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蜀国兵马并没有增添,他们只怕意在取下汉中。”正武步入主营帐之内,对着里面的身穿着铁甲威风凛凛的处月漠龙开口就嚷,山上风大吹得他一脸的风飞沙,往日那俊杰开朗的面孔多了几分成熟,到底是做父亲的人了。

    “我们是否要调遣兵马过去?”嗓子渴的利害,直接拿起案上的杯子,抑头便一饮而尽,完全没个属下模样,看来这几个月的流放根本没有让他有多少长进。

    “不必了。”处月漠龙淡定的近乎冷漠的态度。

    “什……么?”正打算说的话全卡的喉咙之中。

    “我说不必了。”

    “为什么?司马维那庸才现在半生不死的躺着,蜀太子增兵越来越多,我们若是不缓救,汉中即日可破啊?”老大这是怎么了?正武大惊,将军不是那种因私忘公,公私不分的人啊,汉中位置重要,若落入蜀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处月漠龙冷眼看着他,往日行军打战,正武从来只听吩咐只管杀敌,哪里会管这么多?心里明白他妻儿皆在汉中,心里自然比别人要急几分,才这般着急,燥虑不安,到底是有妻儿之人,总是有些变化的,处月漠龙也不去点破他那点心思。

    “谢容去了汉中。”目光回到案桌上的书信之中,没带她前来战场,不想她竟然自己去了,真是一日不让人操心都无法安生。

    “她去了汉中有什么用?难不成她一人就能顶千军万马?”正武完全不放心,在他心里那谢容除了好吃懒做,也就是一个龌龊必报的这么一个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她去能顶什么用?

    “她比你胜百倍有余。”处月漠龙本就事论事的语气之中平添了自分自豪,那种自家孩子比别家强的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老大,你这是重色轻友。”

    “不服?别忘了谁把你弄到汉中的。”

    “害我的是王衍那小子。”典型死鸭子嘴硬,王衍是谁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老大,你该不会以为她真能顶千军万马吧?”这可是昏庸的前凑啊。

    “晋国之内再无人是她对手。”这话完全是肯定的语气,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老大这么肯定谁的。

    “就她一个吴国贵族子弟?老大。”赤果果的不服,难道他们这些战场长大的人还比不得谢容那小子?

    “正武。”处月漠龙脸色一正,冷气立现,绝对的容许不了任何人说谢容坏话。

    “我这便出去。”心头肉一跳,正武立即收敛神色,赶紧拍着屁股逃了。主营帐之内瞬间静了下来,剩下处月漠龙一人心思忽地飘忽了,幽幽的想着那远方的人儿,知道她在与王赋之斗,知道她在与蜀太子争吴蜀经商要道,一边相思之时一边提心,好容易等到她赢了之后,却又传来了她前去汉中的消息了,怎么就不能让人安心呢,怎么不听话乖乖的留在江陵等他呢,若是出现在身边非要好好的责备她一翻才行,如此想着却又心里明白,他的容儿非同一般常人,她的能力可冲飞云宵,她可站在山峰之颠挥斥方遒,这就是他的容儿,需要的从来不是后院一亭美景,而是一方天空自由翱翔。

    而且,他心里更清楚,谢容是为了他才插手蜀晋之战的,为了他才日夜赶路上战场的,是他,是他能力不够强大,无法一手遮天,许她一片风调雨顺的天空,处月漠龙深深的自责与相思着,恨不能直接丢下这些沉重的责任,直接飞到日夜思挂的人身边。

    汉中城内谢容在军机密室之内候了三盏茶之后,终于见得辰龙带着近十名战功赫赫,军中威信极高,且属于沙陀一派的将领进来了,为道两名男子,左边那满是落腮胡的是力大无穷的黄忠,右边高瘦寡言的便是陈胜了,后面连带着七八人入内,刹时间密室空间减少一半,很是压抑,那浓浓的杀气溢出,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光露着凶光盯着她,明罢着管你是谁,管你什么终南山隐士,在他们眼里只认能力,其余的屁都不是一个。

    “坐。”面具微微点了一下,既没有过份的热情,也没有表现很是冷漠,然而给这些长年类月据于高位的将领看来,她这就是傲慢了。

    一个这样傲慢的人也想来跟他们谈?谈个鸟毛啊!

    为首的黄忠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算甚啊,凭啥子在他们这里指手画脚的?不就是那司马维找来的一个纸上谈兵的小爷么?老子上战场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尿裤子呢。

    “我看没什么好坐的,我黄忠先行告退。”哼,黄忠冷眼对视上谢容,目光扫过旁边丑牛等几名气势不凡的属下,依然不显畏惧。

    “黄忠有勇无谋此为莽夫之举。”谢容静坐半刻看完了所有人的反应之后,才冷笑一声开口道。

    “哼,司马维的走狗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这些日子死了不少战士,任谁能情都不好,黄忠更是其中之一,性子豪爽的他说话也越加不客气了。

    “不管是谁的人,也不过是为晋国百姓出力而已。”谢容不以为然,并没有去撇清自己与谁的关系。

    听得一旁的丑牛忍不住的撇嘴,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那处月漠龙?什么司马维,什么百姓,她什么时候如此担心世界不太平了?

    “说的好听,我看先生最好先去看看城外的情况,然而赶紧逃跑吧。”黄忠冷笑一声,转身便要出去,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去想办法看如何能让战士伤亡减少,支撑到将军前来救缓。

    “黄忠。”开口的是与他一起来的陈胜,语气又急又快。

    “干嘛?连你也要听信那司马维的?他若有本事我们会吃那么多败战,死那么多战士?”黄忠见不得自家人拦他,立即急了嚷嚷着叫喊。

    “你看清楚点再说话。”这大老粗,陈胜瞪着他,朝着谢容腰间指了指,上面外露着的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一下指就入了他们的眼,黄忠瞬间就哑住了,眼睛瞪的比灯笼都大。

    虎……虎符?

    将军的虎符怎么在她身上?

    这么说,难怪说,她不是司马维故意找来糊弄众人,而是将军派来的人?

    “坐下。”陈胜哪里理会他那呆样,立即拦着他坐了回来,室内一静,就连后面那些本是想跟着黄忠离开的人都安份了,一个个瞪着眼睛望着那块玉,好像这样能盼出一个处月漠龙来似的,又抬着头打量着谢容,禀着呼吸死一般的沉静的望着谢容,恨不得上前将那多余的面具扯去,一睹庐山真面目。

    “常听漠龙说陈将军是个胆大心细的,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谢容轻轻一笑,幽幽的开口了,此话一出黄忠连带着后面那几名想走的人都底着头了。

    “哪里哪里,先生见笑了。”陈胜既不否认也不肯定,不卑不亢的耍着官腔。

    “好了,是老夫粗鲁无礼了,你们也别在此文绉绉的了,请问将军他什么时候过来?”黄忠耐不住他们这些人,直接打断开口问。既将虎符给了她,又见她直称将军漠龙,可见是极之亲近的亲信,自然有所交代的,人人眼中发亮的抬着她,渴望着从她口中听到想听到的消息。

    “漠龙他无法前来。”目光一扫全场,直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诸位都是行军打战数十年的,应当明白祁山虽说不重要,然而其后面就是长安了,若是祁山被攻破,便直接危及长安大城,一但被其攻入内域,晋国之内西凉长廊便被人捏住咽喉,完全处于被动之下,若蜀军再与外邦勾结,皆时晋国两面夹击便岌岌可危了。”如此情况之下漠龙怎么可能会来汉中?就算他想来也不可能来得了,蜀太子兵分两露与两个拳头便出击,就是要让漠龙分身莫及的,正是因为明白蜀太子的用意,她谢容才会匆匆忙忙的从江陵跑来汉中,以助他一臂之力的,谢容目光锐利不放过这些人的细微神色,明其害怕,断了他们的念想,要让他们明白保卫汉中只能靠他们自己。

    “难道将军就没有任何交代么?我们兵马比蜀军少这么多,连救缓之军都没有吗?”沉静一刻钟之后,黄忠就叫嚷了起来了,死,他不怕,然而明知是死,还非要让那些战士们去送死,那让他如割肉便痛啊。

    “没有。”谢容如实道,她出城之后才让人传书给漠龙,让他放心她到汉中了,只怕他现在才收到她的信吗?又怎么可能来得及给她什么交代?

    “将军能派先生前来,定然是先生有过人之能,未将等愿听先生吩咐。”陈胜语气真诚道,总算还有一人明白她叫他们过来的用意了,谢容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满意。

    “我等亦愿听先生吩咐。”黄忠与其身后一群人也紧跟着陈胜的身形恭敬道。

    “大家坐下,好生商量,漠龙不来,我们一起努力将蜀军击退便是。”

    “蜀军来势凶凶,兵临城下,骁战勇猛,我军连吃败将,战士气颓废不高,未将以为先关门休战等缓军前来。”陈胜开口道。

    “如今大军逼近你这关门休战与掩耳盗铃有何差异?等着被蜀军困死在此?”黄忠瞪着一双虎眼,就算他鲁莽无才也有无数的作战经验吧,因此他并不认同陈胜的看法。

    “若如你的看法,就这样冲出去拼个死活,只怕没等到缓军到来,战士们都死光了。”陈胜冷笑,莽夫就是莽夫。

    “那要如你这样困死在汉中就等得到缓兵?”黄忠哪里会服?密室之中的将士发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无视掉了坐上主位之上的谢容了。

    “既然你们没有完善策略,可听我一计。”良久之后,谢容目光一扫全场,冷清的开口,浑若天成的气势瞬间稳住全场,沉静下来压着自己的情绪含着希望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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