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要是你我早走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迎面而来的彩珠正气愤之极的朝这边走来。

    谢容眯眼望过去,却见彩珠精致的面容配着她新潮的莲花头,一身华美彩衣衬托着如仙人下凡,只可惜那怒气把通身气质都烧成灰了,风风火火的朝她走来,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既然有本事跟护国公吵架,就别死皮懒脸的在别人家里住着讨人嫌啊,你不丢脸我都替你丢脸。”彩珠走过来披头盖脸的就骂。

    今日本是参加那贵族举办的赏雪宴的,好容易拔得那弹琴的头筹,不想赞美没收到,满天飞的都是那明嘲暗讽的话,人人在说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谢容,指桑骂槐的说着护国公府的不是,不就是那司马维得了势了吗?一个个无耻的赶着去拍马屁,更可气的是,居然还说她与这谢容共抢一夫,使尽手段要抢处月漠龙。

    我呸!谁稀罕跟这小白脸抢男人了?见沙陀一族失势便在这明说暗讽的,当初是谁赶着来拍她的马屁,说着护国公府如何如何的好的?

    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谢容引起的,这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护国公府怎么会如此?平日里走出去谁敢多说她一句?谁敢对她这么不敬?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这好吃懒做只会媚眼令色的谢容,耐不住火气,冲冲的来找她算帐,结果一看到火气更大了,这可恨的谢容,竟然给她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这都日上三竿多久了?太过份了,太让人看不过眼了。

    “不要把在外面受的气回来发作到我身上。”谢容同样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刚起来就冲上来朝着她无缘无故发脾气,以为她脾气很好不成?

    “有本事你现在就滚啊!装模作样给谁看?”彩珠不屑道。

    “同理,有本事谁给你气受,你就还给谁,撒到本公子头上算什么本事?”谢容直视着她,叫她滚?难不成真以为护国公府是她的家?

    “我不是护国公府的人,你彩珠也不是,少在本公子面前指手划脚,哪天本公子心情不爽对你出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谢容,你在这唬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封了所有人的嘴,有本事你别靠着我表哥帮你。”彩珠气的瞪着她,眼睛之中透着嘲讽,你一个男人委身给别人当男娈,也好意思嘲笑她住在护国公护?再怎么着她也是亲戚,叫护国公一声姨父,叫处月漠龙一声表哥,她呢?哼!什么也不是而已。

    “我唬一个女人算不得本事,你跑来跟一个没本事的人叫嚣就很有本事?”谢容嘴角勾起,嘲讽的看着她。

    “你……。”彩珠气的满脸通红,伸手指着她,眉眼俱怒,却又找不到一句话还嘴,被她堵的死死的哑口无言。

    “本公子一切俱好,但你若再敢惹本公子,我就不敢保证,你是不是一切都好了,处月漠龙对我有多宠,不用我说你是知道的。”谢容越过她身子往外走去,故意挑着能气她的话来说着。

    “你……你个死断袖。”果然彩珠整张脸气的青一阵红一阵的,最后对着那谢容的背影凶恶的大喊,真的,往日只听说谁谁断袖,谁谁养了男宠,却从未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生怕旁人不知的断袖。

    “小姐。”望着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的谢容,彩珠还想再接再厉多喊几声的,却被旁边的丫环拉住了。

    “小什么姐?本小姐现在连个丫环都不如。”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彩珠气愤的甩掉丫环的手,冷哼的往自己院子走去,面容倾城,才情绝好,别说洛阳第一,就是天下第一,没有权势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去到哪里还不是要看尽旁人脸色?

    “公子去哪里?”门外等了片刻的亚图一见谢容出来,立即收敛神色问道。

    “阿容客栈。”谢容同样脸色不太好,笑话,谁能在一出门便被人披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能好的?

    “公子?”还要去哪里?

    “没听见?耳朵长着看的吗?”谢容反问。

    “长了,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公子能否避一下风头过些时日再去?”这谢容比将军还要难对付啊!

    “要么去要么死。”谢容懒得废话。

    “……驾。”亚图苦着一张脸,只得驾着马车再往那事非之地去了。

    洛阳这些日子里很是波动起伏不断,一时为男颜一怒火烧司马府的处月漠龙,一时是大权在握搞得满城风雨的司马维,一时是风云而出的谢容,整个洛阳波涛汹涌,就连一些要站队的人都处于观望状态,思索着那一边更稳妥一切,思来想去之后,发现这潭水越试越深,越看越黑,情况不容乐观,前途一片黑暗。

    而另一边,江陵城中的权贵们,不管谢有意还是无意,在她整出一次又一次的动静之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通通知道她谢容还活着了。

    “这么说那个洛阳城的谢容,便是谢家的谢容?”江陵谢府之内,主位之上那年轻阴戾的年轻人正是那谢家族这一代的嫡长子谢普。

    “是的,就是她。”次位之上的王夫人面容狰狞,没想到那谢容竟然还活着,从小到大杀了她多少次了,竟没一次得手的,这次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不想那谢容竟然还活着,真是气死她了。

    “既然活着,父母死之时怎么不出现?”大手摸着杯身,谢普沉思着。

    “哼~!公子有所不知,那谢容自小便冷血无情,目无尊长,六亲不认,不回来也毫不奇怪。”王夫人冷哼一声,极尽所能的抹黑谢容。

    “若是她回来了,夫人认为应当如何处理?”狡诈诡计的眸光移向这女人,谢普试探性的问着,虽说他们已经处于同一条船上了,然而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习惯的事事留心眼,凡事听听信三分七分怀疑着,根本还没有真正的相信这王夫人。

    “只要她一出现便立即以汉城不战而逃的罪名将其抓获问罪,不然便立即暗中派人干掉她,当此人早已死了。”王夫人立即将自己所想到的毒计说出,神态之间已经恨不得立即将那谢容碎尸万段了,那模样就好像谢容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一般。

    谢普暗中认真打量着,确定她并没有撒谎而是认真的之后,满意的轻笑点头,通情达理道:

    “好,此事属于江陵谢家之事,我身为嫡家之人,便不再插手,一切任由夫人处理。”

    “妾身不会让公子失望的。”王夫人满脸欢喜,对于这谢普满意之极,好容易才坐上这夫人之位,她绝对不会让那谢容再回来谢府掌权的,既然已经在外面了,那便给她死在外面好了。

    江陵城主府内,桃花园深处的某个院子之内,一袭白袍身形清瘦温润儒雅的王赋之静坐于案前,一侧放着砚墨,一侧放着书本,眼前站着一个男子,正底声恭敬的给他禀报着。

    “这么说她还活着?”温雅气质不变,却染上了一种无人可懂的孤寂。

    “是的。”

    “下去吧。”白袍轻挥。

    “是。”那男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颇大的院子之内徒剩他一人与那无尽的寒冷,或许一刻,或许一个时辰,但见王赋之露出长袖之下修长的手指,情绪激动的微颤着将那看似书本的本子拉开,缓缓的打开,上面赫然的出现一个人的画像,那人正是谢容。

    从她失踪开始,一开始他确实是舒心的,那碍着他统领江陵的人终于消失了,逐渐的他的心开始空了,越来越空时常抽痛着,然后属于谢容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开始填满他那空洞的心,满满的皆她一人。

    往日他以为重要无可代替的东西也通通为她让出了位置,处理事情的时间越来越少,思念她的时间越来越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容任性的,调皮的甚至不经意间的风情都开始清晰明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的无可代替般的重要了?然而这一切都晚了,等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之时,她已经死了,留给他自己的不过是无穷尽的悔恨之痛。

    就在他心里孤寂悲痛的以为谢容已死之时,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王赋之凝视着那幅画,半响之后,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微凉又带着几分释怀,释怀之中又带着莫明的痛意。

    她还活着,却不回来不出现,也不跟他联系,她是不是……恨他了?

    “来人。”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定格,目光冷冷的看着画中人,暗中深处骇人的光泽闪现,不管如何,他都要她回来。

    “主子。”一道身影现于暗中,并未站在阳光之下,那角落之上便如同一道影子一般。

    “通知下去,加速吞食江陵谢容留下的产业。”大手细细的摸着画上的轮廓,仍然记得那如玉肌肤上让人不忍收手的绝妙触感,语气之中再无往常温润儒雅,为了这些产业你一定会回来吧,一定会回来与我对质是吗?会和以前一样与我相处是吧。

    ------题外话------

    连续第四天没电了,给电话园林局,他们说找维修的,维修说道建筑的,建筑的说找物业,物业说找园林……,为何这上推下诿的本事,国人运用的如此精明且不着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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