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阿狂的眼里划过一丝狠意……

    眼看着那个领头人所向披靡,顺利地跳上了御撵,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弯下身去,拾起了两枚小石子。

    “铛……铛……”的两声,领头人手里的双剑突然被击落,他失去了武器,气焰登时变小,周边的禁卫军拿起武器,都向他扑去。领头人赤手空拳与他们相搏,纵然他身手敏捷,也抵不过别人手中的利刃,片刻的功夫,他的肩上就挂了彩。

    “败了!快撤!”领头人捂住肩膀,从地上拾起一把死人手中的剑,边捂着肩膀边往山里退。

    其他的黑衣人听见领头人的命令,也都收住手,护着领头人,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向山里退。

    “抓活的!别让他们跑了!”刚才的打斗中,北宫焰也受了伤,他捂住自己受伤的小臂,呼喝着让禁卫军去追刺客。

    呼喝完后,北宫焰连忙上了皇帝的马车,问皇帝安好,皇帝倒是无碍,只不过受了惊吓,见着北宫焰受了伤,连忙让随行的太医给北宫焰包扎伤口。

    片刻过后,北宫焰的随身侍从伏期检查完尸体,上前来低声禀告道:“太子,属下检查过那些尸体,都死了!那些尚有一丝力气的,也都咬舌自尽了!他们的肩上都有祥云的刺青,又是义云会的人!”

    “该死的义云会!”北宫焰狠骂一声,又对皇帝说道:“父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进长安吧!”

    龙撵的帘子早已被放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皇帝长吁一口气,问道:“又是义云会的人?”

    “正是!”北宫焰道。

    皇帝愁得揉了揉太阳穴,继而说道:“焰儿,回宫以后,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处理,势必要将义云会这等贼子统统剿灭,现在即刻起驾回长安!”

    “儿臣领旨!”说着,北宫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又对伏期吩咐道:“留下一部分人将这个山坳里里外外好好搜上一搜,不许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势必要抓到活口,现在,启程回长安。”

    “诺。”伏期领命,朗声叫道:“起驾!”

    御撵缓缓离去,刚才打斗过后留下的尸体,不管是义云会的,还是禁卫军的,也统统被清理带走了,地上只留下斑驳的血迹,与地上的黄泥杂糅在一起,泥土的芬芳不再,空气里面只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阿狂留在原地,看着那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远离,刚才那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他本可以任由领头人杀了皇帝,可是他偏偏救了皇帝一命,除了那一点可笑的父子亲情在作祟,更多的原因是皇帝现在还不能死,皇帝一死,北宫焰即位,那么这天下就真的要改姓“江”了,与其如此,他宁愿他的父皇在龙椅上多逗留几年。

    周遭有了百姓的抱怨声,明明就是想来一睹皇家的风采的,没有想到遇到行刺的事情,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大家都惊魂未定,相互扶持着返回村里,只是这村口沾染了大片血污,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去掉的。

    “阿狂,我们回去吧!”孟浅夕拍了拍他的肩。

    “好!”阿狂的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他握紧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家里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血污上,也踩在他七零八落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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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狂本就不大容易入眠,这天夜里,他辗转反侧几次,还是没有能够进入梦乡,尤其是想到白天在村口发生的那厮杀的场面,每每都让他心惊胆战,皇帝惊魂未定的脸色,北宫焰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切都离他太远,远得他几乎要怀疑他们父子三人之间是不是还是血脉相连的?

    就在他想着那些事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进些微的响动,那是极轻的脚步声,成家村十分太平安逸,深更半夜,不会有人出来走动,孟浅夕脚步轻快明朗,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个脚步声落地很重,却又走得很虚浮,他大致可以判断,这该是个受了伤的成年男子。

    阿狂掀开被子起身,压轻了脚步,轻轻打开窗往外看去,黑夜里,只见是一个面色发青的黑衣男子捂着手臂上的伤,边扶着桃树边在院子里摸索着,看他的装扮,像是白天义云会的人。

    “谁?”孟浅夕突然大喝一声,从窗子里跳了出来,抬起拳就往黑衣人身上袭去。她正好醒夜起来喝水,没有想到就听见外面古怪的声音,往窗外看了一眼见是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她便不假思索地从窗户里跳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虽然受了伤,但是反应却也不弱,抽出手中的剑就开始回击孟浅夕,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阿狂见状,也纵身一跃,从窗子里跳了出来,几步横到孟浅夕之前,一个飞腿踢走了黑衣人手中的剑,同时狼拳往黑衣人胸前一击,力道虽不大,那个黑衣人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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