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最真的当属那个鼻子被撞出了鼻血的那位,这相当传神的声音一入耳,他不自觉地随之脑补,然后,哗——鼻血流得更多了。

    众禁卫们面面相觑稍倾,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然的深意后,默默地转回身了。

    门内,关世因悄无声息地推上了门栓。

    方如来终于确定这货是谁了,握手成拳,抬起来就先砸向了蹭在自己领口处的某只猪脸,“你……”

    “嘘。”关世因直接拿嘴堵上去,趁机蹭两下,赶在方如来怒意再上眸之前,他又急急退开,然后朝着门外喊,“啊,公公,别……别在这儿,啊,去,去里间……啊——”

    尾声又是一记尖叫,一声痛意十足的尖叫。禁卫们莫不相视一笑,心中则认为这禄公公同太子一样口味偏重是肯定的了。

    门内,关世因抱着脚乱跳一团,因为要顾忌外面的禁卫,所以即使他疼得呲牙咧嘴,他也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只以口形向着方如来示意道,做什么踩我?不知道我冒了多大的危险才来到这儿的吗?

    方如来才没空理他,一伸手先将靠门立柜上的秀珍花瓶抄在了手心——没水没花,只是一件摆设,但价值千金。

    方如来抄着就往里间走,路上不忘顺走一些看着个头不大、方便带走但绝对名贵的物件。进得里间,先把怀里抱着的往床上放,然后转身就去拿梳妆台上的那些名贵手饰。

    太子李寅成在给她的衣食住行的配置上倒真是比照皇后娘娘的水准来的。看看那珠链,那手环,哪一个不是光彩照人,不用细辨都知道绝非俗物。

    啊,还有那枚祖母绿的指环,必须不能落下。事情快到结尾了,朱西施再嫁之时指日可待,到时她身上没有一两件值钱物什傍身可不行!这指环好,居家旅行,自带或传子,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

    拿着!方如来伸手就去拿,半道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去。

    关世因。

    “还我!”方如来扑过去就抢。

    关世因一手将她揽在一侧,一手拈起了那枚指环举高。身高的优势还真就让方如来一时也抢不回来。

    关世因将那枚祖母绿指环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脸色就越不好,“这不是我几年前献进宫里的吗?现在他倒拿着出来哄女人了?哄的还是老子的女人!”

    方如来一手狠扒着他的领口当作借力点,另一只手奋力举高去够那枚指环,“别罗嗦!不管它以前是谁的,从现在开始它只能是我的!还有,你别扯没用的哈。多少人就是在这当下扯没用的才错过了最佳逃离的时机的!赶紧还我!我把东西收好就可以走人了!”

    关世因高举着不给她抢,“为什么要收这个?你还想留着做纪念不成?不行,不许收!”

    方如来眼看怎么蹦也抢不到,一抬脚就踩上了旁边的圆凳,“纪个屁念,我就不能卖了钱买红烧肉吃吗?那个可值不少的钱,你快给我!”

    她蹦得太欢,凳子一阵摇晃。关世因怕她摔下来赶紧回身抱住她,“我给你的金子还不够买红烧肉的吗?回去加倍!反正不许带走这个!”

    那可是男人送的指环!就算最初曾是他的也不行!她身上只能戴他的东西!

    关世因于是将掌心的指环攥得更紧。

    方如来眼看终于够到关世因的手了,却因他紧攥不开的拳头而无法再进一步。她一急,张着大嘴就凑了过去,“不可理喻!关世因,你给不给?不给我可咬人了!”

    关世因哪能真让她咬着,手臂用力就使劲往怀里带,“你敢!”

    可他忘了,此时方如来正站在凳子上呢,本来就是他抱着她的腰才让她稳住的。如今他不抱了不说,手臂还往回带。这样一来,紧抱着他手臂的方如来顺势就惯性地跟了过来。重心失衡的第一后果就是方如来整个人砸向了关世因。

    “小心!”关世因连忙又把手臂原路伸回去抱住她,一是怕她摔着伤着,二是怕她摔下来后弄出声音又引来外面禁卫军的注意。

    他这一抱倒真的及时,方如来摔下来的势头还真就止住了。可是方如来脚下的凳子却因无人抱而仍然惯性地摔了下去。

    方如来惊叫出声,“快救凳子!”

    关世因连忙松开一只手弯身去够凳子。手终于赶在凳子倒地前够到了凳子边,他刚要小舒一口气,忽然眼前一花,他“呼”地一下就侧倒了下去。

    他第一意识就是:外面有禁卫,不能发出大动静;身上有方如来,也不能摔着她。于是他收了本想旋身而起的动作,转而弓背抱人,没有反抗的任自己摔了下去。

    后背落地前的一瞬间,他运起内力护体,总算安静地着了地。

    后背无事,身前却因方如来结实撞上而让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她还挺重。

    “你……”他开口就想打趣一二,却在看清身上的方如来后变了脸色,“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这不是我天下绣坊出的!谁给你的?”

    一番近身厮缠,一心只在指环身上的方如来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衣着,早已蹭得领口大开肩膀处划落而不自知了。

    而在她大开的前襟处,一只艳红色的绣了金色凤凰的肚兜就这样毫无预期地进入了关世因的眼帘。

    关世因的目光本应火热,却在看清那上面的图案后即刻变成了愤怒。

    那不是他曾经给方如来准备的内衣套装!他所准备的虽然也是艳红色的,但一水的是交颈鸳鸯。那么眼前这高昂着头的凤凰肚兜就是……

    一大团浓浓的绿云强势笼罩而来,关世因心中太过激荡一时就卸了力。

    方如来抓紧时机一下子就掰开了关世因的五指,祖母绿指环终于回归。她放心地收回掌心,瞥一眼脸部肌肉开始莫名抽搐的关世因后,突然道,“对,你想的都对!作为一个本就想把我控在掌心的反派,你觉得他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会什么也不做吗?”

    关世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我不相信!你会任他为所欲为?”眼前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她会任自己毁在敌对男人的手里?

    “你不会认为某种事情非得两情相悦才会发生的吧?”

    方如来面无表情地撇开头,落在关世因的眼里,那更像是愧于与他对视。

    关世因顿时觉得头顶的绿云下雨了,下的还是绿油油的雨。是啊,方如来再聪明也身无半点武功不是?屡屡在自己这里拒绝成功,那是因为自己下意识里不想强迫她什么。可如果这次遇到的是一个本就不惧以占有身体来打击方如来的男人呢?人家只一点穴便秒杀方如来了。

    可是……可是,她就没一点反抗?……关世因还是不相信。

    方如来眼角余光将关世因如遭雷劈不愿相信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拉好领口站起身来走向床边,把祖母绿指环往床中间已经聚集到一起的名贵物件上一扔,她也不急着打包了,“那,现在我是不是不需要收拾东西了?”

    在这个古代社会,身子已经不洁的女人,还有男人会想要吗?无论这男人先前是对这女人如何的情根深种。

    关世因继续躺在那里,没有反应。

    方如来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她侧过身子,一只手自眼睛上一抹而过,她起身就走向了旁边的窗户,推开,她说道,“成,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你自己走吧!”

    她明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在误导关世因,也知道只要现在她说出实话一切都可以回到原位,但她不愿意。世事无常,她躲得开一次却不一定能次次躲开。如果万一有一次她真的身被玷污呢?那时你侬我侬的两人,或者已经身有后人的两人,到时还能像现在这样好聚好散吗?

    是,她现在拿未知的风险来试探关世因,对他来说的确不公平。可在她似是而非的开口误导了之后,她却发现,她已经停不下来了。她竟是如此渴望着关世因能说一句“无论如何你还是你”这样的话,来安抚自己两天来没能一刻真正安心的不安惶恐。

    对上太子妃也好,对上六公主也好,哪怕对上李寅成,她从来不缺对症下药的各色面具。她装清纯装无辜装傲然装无畏装尽一切镇定从容,却无法在他一脸不愿接受的表情面前伪装坚强。

    至此,她不得不在心里偷偷承认,这个她嘴里从来没有过好词评价的关二货竟不知何时已经进驻到她的内心深处了,她竟承受不起他的一点怀疑。

    作茧,自缚。她残存的一点理智警告她,别拿莫须有的事情考验感情,否则你只会得不偿失。

    她做的不对,她知道。

    她紧扣在窗框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再用力,木屑扎进她的指甲缝里,鲜血腥红一点涌出,她吃痛看过去,却是没移开手,也没开口。

    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有看到闲杂人等接近这里吗?”禁卫统领岱川的声音。

    “禀统领,没有。”

    “禀统领,有。”两个禁卫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事情要糟。

    方如来扭头就催,“你还不快走!”无论他还要不要她,她却是不愿他死在这里的。

    她扭头扭得太急,扭过来就撞上了关世因刚好赶到的胸膛,她呼一下撞上,又呼一下弹了出去。

    背后的窗子被她打开着,她弹出去的上半身顺势就探出了窗子。她眼前一花,就觉得眼前的视界先由窗框变成了天空,天空变成了柳树林,柳树林变成了若隐若现的禁军身影。

    方如来及时把到了嘴边的惊呼又给咽了回去,后倒的趋势也停在了她几乎腰折九十度的程度。

    屋内身前是某人的紧绷大腿,腰间也是某人几乎要灼伤她皮肤的掌心温度。如果是在平日,这必将又是一番火热纠缠了。可是偏偏是现在,在她从他那里刚刚情感受伤之后,她哪来的心情纠缠!

    方如来两手一扣就扣上了围在腰间的大手,腰间使力脖子梗起,她起不来身也先抬起了头,“你……唔!”

    ------题外话------

    我到底在做什么!要疯了!提前设定时间的时候想设定一点55来着,可到了二点一看没有发布出来,再一看竟然给整成2点55了!又错了!道歉道歉啊各位!最近看屏幕是有点眼花来着,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了,难道这是要我休息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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