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次想要跳下房梁的某绝色男子计划流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真像是戏剧,在陆梓瑜偶然撞见白子易白尚书竟然在狎玩男妓,而此时的场景又不似狎玩而是少年引诱偷窍。旁边的门也突然打开,陆续出来两个人。

    带头的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扑地朝陆梓瑜跪下,“王爷!”

    身后跟出来一个衣冠整齐毫发未动的俊俏公子,气质突出,空灵超然,怕就是那菊香公子了。

    那家丁却是哭丧着脸,“王爷,王爷您果然来了这儿了,快回去吧。”

    陆梓瑜视线落在家丁身上,凌厉目光中泛上疑惑,有些不明白了。

    家丁见脱口而出的一声王爷已经引起别人注意,又是焦急又是悔,王爷啊,您在屋里放的有关男风书集被王嬷嬷发现了,告知了岫妃娘娘,娘娘正大怒呢,又听说您跟菊香公子碰过面了,就命自个在这儿盯着,自个一时好奇,特意点了菊香作陪,想看看这男子有什么地方能比女人更吸引的,哪晓得……

    家丁以为陆梓瑜要找菊香公子结果弄错了房间。

    龙霏澜手上拿着白绢,被陆梓瑜的视线盯得不敢动。

    白子易晃晃头,终于晕过去。

    而扶歌栏此刻,正有一名身着朱墨简装的男子领兵冲进,直指陆梓瑜方向。

    扶歌栏里顿时一片骚乱,原本还在调笑的一致缩头绻在角落,有些脸面的见了领头男子更是大惊,忙不迭遮面掩饰——

    那是谁?

    玉面神探——林暮。

    前几年有个富商诈了百姓的银子,这神探一查知道富商撒谎欺骗百姓,告得富商赔了十倍银两不说,生意也一落千丈;就连京兆尹家的公子见林暮眼线妩媚尤如狐女,胆大调戏,林暮转头把这公子扔进了扶歌栏,差点被当男娼给人嫖了,京兆尹想告林暮哇,可林暮根本不在现场,告有屁用;还有个凶残连环杀手喜剖孕妇肚皮拿出胎衣,林暮追踪五月之久,最终将凶手捉拿归案,可惜凶手那时肚子被灌满水,后又剖开肚子装了满满的大小石头,以致凶手早已痛苦死亡,那是谁干的?大家都猜测是那个看着凶手尸体笑的一脸淡然的玉面神探干的……

    所以玉面神探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干嘛?

    在场做过坏事的人都不禁瑟瑟发抖,余光瞟向林暮身上,直到一袭白衣身影出现,那是——世子陆亭竹?

    然而玉面神探同帝都第一美男子早已跨向二楼,走向某间房外的秦王陆梓瑜。

    众人不由讶异了,在他们调戏身边美人时,秦王陆梓瑜竟然也进了扶歌栏?

    这三个风华各异的男子同一时间出现在扶歌栏,顷刻间便把菊香公子衬托得黯淡无光。

    陆梓瑜的视线终于同走过来的玉面神探胶着,原本冷情凛冽的视线一瞬变得温和,那眸中带着怀念、脆弱、眷恋与不信。

    暗中的绝色男子在众人未反应之前,跃下房梁,将龙霏澜肩膀一托,飞身一掠,跳窗消失。

    只余一面白绢盖在白子易面上。

    林暮目光一凛,抢身进了房间冲向窗口,只看见一白一翠,几个来回便隐入了巷中。

    他转回眼眸,目光落在地面上的白子易同那白绢。

    而此刻,陆亭竹同毫无存在感的章棹已经到了房门口。

    人证、物证俱全,白子易一介兵部尚书被抓入狱,陆梓瑜出现在扶歌栏,动机不明。

    原本安帝便说过让陆梓瑜呆在秦王府好好思过,谁想没几天,就被人撞见在扶歌栏,且重点是玉面神探交上的白绢,提到了国宝瑯環书简。

    这下,便是宠妃赵云岫跪在安帝书房外数个时辰,安帝也没想要饶过陆梓瑜。

    白子易由丞相一位被贬至兵部尚书,权力便被副手慢慢架空,到睿王爷战胜北漠回了帝都后,白子易已然是个空架子,虽有虚名,却无实权。

    要说白子易与陆梓瑜交好,其实不过是曾在日月楼喝过酒,又在外街偶然碰过一面,谁想传到安帝耳朵却是陆梓瑜与兵部尚书白子易交情不浅。

    至于那出现在扶歌栏的家丁,也不知是聪明还是蠢,竟然在龟奴面前自称是靠山是当朝秦王。如此,只会更加坐实陆梓瑜的嫌疑。

    白子易竟然有国宝瑯環书简的消息,陆梓瑜竟然在扶歌栏与其碰面,他有这种野心,是否说明,在日月楼的出现也是一种安排,不过是为刺杀太子减轻嫌疑?

    陆亭竹同仲无病去寻林暮,正巧林暮欲往扶歌栏而来。

    仲无病见是娼寮这所便止步,陆亭竹着紧跟着就上去了。

    谁想却见到章棹、林暮直接抓了陆梓瑜在扶歌栏的现场,。

    陆梓瑜自回帝都一向冷面冷心,虽然表面总是一副自由闲散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早就不知落在哪里去了。

    但是,似曾相识之人引自己到扶歌栏,从而见到少年偷出有关瑯環的白绢,家丁等候在旁边,林暮现身抓人,连起来,便是针对自己的阴谋罢了。

    他被带回秦王府拘禁之前,目光深深看着林暮的面庞,那双妩媚的双眸中清澈不见一丝阴暗,经年未见,依然美好如此。只是,你若要我的命,直说便是,为何要做出这般的事来?

    **

    喧闹繁华的帝都百姓各安其业,帝都宫殿中风暴急涌,而某间密室中却有两人兴满交谈。

    红衣男子背对着章棹,语声低沉,饱含质问,“为何改变计划?”

    章棹微微摇头,“并非要改变计划,原本应是要白子易身上白绢落入陆梓瑜手中,可中途不知谁人闯入,竟然打伤了白子易。陆梓瑜私藏瑯環书简一事原本不容罢疑,现在……”

    红衣男子从鼻中哼出一声,“没用的老家伙。”

    既然没用,便是弃子了。

    章棹抬头,目光落在红衣男子注视的一个铁笼里,那里装着一只洁白弱小的兔子,章棹眸色不变,又接道:“只是,陆梓瑜喜爱男色一事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就算皇上再心疼赵云岫,怕也看不上陆梓瑜了。”

    红衣男子嘴角一勾,五指伸出,逗弄着兔子,“兔儿爷……没想到,被皇帝盛赞有大将之材的陆梓瑜竟好男色,有趣,太有趣了。”

    红衣男子手指一顿,“那人呢?”

    章棹知他指那家丁,“已经处理好了。”死人便是最好的守秘办法,任岫妃如何查询也查不出指使之人。

    “只是玉面神探插手其中,万一被他查出什么……”章棹不无担忧。

    “怕什么,你不也说在醒剑山庄,他一无所获么,连你阿姐肚中的孩子是谁的都查不出,想来也没什么本事……嗯……”红衣男子低低一笑,丹凤眼眸上挑似笑非笑,睨着章棹问道:“你说,那孩子是谁的呢?”

    章棹垂下眼帘,声无波动,“自然是季维羡的。”

    红衣男子不置可否,“陆梓瑜回京,丞相李均便有意将李怡嫁予他,现在却出了秦王好男色一事,不知李均心中该是作何感想,还是仍然依照初衷为他女儿选那样一个洁身自好的佳婿呢?”

    章棹沉默,只作聆听。朝中文以李均、裴奕、袁笑为首,武以睿王爷、楚雄为重,眼下裴奕已被拉拢,李均倒向陆梓瑜是个麻烦,楚雄是效力于皇上,睿王爷……

    “陆睿自胸口中了一箭后便患上心疾,恐怕时日无多,本来以为睿王府将由次子陆修承继,不想陆亭竹又回了京。依你看,此二人,谁能胜出?”

    “自是陆亭竹。”陆修此人,不论哪方面都逊于陆亭竹太多。

    红衣男子手下一重,被抓的白兔睁着乌溜大眼,四肢急蹬却无力反抗,“听说陆亭竹回来时身边有位神秘男子,被抓进死牢里却同死囚一同失踪,只留下一只白兔、一锭金元宝……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日月楼……猪妖男子……”

    红衣男子合眸思虑,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可能,于是露出张扬的笑容,“看来,现在得从陆亭竹身边着手,也好教嘉敏公主知晓,她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

    龙霏澜被绝色男子带出扶歌栏,惊险当中错过了同陆亭竹再见的机会。

    而再次听到陆亭竹的消息时,陆梓瑜一介洁身好好的王爷,竟然有着龙阳之好的消息已是帝都皆知。

    季维羡同白子易已被分别提审,陆梓瑜拘禁秦王府,无安帝之命不得外出,原本思过还有期限,现在这番命令竟像是没有特别情况,便一辈子如此了,也勿怪岫妃娘娘在安帝书房外长跪不起。

    陆亭竹“拐带”嘉敏公主出宫一事彻底暴露,安帝原要治罪,却因嘉敏公主在太后面前一番哭诉又改了主意。

    帝都新出传言,安帝有意令嘉敏公主嫁给世子陆亭竹,做睿王府的世子妃。

    那个时候的龙霏澜才知道打听,嘉敏公主原本并不是安帝的亲生女儿。

    可这时候的龙霏澜不知道哇,她现在被绝色男子带到某巷口,将白绢内容告知男子后,绝色男子一双电眼熠熠发亮,片刻后方道:“虽然被人看到……但总归是达到我想要的。你还未提条件,交易便未达成。想清楚后,便去金葵坊寻我。”绝色男子一顿,“便说要寻——拾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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