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的会客厅内,一时间茶香四溢,青烟袅袅。

    戴面具的男子端坐于一丛白影之间,手指在杯盏上的釉彩表面悄然划过,看似漫不经心的的打量着那个部下,一举一动都透着风雅无匹。位于众多白衣臣子的环抱之下,好似威严的王。

    只是被称为领主男子好像忘了……他们是潇澈亲手制成的偶人,便不会听他人的命令,即使他是潇澈的主人。

    在领主说了句不错后两人便再也无话,而只是一杯杯的喝着茶,直等到城中的灯火渐渐燃起又逐渐到达午夜十分。

    屋中的*气息都用最上等且不易寻获的的熏香细细遮掩,一般人可说是潇澈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是对此香又作为迷香之用不得而知。

    他事先服用了解药,又用自小修习的心法将呼吸的频率降到最低,一时只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男子身旁的白衣们渐渐围拢,手都要搭到那人的肩上。但因为看不得他的表情,潇澈索性就闭起眼睛,静静等待茶杯落地的那一声轻响。

    同时,与潇澈的处之泰然不同,白染在饭桌上自然不能提香茗之事,又只觉得用过晚饭后的自己困倦异常,因而早早便上塌歇下。监视便香茗和报信的工作只得推到明日。

    她让香茗睡到外间,吹熄烛火。

    当潇澈的耳边终于传来杯盏落地的声响,他抬眸,往他的偶人们钳制在领主的肩上的手的方向看去,而那人,那颗一直高昂着头颅低垂,则好似已经晕厥过去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少年无声的笑了,这一次却是真正的出于本心。

    缓缓靠近那来自于罪恶根源的男人,想要伸出手去摘下他的面具。 在触碰到男子的面具的一刹,眼前竟诡异的归于黑暗,只剩下往昔的回忆,却又并不完全。

    纷扬扬的花雨落下,站在断桥边缘的,是白星绛。

    在青楼妓馆几度流连,风流多情的,是还在做皇子时的阿落。

    擦拭着黑曜宝鉴,笑容邪魅的,是千年之前,来自镜影之地的,他一生中最可怕的敌人。

    被匪徒劫持,横刀于白皙的颈子上的,却是白染。

    时空的顺序不知何时悄悄的被打乱,逝去的时间与如今的岁月开始重叠,或许还有未来。

    潇澈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知道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让自己快跑,快跑,跑出去就能将一切都结束了。

    灵台终在踏出戏园的门槛时恢复清明,“阿染……”潇澈呐呐开口。

    原来他的女孩真的这里,赤着脚,只着单薄的里衣,而香茗站在她身后三寸,手中紧握着那把明晃晃的尖刀,表情决绝。

    心痛的感觉伴着白染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惊慌神情,开始于风中摇曳。与此同时,只听身后的亭台中传来器物大面积破碎的声响,橘红色的火焰开始由内而外的蔓延开来。

    不错的,这本正是他的计划,可是又是谁在暗中协助他呢?潇澈正暗暗思索,却被香茗那一声声泣血痛呼所打断。

    手中的尖刃早已落下,钳制白染的手亦早已低垂,此刻只想不顾一切的向成为一片火海的戏园内冲进去,白染下意识的想要去把香茗拽回,不料另一只手却被潇澈死死拉住。而后被迫转向跟着他的步伐迅速逃离。

    轩城的街巷并不平坦,凸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块磨破了她的脚,却不能停下。

    烈烈随风的火焰,仿佛祭奠,焚红了当夜的满月。

    两人于一条安静的窄巷中停下,白染因疲累而微喘,又因脚底的疼痛而皱眉。

    潇澈立于她的对面,两人轻轻相拥。

    “阿染,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少年的低语萦绕在耳际。刚要应声,潇澈的身体却已经靠了上来。

    以双手扶住他的腋下,静静感受着潇澈的呼吸。白染眸中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如常。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比起此刻的温暖,很多的疑惑那就让它过去,她愿意选择相信。

    薄薄露夜,素衣微凉。

    ------题外话------

    不知不觉又到深夜了,在看文的亲们你们要早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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