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谢普甩袖而去不过午时,反复思索之后,他竟然又无耻的采纳了谢福的意见,决定先避开处月漠龙的风芒回建康了,谢容得到消息之时,正在用膳,不由的手上一顿。

    “他自己决定回去的?”谢普看起来可不是这种知道急流永退的人,阴戾恶毒急于报复才是他这种人的风格吧?

    “据闻是他手下一个管家提意让他先回建康,避开与处月漠龙对决,日后有机会再找你报仇。”丑牛浅笑道,那管家都比一个主子聪明,啧啧,这谢家也快到头了。

    “谢普这种小人的身边竟然还有头脑清醒的人?我以为今晚晚上谢普会再多派些人过来呢?”谢容嘲讽一笑道。

    “事实上谢普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是被那管家拦了下来了。”丑牛道。

    “喔~?那管家叫什么?”谢容手上顿,扬眉问道。

    “谢福是本家族长的亲信,谢普前来建康之前令他陪同而来的。”倒是有点来头之人,即是家奴又被赐谢姓,不难想又是一个有才却没有出身之人,丑牛心中冷笑,这世界上根本不泛有能力的寒门子弟,因为生于寒门,而终身只能为人奴,只得为人之下,为他人卖命谋利过日子。

    当初的他也是如此,只是他遇到了谢容,甚好、甚好、日后他的后人将可成为贵人之后,再也不用被那门弟所困了。

    “呵~!那族长也知道谢家少主是什么德性。”谢容灿然一笑,拿起茶杯轻酌一口,神态淡然冷漠,一时之间丑牛竟然无法猜测她这是何意,怒或是其他!

    “我们要不要在路上除掉他?”于是他开口问道,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让其死在路上他们分分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可以将责任推给匪寇流氓。

    “听说他脸上留了个疤痕?”谢容如墨眸子深幽泛过一道暗泽之光。

    “是的。”正是你男人划下的。

    “在那边脸?”轻轻摸着杯身,无人知道她如今在想什么。

    “左边。”

    “甚好,你们派人去往他右边的脸再添一道疤痕。”

    “不杀他?”丑牛一惊,突然发现越来越不知道公子在想什么了。

    死?不她现在不会让他这么容易丢了性命的,谢容幽幽一笑。

    “留着他的性命,本公子要慢慢玩,让他身败名裂,要让他就算死了所有人都要拍手叫好,指着他的坟骂死得好。”她的父亲不就是这样么?死了,别人明里暗里都所死得其所,死的应该,狠狠的捏着杯子,目光阴霾,竟然如此谢普你也好好享受一下这谢家人特有人待遇吧,本公子对你会格外开恩的。

    “是。”丑牛压下自己的目光,看来公子虽然不说,对其家人却是非常的在意的。当下也不再停留立即退下派人前去按排了。

    “又为那谢普不高兴了?”一双温厚的大手紧紧的从后身圈住她的身躯,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糊说,我是在气你做的不够,出手了还要我再补上一刀。”腰杆子一直,谢容对他已经敏感过度了,尤其是昨晚那惊人的表现之后,这男人的细心敏锐,啧啧,真是福尔摩斯穿越都不一定比得过。

    “不如我直接派人毁了谢府?”大手移上,握住她的柔荑,哄道。

    “你已经落得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罪名了,还要让本公子变成那妖姬惑国的罪妇?”摸黑他自己得了,可别拖她下水,她可是还要干大事的,谢容坏坏的扬眉,脸上赤果果的写的鄙视之意,对于他昨晚那行为,莽夫这个词她都不知道说了几回了。

    啧啧,直接冲入城主府大开杀戒,这也真是只有他才干的出来,吓了她一跳之后,想想那些惊慌的面孔,王赋之那撕破面具的神情,转念之间她竟然觉得好爽。

    是的,爽。

    从学了谋计以来,她已经习惯于步步谨慎,思谋步步为赢,于回曲折谋人所失,取人之利,这种习惯让她忘记了那种挥洒热血,想做就做的冲动,昨晚便生生的被处月漠龙拉着重温了一回。

    “你不是妖妇,你只是妖男。”浅浅笑音低低传出,处月漠龙完全不在意外人如何的传播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胡乱吃醋。”手肘往后面的胸膛顶去,那吃醋已经吃到无人可及的地步了,就连她自己的属下丑牛等人竟然也不允许过于接近,额,这么做他就不觉得丢脸么?不允许与属下共处时间过长,这亏他讲的出来。

    “嗯?我有么?”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少来,别这么看我。”谢容一惊,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唇,昨晚真是让他给亲怕了,一副要将那王赋之留下的痕迹清理掉的样子,一亲再亲,她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早上醒来就看到自己那红肿的吓人的嘴,现在好不容易退去了一点,哪里能让他再来?

    “嗯?”

    “你敢?本公子真的翻脸的。”谢容即时跳开,然而她快处月漠龙永远比她要快,瞬间便追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如同猫和老鼠一般。

    就在两人高调*亲热之时,洛阳的沙陀虚图等人都收到了处月漠龙的回复,一个个脸色大变之余开始心慌气乱,沙陀虚图没等到人,拿着手中的那张气,骂的拍桌怒骂,骂完处月漠龙便骂谢容,轮流着骂,恨不得飞到江陵将那个见色忘义的儿子直接绑回来。

    “咳咳咳,那混小子竟然不回来,反了,真是反了。”沙陀虚图仅剩的一只手不停的拍落在桌子之上,可怜的桌子摇摇晃晃的快承受不住他的怒火了。

    “哼,回来做甚?为那狗皇帝卖命?”后院的老墨即伊公,抑着那鼻孔冷哼道,语气之间可没有对晋皇帝的尊重,同样对沙陀虚图也没有丝毫的下人的感觉,这若让护国公府的人瞧见了指不定连下巴都吓掉了。

    “师父,我们沙陀世世代代都没有为那皇帝卖过命,我们是为了保卫晋国百姓。”沙陀虚图同样瞪着一双牛眼,冒着粗息,丝毫没有因为眼前之人是他的受业之师便有所收敛。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人所利用?要用之时便挥手喊来,不用之时便驱赶而去,说什么战神第一,连狗都不如被人如此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我看漠龙那小子就做的很对。”总之甚合他意,老头子连胡须都翘了起来了,就应该这样让那些只知道吃喝的晋国贵族也尝尝这火烧眉毛的急躁,让他们去着急漠龙不回来该怎么办。

    “师父,我们是为了晋国百姓,并非是为了那些荣誉脸面而战,难道为了那些东西就可以弃国家不顾,弃百姓于不顾?如此弃祖宗于何地,弃自己的誓言于何处?”沙陀虚图仍然大怒。

    “啧,这国家又非你沙陀一家的,偌大的晋国还有大夫、士卿,还有皇帝将军,你如此紧张做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墨狠狠的瞪着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愚忠。没看到那皇帝日夜笙歌?没看到那些大臣又美姬新妾入门?就他在这对着漠龙那孩子发脾气。

    “即活着一日,即身为沙陀一族的血脉便应秉乘祖宗遗愿护晋国国泰民安,他若还是我沙陀后人就不应该沉迷于美色之中,拿起手中的大刀给老子上战场杀敌。”这根本就是价值观的偏差,两师徒谈论半天如同吵架一般,你来我往,火星撞地球的,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对于要不要处月漠龙立即回国这件事上根本就达不成共识。

    “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老夫不认为漠龙那孩子何错之有。”老墨仍墨家之后,墨家,兼爱、非攻、尚贤,刺杀昏君之事分分钟都敢作,对那昏庸无能的晋国皇帝他早已不屑,自然的不认同沙陀虚图那一套盲从了。

    “师父,是不是你传信给他让他别回来的?”沙陀虚图突然安静了下来,直直的望着老墨,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别瞒我了,我算是看出来了。

    “嗤,老夫做事需要向你汇报不成?”老墨怒极一笑。

    “师父,平日做事我不管你,但是我们沙陀一族教子之事还请你莫要插手。”师徒反脸再即。

    “哼,等你发现老夫插手再说。”这孽徒真是气死他了,当初他怎么看上这主根筋脾气的人的?真是人生最大的失误,老墨同样气哄哄道。

    “总之我沙陀一族之事还请师父莫要再插手。”说罢沙陀虚图气匆匆的站起来,直接甩开房门走了出去,直到尽长廊才想起,他走什么?那可是他的房间?要走也是那老东西走才对,当下又转头气匆匆的回来。

    “迟早有一天你会反悔的,物极必反呐。”等沙陀虚图离开之后,老墨即收起那副生气的模样,深幽的眸子不见一丝浑浊,透着达世的精明,手抚着发白的胡须,静静的开口低叹一声,不等沙陀虚图回来便消息在这书房之内。

    事实果真如老墨所想的一般,沙陀虚图又连发的数封急报去江陵,一切如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别说处月漠龙回来了,就连回信都不曾回了,所得到的消息无一不是今日处月漠龙为了谢容怒发冲冠,明日为那谢容杀入城主府,等等荒唐之极的风流韵事,气的沙陀虚图脸色铁青之余。

    那些原本不急的皇帝大臣们也开始慌了,一个个消息传来无一不透露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处月漠龙他乐不思蜀沉迷美色,完全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啊!难道他真的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将军之职?真的打算不再上战场了?

    一时之间洛阳上下急成一团,连带着皇帝都无法过的舒坦了,每日无数的大臣求见要求恢复处月漠龙的官职,令其回国领兵上战场,每日无数道圣旨赶去江陵,同样的,如同护国公府一般,丝毫没有见到那处月漠龙有回来的迹象。

    而战场之上司马维重伤卧榻,亏得那王衍不负重任临时担起将军一切职务,行军布阵竟也无所不能,硬是把那豺狼般的蜀军拦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暗喘一口气之余,汉中再次传出惊世的消息,那蜀军之中出现了一支地狱前来的魔鬼之军,个个武艺高强可以一挡百,那群士兵不仅手段凶残勇猛无敌,甚至他们还以吃人肉喝人血饱腹,仅仅三日,晋军便兵败如山倒,王衍重伤,汉中危急。

    “食人军?”江陵小筑之中谢容卧在面容严肃的处月漠龙的怀中,扬眉。

    “只怕是事实。”大手微微的紧了几分,他的人带来的消息定然是真的,只是没有想到那蜀国太子不仅养出这种狼虎军队,竟然还能将这群人隐瞒的如此之好。

    “有多少人?”谢容同样微微一惊,同样她在蜀国的探子无数,竟然也探听不到与之有关系的消息,那蜀国太子这些年就是躲着养这么一批人?

    “十万。”本来他还以为以蜀国的国力送输粮草上战场不过半年就会出现紧张的,到时候就算他们想打也无法打下去的,不想竟然出现了一批食人之军。

    “他们以人肉为食,生熟不论,凶残勇猛如虎狼,晋军只怕早已吓破胆了。”他们都低估了那蜀国太子了。

    “回去?”谢容心知肚明,他不可能真的会放着晋国百姓生死不闻不问的。

    “不,直接去汉中。”大手摸着她的柔发,舒坦的日子告终,这事之后,他定然会许她永远如此安然的生活的。

    “没有皇令没有将军虎符就这样去?”谢容抑头惊诧。

    “晋*中,我便是虎符。”处月漠龙轻轻一笑,对于她难得糊涂的模样很是喜欢。

    “好,我这便去收拾收拾。”谢容也不拖搭。

    “不急。”大手一扣,紧紧的将人收回怀中,低头便炽热的吻了下去,一边的大手按在她平坦的腹上,大夫说了如此调养之后,她日后是可以怀上他们的孩子的,这种欣喜的消息务必是等她那日有了之后留做惊喜。

    “唔,我真有事。”她还得去安排好百里越他们事关蜀国经道之事呢。

    “叫我的名字,乖~!”微沉的磁声低低的诱哄着,大手熟悉的解开她腰带。

    “漠龙~。”受到盏惑,对上那琉璃便的眸子,不自觉的便轻轻的呼唤出口。

    “嗯,是我。再叫。”热气越来越炽热,那目光仿佛怎么望都不够,恨不得把人刻入血肉之中一般。

    “漠龙……。”两颊殷红目光逐渐迷离,此时的谢容乖巧温顺,如墨的眸子如同绝世明珠一般的迷人。

    “是,是我,是我。”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满室的旖旎之气笼罩其中,一场蚀骨的缠绵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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