还牙?真是笑话!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下令做的!”
虽然安姐儿好了很多,她身上胸口的伤也好了,但是秋凌的一条命却永远回不来了!何况,发生过的事情她不会忘记,而看到安姐儿的模样更是心里难受不已!而这一切,太子殿下竟然轻飘飘的一句“本太子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而带过!
大公主看到田萌萌伶牙俐齿的模样,简直要气死了。只听她道:“要是我的儿子有个三场两短,我和你没完!”
而阿丑很快的就被带来了,然后跪在了地上。田萌萌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道:“为什么?”
这句话,她知道,阿丑也知道什么意思。为什么阿丑要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挑起田萌萌和太子公主的矛盾,甚至是自己和冷谦的矛盾。
而阿丑只是淡淡的道:“对不起,公主!”
而大公主则是冷笑道:“你的丫头都承认了!你还要狡辩不成?”
是啊,一句对不起,还有她的沉默不语,一切不都是表明是田萌萌做的么?
突然的,一切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这丫头喜欢冷谦吧!这是因爱,所以飞蛾扑火,所以嫉妒而生恨么?
田萌萌闭上了眼睛,回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冰冷不已!一刹那间自己人的背叛,如同一把钝刀在心上来回的拉锯一般,痛彻心扉!
这才是她对不起的意思!对不起背叛了自己!对不起设计了自己!
可是,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应该早就把她处理了得!只是因为她是当初下人巷子里被人群殴那一惨状被她救了下来。她从未怀疑过她!
田萌萌看向冷谦,而冷谦则是没有看她,反而道:“表姐,凤舞说过不是她做的。我信她!这丫头早就有异心了,我派人早就发现过,但是没来的及处置!说不定是这丫头私自收受,我会好好的审问她的!我一定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
凤阳冷笑道:“这蛇蝎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维护她!等她把整个侯府搭进去了,看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么!”
而太医很快的就下了结论,除了短暂昏迷之外,大概会有些头痛恶心的症状,而且没有颅内出血的情况,几天之后就会没事的!
而这样凤阳公主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直接就带着小亲王和两个女儿回了公主府。而风驸马则是和沈眉随后也回去了。
而田萌萌则是心里暖暖的,为了他的信任和维护。他不知道他在人前说的那句“我信她”三个字,让她有多的感动!
她那一刻有嘴也说不清,是他依然信她如初!
待到只有两人的时候,田萌萌道:“谢谢你能相信我!”
而冷谦却是冷冷道:“相信你?我是为了凤阳公主不因为这个和武安侯有了间隙!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么!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么!”
而田萌萌一听他冰冷的话语,立刻觉得如坠冰库一般,浑身发冷,就连心都跟着一寸一寸的结起了冰霜!原来,不是他信她而是为了武安侯府的名声和关系!
田萌萌只觉得从心深处蔓延出一股无奈,耳边还响着他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恨!恨我们冷家,皇后害死了你的母妃,害你毁容。恨太子殿下害你的女儿,害死了你的丫头,所以你才和宁王殿下联手是不是?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给我父亲下毒让其生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暗中和宁王设计太子妃巫蛊事件我也可以不问!这件事情很明显你是主谋吧!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女子细腻的感情怎么可以设计出来?可是,孩子何其无辜?你也知道你的女儿那样你何其痛苦!所以你要其人其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以为你的蛇蝎心肠总会因为我的爱情会有所收敛,可是却还是阻挡不了你的脚步!可是小亲王何其无辜!你要是真的让人把太子的孩子推下来也就罢了!看来,我真是纵容了你!”
温暖?哪里有?冰窟才是吧!田萌萌还要说什么可是还说什么?他根本不信任自己!是自作自受吧!自己如今承受了以前的恶果!
他说的也没错,老侯爷的确是自己派人下毒的。当她看到侯府中的隐卫,派人去查。自己毁容还有几次追杀都是这侯爷派的。自己被人差点侮辱也是皇后派他做的吧!如此恶毒之人,早就该死了!
而且,宁王殿下设计的巫蛊的确她参与了!她们两个注定越走越远,不死不休。所以她私心想要帮助宁王得到皇位,而她早就和他达成了意见:等到他登上九龙至尊那一天,放过冷谦一家。而她愿意和他远走高飞。
可是,过年宁王的那些话改变了她的初衷。她认识到了他的扭曲心理,这样冷谦一家怎么会有活路?而且皇帝明确告诉她太子才是未来的皇帝!
她一时之间,心里难受不已。所以冷谦让她装病她就顺从了。她以为两人的爱情可以在黑暗中开出最灿烂的花朵。可是如今看来,信任都不能有,何来的坚定?亦或者是她把他的信任和包容挥霍殆尽了。
此时的她,似乎到了穷途末路……
似乎,哪里都没有了她的路……复仇?阴谋?爱情?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
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说!田萌萌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次不是我!正因为安姐儿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尤其是安姐儿的事情再来一次!我眼睁睁的看着安姐儿被甩在石头上,那一刻我痛陈心扉,我怎么还会拿别人家的孩子如此做?让孩子痛苦,让父母揪心?”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田萌萌最后叹了口气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我把你的信任和包容挥霍殆尽了!我活该!我累了,你走吧!”
说罢,田萌萌挥了挥手,眼神灰暗不已,像是一抹幽幽烛火被风一刮,就要熄灭。
冷谦的心莫名一揪心,心念一动:莫非这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想到她的性子他不仅升起一些冷汗。如果真的如此,恐怕,她会难以原谅吧!
可是,阿丑却是什么都不说,一个倔强不已的性子。
冷谦没有走,然后道:“我不走,这也是我的卧室,我为何要走?睡觉!”
说罢就拉她来睡觉!
而田萌萌却是凄然一笑道:“好,你不走,我走!”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而冷谦却是一下子拉住了她,皱眉急道:“不成!别人会如何看我们?你不能出去!快点睡觉!”说着就要拉她!
而田萌萌却是道:“您是侯爷,我是公主。本来就要两处院子睡觉的!是我恬不知耻的搬了来!我明儿就回去!”
冷谦看着她眼里的认真,知道她说的不是假的!
冷谦直觉上如果她真的今晚出去了,那么就再也不会那么容易回来了!
下意识的,他就拉住了她!
而田萌萌的手腕被他拉的脱了皮,有些紫红。她有些恼怒道:“放开!”
冷谦却道:“不放!你要答应我不要出去!”
田萌萌的泪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磅礴如雨道:“怎么?你还怕别人看到么?我恶毒,心如蛇蝎,在这睡觉没来的脏了你的床!我的安姐儿变得如此,我活该就应该受着!你家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过来复过去都是你们有理!莫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又如何!这是你们冷家还有你的好哥哥太子欠我的!因为你,我都不想这些了!如果我真的要做些什么,你的儿子不就是最好的利器么!我想这个丑闻足够让你们侯府身败名裂吧!这个我都当做不知道,别的我还会做么?罢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的情绪激动不已,张口就咬在了冷谦的胳膊上!她这些日子情绪矛盾不稳定,本来就觉少。而今天经过自己下人的背叛,经过冷谦的怀疑与不信任心里的情绪骤然升到了极点!夫妻,夫妻。没有信任,又哪来的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冷谦不动也不蹦起肌肉只是任她咬着。然后眼里是吃惊道:“你都知道了?”
而田萌萌嘴巴里尝到了咸味的血腥味道,才松了口。对冷谦问的这句话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冷漠的转过了身子。冷谦看着她冷漠的模样,甚至连以前敷衍他都懒得敷衍。好像最近这段时间那些温馨甜蜜成了幻影。
此时她的眼里只余下了失望和伤心。而冷谦心里此时却掀起一阵风浪:自己是错怪她了!
田萌萌再也没有了精力和他闹腾,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下拽过被子躺了下来。
而冷谦却靠了过来,然后道:“我给你脱了衣服!”
说罢,就来脱她的衣服。田萌萌也不理他,任他脱了之后钻到了被窝里。冷谦又道:“被窝里凉不凉?我给你暖暖?”
两人这些日子来都是两个人一个被窝,田萌萌怕冷,但是每次又不用汤婆子,都让冷谦提前进去暖了然后才进去,随即身子软软的就往冷谦身上靠去。最后靠着靠着两人就缠在一处了。
可是如今,他巴巴得给她暖被窝,她都不理他。
而冷谦见她不理他,然后大手就钻进了她的被子见她没有反应,然后就整个身子迅速的钻入了她的被子,随即一把抱住她声音低低道:“我给暖暖!”说罢就抱住了她。
田萌萌看着他生气道:“我倒是不知道侯爷竟然这么无耻这么赖皮!”
冷谦则是抱着她逗她道:“恩,只对你无耻!只对你赖皮!”
田萌萌气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而冷谦却是抱着她的身子手也不老实。田萌萌生起一股子怒意打掉他的手道:“你甭想床头打架床尾和!门都没有!”
冷谦则是道:“夫人,你多想了。今晚我就只抱着你!要是生气行房的话,会伤身子的!”
田萌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要逗她开心,又想软化气氛。田萌萌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冷谦!你伤了我的心了!真的!”
此时,她的眼眸深深,眼睛更是有些红肿。然而语气却是认真不已。
冷谦抱着她道:“我知道,所以恳请你不要不理我好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落寞和歉疚。
田萌萌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了头,从他温暖的怀中退出。头一次,两人背对背睡觉。
而等她睡着之后,冷谦却依旧把她抱在了怀里,随后才睡去。
阴森森的刑堂里,火盆里的火燃烧正旺,而那些刑具也折射着森然得冷光。正中一个女子被绑在木桩上,只见她的脸色惨白,长发披散,一缕缕的结成了丝缕贴在头皮上。而身上更是点点猩红斑驳,妖艳开在这一室的刑堂之中。
这女子也是甚为有骨气,无论如何用刑,如何拷打可是用尽了手段却一声不吭。而她奄奄一息之下只余下了一口气。
这时候,刑堂的门被打开了,那些审问的人恭敬地给来人请了安道:“侯爷夫人!”
来人一身白色梅花锦织长裙,披着白色的披风,偏偏那两颊如啐了胭脂一般动人,远看如红云遮面,嫣然倾城。
田萌萌看着柱子上的人,然后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我的丫头说几句话!”
刹那间,周围的人就都走了出去。而田萌萌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的跟前。直直的看向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单薄如纸,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却依旧顽强的站在那里。
而田萌萌神色不变,依旧看着她眼波平静道:“为什么?”
阿丑依旧不说话。而田萌萌却是道:“你现在也很痛苦,估计说话也困难,我替你来说吧!”
说罢,眼神悠远道:“你喜欢冷谦是吧!”
阿丑的身子听到冷前两个字僵持了一下,却没有摇头,那意思就是承认了。
田萌萌依旧自己说下去道:“是从什么时候呢?是冷谦那次去杂院里养伤,我派你去伺候他你对他生情了?那次小红进你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你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吧!你喜欢他,因为身份地位还有你的脸所以自卑吧!我倒是一直忽略了我们一起去怪医那里医治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分明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我一直没放在心里,以为不会有事,可是没想到你竟是个心比天高的女子!我倒是很佩服你!只是爱慕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嫉妒来害人那是万万要不得的!更何况我还是当初拉你出泥潭的人!你不觉得你这是恩将仇报么?比起我来,你才是心如蛇蝎吧!当初冷谦进我的院子,是你和老太太去报的信让她来抓奸的吧!可是冷谦却速度快得躲了起来,让你的计划落空。还有老太太要毒害我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吧!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老太太应该让你来给我下毒的吧,可是你却没有答应。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可是你也没有提醒我注意,如果不是我安插人在老太太身边,恐怕我和安姐儿早就骨头都被毒的黑了吧!
还有我那段时间喝药都倒在了花里,所以你就故意让冷谦来看到这一幕?或者还有最近我喝的补药里你给下的避孕的?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因为体寒怀孕困难,哪里需要避孕的药物?”
阿丑听到这些,却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田萌萌也不在乎,只是继续道:“怪我太信任你,瞎了眼睛。我以为李嬷嬷对我再嫁有意见,所以我吩咐人看着她,却未曾想到竟然是你!就因为爱情这两个字!而这次,你真是胆子大了!用我的名义让人去害太子的孩子,就是让冷谦和我离心是吧!却未曾想到害了大公主的亲王。不过你也算达到了目的,这是你沉舟破釜的计谋?大约是觉得自己没有了信心?所以一心求死?不过你也算成功了,他的确和我离了心!如你所愿!你高兴么?阿丑?”
田萌萌声音不大,只是平稳的叙述,不带任何愤怒的感情。
阿丑没有说话,田萌萌道:“你还是不说话?这些都是你做的吧!就是因为嫉妒两个字!你的对不起三个字这么简单?不如不用说罢了!此刻,你把我当情敌,我也不用拿你当下人。就拿你当做一个对手罢了!其实你不用从我的身上下功夫。冷谦不把你看在眼里,你即使再折腾也白搭!他和我离心,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别的。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所以,你的设计一点意义都没有!”
似乎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阿丑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只听她道:“是啊!之前我曾经要求伺候过侯爷,可是他却冷冷的把我打发了!”
田萌萌扬眉道:“所以你才宁可不要命了也如此陷害我?有意义么?我觉得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很傻!你尤其是!为了这劳神子的爱情,竟然把你的恩人都反咬了一口!”
阿丑听到这句话,动了动嘴唇,脸色苍白道:“对不起,少奶奶!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会后悔。重来一次,我也会如此之做的!”
田萌萌点了点头道:“好!那么,你一路好走!”
说到这里,她才扬声道:“你听到真相了吧!还不出来?”
而这时候,冷谦就缓缓的走了出来,连朝阿丑那边都没看,只是脸色歉疚的看向田萌萌道:“萌萌!我”
而田萌萌却没有看他,只是凉凉的道:“你还是沾染烂桃花啊!连我的丫头都给迷惑了!所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原因!你干脆自裁得了!”
田萌萌率先离去。冷谦也走了。
只余下一室的清冷。明明是一室的暖熙,她却觉得如三尺寒冰在心间。他走了,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她以前自卑,所以从来不干奢求。可是后来她恢复了容貌,脸色比比人都来得好看。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曾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有些爱情无关美丽,只要合得来眼缘就是最好的!也许别女子出嫁都会让自己的丫头给自己的夫君做通房,可是,田萌萌却是个异类,她宁愿背着善妒的名声也不会允许他纳妾。
她的性子如玉,即使碎了也能听到响声。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典型。
田萌萌走出去之后,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直到心肺有些刺痛才罢。
冷谦走到她的身边,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再也回不到当初。
田萌萌看着他道:“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让她任选吧!”冷谦道:“好!”
而田萌萌却眯眼看向他道:“什么时候她自荐枕席过?”
冷谦的脸色有些僵硬道:“我忘了,好像我也没有听懂!”
田萌萌又笑道:“所以,这事情是她吩咐做的,你也没有怀疑是因为她的嫉妒心在做怪。你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了是我么?呵呵!”
冷谦闭上眼睛不答。他要说什么呢?要说除了她别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么?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最后阿丑选择了毒酒,听说神情很平静。田萌萌听了之后,半晌没有说话。
皇上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而两派竞争也越来越烈。朝堂上得水也越来越深。宁王频频动作,让太子一派应接不暇。
而在宁王的计谋之下,吏部尚书也被迫辞职。这吏部尚书本来是太子的人,专门管理朝廷官员的任职,其地位不言而喻。而沈毅是吏部侍郎,按说本来是他要接管这个职位的。而且凤舞公主本来就与宁王殿下走得近。
可是,沈毅却依旧是吏部侍郎的职位,原因无他。因为他年纪尚轻,不足以担待。沈毅正是用这个理由辞去的。太子监国也没有坚持。而宁王则是推荐了一个他的人任职。
宁王一派愈发张狂,而太子一派却是沉稳不已,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不就之后,就有人弹劾说是宁王殿下圈了一块地作为己用。却被钦天监预算那块地沾了龙气是王者之地。这不是宁王殿下想要强皇位,造反的意思么?
那龙气之地都是皇上要用的。如今一个王爷占用,其心可诛。
皇上醒来之后听到这句话大怒不已。而后又昏迷了过去。
田萌萌心里则是久久不能平静:宁王好计谋又如何?不如太子殿下的一招!占用王者之地,德行有失。直直的在皇上心底插了刀子,即使是太子占用那王者之地也不行,更何况是宁王?不是要造反么?况且当今皇上还病着,不是盼望他死么?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太子殿下一招致命。没有多余的招式只一招就置人于死地!这才是真正的阴谋政治家!不愧是皇上选的接班人。
太子要直接宣判宁王殿下下狱。而宁王殿下早有准备。他早已经准备兵力五万准备逼宫。他派人来想要和田萌萌见一面,可是田萌萌却只是不见。
此时的她正在皇宫。
大殿里,皇上早已经醒了过来。而他谁都没见,只是拉着田萌萌,深陷的眼窝没有一丝神情道:“凤舞,父皇要去见你母妃了!还好你终于回来了,这是我最欣慰之事。”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而田萌萌只是觉得心酸,不自禁的红了眼圈道:“父皇!”
对这个男人,她的感觉很复杂。他是她的父皇,宠她爱她。可是田萌萌却始终都有隔阂。
而今,回首想想,最好的,他都给了她!
皇上吃力的抬起手抚摸上她的发丝笑道:“皇儿不哭!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妃和流落在外二十年的你!你做的那些朕如何不知道?所以朕吩咐冷谦暗中护着你。这也是他当初娶你的条件之一。这会儿恐怕宁王已经进京了,太子一个人就足够应付。而你到最后没有让沈毅做吏部侍郎,说明还不糊涂。太子登基之后,恐怕朝堂上下还要清洗一番。自古以来,都是以朝天子一朝臣!”
说到这里,皇上的呼吸越发粗重了俨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而这时候,外面传来沉稳的声音道:“父皇,宁王叛乱已经被儿臣平息!”
皇上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说罢,一大行人都走了进来。而冷谦也在其中。
终究,他是太子的人。也是皇上器重的心腹之臣。
一干重臣都跪了下来,而皇上此时有些穿不上起来道:“太子,朕死后,要善待你的妹妹凤舞!”
太子看了一眼田萌萌,然后点了点头道:“是,父皇!”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皇上则是又道:“这江山朕交给你很放心!”说到这里,皇上猛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猛然之间就吐出一口血!
太子急道:“父皇!”
而皇上却是摇了摇头道:“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御医在一边伺候着。而皇上这模样,太子怎么可能退下去?一定是衣带不解的在床边伺候着。
田萌萌没有回府,只是在偏殿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切都灰蒙蒙的,蒙上了一层阴影。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皇上是太子的,而宁王被抓了,自己呢?在皇上死后自己的路也到了头了吧!
冷谦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走过来抱住她道:“父皇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田萌萌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宫门缓缓而开然后大钟沉重响起响彻皇宫和京城,九下子。皇上归天。
而太监则是扬声道:“皇上驾崩!”
然后田萌萌就觉得冷谦把她拉了出去,然后走进寝殿跪了下来。看到太子,一干皇子,公主,妃子大臣都在那里跪着哭泣。
田萌萌也不哭,只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一块一般,空虚得慌。
而当即,就有遗命大臣取出了圣旨,道:“朕自登大宝,兢兢业业,虽不自诩尧舜五帝,但亦公正严明,从不倦怠。朕之太子,沉稳通透,为江山最适合之人。朕之皇位传位于太子楚煦。另,凤舞公主,朕心爱之女,赐丹书铁劵一封。皇后,朕之发妻,令其陪葬。另,妙贵妃与朕合葬!”
田萌萌听了之后,只觉得周围一切喧嚣忽而不见。皇上是真的疼爱她啊!死前让太子善待她而且还赐予她丹书铁劵,相当于免死金牌。而且让皇后陪葬,不是在在的都说明了皇上的话么?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然后让皇后陪葬,而且让母妃与他合葬。
怕太子登上皇位不可放过她,给了免死金牌。她与宁王勾结做的那些事情,还有暗地里的那些动作,太子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皇上为了保她,可谓用心良苦,思想齐虑。她觉得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到了最后还是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善后。
田萌萌刹那间,只觉得天晕地转,然后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病了,病得很严重。似乎灵魂都跟着洗礼了一番一般。胡言乱语,把冷谦吓了一跳,日夜陪着她在身边。
田萌萌梦里只觉得如烈火焚身,又如同冰窟加身,冷热交替。似乎连灵魂都要归去一搬。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她是要从这个身子离开了么?
经过了这么多,她焦急也好,心伤也罢,和那个人有了那么多的牵扯。而此时,她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觉到一双手在握着自己的手,更有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不已。
她双眸紧闭,脸色静静地如同百合花一般纯净。呼吸微弱,似乎心跳都弱了下来。
冷谦急了,抱着她道:“萌萌,你醒来吧!皇上去了,你还有我呢!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他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是孤独如浮萍,就连嫁入侯府都有目的。最后,两人还是如此相爱交心,然而却因为那件事情两人有了间隙。如今皇上去了,她也病了。他该如何唤醒她?
安姐儿!他立刻让人抱了安姐儿进来然后轻轻在她耳边道:“你一定要好起来!要不安姐儿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安姐儿也在她耳边道:“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说罢,哭了起来。
田萌萌正在混沌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就渐渐明了:是啊,安姐儿需要自己!如果自己放弃了,那么安姐儿要如何?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田萌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冷谦的脸上胡茬子密布,也消瘦了许多。而安姐儿眼里还含着泪花。楚楚可怜。
冷谦看着她睁开了眼睛,想笑然而眼圈却红了。田萌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道:“我回来了”
一句话,有气无力,却仿佛是他的药一般,让他心安。
皇上在半个月之前早已经昭告天下,举行登基大典登上了皇位。改年号为庆元。
田萌萌昏迷了半个月,天下早已经大变。而冷谦更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于是田萌萌醒了之后,他更是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
沈家没有影响,沈毅依然是吏部侍郎,而宁王在朝中的力量被皇上清洗。而冷谦则是被任命为兵部侍郎兼军机大臣上行走。一番君王登基,天下眨眼之间已经巨变。
田萌萌昏昏欲睡,披着披风在暖阁中,她的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白,身子越发的羸弱。似乎连风一吹就要刮到一般。
而风一吹,就有一个人影落了下来。田萌萌觉眼前一花,只觉得周围寂静不已。不是宁王是谁?
田萌萌似乎觉得更冷了,手紧了紧披风,琉璃似的眼睛看向宁王道:“你怎么来了?”语气波澜不惊。
而宁王的锦袍有些皱了,显然是刚逃出来不久只听他道:“凤舞,你要不要和我走?我们先去海外,过几年我在卷土重来!你即使有父皇的丹书铁券,他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冷谦又如何护着你?我们去海外生活,好么?如玉公子早已经把大半的产业移到了海外,他早已去了,我们也离开吧!我刚出来就来找你了!你我结成夫妻在海外谁也不会认出来的!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田萌萌却只会看着他,然后才道:“四哥,你走吧!不要想着再回来了!即使回来这位置你也抢不回来的!”
而宁王一听到这话,立刻怒道:“如果不是父皇帮他,我何至于会败!”
而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四哥,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砍掉他的左膀右臂,可惜却不敌他一招,王者之地气,就至你于死地。我们不光输在了父皇手里,也输在了他的手里!”
而宁王却是道:“废话少说,这个位置我不会放弃!我的母妃也是皇后害死的!这个位置是我从小的动力!成了我的心魔!赶快和我离开!”
而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四哥,你离开吧!其实,刚上来我就不应该掺和的!我一介女人,这江山权谋始终是你们男人的天下!其实,我早就退出了!我累了!接下来你如何做都和我无关了!而我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宁王摇着她的臂膀道:“你放弃了?你的女儿,毁容,差点被侮辱,都忘记了?”
宁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而田萌萌听到这里却笑了!只听她轻声道:“四哥!莫要把我当傻子!我差点被侮辱,是你和如玉公子的手笔吧!不就是为了更加增添我心中的仇恨么?”
她在照顾皇上的时候,去了一趟凤仪宫,见到了老了十几岁的皇后,田萌萌问起过这些事情,而当事皇后则是冷笑一声道:“本宫如果真的想要毁你的清白,还要让我的侄子去救你?还这么凑巧?还让你钻了空子利用怀孕嫁进侯府?”
皇后高傲不已,没做过的事情,根本不屑于承认!
而田萌萌回想以前的事情,从出了清欢院后门,似乎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不是宁王和如玉公子设计的是谁呢?
宁王怔了怔,田萌萌笑道:“四哥,我不是你们手中的利器,我很钝,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不会去的!放过我吧!这棋局如今已经分出了胜负。刚上来,我就被你们当作棋子入了局,如今,棋盘已破,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而宁王则是道:“妹妹,以后我不会把你当做棋子的!”
而这时候,突然有清风吹来,然后就听到冷谦的声音道:“萌萌?”
田萌萌看了一眼宁王道:“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快点!走啊!”说罢,拥了他一把。而宁王看着她的眼神,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个清影就不见了。
而此时冷谦也走了进来,看到田萌萌坐在那里,脸色漠然。冷谦轻声道:“萌萌,宁王逃跑了,你可曾见过他?”
田萌萌看了他一眼道:“见他干什么?恐怕他早就逃跑了吧!我和他什么关系?他干嘛要见我?”其实两人都明白,宁王来带走她,只是为了那一份感情。可是,这是不伦之恋,而田萌萌也早已经把心给了眼前之人!
而没过几天,老侯爷身子越发差了,竟然也去了!
冷谦脸色平静的为其办了丧事。而皇上也亲自来参加,并且着钦天监择日下葬。
而田萌萌看着冷谦的模样,道:“是我毒害了他,你想要杀我就报仇吧!你只要给我照顾好安姐儿就好了!”
冷谦没有理她,却是去了书房两天没有出来。田萌萌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却觉得两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自始至终,两人都是在对立面,中间隔着许多的仇恨,又怎么能不计前嫌的和好?
等到冷谦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他让手下发出了无数的信函。
而第一件事情就是他辞去了所有的职位,并且把武安侯这个名声也上书皇上去掉。而百年世家冷家则也在一夕之间被瓦解。
冷家许多旁支势力错综复杂,却被冷谦一点一点瓦解,最后百年的基业化为一旦。而武安侯府还有无数财富权利都归了国库。
这大约是新帝登基以来发生的最令人目瞪口呆的一件事。
冷谦作为武安侯,而且是新帝登基主要力量,手中更握有兵权,还是皇帝的表弟,背后更是冷家世族。可是,他却自己瓦解了世族,辞职了。
于是众人都猜测是为了凤舞公主。果然这武安侯是爱美人不爱权利!
而在乾坤殿里,皇上看到他的折子道:“你要带着她离开?”
冷谦点了点头道:“表哥,我们两个走的很不容易。她累我也累!我说过要让她过得幸福!可惜,却不曾做到。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也许心如蛇蝎,心机深沉。可是无论是哪一面,我都爱。因为权利还有这个位置,我付出了良多,她也心力交瘁。不如直接放下吧!她不适合这种生活,看着她日渐枯萎如花凋零,我也不好受!”
而皇上却是道:“先皇还是好计谋啊!为了她筹划许多。朕不拦你,希望她会明白的一片心!朕允了!”
冷谦抚了一下衣摆,然后恭敬的跪了下来道:“草民,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田萌萌等到人在苏州之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田萌萌看着他含笑的双眼,一时之间就在这春风丝绦之中花了眼睛。柳暗花明,鸟鸣花香,天气带着一丝江南特有的气息韵味,还有几个垂髫儿童在放纸鸢。
远处,还有酒家在卖酒。几个人在那喝酒。而城内,依旧衣香云鬓,河流皑皑,纸醉金迷。
而冷谦却是看着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如卿所愿也!”
田萌萌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似乎当初在苏州之时他问过她:“喜欢这里?”
田萌萌说喜欢,并且喜欢在这里居住,当时冷谦嗤之以鼻,可是,他却从未忘过,一直在心里记着。心里不禁暖暖的。这个男人一直都陪伴着自己,还有什么别的所求呢?京城的一切腥风血雨都已经远离他们!
田萌萌道:“为何舍得?”
冷谦道:“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在你嫁进来之前找过我,如果要娶你,就要在侯府保护好你,而另一个条件就是要我自己瓦解了冷家势力。害死你母妃,害你毁容,多次刺杀,冷家都参与过。因此父皇要我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自己动手。”
田萌萌的眼圈红了。怪不得她的父皇会一直说,他会给她一个交代。怪不得冷谦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于她,也说给她一个交代。原来,两人一直都把她保护的很好,否则,太子和皇后早就不知道杀死她几次了!而且那几次见他一直处理冷家家族的事情,原来,他早有筹划。而他早早的做了武安侯,想必也是与这件事有关。
冷谦抱着她道:“不要哭!冷家早晚要除掉。冷家百年世家,势力不可小觑。当其势力直逼皇权的时候,皇上也就想动手了!还不如急流勇退得了!否则,皇上怎么就轻易允许了我的辞官?”
自古以来,皇权至上。任何威胁的都要予以铲除。冷家以后独大,即使皇上和其有亲戚关系,威胁到了皇权。也会毫不犹豫。
田萌萌终于放下了心,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原来,这人给自己营造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纯净而无暇。
两人在郊区住了下来。带着安姐儿,还有她的几个丫头,如今都已成亲。
田萌萌会做菜,会做家务。而且依然出去做生意,自己的美人坊,酒楼,仕女茶楼也开在了这里。而冷谦则是出去打打猎或者陪她看花观湖赏风光。陪着她一起出去做生意。似乎,两人都很满意现在平静的生活。
而冷谦不打仗了,倒是个生意的好手,而且与那些风流雅士还能做诗吟对。好像就没有难道他的事情,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而到了冬天,怪医却给了他一个方子。田萌萌一直未能给他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引以为憾,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果。
怪医说是在冬天那西北的天山极端,生长着一种火狐,速度极快,而且性子凶猛,能与凶猛之物搏斗。它的血液却极为珍贵,对治愈体寒有特效。但是,却极难抓捕,而且见过的人很少。
田萌萌担心道:“那天山冰隙多,冰谷冰沟无数很危险,你不要去!而且这么难抓,你见过么?”
冷谦抱着她笑道:“你忘了你男人的本事了?小小火狐还奈何不了我!再说你不想要一个我的孩子么?”
田萌萌一听到孩子二字,就不说话了。她怎么不想要?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很快的,冷谦就出发了。而田萌萌则是依依不舍得送过一程又一程。冷谦好笑的道:“回去吧,恩?我不是也经常出去做生意么?这次这么粘人?我会尽快回来的,放心!”
田萌萌点了点头,看着他骑着马远去的身影,道:“恩!”
在田萌萌焦急等待的时候,果然过了两个月之后,冷谦抓了一只幼狐来,只见其毛发如火一样红,而其眼眸是白色的。身体呈流线型,漂亮异常。
而一咧嘴,凶样而出。叱咤不已,咆哮如狼。怪医轻轻取其颈部动脉之血入药然后给田萌萌喝。
田萌萌颇有些不舍道:“这么小,不会把它的血给吸干了吧!”
怪医道:“死不了!”
而安姐儿倒是很喜欢,每每都会来逗它,和它玩。不过被它呲牙咧嘴的样子吓坏了。冷谦直接抱着安姐儿和那火狐玩了几次,然后那火狐就乖乖的和安姐儿玩了。
庆元二年秋,田萌萌终于怀孕。冷谦眉眼嬉笑,而田萌萌也觉得此生圆满了。
而宁王则是卷土重来,而且说是当今庆元皇帝毒杀了先皇,名不正言不顺,弑君杀父,不配做皇上。
而田萌萌听了这些,手动了动,却最终自然垂下。无所谓了,这一切都离得她如此的遥远。都过去了,过眼烟云而已。
田萌萌道:“你不去帮皇上么?”
冷谦道:“这种事情和我无关!”
说罢,摸了摸她的肚子道:“才两个月,什么也摸不到!”
田萌萌笑道:“等再过两个月就好了!”他对她极好,更是会下厨给她做吃的!君子远厨房,这句话在冷谦这里完全不适合。想起她带着安姐儿无人问津之时,现在已然好了太多。她幸福的弯起了笑容,脚边是长得如同狮子狗一般大,红如火的火狐。安姐儿更是在一边玩耍。
宁王叛乱两个月,最后伏诛,而皇上细数其二十条罪状,然后将其斩首示众。
而此时,边疆传来危机,犬戎和羌族趁大业皇朝内乱期间,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压境。
而此时,刚刚平定宁王叛乱,元气大伤,而且更没有合适的将领出征,不是年老就是年幼。
一时之间,大业危险已!
冷谦翻来覆去睡不着。田萌萌睁开眼睛看着他道:“你想去对么?”
夫妻这么久,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冷谦道:“我是一名将军,虽然已经辞职,但是大业皇朝有难,我不能不管!而且皇上给了我好几封信,让我回去!”
田萌萌点了点头道:“我了解!那些内乱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所以和你无关,但是,这边疆之乱却是安危着大业皇朝的百姓和江山,你不会不管的!我了解你!”
身边这个男人心胸宽广,心中沟壑无数,包含着民族大义,她如何不了解他?
冷谦道:“萌萌我……。”
田萌萌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回家!”
冷谦看着那沉静温婉,没有一丝变老,却愈发美艳的面容道:“你的身子……”
田萌萌抱住了他道:“你不要担心!有丫头还有下人更有隐卫,不要担心我!但是,你要答应我活着回来!那也是我父皇的江山,我怎么不同意呢?”
冷谦保住了她道:“我答应!”
田萌萌给他收拾行囊,很快的他就往边疆赶去。
而武安侯爷的归来,让朝廷大为震惊。而皇上龙心大悦,然后封冷谦为真武将军,领军三十万对犬戎和羌族大军。
田萌萌自从他离开之后,日子照常而过。可是却每天下午都要带着火狐和安姐儿挺着肚子去一株古老的大树之下看那并不存在的人影。
爱过才知道酒浓,爱情在两人之间从未远离,反而却越来越烈。三年之痛也罢,七年之痒也好,两人从未感觉到。似乎就是两块磁石一般,一个正极一个负极,牢牢地吸引,再也离不开视线彼此。
那信件每天都有,而且每一封信件上都被他编了序号。内容有长有短,字迹更是时而粗犷,时而龙飞凤舞,可以想见他是什么情况下写的。
而田萌萌也是给他写信,每次都写她肚子的孩子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胎动了,什么时候踢了她一脚。似乎这就是最甜蜜的事情。
而这场仗打的时间尤为的长,就连过年也是她和安姐儿还有一干下人一起过的。
年过了,又一个春天来了。而边疆告急,于是,田萌萌把以前和如玉公子一起收集的粮食拿出,上一次赈灾战争消耗了许多,而田萌萌这些年做生意把那些粮仓里也再次堆满。
这次,战争线长,时间长,最是消耗银子和粮草。田萌萌献上粮食,还捐献了一百万两白银,此举赢得了朝廷上下的一致好评!
凤舞公主与武安侯消失两年。在朝廷有难之时,挺身而出。一个在边疆战场打仗,一个贡献粮草银两。于是那些朝廷大臣也纷纷捐献,很快的,粮草就筹集够了。
春去夏来,而在六月的一个天气里,田萌萌的肚子开始痛了。产婆让她吸气呼气,而田萌萌却是直骂冷谦道:“你个烂人!如果下次生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让孩子随我的姓!哎哟,痛死我了!”几个丫头都笑了:少奶奶这么痛,还有力气骂人,而且嗓音还不小!
终于痛了一天之后,田萌萌才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
粉粉的,嫩嫩的,像极了冷谦,就是眼睛随了田萌萌。
等到出了月子,边疆大军才传来好消息,真武大将军大胜!
田萌萌算计着日子,觉得他快回来了。
她抱着儿子去了大树边,身边依然是那火红的火狐还有身子已经长得高的安姐儿。
而远处,一人一马急速而来,田萌萌只觉得泪湿了眼眶!他走的时候她没有哭,送他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却喜极而泣!
那是喜悦的泪水啊!是她盼了多长时间才来的啊!
夕阳如画,照在他的脸上。而那一人一马,晃眼之间就到了田萌萌的跟前!
冷谦仔细看着她,大树之下,她抱着孩子,身材没有走样,眉眼更有风韵了。以大树为背景,似乎时间永恒定格在了这一刻。
冷谦下马,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先抱起安姐儿,道:“安姐儿,爹爹抱抱!想爹爹了么?”
安姐儿已经六岁了,奶声奶气的道:“想!”
而田萌萌拧眉道:“你眼睛呢?光看到安姐儿了?我们娘俩你没看到?”
冷谦笑着抱着安姐儿走着,然后道:“安姐儿,你娘亲吃醋了!”
只见他瘦了一些,眉宇之间更增添了几丝刚硬志气,似乎与这环境不怎么协调。
而一回家,田萌萌还未放下孩子,冷谦就连她带孩子抱了起来道:“让我抱抱!”语气透着虔诚和思念,田萌萌则是轻呼道:“孩子!你发什么神经!”
而冷谦却是笑道:“谢谢你,萌萌,为我生了个儿子!以后我不在你跟前不生了,嗯?”
田萌萌就觉得脸像是烧红了一般道:“你倒是有千里眼呢!”
云层层层交叠,夜幕慢慢落下。而青纱帐内却是热情如火。就听到冷谦道:“这儿大了不少!啧啧,还是甜的!”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道:“你在这费什么话!到底做不做?”
而冷谦则是笑道:“等不及了!恩,我也等不及了!”
说罢,挺力而入,然后就听到一声娇呼入耳,缠绵悱恻之间,两人不知道大战了几回合,直到怀里的人累着睡去,冷谦才抱着她给她擦洗了身子,然后抱着她睡去。
而一个月之后,马车到了京城,一进京城,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田萌萌怀里抱着孩子,冷谦早已经入了宫。
皇上要求见田萌萌一次,她为大业皇朝做出了贡献,皇上是要嘉奖了。
而田萌萌在宫宴上看到皇帝,气势威严,一朝天子的气势完全而出。不得不说,父皇的决策是正确的。当初的太子,如今的皇上任人唯贤,用人不疑。相信大业皇朝在他的手中会发扬光大。
再次相见,田萌萌心里很平静。而当皇上问其什么奖赏的时候,田萌萌则是道:“臣妹本就是皇室公主,为我们大业皇朝做贡献是应该的!不过,今儿我想向陛下为一个人求情!”
皇上挑眉道:“什么人?”
田萌萌平静道:“如玉公子!”
烛光廖亮田萌萌皎皎如新月的面容平静道。一干朝臣议论纷纷。而皇上却没有发怒,只是问道:“为何?”
田萌萌才道:“这次臣妹捐献粮食和银两,皇上也知道,这粮仓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建的,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怎么拿出来捐献?而且这一百万两白银里他捐献了八十万两!他这两年在海外,从未回过中土。而康安郡主也跟着奔波。皇上可否让他们回来?而且这次宁王叛乱他并没有跟随!”
皇上听了这番话,看不出任何的喜乐只是道:“这话,是他让你跟朕说的?”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臣妹自己的意愿罢了!”
而皇上则是大手一挥道:“随他吧!这是他的乡土,他不回来还能去哪?况且这人这么会生财,如果流落他国岂不是对大业皇朝的损失?而且老王爷也念叨皇妹了,理应回来!”
田萌萌立刻跪下道:“谢皇上!”
皇上道:“皇妹的儿子还未取名字吧!”
田萌萌点了点头,皇上道:“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就叫朝雨吧!”
冷谦也跪下道:“谢皇上赐名!”
而皇上要赏赐冷谦,冷谦却拒绝了。让其出仕,冷谦也推辞了。
几人在京城呆了几天,然后一家几口又返回苏州。
路上,骄阳升起,照着马车,那影子缩在马车下。而车里,田萌萌抱着儿子,依靠在冷谦的怀中,道:“冷谦,我很爱你!”
冷谦道:“恩!我也是!”
一路走来,田萌萌心里装了多少的怨恨,却在他的爱意之下慢慢消融。
你爱我有几分,我爱你有多少。
尘世之间,男男女女都躲不过感情二字。
没有爱,哪来的恨?有时候爱恨只需要一念之间罢了!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了冷谦,知她,懂她爱她,宠她。这一生,她所求已经圆满!
马车渐行远去,而生活还在继续,幸福也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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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到这里就完结了。感谢大家的陪伴和订阅。下一篇是现代文,下一篇见。
而朝廷之中,两党争皇位的趋势也越来越烈。
期间,皇上接到密报说是太子东宫藏匿巫蛊,而那巫蛊正是从太子妃的院子之中搜出来的。而上面的桐木人偶上标注了皇上以及太子的生辰八字。
皇上大怒,派人严刑拷打太子妃的下人,很快的下人们就交代说是太子妃因为皇上和太子不分青红皂白把其父下了大狱,而太子更是不顾夫妻情分的建议其父监斩,因此怀恨在心,故而收买了巫术之人做法诅咒皇帝和太子。
皇上大怒,派人吧太子妃下了大狱。而太子妃坚持自己被冤枉的。最后还是被赐三尺白绫自尽,顺带着刘家也被诛九族。
而处理完这件事,皇帝就病了,于是下令太子监国,宁王殿下辅政,两人共同参政。
这个让人心里猜测不已,是不是皇上心里有意扶持宁王殿下而想废了太子殿下?宁王当系也愈发猖狂。
尽管如此,新年还是在人们的期盼中临近。
田萌萌这些天经常忙着往宫里跑,去照顾皇帝,陪他聊天。田萌萌看得出来,他的身子很不好,脸色蜡黄,而且更是说不了两句话就气喘吁吁。田萌萌心里有些担忧:才多长时间,为什么皇上的身子就这么不好了?如同蛀了心的大树一般,似乎风一刮就要吹到。虽然他不是自己思想上的父皇,但是他对自己很好,所以现在心理倒是有些难受。
田萌萌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药,然后把玉碗递给一边的阿丑。她畏寒,而冷谦又请了太医来给他开了方子治愈体寒,因此她是天天药不离口。
田萌萌看着阿丑似笑非笑到:“阿丑,你现在长得真是水灵!你也不小了,我打算把小雪和小红你们姐妹嫁出去,你喜欢谁啊,和我说说,嫁妆不会少了你的!”
阿丑本来低眉顺目的垂着头,听到这话猛然一抬头,然后惊慌失措道:“公主,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公主!”
田萌萌抬眸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你且去吧!”
阿丑走了出去,田萌萌看着她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而突然小雪走了进来,然后脸色有些变道:“公主,奴婢今儿派出去的眼线偶然从冷小少爷的奶娘嘴里打听到一件事。”
田萌萌扬了扬眉道:“何事?”
田萌萌让人都下去之后,小雪四周看了一下无人以后才进来道:“奴婢听说这小少爷根本不是侯爷的儿子,而是老侯爷的儿子!”
田萌萌听了这句话吓了一跳变了变脸色道:“这事情可不能乱说!”
小雪道:“是真的!说是侯爷当年出征根本没来得急和当年的世子妃圆房!而回来之后这小少爷就出生了,其母却因为难产而亡!”
田萌萌心里却是惊起千层浪!怪不得冷谦看那模样极其不喜欢那小孩子!怪不得那小孩子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怪不得那天晚上回来冷谦的情绪会那么的失控!
一切原来如此!
量谁头顶被戴了绿帽子都会不舒服!而且这绿帽子还是自己的父亲给戴的!真不是个东西!儿子的老婆也霸占!这名为儿子实际上却是自己弟弟的情况,让他看见一次就恶心一次吧!
小雪看了看田萌萌的脸色道:“公主,要不要奴婢把这个消息给宣传出去,让老侯爷身败名裂,让整个武安侯府都因此而蒙羞!这样公主的计划不是更成功么?”
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不好!要知道,这样伤害最大的人是他!这本来就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我怎么还如此残忍的给他揭开让其暴露在众人眼中?这世界上我可以伤害任何人,然而唯独一个他,我却是万万不能伤害!”
小雪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公主对驸马真好!这件事情就当做奴婢没说过,而且会吩咐一干人等把嘴封上!”
田萌萌点头揉了揉眉心道:“恩,下去吧!”
晚上,冷谦回来之后,田萌萌主送迎了上去,把衣服给他脱下来,连那动作都带着一丝缠绵和淡淡的温柔缱绻。
冷谦看着她如此温柔,眼波流转情意无限的模样,笑道:“夫人今晚真温柔!”
田萌萌瞪他道:“看来你习惯了我不温柔的时候?我本打算以后对你温柔一些,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暴力一些好!”
冷谦握着她的手道:“别介,夫人我说的玩的!”他剑眉轻挑,丹凤眸子里尽是笑意!
屋内烧了地龙,热气腾腾的,两人都穿了一件夹袄,而且并不觉得冷。田萌萌给他揉捏着肩膀,而他则是在案几边处理公事。
田萌萌的两颊被熏得红彤彤的,看着他处理的一些事物都是家族的一些事物。田萌萌也不问。只是看着他被烛火笼罩的俊美容颜,只觉得此刻幸福又温暖。
冷谦觉得她情绪有变化,转过头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大手覆上了她正在揉捏他肩膀的小手。田萌萌顺道就倚在他的怀里,冷谦低声道:“你个妖精,就知道勾引我!”
田萌萌轻轻一笑,风情无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我勾引别人你愿意?”
冷谦吐气在她耳边道:“你敢!”
田萌萌妖娆妩媚的笑了道:“不敢!夫君!”
冷谦没有心情再处理公事了,打横抱起她的身子然后往床上走去。交颈鸳鸯,红烛高照,一夜纠缠,红纱帐里春梦无限。
很快的就到了年底,田萌萌忙着张罗家里事情,而冷谦则是时常进宫。
这个年由于皇上病着所以并没有很热闹,除夕的时候冷倩和田萌萌去了皇宫。皇宫里并不如往年时候的热闹。似乎皇上一病把那热闹劲都带走了一般。
皇上出来说了一会儿话,一直熬到子时的时候去了城楼放烟火,让城下的百姓都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才回了宫
而临回宫的时候,皇上则是道:“凤舞,你陪父皇回去吧!”
田萌萌恭敬道:“是,父皇!”
说罢,田萌萌扶着皇上回了乾清宫。田萌萌觉得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而且在走的过程中,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撑在了田萌萌的身上。
田萌萌扶着他躺在床上之后道:“父皇你好好休息!”
而皇上却苦笑一声拉住田萌萌的手道:“凤舞,你心里是不是怪父皇不给你母妃报仇,不给你伸冤?甚至还一度劝你放弃?”
田萌萌不答话,皇上喘了几口气才道:“凤舞,父皇没有多少日子了!可是这江山总要有资格的人来继承!这两派之争你不应该掺和在其中!朕培养的继承人怎么会随便换?凤舞,朕活不长了。朕现在常做同一个梦梦见你母妃向我招手。凤舞,父亲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和冷谦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与记忆中那相似的容颜。最后才道:“凤舞,父皇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要相信父皇!父皇累了!你且回去吧!”
说罢,一挥手,似乎是受不了劳累一般睡了过去。
田萌萌轻而小心的把明黄色的床帏落了下来。然后走了出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似乎受不了重荷一般,心里更是压抑的难受。
她沿着小路无意识的走着。而那脚下更是无意识的踢着那还未融化的雪花。雪花落了她一脸,然后顺着她的披风进了脖子,惊起阵阵凉意。
突然的,她动作有些粗鲁的摇起了一边的树木,然后那雪花纷纷落了下来。落了她一脸一头。好像是九天玄女一般,一身素白。
突然她就无意识的轻笑出声,而笑着笑着却又渗出了眼泪。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道:“五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田萌萌听到这个声音,似乎觉得毒蛇贴身一般,凉凉的,让她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田萌萌连忙摇头道:“没有,四哥!”只见此人一身紫色貂皮披风,身材挺拔如玉,脸色阴柔俊美,不是宁王殿下是谁?
田萌萌直觉上就往后退了一步。
而宁王殿下却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危险道:“五妹妹怕我?”
田萌萌勉强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四哥多想了!”
宁王殿下往前一步,一步一步接近她。步子缓慢却没有停下。
而田萌萌却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田萌萌看着那个身子缓慢的来到自己身前,而那如玉的手更是如同这冰雪一般冰冷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连带着往脸上而去。
只听他笑道:“凤舞,父皇找你说了什么?”
田萌萌只觉得他的笑容像是那邪恶的恶魔一般,让她没来由的心慌。不得不承认,田萌萌怕他。也是她唯一在这个世界怕的人,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从上一次见面她就有这种感觉。
田萌萌脑子里迅速转动道:“没什么,父皇只是和我聊了聊母妃的事情,说是想她了。”
宁王眯起眸子道:“是么?”
田萌萌点了点头,屏住呼吸道:“你不信就算!”
宁王殿下看了她半晌道:“怎么不信呢?如果妹妹隐藏了一些消息的话,相信我不好过的同时,妹妹也不好过!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子的上的人!妹妹应该很清楚!现在太子已经被我们砍掉了一直臂膀。到时候如果成功了的话”
说到这里,他突然在她耳边呵气道:“我一定会和妹妹共享这个江山,妹妹说好不好?我封妹妹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妹妹想不想?”
田萌萌只觉得这不可思议,如果以前她觉得还有可能理解错了这人的意思,现在可是听清了他的意思!这人就是疯子,变态!
田萌萌一步一步后退道:“你就是个疯子!疯子!你竟然喜欢你的妹妹!”
而那人却是依然美貌如妖孽,笑道:“好妹妹,父皇和你说了什么,告诉哥哥我!”他一步接近一步。
突然的,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道:“宁王殿下是要内子告诉你什么?不放让我来告诉你?”
田萌萌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就如同大赦一般跑向冷谦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抱住他。冷谦自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和害怕。紧紧地搂住了她,最后索性抱起了她用自己的披风包住她,然后看了一眼宁王殿下才道:“凤舞公主嫁给了我就是我侯爷府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
这句话霸气而利落,掷地有声。而宁王殿下的脸变得阴晴不定,最后他才阴测测的一笑道:“可惜你们注定不能走到最后!”
田萌萌窝在冷谦的怀中。雪花簌簌落下,脚下是清冷的石板路。
冷谦抱着她上了马车之后,就递给她一个手炉,田萌萌抱着手炉,身子却轻轻地倚在他的怀中,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冷谦身子没有动,任她抱着。只是眼里却是黑眸深邃望不到底。
回到府里之后,冷谦直接打横把田萌萌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田萌萌抱着他道:“你不要走,陪我好不好?”
而冷谦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去了书房。
田萌萌双手抱着膝盖头发如海藻般垂在身后,她知道他生气了。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是听到了宁王说的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或者是封她做皇后的话。
田萌萌最后趿拉上鞋子去找冷谦。她在书房看到冷谦坐在那里并没有处理事情。
田萌萌轻轻地走过去,张了张了口道:“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只是偶然见到了他。”田萌萌半天只说出了这两句话。
冷谦依然沉着脸不说话。半晌之后他才道:“我不是在怪你,而是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有今天的境况。你也不会和宁王有交集。不过,我倒是看不出来,你的魅力如此之大,竟然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给迷惑了?你真好本事!”冷谦似笑非笑道。
田萌萌心里一紧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疯子,我以后不会见他的。”
而冷谦却是挑了挑眉道:“你还知道?父皇不会希望你掺和在其中吧!”
田萌萌讶然的看着他,而冷谦却是道:“别吃惊。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复杂受到利用。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勾当。你有我!为什么每次你都是忘了我的存在?你忘记了我说过我会支持你?支持你并不是一味的纵容你。从今天起,你病了,回去休息吧!”
冷谦说完之后,一只手揽过她然后往卧房里走去。田萌萌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明白了大抵他是知道皇帝的意思的。因此田萌萌什么都没说,只是任他抱着进了房间。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余说话。只余下红烛冉冉,摇曳着光辉,一室的朦胧之中。田萌萌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而冷谦却是注目着这张容颜,半晌都没有睡意。
翌日田萌萌就病了任何人都不见。
而新年之间,来来往往拜年是少不了的,亲戚之间相互走动也是常有的。大年初四凤阳大公主一家子就来到了武安侯府,而沈眉也来了,她的表姐是凤舞公主,而且凤舞公主病了,她自然是要来的。而不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来了。
凤阳公主脸色自是不好看。凤阳公主象征性的来看了看田萌萌然后就出去了。然后冷谦和太子殿下凤阳公主在一块聊天。而沈眉则是和田萌萌一处在说这些什么。
这时候,就有人进来大惊失色道:“不好了,德亲王摔倒了,头上流血了!”德亲王是大公主唯一的一个儿子,上一次因为皇上把沈眉赐给了风驸马而封了其子做亲王。和侯爷府冷盛睿年纪差不多。今天来侯爷府大公主把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全带了来,而太子殿下的几个孩子也来了。
众人一听立刻赶了去,大过年的见血可不是好兆头。而冷谦则是立即让人进宫去找太医。
田萌萌也赶了过去。很快的太医就来了。而那太医当机立断给小亲王止血包扎。而一边的太子殿下最大的皇长孙,他已经十二三岁了,只听他愤然道:“几个弟弟还有妹妹在假山边玩。本来边上有几个丫头看着,不知道为何都因为有事离开了。后来我见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靠近,就去看看究竟。然后回来表弟就撞在了假山上。”
田萌萌听到这话,只觉得阴谋二字扑面而来。
而另一个郡王,也是太子的儿子,更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儿子则是道:“本来那人是要推我的结果被德亲王表哥给挡下了!”
大公主则是狠狠道:“你们肯定都看到了那女子长得什么样,给我找到她!”
而没过多久,那女子就找到了。田萌萌眯眼看向她并没有印象。
而那女子一下子就跪了下来,颤抖道:“奴婢是受人要挟!”
冷谦道:“是谁?”
而那女子则是看了看田萌萌,然后吞吞吐吐道:“是公主身边的阿丑姐姐!”
此话一出,大公主立刻就扬起巴掌打了田萌萌一巴掌,这力气很大,田萌萌只觉得那巴掌把自己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待大公主还要打,冷谦则是直接把大公主的手攥住了然后才道:“表姐,你先听听凤舞的解释吧!”
田萌萌心里苦笑一声:解释?怎么解释?难道她说自己没有指示自己的丫头么?谁信?况且,又是如此的凑巧!
果然,就听到大公主的话尖锐道:“还要什么解释?她恨我们!因为太子曾经出手害过她的女儿,所以如今她就以牙还牙的想要害太子最爱的儿子,结果却祸害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何其无辜!自从这个女人嫁进了侯府闹出了多少事?出了多少的乱子?动了多少的脑子?你当我不知道么?冷谦,你真是被她迷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她和宁王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勾当呢!如今这一出,不知道又打的什么阴谋呢!”
田萌萌当初嫁入侯爷府,这些人本来就不同意,如果不是她怀了身孕,皇上亲自赐婚,田萌萌和冷谦不会喜结连理。
而她所做的事情虽然隐晦,但是不难猜想中间有她的手脚,但是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受到了冷谦的保护,因此并没有查到。如今,倒是大公主快人快语一通话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则是看着田萌萌,然后才道:“本太子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是本太子的妹妹,你说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才好?凤舞?”
田萌萌冷冷一笑道:“你既然没做过对不住我的事情,我又为何派人害你的好儿子以牙还牙?真是笑话!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下令做的!”
虽然安姐儿好了很多,她身上胸口的伤也好了,但是秋凌的一条命却永远回不来了!何况,发生过的事情她不会忘记,而看到安姐儿的模样更是心里难受不已!而这一切,太子殿下竟然轻飘飘的一句“本太子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而带过!
大公主看到田萌萌伶牙俐齿的模样,简直要气死了。只听她道:“要是我的儿子有个三场两短,我和你没完!”
而阿丑很快的就被带来了,然后跪在了地上。田萌萌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道:“为什么?”
这句话,她知道,阿丑也知道什么意思。为什么阿丑要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挑起田萌萌和太子公主的矛盾,甚至是自己和冷谦的矛盾。
而阿丑只是淡淡的道:“对不起,公主!”
而大公主则是冷笑道:“你的丫头都承认了!你还要狡辩不成?”
是啊,一句对不起,还有她的沉默不语,一切不都是表明是田萌萌做的么?
突然的,一切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这丫头喜欢冷谦吧!这是因爱,所以飞蛾扑火,所以嫉妒而生恨么?
田萌萌闭上了眼睛,回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冰冷不已!一刹那间自己人的背叛,如同一把钝刀在心上来回的拉锯一般,痛彻心扉!
这才是她对不起的意思!对不起背叛了自己!对不起设计了自己!
可是,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应该早就把她处理了得!只是因为她是当初下人巷子里被人群殴那一惨状被她救了下来。她从未怀疑过她!
田萌萌看向冷谦,而冷谦则是没有看她,反而道:“表姐,凤舞说过不是她做的。我信她!这丫头早就有异心了,我派人早就发现过,但是没来的及处置!说不定是这丫头私自收受,我会好好的审问她的!我一定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
凤阳冷笑道:“这蛇蝎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维护她!等她把整个侯府搭进去了,看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么!”
而太医很快的就下了结论,除了短暂昏迷之外,大概会有些头痛恶心的症状,而且没有颅内出血的情况,几天之后就会没事的!
而这样凤阳公主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直接就带着小亲王和两个女儿回了公主府。而风驸马则是和沈眉随后也回去了。
而田萌萌则是心里暖暖的,为了他的信任和维护。他不知道他在人前说的那句“我信她”三个字,让她有多的感动!
她那一刻有嘴也说不清,是他依然信她如初!
待到只有两人的时候,田萌萌道:“谢谢你能相信我!”
而冷谦却是冷冷道:“相信你?我是为了凤阳公主不因为这个和武安侯有了间隙!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么!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么!”
而田萌萌一听他冰冷的话语,立刻觉得如坠冰库一般,浑身发冷,就连心都跟着一寸一寸的结起了冰霜!原来,不是他信她而是为了武安侯府的名声和关系!
田萌萌只觉得从心深处蔓延出一股无奈,耳边还响着他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恨!恨我们冷家,皇后害死了你的母妃,害你毁容。恨太子殿下害你的女儿,害死了你的丫头,所以你才和宁王殿下联手是不是?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给我父亲下毒让其生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暗中和宁王设计太子妃巫蛊事件我也可以不问!这件事情很明显你是主谋吧!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女子细腻的感情怎么可以设计出来?可是,孩子何其无辜?你也知道你的女儿那样你何其痛苦!所以你要其人其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以为你的蛇蝎心肠总会因为我的爱情会有所收敛,可是却还是阻挡不了你的脚步!可是小亲王何其无辜!你要是真的让人把太子的孩子推下来也就罢了!看来,我真是纵容了你!”
温暖?哪里有?冰窟才是吧!田萌萌还要说什么可是还说什么?他根本不信任自己!是自作自受吧!自己如今承受了以前的恶果!
他说的也没错,老侯爷的确是自己派人下毒的。当她看到侯府中的隐卫,派人去查。自己毁容还有几次追杀都是这侯爷派的。自己被人差点侮辱也是皇后派他做的吧!如此恶毒之人,早就该死了!
而且,宁王殿下设计的巫蛊的确她参与了!她们两个注定越走越远,不死不休。所以她私心想要帮助宁王得到皇位,而她早就和他达成了意见:等到他登上九龙至尊那一天,放过冷谦一家。而她愿意和他远走高飞。
可是,过年宁王的那些话改变了她的初衷。她认识到了他的扭曲心理,这样冷谦一家怎么会有活路?而且皇帝明确告诉她太子才是未来的皇帝!
她一时之间,心里难受不已。所以冷谦让她装病她就顺从了。她以为两人的爱情可以在黑暗中开出最灿烂的花朵。可是如今看来,信任都不能有,何来的坚定?亦或者是她把他的信任和包容挥霍殆尽了。
此时的她,似乎到了穷途末路……
似乎,哪里都没有了她的路……复仇?阴谋?爱情?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
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说!田萌萌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次不是我!正因为安姐儿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尤其是安姐儿的事情再来一次!我眼睁睁的看着安姐儿被甩在石头上,那一刻我痛陈心扉,我怎么还会拿别人家的孩子如此做?让孩子痛苦,让父母揪心?”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田萌萌最后叹了口气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我把你的信任和包容挥霍殆尽了!我活该!我累了,你走吧!”
说罢,田萌萌挥了挥手,眼神灰暗不已,像是一抹幽幽烛火被风一刮,就要熄灭。
冷谦的心莫名一揪心,心念一动:莫非这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想到她的性子他不仅升起一些冷汗。如果真的如此,恐怕,她会难以原谅吧!
可是,阿丑却是什么都不说,一个倔强不已的性子。
冷谦没有走,然后道:“我不走,这也是我的卧室,我为何要走?睡觉!”
说罢就拉她来睡觉!
而田萌萌却是凄然一笑道:“好,你不走,我走!”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而冷谦却是一下子拉住了她,皱眉急道:“不成!别人会如何看我们?你不能出去!快点睡觉!”说着就要拉她!
而田萌萌却是道:“您是侯爷,我是公主。本来就要两处院子睡觉的!是我恬不知耻的搬了来!我明儿就回去!”
冷谦看着她眼里的认真,知道她说的不是假的!
冷谦直觉上如果她真的今晚出去了,那么就再也不会那么容易回来了!
下意识的,他就拉住了她!
而田萌萌的手腕被他拉的脱了皮,有些紫红。她有些恼怒道:“放开!”
冷谦却道:“不放!你要答应我不要出去!”
田萌萌的泪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磅礴如雨道:“怎么?你还怕别人看到么?我恶毒,心如蛇蝎,在这睡觉没来的脏了你的床!我的安姐儿变得如此,我活该就应该受着!你家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过来复过去都是你们有理!莫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又如何!这是你们冷家还有你的好哥哥太子欠我的!因为你,我都不想这些了!如果我真的要做些什么,你的儿子不就是最好的利器么!我想这个丑闻足够让你们侯府身败名裂吧!这个我都当做不知道,别的我还会做么?罢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的情绪激动不已,张口就咬在了冷谦的胳膊上!她这些日子情绪矛盾不稳定,本来就觉少。而今天经过自己下人的背叛,经过冷谦的怀疑与不信任心里的情绪骤然升到了极点!夫妻,夫妻。没有信任,又哪来的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冷谦不动也不蹦起肌肉只是任她咬着。然后眼里是吃惊道:“你都知道了?”
而田萌萌嘴巴里尝到了咸味的血腥味道,才松了口。对冷谦问的这句话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冷漠的转过了身子。冷谦看着她冷漠的模样,甚至连以前敷衍他都懒得敷衍。好像最近这段时间那些温馨甜蜜成了幻影。
此时她的眼里只余下了失望和伤心。而冷谦心里此时却掀起一阵风浪:自己是错怪她了!
田萌萌再也没有了精力和他闹腾,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下拽过被子躺了下来。
而冷谦却靠了过来,然后道:“我给你脱了衣服!”
说罢,就来脱她的衣服。田萌萌也不理他,任他脱了之后钻到了被窝里。冷谦又道:“被窝里凉不凉?我给你暖暖?”
两人这些日子来都是两个人一个被窝,田萌萌怕冷,但是每次又不用汤婆子,都让冷谦提前进去暖了然后才进去,随即身子软软的就往冷谦身上靠去。最后靠着靠着两人就缠在一处了。
可是如今,他巴巴得给她暖被窝,她都不理他。
而冷谦见她不理他,然后大手就钻进了她的被子见她没有反应,然后就整个身子迅速的钻入了她的被子,随即一把抱住她声音低低道:“我给暖暖!”说罢就抱住了她。
田萌萌看着他生气道:“我倒是不知道侯爷竟然这么无耻这么赖皮!”
冷谦则是抱着她逗她道:“恩,只对你无耻!只对你赖皮!”
田萌萌气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而冷谦却是抱着她的身子手也不老实。田萌萌生起一股子怒意打掉他的手道:“你甭想床头打架床尾和!门都没有!”
冷谦则是道:“夫人,你多想了。今晚我就只抱着你!要是生气行房的话,会伤身子的!”
田萌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要逗她开心,又想软化气氛。田萌萌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冷谦!你伤了我的心了!真的!”
此时,她的眼眸深深,眼睛更是有些红肿。然而语气却是认真不已。
冷谦抱着她道:“我知道,所以恳请你不要不理我好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落寞和歉疚。
田萌萌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了头,从他温暖的怀中退出。头一次,两人背对背睡觉。
而等她睡着之后,冷谦却依旧把她抱在了怀里,随后才睡去。
阴森森的刑堂里,火盆里的火燃烧正旺,而那些刑具也折射着森然得冷光。正中一个女子被绑在木桩上,只见她的脸色惨白,长发披散,一缕缕的结成了丝缕贴在头皮上。而身上更是点点猩红斑驳,妖艳开在这一室的刑堂之中。
这女子也是甚为有骨气,无论如何用刑,如何拷打可是用尽了手段却一声不吭。而她奄奄一息之下只余下了一口气。
这时候,刑堂的门被打开了,那些审问的人恭敬地给来人请了安道:“侯爷夫人!”
来人一身白色梅花锦织长裙,披着白色的披风,偏偏那两颊如啐了胭脂一般动人,远看如红云遮面,嫣然倾城。
田萌萌看着柱子上的人,然后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我的丫头说几句话!”
刹那间,周围的人就都走了出去。而田萌萌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的跟前。直直的看向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单薄如纸,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却依旧顽强的站在那里。
而田萌萌神色不变,依旧看着她眼波平静道:“为什么?”
阿丑依旧不说话。而田萌萌却是道:“你现在也很痛苦,估计说话也困难,我替你来说吧!”
说罢,眼神悠远道:“你喜欢冷谦是吧!”
阿丑的身子听到冷前两个字僵持了一下,却没有摇头,那意思就是承认了。
田萌萌依旧自己说下去道:“是从什么时候呢?是冷谦那次去杂院里养伤,我派你去伺候他你对他生情了?那次小红进你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你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吧!你喜欢他,因为身份地位还有你的脸所以自卑吧!我倒是一直忽略了我们一起去怪医那里医治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分明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我一直没放在心里,以为不会有事,可是没想到你竟是个心比天高的女子!我倒是很佩服你!只是爱慕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嫉妒来害人那是万万要不得的!更何况我还是当初拉你出泥潭的人!你不觉得你这是恩将仇报么?比起我来,你才是心如蛇蝎吧!当初冷谦进我的院子,是你和老太太去报的信让她来抓奸的吧!可是冷谦却速度快得躲了起来,让你的计划落空。还有老太太要毒害我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吧!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老太太应该让你来给我下毒的吧,可是你却没有答应。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可是你也没有提醒我注意,如果不是我安插人在老太太身边,恐怕我和安姐儿早就骨头都被毒的黑了吧!
还有我那段时间喝药都倒在了花里,所以你就故意让冷谦来看到这一幕?或者还有最近我喝的补药里你给下的避孕的?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因为体寒怀孕困难,哪里需要避孕的药物?”
阿丑听到这些,却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田萌萌也不在乎,只是继续道:“怪我太信任你,瞎了眼睛。我以为李嬷嬷对我再嫁有意见,所以我吩咐人看着她,却未曾想到竟然是你!就因为爱情这两个字!而这次,你真是胆子大了!用我的名义让人去害太子的孩子,就是让冷谦和我离心是吧!却未曾想到害了大公主的亲王。不过你也算达到了目的,这是你沉舟破釜的计谋?大约是觉得自己没有了信心?所以一心求死?不过你也算成功了,他的确和我离了心!如你所愿!你高兴么?阿丑?”
田萌萌声音不大,只是平稳的叙述,不带任何愤怒的感情。
阿丑没有说话,田萌萌道:“你还是不说话?这些都是你做的吧!就是因为嫉妒两个字!你的对不起三个字这么简单?不如不用说罢了!此刻,你把我当情敌,我也不用拿你当下人。就拿你当做一个对手罢了!其实你不用从我的身上下功夫。冷谦不把你看在眼里,你即使再折腾也白搭!他和我离心,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别的。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所以,你的设计一点意义都没有!”
似乎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阿丑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只听她道:“是啊!之前我曾经要求伺候过侯爷,可是他却冷冷的把我打发了!”
田萌萌扬眉道:“所以你才宁可不要命了也如此陷害我?有意义么?我觉得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很傻!你尤其是!为了这劳神子的爱情,竟然把你的恩人都反咬了一口!”
阿丑听到这句话,动了动嘴唇,脸色苍白道:“对不起,少奶奶!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会后悔。重来一次,我也会如此之做的!”
田萌萌点了点头道:“好!那么,你一路好走!”
说到这里,她才扬声道:“你听到真相了吧!还不出来?”
而这时候,冷谦就缓缓的走了出来,连朝阿丑那边都没看,只是脸色歉疚的看向田萌萌道:“萌萌!我”
而田萌萌却没有看他,只是凉凉的道:“你还是沾染烂桃花啊!连我的丫头都给迷惑了!所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原因!你干脆自裁得了!”
田萌萌率先离去。冷谦也走了。
只余下一室的清冷。明明是一室的暖熙,她却觉得如三尺寒冰在心间。他走了,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她以前自卑,所以从来不干奢求。可是后来她恢复了容貌,脸色比比人都来得好看。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曾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有些爱情无关美丽,只要合得来眼缘就是最好的!也许别女子出嫁都会让自己的丫头给自己的夫君做通房,可是,田萌萌却是个异类,她宁愿背着善妒的名声也不会允许他纳妾。
她的性子如玉,即使碎了也能听到响声。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典型。
田萌萌走出去之后,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直到心肺有些刺痛才罢。
冷谦走到她的身边,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再也回不到当初。
田萌萌看着他道:“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让她任选吧!”冷谦道:“好!”
而田萌萌却眯眼看向他道:“什么时候她自荐枕席过?”
冷谦的脸色有些僵硬道:“我忘了,好像我也没有听懂!”
田萌萌又笑道:“所以,这事情是她吩咐做的,你也没有怀疑是因为她的嫉妒心在做怪。你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了是我么?呵呵!”
冷谦闭上眼睛不答。他要说什么呢?要说除了她别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么?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最后阿丑选择了毒酒,听说神情很平静。田萌萌听了之后,半晌没有说话。
皇上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而两派竞争也越来越烈。朝堂上得水也越来越深。宁王频频动作,让太子一派应接不暇。
而在宁王的计谋之下,吏部尚书也被迫辞职。这吏部尚书本来是太子的人,专门管理朝廷官员的任职,其地位不言而喻。而沈毅是吏部侍郎,按说本来是他要接管这个职位的。而且凤舞公主本来就与宁王殿下走得近。
可是,沈毅却依旧是吏部侍郎的职位,原因无他。因为他年纪尚轻,不足以担待。沈毅正是用这个理由辞去的。太子监国也没有坚持。而宁王则是推荐了一个他的人任职。
宁王一派愈发张狂,而太子一派却是沉稳不已,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不就之后,就有人弹劾说是宁王殿下圈了一块地作为己用。却被钦天监预算那块地沾了龙气是王者之地。这不是宁王殿下想要强皇位,造反的意思么?
那龙气之地都是皇上要用的。如今一个王爷占用,其心可诛。
皇上醒来之后听到这句话大怒不已。而后又昏迷了过去。
田萌萌心里则是久久不能平静:宁王好计谋又如何?不如太子殿下的一招!占用王者之地,德行有失。直直的在皇上心底插了刀子,即使是太子占用那王者之地也不行,更何况是宁王?不是要造反么?况且当今皇上还病着,不是盼望他死么?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太子殿下一招致命。没有多余的招式只一招就置人于死地!这才是真正的阴谋政治家!不愧是皇上选的接班人。
太子要直接宣判宁王殿下下狱。而宁王殿下早有准备。他早已经准备兵力五万准备逼宫。他派人来想要和田萌萌见一面,可是田萌萌却只是不见。
此时的她正在皇宫。
大殿里,皇上早已经醒了过来。而他谁都没见,只是拉着田萌萌,深陷的眼窝没有一丝神情道:“凤舞,父皇要去见你母妃了!还好你终于回来了,这是我最欣慰之事。”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而田萌萌只是觉得心酸,不自禁的红了眼圈道:“父皇!”
对这个男人,她的感觉很复杂。他是她的父皇,宠她爱她。可是田萌萌却始终都有隔阂。
而今,回首想想,最好的,他都给了她!
皇上吃力的抬起手抚摸上她的发丝笑道:“皇儿不哭!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妃和流落在外二十年的你!你做的那些朕如何不知道?所以朕吩咐冷谦暗中护着你。这也是他当初娶你的条件之一。这会儿恐怕宁王已经进京了,太子一个人就足够应付。而你到最后没有让沈毅做吏部侍郎,说明还不糊涂。太子登基之后,恐怕朝堂上下还要清洗一番。自古以来,都是以朝天子一朝臣!”
说到这里,皇上的呼吸越发粗重了俨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而这时候,外面传来沉稳的声音道:“父皇,宁王叛乱已经被儿臣平息!”
皇上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说罢,一大行人都走了进来。而冷谦也在其中。
终究,他是太子的人。也是皇上器重的心腹之臣。
一干重臣都跪了下来,而皇上此时有些穿不上起来道:“太子,朕死后,要善待你的妹妹凤舞!”
太子看了一眼田萌萌,然后点了点头道:“是,父皇!”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皇上则是又道:“这江山朕交给你很放心!”说到这里,皇上猛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猛然之间就吐出一口血!
太子急道:“父皇!”
而皇上却是摇了摇头道:“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御医在一边伺候着。而皇上这模样,太子怎么可能退下去?一定是衣带不解的在床边伺候着。
田萌萌没有回府,只是在偏殿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切都灰蒙蒙的,蒙上了一层阴影。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皇上是太子的,而宁王被抓了,自己呢?在皇上死后自己的路也到了头了吧!
冷谦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走过来抱住她道:“父皇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田萌萌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宫门缓缓而开然后大钟沉重响起响彻皇宫和京城,九下子。皇上归天。
而太监则是扬声道:“皇上驾崩!”
然后田萌萌就觉得冷谦把她拉了出去,然后走进寝殿跪了下来。看到太子,一干皇子,公主,妃子大臣都在那里跪着哭泣。
田萌萌也不哭,只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一块一般,空虚得慌。
而当即,就有遗命大臣取出了圣旨,道:“朕自登大宝,兢兢业业,虽不自诩尧舜五帝,但亦公正严明,从不倦怠。朕之太子,沉稳通透,为江山最适合之人。朕之皇位传位于太子楚煦。另,凤舞公主,朕心爱之女,赐丹书铁劵一封。皇后,朕之发妻,令其陪葬。另,妙贵妃与朕合葬!”
田萌萌听了之后,只觉得周围一切喧嚣忽而不见。皇上是真的疼爱她啊!死前让太子善待她而且还赐予她丹书铁劵,相当于免死金牌。而且让皇后陪葬,不是在在的都说明了皇上的话么?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然后让皇后陪葬,而且让母妃与他合葬。
怕太子登上皇位不可放过她,给了免死金牌。她与宁王勾结做的那些事情,还有暗地里的那些动作,太子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皇上为了保她,可谓用心良苦,思想齐虑。她觉得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到了最后还是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善后。
田萌萌刹那间,只觉得天晕地转,然后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病了,病得很严重。似乎灵魂都跟着洗礼了一番一般。胡言乱语,把冷谦吓了一跳,日夜陪着她在身边。
田萌萌梦里只觉得如烈火焚身,又如同冰窟加身,冷热交替。似乎连灵魂都要归去一搬。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她是要从这个身子离开了么?
经过了这么多,她焦急也好,心伤也罢,和那个人有了那么多的牵扯。而此时,她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觉到一双手在握着自己的手,更有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不已。
她双眸紧闭,脸色静静地如同百合花一般纯净。呼吸微弱,似乎心跳都弱了下来。
冷谦急了,抱着她道:“萌萌,你醒来吧!皇上去了,你还有我呢!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他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是孤独如浮萍,就连嫁入侯府都有目的。最后,两人还是如此相爱交心,然而却因为那件事情两人有了间隙。如今皇上去了,她也病了。他该如何唤醒她?
安姐儿!他立刻让人抱了安姐儿进来然后轻轻在她耳边道:“你一定要好起来!要不安姐儿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安姐儿也在她耳边道:“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说罢,哭了起来。
田萌萌正在混沌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就渐渐明了:是啊,安姐儿需要自己!如果自己放弃了,那么安姐儿要如何?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田萌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冷谦的脸上胡茬子密布,也消瘦了许多。而安姐儿眼里还含着泪花。楚楚可怜。
冷谦看着她睁开了眼睛,想笑然而眼圈却红了。田萌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道:“我回来了”
一句话,有气无力,却仿佛是他的药一般,让他心安。
皇上在半个月之前早已经昭告天下,举行登基大典登上了皇位。改年号为庆元。
田萌萌昏迷了半个月,天下早已经大变。而冷谦更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于是田萌萌醒了之后,他更是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
沈家没有影响,沈毅依然是吏部侍郎,而宁王在朝中的力量被皇上清洗。而冷谦则是被任命为兵部侍郎兼军机大臣上行走。一番君王登基,天下眨眼之间已经巨变。
田萌萌昏昏欲睡,披着披风在暖阁中,她的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白,身子越发的羸弱。似乎连风一吹就要刮到一般。
而风一吹,就有一个人影落了下来。田萌萌觉眼前一花,只觉得周围寂静不已。不是宁王是谁?
田萌萌似乎觉得更冷了,手紧了紧披风,琉璃似的眼睛看向宁王道:“你怎么来了?”语气波澜不惊。
而宁王的锦袍有些皱了,显然是刚逃出来不久只听他道:“凤舞,你要不要和我走?我们先去海外,过几年我在卷土重来!你即使有父皇的丹书铁券,他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冷谦又如何护着你?我们去海外生活,好么?如玉公子早已经把大半的产业移到了海外,他早已去了,我们也离开吧!我刚出来就来找你了!你我结成夫妻在海外谁也不会认出来的!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田萌萌却只会看着他,然后才道:“四哥,你走吧!不要想着再回来了!即使回来这位置你也抢不回来的!”
而宁王一听到这话,立刻怒道:“如果不是父皇帮他,我何至于会败!”
而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四哥,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砍掉他的左膀右臂,可惜却不敌他一招,王者之地气,就至你于死地。我们不光输在了父皇手里,也输在了他的手里!”
而宁王却是道:“废话少说,这个位置我不会放弃!我的母妃也是皇后害死的!这个位置是我从小的动力!成了我的心魔!赶快和我离开!”
而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四哥,你离开吧!其实,刚上来我就不应该掺和的!我一介女人,这江山权谋始终是你们男人的天下!其实,我早就退出了!我累了!接下来你如何做都和我无关了!而我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宁王摇着她的臂膀道:“你放弃了?你的女儿,毁容,差点被侮辱,都忘记了?”
宁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而田萌萌听到这里却笑了!只听她轻声道:“四哥!莫要把我当傻子!我差点被侮辱,是你和如玉公子的手笔吧!不就是为了更加增添我心中的仇恨么?”
她在照顾皇上的时候,去了一趟凤仪宫,见到了老了十几岁的皇后,田萌萌问起过这些事情,而当事皇后则是冷笑一声道:“本宫如果真的想要毁你的清白,还要让我的侄子去救你?还这么凑巧?还让你钻了空子利用怀孕嫁进侯府?”
皇后高傲不已,没做过的事情,根本不屑于承认!
而田萌萌回想以前的事情,从出了清欢院后门,似乎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不是宁王和如玉公子设计的是谁呢?
宁王怔了怔,田萌萌笑道:“四哥,我不是你们手中的利器,我很钝,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不会去的!放过我吧!这棋局如今已经分出了胜负。刚上来,我就被你们当作棋子入了局,如今,棋盘已破,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而宁王则是道:“妹妹,以后我不会把你当做棋子的!”
而这时候,突然有清风吹来,然后就听到冷谦的声音道:“萌萌?”
田萌萌看了一眼宁王道:“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快点!走啊!”说罢,拥了他一把。而宁王看着她的眼神,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个清影就不见了。
而此时冷谦也走了进来,看到田萌萌坐在那里,脸色漠然。冷谦轻声道:“萌萌,宁王逃跑了,你可曾见过他?”
田萌萌看了他一眼道:“见他干什么?恐怕他早就逃跑了吧!我和他什么关系?他干嘛要见我?”其实两人都明白,宁王来带走她,只是为了那一份感情。可是,这是不伦之恋,而田萌萌也早已经把心给了眼前之人!
而没过几天,老侯爷身子越发差了,竟然也去了!
冷谦脸色平静的为其办了丧事。而皇上也亲自来参加,并且着钦天监择日下葬。
而田萌萌看着冷谦的模样,道:“是我毒害了他,你想要杀我就报仇吧!你只要给我照顾好安姐儿就好了!”
冷谦没有理她,却是去了书房两天没有出来。田萌萌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却觉得两人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自始至终,两人都是在对立面,中间隔着许多的仇恨,又怎么能不计前嫌的和好?
等到冷谦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他让手下发出了无数的信函。
而第一件事情就是他辞去了所有的职位,并且把武安侯这个名声也上书皇上去掉。而百年世家冷家则也在一夕之间被瓦解。
冷家许多旁支势力错综复杂,却被冷谦一点一点瓦解,最后百年的基业化为一旦。而武安侯府还有无数财富权利都归了国库。
这大约是新帝登基以来发生的最令人目瞪口呆的一件事。
冷谦作为武安侯,而且是新帝登基主要力量,手中更握有兵权,还是皇帝的表弟,背后更是冷家世族。可是,他却自己瓦解了世族,辞职了。
于是众人都猜测是为了凤舞公主。果然这武安侯是爱美人不爱权利!
而在乾坤殿里,皇上看到他的折子道:“你要带着她离开?”
冷谦点了点头道:“表哥,我们两个走的很不容易。她累我也累!我说过要让她过得幸福!可惜,却不曾做到。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也许心如蛇蝎,心机深沉。可是无论是哪一面,我都爱。因为权利还有这个位置,我付出了良多,她也心力交瘁。不如直接放下吧!她不适合这种生活,看着她日渐枯萎如花凋零,我也不好受!”
而皇上却是道:“先皇还是好计谋啊!为了她筹划许多。朕不拦你,希望她会明白的一片心!朕允了!”
冷谦抚了一下衣摆,然后恭敬的跪了下来道:“草民,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田萌萌等到人在苏州之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田萌萌看着他含笑的双眼,一时之间就在这春风丝绦之中花了眼睛。柳暗花明,鸟鸣花香,天气带着一丝江南特有的气息韵味,还有几个垂髫儿童在放纸鸢。
远处,还有酒家在卖酒。几个人在那喝酒。而城内,依旧衣香云鬓,河流皑皑,纸醉金迷。
而冷谦却是看着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如卿所愿也!”
田萌萌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似乎当初在苏州之时他问过她:“喜欢这里?”
田萌萌说喜欢,并且喜欢在这里居住,当时冷谦嗤之以鼻,可是,他却从未忘过,一直在心里记着。心里不禁暖暖的。这个男人一直都陪伴着自己,还有什么别的所求呢?京城的一切腥风血雨都已经远离他们!
田萌萌道:“为何舍得?”
冷谦道:“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在你嫁进来之前找过我,如果要娶你,就要在侯府保护好你,而另一个条件就是要我自己瓦解了冷家势力。害死你母妃,害你毁容,多次刺杀,冷家都参与过。因此父皇要我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自己动手。”
田萌萌的眼圈红了。怪不得她的父皇会一直说,他会给她一个交代。怪不得冷谦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于她,也说给她一个交代。原来,两人一直都把她保护的很好,否则,太子和皇后早就不知道杀死她几次了!而且那几次见他一直处理冷家家族的事情,原来,他早有筹划。而他早早的做了武安侯,想必也是与这件事有关。
冷谦抱着她道:“不要哭!冷家早晚要除掉。冷家百年世家,势力不可小觑。当其势力直逼皇权的时候,皇上也就想动手了!还不如急流勇退得了!否则,皇上怎么就轻易允许了我的辞官?”
自古以来,皇权至上。任何威胁的都要予以铲除。冷家以后独大,即使皇上和其有亲戚关系,威胁到了皇权。也会毫不犹豫。
田萌萌终于放下了心,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原来,这人给自己营造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纯净而无暇。
两人在郊区住了下来。带着安姐儿,还有她的几个丫头,如今都已成亲。
田萌萌会做菜,会做家务。而且依然出去做生意,自己的美人坊,酒楼,仕女茶楼也开在了这里。而冷谦则是出去打打猎或者陪她看花观湖赏风光。陪着她一起出去做生意。似乎,两人都很满意现在平静的生活。
而冷谦不打仗了,倒是个生意的好手,而且与那些风流雅士还能做诗吟对。好像就没有难道他的事情,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而到了冬天,怪医却给了他一个方子。田萌萌一直未能给他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引以为憾,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果。
怪医说是在冬天那西北的天山极端,生长着一种火狐,速度极快,而且性子凶猛,能与凶猛之物搏斗。它的血液却极为珍贵,对治愈体寒有特效。但是,却极难抓捕,而且见过的人很少。
田萌萌担心道:“那天山冰隙多,冰谷冰沟无数很危险,你不要去!而且这么难抓,你见过么?”
冷谦抱着她笑道:“你忘了你男人的本事了?小小火狐还奈何不了我!再说你不想要一个我的孩子么?”
田萌萌一听到孩子二字,就不说话了。她怎么不想要?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很快的,冷谦就出发了。而田萌萌则是依依不舍得送过一程又一程。冷谦好笑的道:“回去吧,恩?我不是也经常出去做生意么?这次这么粘人?我会尽快回来的,放心!”
田萌萌点了点头,看着他骑着马远去的身影,道:“恩!”
在田萌萌焦急等待的时候,果然过了两个月之后,冷谦抓了一只幼狐来,只见其毛发如火一样红,而其眼眸是白色的。身体呈流线型,漂亮异常。
而一咧嘴,凶样而出。叱咤不已,咆哮如狼。怪医轻轻取其颈部动脉之血入药然后给田萌萌喝。
田萌萌颇有些不舍道:“这么小,不会把它的血给吸干了吧!”
怪医道:“死不了!”
而安姐儿倒是很喜欢,每每都会来逗它,和它玩。不过被它呲牙咧嘴的样子吓坏了。冷谦直接抱着安姐儿和那火狐玩了几次,然后那火狐就乖乖的和安姐儿玩了。
庆元二年秋,田萌萌终于怀孕。冷谦眉眼嬉笑,而田萌萌也觉得此生圆满了。
而宁王则是卷土重来,而且说是当今庆元皇帝毒杀了先皇,名不正言不顺,弑君杀父,不配做皇上。
而田萌萌听了这些,手动了动,却最终自然垂下。无所谓了,这一切都离得她如此的遥远。都过去了,过眼烟云而已。
田萌萌道:“你不去帮皇上么?”
冷谦道:“这种事情和我无关!”
说罢,摸了摸她的肚子道:“才两个月,什么也摸不到!”
田萌萌笑道:“等再过两个月就好了!”他对她极好,更是会下厨给她做吃的!君子远厨房,这句话在冷谦这里完全不适合。想起她带着安姐儿无人问津之时,现在已然好了太多。她幸福的弯起了笑容,脚边是长得如同狮子狗一般大,红如火的火狐。安姐儿更是在一边玩耍。
宁王叛乱两个月,最后伏诛,而皇上细数其二十条罪状,然后将其斩首示众。
而此时,边疆传来危机,犬戎和羌族趁大业皇朝内乱期间,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压境。
而此时,刚刚平定宁王叛乱,元气大伤,而且更没有合适的将领出征,不是年老就是年幼。
一时之间,大业危险已!
冷谦翻来覆去睡不着。田萌萌睁开眼睛看着他道:“你想去对么?”
夫妻这么久,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冷谦道:“我是一名将军,虽然已经辞职,但是大业皇朝有难,我不能不管!而且皇上给了我好几封信,让我回去!”
田萌萌点了点头道:“我了解!那些内乱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所以和你无关,但是,这边疆之乱却是安危着大业皇朝的百姓和江山,你不会不管的!我了解你!”
身边这个男人心胸宽广,心中沟壑无数,包含着民族大义,她如何不了解他?
冷谦道:“萌萌我……。”
田萌萌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回家!”
冷谦看着那沉静温婉,没有一丝变老,却愈发美艳的面容道:“你的身子……”
田萌萌抱住了他道:“你不要担心!有丫头还有下人更有隐卫,不要担心我!但是,你要答应我活着回来!那也是我父皇的江山,我怎么不同意呢?”
冷谦保住了她道:“我答应!”
田萌萌给他收拾行囊,很快的他就往边疆赶去。
而武安侯爷的归来,让朝廷大为震惊。而皇上龙心大悦,然后封冷谦为真武将军,领军三十万对犬戎和羌族大军。
田萌萌自从他离开之后,日子照常而过。可是却每天下午都要带着火狐和安姐儿挺着肚子去一株古老的大树之下看那并不存在的人影。
爱过才知道酒浓,爱情在两人之间从未远离,反而却越来越烈。三年之痛也罢,七年之痒也好,两人从未感觉到。似乎就是两块磁石一般,一个正极一个负极,牢牢地吸引,再也离不开视线彼此。
那信件每天都有,而且每一封信件上都被他编了序号。内容有长有短,字迹更是时而粗犷,时而龙飞凤舞,可以想见他是什么情况下写的。
而田萌萌也是给他写信,每次都写她肚子的孩子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胎动了,什么时候踢了她一脚。似乎这就是最甜蜜的事情。
而这场仗打的时间尤为的长,就连过年也是她和安姐儿还有一干下人一起过的。
年过了,又一个春天来了。而边疆告急,于是,田萌萌把以前和如玉公子一起收集的粮食拿出,上一次赈灾战争消耗了许多,而田萌萌这些年做生意把那些粮仓里也再次堆满。
这次,战争线长,时间长,最是消耗银子和粮草。田萌萌献上粮食,还捐献了一百万两白银,此举赢得了朝廷上下的一致好评!
凤舞公主与武安侯消失两年。在朝廷有难之时,挺身而出。一个在边疆战场打仗,一个贡献粮草银两。于是那些朝廷大臣也纷纷捐献,很快的,粮草就筹集够了。
春去夏来,而在六月的一个天气里,田萌萌的肚子开始痛了。产婆让她吸气呼气,而田萌萌却是直骂冷谦道:“你个烂人!如果下次生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让孩子随我的姓!哎哟,痛死我了!”几个丫头都笑了:少奶奶这么痛,还有力气骂人,而且嗓音还不小!
终于痛了一天之后,田萌萌才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
粉粉的,嫩嫩的,像极了冷谦,就是眼睛随了田萌萌。
等到出了月子,边疆大军才传来好消息,真武大将军大胜!
田萌萌算计着日子,觉得他快回来了。
她抱着儿子去了大树边,身边依然是那火红的火狐还有身子已经长得高的安姐儿。
而远处,一人一马急速而来,田萌萌只觉得泪湿了眼眶!他走的时候她没有哭,送他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却喜极而泣!
那是喜悦的泪水啊!是她盼了多长时间才来的啊!
夕阳如画,照在他的脸上。而那一人一马,晃眼之间就到了田萌萌的跟前!
冷谦仔细看着她,大树之下,她抱着孩子,身材没有走样,眉眼更有风韵了。以大树为背景,似乎时间永恒定格在了这一刻。
冷谦下马,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先抱起安姐儿,道:“安姐儿,爹爹抱抱!想爹爹了么?”
安姐儿已经六岁了,奶声奶气的道:“想!”
而田萌萌拧眉道:“你眼睛呢?光看到安姐儿了?我们娘俩你没看到?”
冷谦笑着抱着安姐儿走着,然后道:“安姐儿,你娘亲吃醋了!”
只见他瘦了一些,眉宇之间更增添了几丝刚硬志气,似乎与这环境不怎么协调。
而一回家,田萌萌还未放下孩子,冷谦就连她带孩子抱了起来道:“让我抱抱!”语气透着虔诚和思念,田萌萌则是轻呼道:“孩子!你发什么神经!”
而冷谦却是笑道:“谢谢你,萌萌,为我生了个儿子!以后我不在你跟前不生了,嗯?”
田萌萌就觉得脸像是烧红了一般道:“你倒是有千里眼呢!”
云层层层交叠,夜幕慢慢落下。而青纱帐内却是热情如火。就听到冷谦道:“这儿大了不少!啧啧,还是甜的!”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道:“你在这费什么话!到底做不做?”
而冷谦则是笑道:“等不及了!恩,我也等不及了!”
说罢,挺力而入,然后就听到一声娇呼入耳,缠绵悱恻之间,两人不知道大战了几回合,直到怀里的人累着睡去,冷谦才抱着她给她擦洗了身子,然后抱着她睡去。
而一个月之后,马车到了京城,一进京城,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田萌萌怀里抱着孩子,冷谦早已经入了宫。
皇上要求见田萌萌一次,她为大业皇朝做出了贡献,皇上是要嘉奖了。
而田萌萌在宫宴上看到皇帝,气势威严,一朝天子的气势完全而出。不得不说,父皇的决策是正确的。当初的太子,如今的皇上任人唯贤,用人不疑。相信大业皇朝在他的手中会发扬光大。
再次相见,田萌萌心里很平静。而当皇上问其什么奖赏的时候,田萌萌则是道:“臣妹本就是皇室公主,为我们大业皇朝做贡献是应该的!不过,今儿我想向陛下为一个人求情!”
皇上挑眉道:“什么人?”
田萌萌平静道:“如玉公子!”
烛光廖亮田萌萌皎皎如新月的面容平静道。一干朝臣议论纷纷。而皇上却没有发怒,只是问道:“为何?”
田萌萌才道:“这次臣妹捐献粮食和银两,皇上也知道,这粮仓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建的,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怎么拿出来捐献?而且这一百万两白银里他捐献了八十万两!他这两年在海外,从未回过中土。而康安郡主也跟着奔波。皇上可否让他们回来?而且这次宁王叛乱他并没有跟随!”
皇上听了这番话,看不出任何的喜乐只是道:“这话,是他让你跟朕说的?”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臣妹自己的意愿罢了!”
而皇上则是大手一挥道:“随他吧!这是他的乡土,他不回来还能去哪?况且这人这么会生财,如果流落他国岂不是对大业皇朝的损失?而且老王爷也念叨皇妹了,理应回来!”
田萌萌立刻跪下道:“谢皇上!”
皇上道:“皇妹的儿子还未取名字吧!”
田萌萌点了点头,皇上道:“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就叫朝雨吧!”
冷谦也跪下道:“谢皇上赐名!”
而皇上要赏赐冷谦,冷谦却拒绝了。让其出仕,冷谦也推辞了。
几人在京城呆了几天,然后一家几口又返回苏州。
路上,骄阳升起,照着马车,那影子缩在马车下。而车里,田萌萌抱着儿子,依靠在冷谦的怀中,道:“冷谦,我很爱你!”
冷谦道:“恩!我也是!”
一路走来,田萌萌心里装了多少的怨恨,却在他的爱意之下慢慢消融。
你爱我有几分,我爱你有多少。
尘世之间,男男女女都躲不过感情二字。
没有爱,哪来的恨?有时候爱恨只需要一念之间罢了!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了冷谦,知她,懂她爱她,宠她。这一生,她所求已经圆满!
马车渐行远去,而生活还在继续,幸福也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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