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眼里闪过一丝恨色,这丫头今日让他在这么多人呢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一定要给她好看:“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若真有本事,就将这花坊里的花名称全都说出,如果有一处错漏,你就得跪下给我赔罪!如何?”

    他料定她一定说不出,所以脸上写满了得意。

    苏秋儿淡笑:“如果我全都说出来了,又该如何?”

    “就凭你?”阿庆不屑地斜了她一眼,看这穿着打扮,也不是个富贵人家,长得还那么丑,以后想必也就是留在府里配小厮的命。

    “如果你真能说出所有的花名,那,”他上下打量了她几下,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长得不错,如果她真能说出来,说明她还有几分脑子,他就勉为其难接受:“如果你能说出来,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好了。”

    噗!苏秋儿一口血憋在胸腔,i差点没背呛死,浑身冒黑气。

    她已经丑得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了么!苏秋儿心里把秦如风千刀万剐了n遍,最后很是温婉客气地拒绝:“谢谢,我自知配不上您这么矜贵的人。”

    这话说得有几分讽刺,阿庆却偏没听出来:“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

    他随意走到一株花面前,问:“这是什么?”

    苏秋儿随意答:“金边虎皮剑兰,性喜温暖湿润,耐旱耐阴。适合生长于砂质壤土。浇水要适量,宁干勿湿。”

    她说的如此轻松,阿庆并不怎么惊奇,先前看她在柜台前露的那一手便知道她是个行家,能说出来并不稀奇。

    但他的脸色却明显难看了一些,这株金边虎皮兰可不是那么好种植的,她竟然连培育方法都如此精通,怕是真有几分懂得其中之道。

    “这一个。”阿庆值了十多种名贵的花株,一株比一株罕见稀奇,苏秋儿毫无错处地答完,最后他指着阁楼上一株看似十分高雅的盆景。

    所有人都望着店里的两个奴才,虽然只是两个卑微的奴才,他们之间的争执却也是值得一看的。

    店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注视着聚芳园内的丫鬟,眸光闪烁,分不清表情。

    苏秋儿望向他指的方向,众人也下意识地抬头。

    这花看着十分神奇,奇在它只喜黑暗不喜光照,若是有一丝光泄露,整株花立刻枯萎,再无补救之法,因此种植的的时候十分小心,整个用黑色透明的纱布包裹,竟然生出几分莹亮的光泽,幽暗入微,似朦胧的月光和夏日的萤火虫一般美丽,引人遐想,一株可卖得不少银子。

    就整个聚芳园来讲,也只有一百盆左右,这一百盆分布于各国的分行,均作为镇店之宝,因为种植之法特殊,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会有人将花偷走,一则此花不能见光,二则就算别人偷走了也活不了多久,真正的方法在老板那里记着

    这样的花,养殖之法只有老板一人知道,这盆景是老板走时带回的新品种,他都没有见识过,他不信,眼前这个丫头真得懂这样珍贵的花株。

    然他心里却是有几分期待的,如果她真能说出来,那么他就能掌握这花的种植方法,别人不知道这花的价值,他却再清楚不过,这花一盆抵万金!

    如果自己真能掌握这法子,阿庆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意,那时,他先杀了这个丫鬟,然后远走他乡,自己靠着这法子赚钱,何愁以后成不了富人?

    愚蠢之人的心思有时真是不忍心让人打破,如果有那一日,聚芳园的老板必然饶不了他,他能逃到哪去?就算逃走了,他想要做生意,何处没有聚芳园的身影?

    如果他真能杀了这个丫鬟,她的主子会不会找他的麻烦?官方的通缉令他又怎么躲过?

    愚不可及。

    阿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两件事都对他极为有利,却没发现苏秋儿诡异的神情。

    苏秋儿似乎真的被这花的奇特给惊住了,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花。

    小童为她担忧着,他很喜欢这个姐姐,不想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没面子。

    准确的说,她的神情应该是僵硬。

    早就听说聚芳园内有一株世上少有的珍稀花株,她今天除了为田老的事情而来,也是想见识见识,没想到、、、

    他奶奶的!谁特么这么缺德,把荧光粉洒在了花叶上,还美其名曰说这是珍稀物种见不得光?!

    那应该不是正宗的荧光粉,而是另一种和荧光粉极为类似的粉末,大约是一见到阳光就会瞬间燃烧,所以看起来就像花儿瞬间枯萎了只剩灰尘,而在晚上这粉末却能散发出幽微的绿光。

    苏秋儿只觉得人生无处不坑爹,几万头草泥马再次奔腾而过、、、

    “怎么,说不出来了?”阿庆得意地道,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不少人反感。

    就算他的嘴脸再丑陋,却也没人说什么,因为大家都在等苏秋儿的答案。

    苏秋儿轻咳了一声,再次觉得聚芳园老板确实很有必要一见,如此精明的头脑定非凡人。

    她当下打定主意不揭穿这一把戏,一定要跟他交个朋友,不为别的,他这种奇葩的思想真是太他娘的对她的胃口了!

    “这花的名字比较诗意,它叫勾月叹。”苏秋儿头一次觉得说假话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因为她的内心实在是、、

    傻笑、无奈笑、静默微笑、爆笑、狂笑、疯笑、各种笑齐齐上阵,内心的草地早已被那些泥马践踏的一片狼藉!、

    众人只觉勾月叹这个名字实在是好,这花的姿态,以及只愿在夜间盛开部位阳光所惑的特性,还有那优雅高洁的花朵,无一不在彰显它勾着月亮的精魂,让天宫皎洁的月也禁不住为之叹息。

    “好!”人群之中又有人鼓掌拍手称赞,“这个名字真是太贴切了!”

    苏秋儿僵硬一笑。

    阿庆不知何时已经溜走,再找不到人影。

    “小童,若是你家老板回来,可否帮我邀他一见?”苏秋儿叹口气,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聚芳园老板也没有出现,若是他真在这,早该出来了。

    小童乖乖点头,苏秋儿温柔一笑,摸摸他的脑袋,他和冬儿差不多大,性格也相似,让她不由得将他当成弟弟。

    苏秋儿刚出聚芳园,立刻有人焦急地喊道:“秋儿!快去,小姐那边有人找事。”

    叫她的丫鬟是莲儿,青玉的掌衣丫鬟,出来挑首饰和衣服,自然是要带上她,看到她着急上火的样子,苏秋儿眉毛一挑,脚步不由加快。

    青玉此刻正死死地被人逼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屈倔强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决不让它们落下来。

    乱七八糟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各种昂贵的衣裙被人扯成了碎布条条狼藉的摊在地上,趾高气昂的女子手里挥舞着皮鞭尽是嚣张和得意:“让你好大的胆子们竟然敢跟我抢衣服!也不看看你长得那副模样,配穿这么漂亮的衣裙么?”

    她双手抱胸,又是狠戾的一鞭子,却不是打向青玉,而是抽她身边的丫鬟,丫鬟的身上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多处皮开肉绽,郡主的鞭子是浸了生盐水的,一鞭子下去的力道该有多疼只有她知道。

    但她不敢发出哭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承受着,因为这是她的本分。

    周围的人都是怜悯的样子,可谁也不敢上去劝阻。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韵灵郡主面前放肆?

    韵灵郡主是最受靖王爷喜爱的女儿,不到五岁便被皇上册封为郡主,风光无人能及,性子却最是骄横跋扈,她看中的东西,没有不弄到手的。

    衣服,首饰,古书典籍,还包括,男人、、、

    无人不知,韵灵郡主是嫁过人的,那位倒霉的男子自她进门以后便处处不顺,不敢娶妾不敢出门,每日在府里像下人一样伺候她,端茶送水洗脚做菜,最后那人的母亲活活被她给气死,皇上大约是绷不住面子了,下令二人和离,那男子才终于活了下来——没有人怀疑,再过一段日子,这样下去死得人会不会是他。

    韵灵与夫家合理之后却丝毫没有收敛,依旧高调张扬,甚至在府中豢养男宠,被朝中众大臣联名上表要求撤了她郡主的封号,但不知为何,她依然深得皇上喜爱。

    韵灵平日里与宰相府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最是交好。此刻,她们俩也站在这,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尤其是卢蕊儿,她从小到大都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女,父亲的掌上明珠,可是她这个大姐姐总是抢走父亲的疼爱,明明自己的姨娘是最受宠的,却一直不能被抬为正妻或平妻,连带着她也不能成为人人羡慕的嫡女,永远是个庶出的身份。

    现在她长大了,容貌竟然那么美,属于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全部夺走!卢蕊儿很得意,卢青玉自小与天下第一富商彦家少爷彦良的婚事已经吹了,父亲同意让她嫁过去,这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

    她见过彦良,那样出色的公子,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一颗芳心就全落在了他身上,她自认美貌不输卢青玉,不信他不会被她迷住。

    卢蕊儿眼里闪着狠毒的光,恨不得韵灵郡主将这位名正言顺的相府大小姐打的皮开肉绽,最好毁了她那张脸!

    韵灵郡主却也不是傻子,她自己的性格自己十分清楚,纵然是要发火,也不会让别人遂了意拿她当杀人的刀,让别人好过,因此只是打在自己的丫鬟身上,给这位卢相府大小姐一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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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颜要加油,颜颜要努力码字!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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