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而皇帝收敛起了一切的心思,然后沉声道:“跳的不错,上来让朕看看!”声音威严带着一丝压抑,让人无端的想要臣服。
田萌萌走了过来,从大殿的正中央慢慢走向高座下面的地方,然后跪了下来。而其间,她经过冷谦的案几面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仿佛是两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烛光皎皎,一片明亮白如昼。而田萌萌跪在那里,身子单薄,仿佛与刚才舞蹈的人有天壤区别。
而这时候突然皇上就注意到了她的头上戴的那根凤钗,然后脸色大变,龙目圆睁,语气带着急切还有怀疑道:“你头上怎么带着这根簪子?”
而田萌萌则是低下头道:“回陛下,这是亡母留给民女的遗物!”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近处的人听到。
而皇后显然也看到了那女子头上戴的凤钗,让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东西,亦或者是人罢了!当年没有烧死她,而现在三番两次派人解决了她都因为冷谦的阻挡没成功,果然,今天她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一听这话,嘴唇发抖,就连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的神色。眼里是狂喜的眼神。皇上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皇后小声道:“陛下,妙贵妃都去了快二十年了,当时那场大火可是吞噬了两人啊!如今这个女子莫不是骗人的?”
而皇上却是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那眼神仿佛明了又仿佛数九寒冬的冰雪一般直直的看如她的心底。皇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难不成当年得事情他都知道了?可是,这些年他从未提过,也未因此事发难惩罚过她啊!摇了摇头,她又把这个念头沉到了心底。
皇上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道:“给朕把面纱揭了!”
田萌萌俯在地上,然后柔声道:“是!”她的身子有些颤抖,甚至脸上出了一层薄汗。这舞可真不是人跳得,枉费她练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还是借助道具,然后又加了些小动作才练的这般,她不禁想起二十几年前这句身子的母妃,妙贵妃的那倾城一舞。据说如凌波仙子下凡,也是在皇帝的生辰之上,然后妙贵妃凌空飞往二楼,一身银衣浩雪,仅凭披帛在空中完成了舞蹈,另陛下龙心大悦,并且亲自赐名为惊鸿九天。
而妙贵妃更是那几年得到了专房的宠爱,让后宫三千女子侧目嫉恨,而自从她和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凤舞公主共同烧死在清音殿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仿佛如同海浪中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留不下一丝的痕迹。
随着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把那面纱揭开之后,龙椅上的皇上面容带着扭曲和激动小声道:“绿衣!我们的女儿真的没死!”
倾城容颜下,眉眼清浅,盈盈一笑,红唇欲滴,在这大殿之上形成了一道绝世风景。而有一些老臣看到那面容,也小声道:“真像!”
田萌萌的面容和当年的妙贵妃有七八分的像,这让皇上看了之后,原本一点的怀疑也消失殆尽,这不就是他的女儿凤舞公主么?原来,她真的没死啊!那么她呢?可是还活着?
想到这里,皇上急切的问道:“你的母妃可还活着?”
田萌萌眼里慢慢渗出了泪花,然后道:“当年那场火那么大,母妃拼尽全力让她的贴身丫头把我送出来,自己怎么还能活着?而我被那丫头送到我养母那里之后,那丫头也死了。如果陛下不信的话,我还有凭证。”
而皇上则是大手一挥道:“不用任何的凭证,你就是朕的女儿,凤舞公主!”
而皇后则是轻轻一笑,道:“你既然早知道是陛下的女儿,为何现在才说出来?”那意思就是,是不是现在有什么阴谋算计?
而田萌萌却是垂泪楚楚可怜的看向皇后,然后磕了一个头道:“皇后娘娘,民女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您不知道么?”
田萌萌只是这么看着皇后娘娘,但是那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皇后有关。当年皇后和妙贵妃不合,而且那场火又来的无缘无故,大部分心里猜测是皇后干的,可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皇后家族势力大,谁敢说?
而现在肯定是皇后知道了她的身份,派人追杀,哎,这凤舞公主能活着见到陛下就不错了!
很显然,皇上也明白了这意思,然后沉下脸色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朕的女儿?还是质疑朕的眼光?”语气带着迫人的压力。
皇后一听,然后笑了笑道:“臣妾没有,陛下多心了!”传言帝后不和,看来果然如此。
田萌萌本想拿出证据,可是不曾想到这皇帝竟然如此的笃定她就是他的女儿,看来,先前做的一番动作是用不上了。
很快的,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立刻亲自过来把田萌萌扶了起来,然后田萌萌就被那太监扶着去了皇帝的跟前。
田萌萌近了才看到这皇帝其实也不年轻了,脸上起了皱纹,和一般的中年人没有两样,身材更是有些走样发福,一把胡须,精光湛湛,长期上位者得压力扑面而来,然而在看到田萌萌的时候却慈祥的笑了开来,俨然是一位慈父。很快的,又有太监搬了一个座位然后放在皇上身边让她坐下。
而田萌萌却是后退了一步道:“这不符合礼数,民女不能给皇上丢脸。”
而皇上却一扬眉道:“谁敢!”
田萌萌这才坐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皇上朗声道:“今儿是朕的生辰,最高兴的莫过于当年妙贵妃给朕生的女儿,凤舞公主的归来!她是朕最心爱的五公主,从此以后赐住清音殿,享一品公主的待遇。”
清音殿是以前妙贵妃居住的地方,美轮美奂,是整个皇宫最华丽的地方,被当年的一场大火噬尽之后,皇帝又下令重修了那个地方,比以前更华丽,但是却没有一个妃子入住。而一品公主更是皇后生的女儿才是。在大业皇朝,也只有皇后生的长公主凤阳公主才有这个资格。其中那个“凤”字更是皇后宫殿“凤仪宫”取其中一个字加上皇上御赐的另一个字,才是长公主“凤阳”的由来。
而田萌萌刚出生的时候,皇上就御赐“凤舞”二字,“凤”字自是不用说,在皇帝心中妙贵妃就是他的皇后,因此用“凤”字丝毫没有不妥之意,“舞”字更是因为妙贵妃善舞,因此皇帝直接就为爱女取了“凤舞”二字做封号。
很快的,田萌萌就在清音殿度过了第一晚,而早上刚梳洗完毕,正在跳窗远望。外面是莲花池,而上面荷叶田田,有的甚至抽出了花包,一阵清风吹来,沁人心脾。
而她所在的宫殿更是美轮美奂,珠玉首饰无数,更是用珠宝和翡翠堆砌,而那柱子更是雕着盘龙和凤凰,华丽而大气。
正当田萌萌在想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笑呵呵的声音传来道:“金宝在想什么?”
田萌萌听到“金宝”这两字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皇上笑道:“‘金宝’两个字是你的小名,你母妃说贱名好养活,朕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田萌萌摇了摇头,然后才拍了拍裙子准备跪下,而皇帝则是制止道:“不用!”
刚刚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临窗远望,那姿态和神情像极了妙贵妃,要说她不是她的女儿,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田萌萌幽幽叹了口气道:“父皇,儿臣在想我的女儿,安姐儿!我都一晚上不回去了,不知道安姐儿会不会闹腾!”
皇帝自然是查清了她的身世,然后笑呵呵道:“是朕的外孙女!好,朕马上派人把她接进皇宫!对了,你的养母一家呢?”
田萌萌淡淡道:“去世了!您接安姐儿的时候把我那几个下人也接进来吧!这些人,我用不习惯!”田萌萌看了一下在四周的那一二十个宫女。
皇帝遗憾的道:“去世了!那么吴家也是你的养家,而且你的驸马早逝,哎!父皇对不住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驸马!我已经和吴家脱离关系了!我已经自请下堂了!”
皇上听到这句话惊心不已,扬眉道:“皇儿这句话可是真的?”田萌萌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他们家老太太死了以后,就想把我扫地出门,然后就想找个理由让我下堂,那名声多不好听,于是我干脆自请下堂算了!那样也是我不要他们吴家!”
而皇帝一拍桌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道:“朕本想赏赐他们吴家,可是竟然如此苛待朕的女儿,朕,饶不了他们吴家!竟然敢欺负朕的女儿!”
田萌萌心里冷冷一笑,她就是怕自己恢复公主身份之后,皇上封赏吴家,让吴家得利。那怎么可能?那么她干脆和吴家分道扬镳好了,但是她光明正大的抛弃吴家可不好,所以才让人制造流言,让吴家人起疑,然后他们自然是想要把田萌萌扫地出门,哪里想到田萌萌如此的干脆利落的就出了吴家门?而且更是自动下堂!
皇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些年你在吴家过得可好?”
田萌萌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然后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眼中的情绪,淡淡的笑道:“挺好的!”
而皇上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他的皇儿如此之说,自是不想要自己操心,可是就自己得来的消息,那些年似乎她过得并不好,然而这时家事,他也不好多问一些。可是,如今看到他的皇儿如此的神情,他怎么不怒?
皇上怒了,那么吴家也跟着倒霉吧!还想凭借这层关系封赏?先等等吧!
很快的,安姐儿就被皇上派出的人接回了皇宫,而李嬷嬷和小雪,小红,艳艳,阿丑,如男也来了。几个人见到田萌萌一身朱红色的一品公主的服饰,而头上更是簪着一支金镶珠石云蝠簪和金镶珠宝半翅蝶簪,通身气派和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安姐儿看到田萌萌然后就迈着小短腿爬上了田萌萌的身子道:“娘亲,抱抱!”
田萌萌笑着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一个叫做流朱的贴身宫女走了过来道:“公主,冷世子求见!”
田萌萌身子顿了顿,然后冷声道:“你让他回去吧!”
冷谦这是第二次来了,昨晚田萌萌刚安顿下,他就来见他一面,可是田萌萌没有答应。这次,她依然没有答应,她不想见他,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怕两人见面无话可说!
多么讽刺,前一刻还是亲密的情侣爱人,这一刻却成了陌生的路人!
连着几天田萌萌都在清音殿没有出去,而田萌萌从来都是两个字:“不见!”
而没几天,关于田萌萌的身份也是皇宫之人议论最多的!说她是个寡妇,而且克夫,水性杨花,抛头露面,蛇蝎心肠,还与康安郡主的郡马如玉公子有一腿,而且在吴家也是个不安分的,勾引小叔子,手段更是狠毒,那姨娘大嫂也是她害死的。而且更是与冷世子关系暧昧!
各种议论,各种流言扑面而来,虽然皇帝下令严禁乱嚼舌根,可是,这流言就像长了一般传的飞快,想当也挡不住!
田萌萌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她早就习惯了!有什么可怕的?
安姐儿大约是在宫殿中呆的烦了,于是田萌萌就带着她还有几个丫头宫女出去了。皇宫太大了,天盟们直接不知道路在哪里,于是跟着流朱和浣碧走着。这皇宫果然每一处都精致大气,一草一木无不是精心打理。
田萌萌走过,见得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给她请安问好,这让她实在是不习惯。
很快的,田萌萌就来到一处花团锦簇的地方,然后安姐儿看到那花,就用手指了指道:“娘亲,花,花!”
田萌萌笑了笑,道:“好,娘亲去给你摘!”说罢,手提起裙摆,然后去了花园准备摘花。而流朱则是道:“公主,让奴婢给您摘吧!”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她正想摘下那花园枝头上最妍丽的一朵,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道:“这不是凤舞公主殿下么?”声音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田萌萌回头,站在花园中,然后看向来人。只见此人很年轻,大约也就十七八岁,比田萌萌还要小,声音娇滴滴的,上身着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下身是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头上梳着高高的凌虚髻,别着四支簪子,耳侧更是一支精致的步摇,那步摇的流苏轻轻垂荡,看起来风情无限。
而田萌萌看此人容貌特别的精致,也知道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赵婕妤。田萌萌然后道:“赵婕妤什么事么?”
而赵婕妤则是道:“公主殿下难不成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否则您怎么提起了裙子?”田萌萌看着自己的手正提着裙摆,这模样的确不雅。
田萌萌放了下来,然后摘下一朵花,走了回来。也不理会这赵婕妤。赵婕妤立刻就怒了,她目前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儿,别人见了她都只有行礼的份儿,这个刚回来的公主算什么?
田萌萌看着她来者不善的模样,不想和她多啰嗦,看着这女子嚣张的模样,恐怕处在风浪尖被人当枪使还不自觉,没有那些闲情逸致和她啰嗦,于是打算离开。
那赵婕妤看着自己被华丽丽的漠视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道:“拦住她!”
田萌萌停下步子,然后道:“你想怎么样?”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而这时候突然地田萌萌看到一阵明黄走了过来。
然后田萌萌有些无力道:“赵婕妤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赵婕妤立刻就道:“怎么样?你为何见了本婕妤不打招呼?你这个宫外来的下贱之人!以为得到陛下的宠爱就是真的公主了?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冒充的?而且你更是个水性杨花,勾引人的下流胚子……”
田萌萌立刻眼里渗出了泪花,身子摇摇欲坠道:“我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你竟然如此说我!”语气带着大大的委屈,但是却没有反抗。
这让赵婕妤更是洋洋得意,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道:“大胆!竟然污蔑朕的公主!好大的胆子!还口出恶言!十恶不赦!给朕掌嘴,打三十大板。然后打入冷宫!传令下去,如果以后有谁敢议论凤舞公主,乱棍打死!”
赵婕妤很快的哭天抢地求情,而被人拖了下去。田萌萌的脸色还带着一丝惨白,身子似乎要跌倒,然后就传来一个声音道:“公主小心!”
田萌萌回头,然后就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眸,只见那人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脸部轮廓立体很深,仿佛身上还带着辽阔的草原上带来的青草气息。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来给皇上庆贺生辰的犬戎王子——察哈尔。
而察哈尔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眼里的狡黠,恐怕她早就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过来了吧,然后示弱,果然那赵婕妤就受到了惩罚。
皇帝看向安姐儿,然后笑道:“这是朕的外孙女吧!来,让朕抱抱!”
可是,安姐儿却眼睛透着一股迷茫,然后问道:“娘亲,朕是什么?”
安姐儿已经三岁了,智商一直没有恢复正常,而别的人听到这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田萌萌一下子跪了下来,然后道:“父皇请饶恕安姐儿的口无遮掩。我们娘俩以前被人追杀,结果安姐儿撞到了石头上,然后就智力一直没有恢复!”说到这里,田萌萌露出一丝心痛之色。
皇帝一听,怒目圆睁道:“来人,给朕去查!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朕的公主!对了,找御医来!”御医是皇上,太后皇后专用的,让其给安姐儿诊治,可见,她们母子果然很受宠爱。
田萌萌一行人原路返回的时候,然后就碰到一个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锦袍,黑发在风中被吹起,身材挺拔。
田萌萌看着那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退,不知道要说什么。田萌萌不想面对她,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两人此刻中间似乎间隔了一层冷漠的城墙。
而安姐儿一看到冷谦,显然认了出来,然后拍着手就去找他。冷谦一下子接了过来,而田萌萌也顺手交了给他,此时,安姐儿似乎成了两人的交流点。
而众人一看这情景,不禁心里嘀咕:看来流言果然是真的!看两人的模样,可不是亲昵有余么?看来冷世子和公主殿下果然暧昧!
田萌萌扬了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随行的宫人都下去之后,小雪和小红在一边放风,两人对视了半天,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田萌萌道:“冷世子来干什么?”声音冷冷的,不带以前的半点柔情蜜意和和煦微笑。
冷谦的心里被堵了一下,低沉道:“萌萌,你我何必生疏?你都知道了?”他站在那柳树之下,身子消瘦了很多。
田萌萌一笑,道:“如果我要是再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是和安姐儿似的,成了傻子?”
提起安姐儿,两人都不可避免的刺痛着。
冷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萌萌,我对你是真心的!”
田萌萌却是冷冷一笑自嘲道:“对,真心的!你对我这个寡妇可不是真心的?”
她放下心房终于爱上了一个人,而且爱的那么深,这个人不顾门第观念还有名声,爱她,宠她,而且还要娶她,她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的福分,可是,却没想到真相之下,让自己如此鲜血淋漓!
每当夜晚,她辗转无眠,被刺得心痛不已,每当想起,看到,就会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最痛恨背叛,可是这欺瞒比起那背叛更是痛了百倍千倍!因为他不爱自己!
因此看到他此刻的消沉还有别的什么言语,她不信!有些东西,一旦种下了,就是一根刺,在心底生根发芽,再也不能消除。
冷谦看着她眼内的痛,自己更是痛得不已,然后他道:“萌萌,我们以前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真的么?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田萌萌很快的道:“对!都是真的!我把这一切都当真的。可是你当做真的没有?如果没有我的身份,你可会接近我?真心?呵呵!你有么?”田萌萌说到这里有些歇斯底里,语气急促,有些站立不稳。冷谦一下子拉住了她,让她站稳。触摸之下,才感到,她瘦了,似乎只剩了一把骨头。
冷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越说越错,越解释越不清。就听他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娶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的……”
话未说完,就听到田萌萌尖声道:“不用,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本公主想要嫁人,有的是想娶的!用不着你!”她的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说话更是急促不已,只见她一把抱过了安姐儿,然后转身就走!
安姐儿被拽的胳膊有些疼,幸亏冷谦眼疾手快的松了手,要不安姐儿胳膊铁定会受伤。
凤仪宫,皇后一身大红色的凤袍,正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一边的小丫头正在给她捶腿。而她的手指上那鎏金的指套发出冰冷的光芒。
就听她冷冷道:“那赵婕妤简直就是个傻得!竟然去触霉头!活该被打入冷宫!真是浪费这个棋子!”
而一边陪嫁的冷嬷嬷则是道:“这么个蠢笨的棋子,舍弃了也就罢了!要不以后早晚有一天也会给你惹麻烦!”
皇后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从这里看得出来,皇上对那个贱人的女儿还真上心!恐怕此时谁都不如那一位放在心坎上了!如果不是谦儿在中间阻挡,本宫早就把这贱人除去了!”说到这里,皇后的眼里射出阴狠的目光。
冷嬷嬷然后道:“听说这几天冷世子都守在清音殿的门口,而且刚刚还和凤舞公主见过面!”
皇后咬牙切齿道:“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给谦儿灌了什么*药!竟然非她不娶!真是气死本宫了!真是和她那个贱人母妃一个样,勾引人的本事都是遗传的!本宫得想个办法让那贱人消失在面前,眼不见为净!”
冷嬷嬷想了想,然后在皇后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皇后轻轻一笑,凤眸微微眯起道:“果然好主意,你且去办,本宫过几天就和陛下提起,想必他会同意的!”
皇帝这几天每天都会到清音殿里来,有时候坐坐,有时候会陪她们娘俩吃完饭走。而安姐儿得冰病经御医的诊断,果然如此,这就是最好了,而当他听到是怪医的手段的时候,道:“即使是下官,用尽手段也就如此了!”
皇帝看着这一大一小母女两个,面目酷似想象中的那个人,心里更是带着些酸涩和欣慰。田萌萌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是通过自己看向别人,然后道:“父皇!”
接连喊了两遍皇帝才听到,然后他微微叹息道:“朕发现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而田萌萌则是道:“父皇一点都不老!年轻呢!”
顿了一下才道:“父皇,您能给我讲一些母妃之前的事情么?我很想她!”最后这句话,田萌萌更是红了眼圈。
而皇帝看到她的模样,又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道:“好,今儿朕给你讲一讲和你母妃的事情。”田萌萌抱着安姐儿坐了下来,然后安静的听着皇帝娓娓道来那段消失在浪花中的魅力之花。
田萌萌走了过来,从大殿的正中央慢慢走向高座下面的地方,然后跪了下来。而其间,她经过冷谦的案几面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仿佛是两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烛光皎皎,一片明亮白如昼。而田萌萌跪在那里,身子单薄,仿佛与刚才舞蹈的人有天壤区别。
而这时候突然皇上就注意到了她的头上戴的那根凤钗,然后脸色大变,龙目圆睁,语气带着急切还有怀疑道:“你头上怎么带着这根簪子?”
而田萌萌则是低下头道:“回陛下,这是亡母留给民女的遗物!”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近处的人听到。
而皇后显然也看到了那女子头上戴的凤钗,让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东西,亦或者是人罢了!当年没有烧死她,而现在三番两次派人解决了她都因为冷谦的阻挡没成功,果然,今天她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一听这话,嘴唇发抖,就连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的神色。眼里是狂喜的眼神。皇上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皇后小声道:“陛下,妙贵妃都去了快二十年了,当时那场大火可是吞噬了两人啊!如今这个女子莫不是骗人的?”
而皇上却是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那眼神仿佛明了又仿佛数九寒冬的冰雪一般直直的看如她的心底。皇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难不成当年得事情他都知道了?可是,这些年他从未提过,也未因此事发难惩罚过她啊!摇了摇头,她又把这个念头沉到了心底。
皇上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道:“给朕把面纱揭了!”
田萌萌俯在地上,然后柔声道:“是!”她的身子有些颤抖,甚至脸上出了一层薄汗。这舞可真不是人跳得,枉费她练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还是借助道具,然后又加了些小动作才练的这般,她不禁想起二十几年前这句身子的母妃,妙贵妃的那倾城一舞。据说如凌波仙子下凡,也是在皇帝的生辰之上,然后妙贵妃凌空飞往二楼,一身银衣浩雪,仅凭披帛在空中完成了舞蹈,另陛下龙心大悦,并且亲自赐名为惊鸿九天。
而妙贵妃更是那几年得到了专房的宠爱,让后宫三千女子侧目嫉恨,而自从她和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凤舞公主共同烧死在清音殿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仿佛如同海浪中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留不下一丝的痕迹。
随着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把那面纱揭开之后,龙椅上的皇上面容带着扭曲和激动小声道:“绿衣!我们的女儿真的没死!”
倾城容颜下,眉眼清浅,盈盈一笑,红唇欲滴,在这大殿之上形成了一道绝世风景。而有一些老臣看到那面容,也小声道:“真像!”
田萌萌的面容和当年的妙贵妃有七八分的像,这让皇上看了之后,原本一点的怀疑也消失殆尽,这不就是他的女儿凤舞公主么?原来,她真的没死啊!那么她呢?可是还活着?
想到这里,皇上急切的问道:“你的母妃可还活着?”
田萌萌眼里慢慢渗出了泪花,然后道:“当年那场火那么大,母妃拼尽全力让她的贴身丫头把我送出来,自己怎么还能活着?而我被那丫头送到我养母那里之后,那丫头也死了。如果陛下不信的话,我还有凭证。”
而皇上则是大手一挥道:“不用任何的凭证,你就是朕的女儿,凤舞公主!”
而皇后则是轻轻一笑,道:“你既然早知道是陛下的女儿,为何现在才说出来?”那意思就是,是不是现在有什么阴谋算计?
而田萌萌却是垂泪楚楚可怜的看向皇后,然后磕了一个头道:“皇后娘娘,民女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您不知道么?”
田萌萌只是这么看着皇后娘娘,但是那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皇后有关。当年皇后和妙贵妃不合,而且那场火又来的无缘无故,大部分心里猜测是皇后干的,可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皇后家族势力大,谁敢说?
而现在肯定是皇后知道了她的身份,派人追杀,哎,这凤舞公主能活着见到陛下就不错了!
很显然,皇上也明白了这意思,然后沉下脸色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朕的女儿?还是质疑朕的眼光?”语气带着迫人的压力。
皇后一听,然后笑了笑道:“臣妾没有,陛下多心了!”传言帝后不和,看来果然如此。
田萌萌本想拿出证据,可是不曾想到这皇帝竟然如此的笃定她就是他的女儿,看来,先前做的一番动作是用不上了。
很快的,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立刻亲自过来把田萌萌扶了起来,然后田萌萌就被那太监扶着去了皇帝的跟前。
田萌萌近了才看到这皇帝其实也不年轻了,脸上起了皱纹,和一般的中年人没有两样,身材更是有些走样发福,一把胡须,精光湛湛,长期上位者得压力扑面而来,然而在看到田萌萌的时候却慈祥的笑了开来,俨然是一位慈父。很快的,又有太监搬了一个座位然后放在皇上身边让她坐下。
而田萌萌却是后退了一步道:“这不符合礼数,民女不能给皇上丢脸。”
而皇上却一扬眉道:“谁敢!”
田萌萌这才坐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皇上朗声道:“今儿是朕的生辰,最高兴的莫过于当年妙贵妃给朕生的女儿,凤舞公主的归来!她是朕最心爱的五公主,从此以后赐住清音殿,享一品公主的待遇。”
清音殿是以前妙贵妃居住的地方,美轮美奂,是整个皇宫最华丽的地方,被当年的一场大火噬尽之后,皇帝又下令重修了那个地方,比以前更华丽,但是却没有一个妃子入住。而一品公主更是皇后生的女儿才是。在大业皇朝,也只有皇后生的长公主凤阳公主才有这个资格。其中那个“凤”字更是皇后宫殿“凤仪宫”取其中一个字加上皇上御赐的另一个字,才是长公主“凤阳”的由来。
而田萌萌刚出生的时候,皇上就御赐“凤舞”二字,“凤”字自是不用说,在皇帝心中妙贵妃就是他的皇后,因此用“凤”字丝毫没有不妥之意,“舞”字更是因为妙贵妃善舞,因此皇帝直接就为爱女取了“凤舞”二字做封号。
很快的,田萌萌就在清音殿度过了第一晚,而早上刚梳洗完毕,正在跳窗远望。外面是莲花池,而上面荷叶田田,有的甚至抽出了花包,一阵清风吹来,沁人心脾。
而她所在的宫殿更是美轮美奂,珠玉首饰无数,更是用珠宝和翡翠堆砌,而那柱子更是雕着盘龙和凤凰,华丽而大气。
正当田萌萌在想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笑呵呵的声音传来道:“金宝在想什么?”
田萌萌听到“金宝”这两字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皇上笑道:“‘金宝’两个字是你的小名,你母妃说贱名好养活,朕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田萌萌摇了摇头,然后才拍了拍裙子准备跪下,而皇帝则是制止道:“不用!”
刚刚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临窗远望,那姿态和神情像极了妙贵妃,要说她不是她的女儿,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田萌萌幽幽叹了口气道:“父皇,儿臣在想我的女儿,安姐儿!我都一晚上不回去了,不知道安姐儿会不会闹腾!”
皇帝自然是查清了她的身世,然后笑呵呵道:“是朕的外孙女!好,朕马上派人把她接进皇宫!对了,你的养母一家呢?”
田萌萌淡淡道:“去世了!您接安姐儿的时候把我那几个下人也接进来吧!这些人,我用不习惯!”田萌萌看了一下在四周的那一二十个宫女。
皇帝遗憾的道:“去世了!那么吴家也是你的养家,而且你的驸马早逝,哎!父皇对不住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驸马!我已经和吴家脱离关系了!我已经自请下堂了!”
皇上听到这句话惊心不已,扬眉道:“皇儿这句话可是真的?”田萌萌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他们家老太太死了以后,就想把我扫地出门,然后就想找个理由让我下堂,那名声多不好听,于是我干脆自请下堂算了!那样也是我不要他们吴家!”
而皇帝一拍桌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道:“朕本想赏赐他们吴家,可是竟然如此苛待朕的女儿,朕,饶不了他们吴家!竟然敢欺负朕的女儿!”
田萌萌心里冷冷一笑,她就是怕自己恢复公主身份之后,皇上封赏吴家,让吴家得利。那怎么可能?那么她干脆和吴家分道扬镳好了,但是她光明正大的抛弃吴家可不好,所以才让人制造流言,让吴家人起疑,然后他们自然是想要把田萌萌扫地出门,哪里想到田萌萌如此的干脆利落的就出了吴家门?而且更是自动下堂!
皇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些年你在吴家过得可好?”
田萌萌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然后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眼中的情绪,淡淡的笑道:“挺好的!”
而皇上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他的皇儿如此之说,自是不想要自己操心,可是就自己得来的消息,那些年似乎她过得并不好,然而这时家事,他也不好多问一些。可是,如今看到他的皇儿如此的神情,他怎么不怒?
皇上怒了,那么吴家也跟着倒霉吧!还想凭借这层关系封赏?先等等吧!
很快的,安姐儿就被皇上派出的人接回了皇宫,而李嬷嬷和小雪,小红,艳艳,阿丑,如男也来了。几个人见到田萌萌一身朱红色的一品公主的服饰,而头上更是簪着一支金镶珠石云蝠簪和金镶珠宝半翅蝶簪,通身气派和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安姐儿看到田萌萌然后就迈着小短腿爬上了田萌萌的身子道:“娘亲,抱抱!”
田萌萌笑着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一个叫做流朱的贴身宫女走了过来道:“公主,冷世子求见!”
田萌萌身子顿了顿,然后冷声道:“你让他回去吧!”
冷谦这是第二次来了,昨晚田萌萌刚安顿下,他就来见他一面,可是田萌萌没有答应。这次,她依然没有答应,她不想见他,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怕两人见面无话可说!
多么讽刺,前一刻还是亲密的情侣爱人,这一刻却成了陌生的路人!
连着几天田萌萌都在清音殿没有出去,而田萌萌从来都是两个字:“不见!”
而没几天,关于田萌萌的身份也是皇宫之人议论最多的!说她是个寡妇,而且克夫,水性杨花,抛头露面,蛇蝎心肠,还与康安郡主的郡马如玉公子有一腿,而且在吴家也是个不安分的,勾引小叔子,手段更是狠毒,那姨娘大嫂也是她害死的。而且更是与冷世子关系暧昧!
各种议论,各种流言扑面而来,虽然皇帝下令严禁乱嚼舌根,可是,这流言就像长了一般传的飞快,想当也挡不住!
田萌萌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她早就习惯了!有什么可怕的?
安姐儿大约是在宫殿中呆的烦了,于是田萌萌就带着她还有几个丫头宫女出去了。皇宫太大了,天盟们直接不知道路在哪里,于是跟着流朱和浣碧走着。这皇宫果然每一处都精致大气,一草一木无不是精心打理。
田萌萌走过,见得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给她请安问好,这让她实在是不习惯。
很快的,田萌萌就来到一处花团锦簇的地方,然后安姐儿看到那花,就用手指了指道:“娘亲,花,花!”
田萌萌笑了笑,道:“好,娘亲去给你摘!”说罢,手提起裙摆,然后去了花园准备摘花。而流朱则是道:“公主,让奴婢给您摘吧!”
田萌萌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她正想摘下那花园枝头上最妍丽的一朵,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道:“这不是凤舞公主殿下么?”声音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田萌萌回头,站在花园中,然后看向来人。只见此人很年轻,大约也就十七八岁,比田萌萌还要小,声音娇滴滴的,上身着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下身是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头上梳着高高的凌虚髻,别着四支簪子,耳侧更是一支精致的步摇,那步摇的流苏轻轻垂荡,看起来风情无限。
而田萌萌看此人容貌特别的精致,也知道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赵婕妤。田萌萌然后道:“赵婕妤什么事么?”
而赵婕妤则是道:“公主殿下难不成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否则您怎么提起了裙子?”田萌萌看着自己的手正提着裙摆,这模样的确不雅。
田萌萌放了下来,然后摘下一朵花,走了回来。也不理会这赵婕妤。赵婕妤立刻就怒了,她目前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儿,别人见了她都只有行礼的份儿,这个刚回来的公主算什么?
田萌萌看着她来者不善的模样,不想和她多啰嗦,看着这女子嚣张的模样,恐怕处在风浪尖被人当枪使还不自觉,没有那些闲情逸致和她啰嗦,于是打算离开。
那赵婕妤看着自己被华丽丽的漠视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道:“拦住她!”
田萌萌停下步子,然后道:“你想怎么样?”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而这时候突然地田萌萌看到一阵明黄走了过来。
然后田萌萌有些无力道:“赵婕妤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赵婕妤立刻就道:“怎么样?你为何见了本婕妤不打招呼?你这个宫外来的下贱之人!以为得到陛下的宠爱就是真的公主了?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冒充的?而且你更是个水性杨花,勾引人的下流胚子……”
田萌萌立刻眼里渗出了泪花,身子摇摇欲坠道:“我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你竟然如此说我!”语气带着大大的委屈,但是却没有反抗。
这让赵婕妤更是洋洋得意,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道:“大胆!竟然污蔑朕的公主!好大的胆子!还口出恶言!十恶不赦!给朕掌嘴,打三十大板。然后打入冷宫!传令下去,如果以后有谁敢议论凤舞公主,乱棍打死!”
赵婕妤很快的哭天抢地求情,而被人拖了下去。田萌萌的脸色还带着一丝惨白,身子似乎要跌倒,然后就传来一个声音道:“公主小心!”
田萌萌回头,然后就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眸,只见那人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脸部轮廓立体很深,仿佛身上还带着辽阔的草原上带来的青草气息。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来给皇上庆贺生辰的犬戎王子——察哈尔。
而察哈尔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眼里的狡黠,恐怕她早就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过来了吧,然后示弱,果然那赵婕妤就受到了惩罚。
皇帝看向安姐儿,然后笑道:“这是朕的外孙女吧!来,让朕抱抱!”
可是,安姐儿却眼睛透着一股迷茫,然后问道:“娘亲,朕是什么?”
安姐儿已经三岁了,智商一直没有恢复正常,而别的人听到这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田萌萌一下子跪了下来,然后道:“父皇请饶恕安姐儿的口无遮掩。我们娘俩以前被人追杀,结果安姐儿撞到了石头上,然后就智力一直没有恢复!”说到这里,田萌萌露出一丝心痛之色。
皇帝一听,怒目圆睁道:“来人,给朕去查!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朕的公主!对了,找御医来!”御医是皇上,太后皇后专用的,让其给安姐儿诊治,可见,她们母子果然很受宠爱。
田萌萌一行人原路返回的时候,然后就碰到一个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锦袍,黑发在风中被吹起,身材挺拔。
田萌萌看着那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退,不知道要说什么。田萌萌不想面对她,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两人此刻中间似乎间隔了一层冷漠的城墙。
而安姐儿一看到冷谦,显然认了出来,然后拍着手就去找他。冷谦一下子接了过来,而田萌萌也顺手交了给他,此时,安姐儿似乎成了两人的交流点。
而众人一看这情景,不禁心里嘀咕:看来流言果然是真的!看两人的模样,可不是亲昵有余么?看来冷世子和公主殿下果然暧昧!
田萌萌扬了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随行的宫人都下去之后,小雪和小红在一边放风,两人对视了半天,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田萌萌道:“冷世子来干什么?”声音冷冷的,不带以前的半点柔情蜜意和和煦微笑。
冷谦的心里被堵了一下,低沉道:“萌萌,你我何必生疏?你都知道了?”他站在那柳树之下,身子消瘦了很多。
田萌萌一笑,道:“如果我要是再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是和安姐儿似的,成了傻子?”
提起安姐儿,两人都不可避免的刺痛着。
冷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萌萌,我对你是真心的!”
田萌萌却是冷冷一笑自嘲道:“对,真心的!你对我这个寡妇可不是真心的?”
她放下心房终于爱上了一个人,而且爱的那么深,这个人不顾门第观念还有名声,爱她,宠她,而且还要娶她,她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的福分,可是,却没想到真相之下,让自己如此鲜血淋漓!
每当夜晚,她辗转无眠,被刺得心痛不已,每当想起,看到,就会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最痛恨背叛,可是这欺瞒比起那背叛更是痛了百倍千倍!因为他不爱自己!
因此看到他此刻的消沉还有别的什么言语,她不信!有些东西,一旦种下了,就是一根刺,在心底生根发芽,再也不能消除。
冷谦看着她眼内的痛,自己更是痛得不已,然后他道:“萌萌,我们以前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真的么?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田萌萌很快的道:“对!都是真的!我把这一切都当真的。可是你当做真的没有?如果没有我的身份,你可会接近我?真心?呵呵!你有么?”田萌萌说到这里有些歇斯底里,语气急促,有些站立不稳。冷谦一下子拉住了她,让她站稳。触摸之下,才感到,她瘦了,似乎只剩了一把骨头。
冷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越说越错,越解释越不清。就听他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娶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的……”
话未说完,就听到田萌萌尖声道:“不用,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本公主想要嫁人,有的是想娶的!用不着你!”她的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说话更是急促不已,只见她一把抱过了安姐儿,然后转身就走!
安姐儿被拽的胳膊有些疼,幸亏冷谦眼疾手快的松了手,要不安姐儿胳膊铁定会受伤。
凤仪宫,皇后一身大红色的凤袍,正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一边的小丫头正在给她捶腿。而她的手指上那鎏金的指套发出冰冷的光芒。
就听她冷冷道:“那赵婕妤简直就是个傻得!竟然去触霉头!活该被打入冷宫!真是浪费这个棋子!”
而一边陪嫁的冷嬷嬷则是道:“这么个蠢笨的棋子,舍弃了也就罢了!要不以后早晚有一天也会给你惹麻烦!”
皇后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从这里看得出来,皇上对那个贱人的女儿还真上心!恐怕此时谁都不如那一位放在心坎上了!如果不是谦儿在中间阻挡,本宫早就把这贱人除去了!”说到这里,皇后的眼里射出阴狠的目光。
冷嬷嬷然后道:“听说这几天冷世子都守在清音殿的门口,而且刚刚还和凤舞公主见过面!”
皇后咬牙切齿道:“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给谦儿灌了什么*药!竟然非她不娶!真是气死本宫了!真是和她那个贱人母妃一个样,勾引人的本事都是遗传的!本宫得想个办法让那贱人消失在面前,眼不见为净!”
冷嬷嬷想了想,然后在皇后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皇后轻轻一笑,凤眸微微眯起道:“果然好主意,你且去办,本宫过几天就和陛下提起,想必他会同意的!”
皇帝这几天每天都会到清音殿里来,有时候坐坐,有时候会陪她们娘俩吃完饭走。而安姐儿得冰病经御医的诊断,果然如此,这就是最好了,而当他听到是怪医的手段的时候,道:“即使是下官,用尽手段也就如此了!”
皇帝看着这一大一小母女两个,面目酷似想象中的那个人,心里更是带着些酸涩和欣慰。田萌萌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是通过自己看向别人,然后道:“父皇!”
接连喊了两遍皇帝才听到,然后他微微叹息道:“朕发现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而田萌萌则是道:“父皇一点都不老!年轻呢!”
顿了一下才道:“父皇,您能给我讲一些母妃之前的事情么?我很想她!”最后这句话,田萌萌更是红了眼圈。
而皇帝看到她的模样,又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道:“好,今儿朕给你讲一讲和你母妃的事情。”田萌萌抱着安姐儿坐了下来,然后安静的听着皇帝娓娓道来那段消失在浪花中的魅力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