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司马府的大门,处月漠龙健步如飞,没有因为怀中多一分重量而拖沓,丝毫不想旁人觊觎到怀中人儿的绝世容颜而疾步而去。

    “这太监走的路,你走的舒坦不?”眯在他怀里,谢容坏笑的扬起嘴角。

    “我只知道昨夜很舒坦!”双手紧了紧,低着性感的下巴,那双深邃的眸子闪过惊涛骇浪的情意,只在一瞬,却也完全的落入了谢容的眼中,顿时一气,趁人之危的伪君子,还敢颜厚无耻的讲出来,忍不住的抵着他胸膛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下去……

    “谢公子真是贵人难请啊!”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正门内传出,带着似讽似善几分玩笑般的调侃。

    谢容力道一松,抿着唇瓣那胸膛之上还留着浅浅的印子,一条银丝随着她移开而留在了上面,水光滟滟绯色殷红,暖味之极,是瞎子都不可能会相信两人关系清白了。

    落入眼中的中年男子,额头横宽竖窄,扬眉翘唇,丹凤眼微微垂着,活似刚醒来一般没精打彩的,又似在沉思的模样,嘴角笑开,露出不整齐的牙齿,前尖后凹像田鼠的嘴巴,留着那络腮胡子,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戾,谋思诡计的味道。一身天青的袍衣加身,这人可不正是那如日中天的司马维。

    “司马将军若是早些告诉本公子,府内备有琼浆玉液,本公子那怕不远万里也会前来登门拜访的。”谢容大方的露出一张脸,慵懒的神色散漫之极,一夜恩爱的五官比往日平添了几分清艳,叫这第一次见到谢容的司马维看愣了过去,还道江陵有了王赋之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不想这谢容竟然有如此好皮相,好一个江陵美玉,果真名不虚传。

    “若知谢公子如此好相与,本帅当初便与公子合作了。”司马维哈哈一笑,目光毫不忌讳的落在两人身上,司马维男女皆吃的消息在脑海浮现,处月漠龙眸光深处泛冷。

    “那是,若是早知你跟王赋之合作,本公子早些跟处月漠龙合作,指不定司马将军已经为国牺牲死在汉城了呢。”谢容扬眉哈哈一笑,满是嘲讽的话说完之后,还不忘裂嘴一笑,那张扬的嚣张连处月漠龙都为之侧目。

    然而有人喜欢有人憎,处月漠龙欢喜之余那司马维却寒光乍现又被阴戾的收了回去。

    “谢公子真是风趣妙人,今日看来是要促膝长谈一翻了。”司马维扬起官腔的笑,伸手邀请两人入内。

    越过前院的柏槐大树,红木所建的正厅落入眼前,墙上三排博古架上,或玉或山石,青铜金铭琳琅满目,谢容目光落在那屏风上,啧啧!凭着她这三年学到的皮毛,她也能看出这是上等金丝楠木,根据金丝上雕刻缕空出来的,分明就是一整块完整的木头做的,这得多少年的大树才行?万年古树?这得多少银子?价值连城?

    谢容眼冒精光,装着满满的红心冒出,恨不得立即占为几有,妈的,这司马维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在厅上了么?

    “赐座。”司马维坐于主位之上,眼前宽敞的大厅之上,美味佳肴山珍海味无所不有无所不全,所用的盛菜陶瓷晶莹剔透无一凡品,每隔五盘便梵上一支上等好香,香气萦绕配上琼浆玉液,迎着四周的华丽奢侈的装修风格,如若置身仙境之中。

    谢容待在处月漠龙怀里不动,真是越看越刺眼,他这是成心炫富吧,这是在暗刺他们多穷?他有多富可敌国?

    “不必了,我们自带了椅子。”平静的望着那沉香木所制铺着金丝绵的椅子,处月漠龙丝毫没有要下坐的意思。

    “喔?”他们护国公府能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椅子搬来?司马维似笑非笑,刚刚应出声,便感觉到一股劲风由远及近,疾风而来。

    “碰!”墙上出现一个大洞,整面墙被生生的撞开了,来者正是处月漠龙两名得力属下松劲、亚图,一左一右两人合力抬着一把椅子,额冒虚汗脸色隐忍用着内劲疾风赶来,一声巨响直接撞倒了那价值连城的屏风,手中椅子一放,玄铁所制的椅子摆在两人跟前。

    “砰!”的一声那白玉所砌的地板立即出现了四个洼凹,几道裂缝连成一线,天衣无缝的地板被毁的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可想而知这半米宽一米高玄铁打造的椅子有多重了。

    “将军。”松劲吐出一口浊气,拼尽全力还好赶到了,亏得没迟到,否则回去不知道要练多久那千斤顶了。

    “见过将军。”破开的大洞之外,正卫手拿着白虎皮匆匆赶来,高喝一声之后俨然入了自家后院一般随便,快速的将手中的东西细细的铺在椅子上,从头到尾这伙登门入室的人都没将主位上的司马维放在眼里。

    “嗯,入坐吧。”手抱着谢容不松,直接笔直如钟的坐下,怀中的谢容仍然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没有正经对视司马维的意思,这高人一等的椅子上一坐,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完全的比主位上的司马维高出了半个头,主次立分了。

    “报。”就在此时,罗明的身形也从那洞中出现,手中还拿着两提生牛肉,匆匆的走了近来。‘碰’的一下子压在那些山珍海味之上。

    “将军午餐拿来了。”罗明冷声道。

    “嗯,用膳吧。”

    “是。”几位男人唰唰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那些生牛肉开干,茹毛饮血凶神恶煞粗鲁之极,那模样完全不似要用膳,而是要上战场。

    大厅之内一片寂静无声,四周的下人呆呆的看着这些气场强大的汉子,完全的呆愣住了,主位之上的司马维铁青着脸,手中的银筷子被捏的变形,气的心肝脾肺都发痛,这群下山的土匪粗鲁野蛮,目光无礼毫无教养,丝毫不管那一套礼仪的流氓。

    目光落在那玄铁椅子下面,那破碎的白玉更是让他心头流血,这些穷鬼,这些没见识的乡巴佬知道这白玉多贵吗?知道这是稀世珍宝吗?知道随便一小点都够他们赔一辈子吗?

    “前日得了一名会剑舞的能人,请上来让谢公子看看那天下仅有的剑舞。”盯着眼前这群茹毛饮血,狼吞虎咽的人,司马维极力压下心头的不痛快,扬起那官腔的笑意,举起双手拍击了两下。

    谢容全神观之,只见一名身穿翩翩白衣的男子羽扇纶巾,通身江湖侠客装扮,手执一把软剑凌波微步轻身飞来,无声无息的落在那香炉之上,纹丝不动,这高人一等的轻功便叫人喝彩了,只见他简单的行了一个江湖中人的礼仪,也不向满堂权贵伏低问好,手中软剑一抖,发出嘤嘤震鸣,身随剑动便开始了。

    一开始谢容还没有感觉不适,极快,她便感觉那剑气越逼越近,大有扑面而来之感,这所谓的剑舞含着阵阵杀气,如数扑面而来完全是针对她的。

    “嗖!”白衣公子一个旋风转身飞腿之时,一股阴风直冲而来,谢容眨眼之际,肩上二三根乌发断落,落到了处月漠龙的手臂之上,只见他蓦地神色一冷。

    “如此民间高手竟然藏匿在此,司马府真乃藏龙卧虎之地。”处月漠龙冷冷一笑,手指捏着断发轻揉着,语气之中含着让人无法揣测的深意。

    “属下最近也悟得一套刀法,也可卖弄一翻。”一旁的罗明听的他的话,立即放下手中匕首,禀报道。

    说罢也不等谁应承,直接拔出弯月刀,飞身而上对上那江湖剑客,软剑对上大刀,游侠对上硬汉,暴力与舞美,观赏性与实用性,一时之间餐桌之上刀光剑影,飞沙走石,喔!不,是肉飞菜走,满天飞舞着,而他们脚下的晶莹剔透华美又脆弱的盘碗,哗啦啦的响着,碎碎更平安。

    与此相比之下,在门口之外进行的另一场比试已经宣告结束了,正武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斗胜了的公鸡才有的神色,昂首挺胸的踱步入内,而他身后跟着的许正耷拉着脑门,正脸微微低垂着,头发凌乱,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的眼睛一大一小的肿着,左脸上有着明显的手指印痕,皇城之内作威作福的高官,哪里是从小上战场,风里来雨里去,浴血奋战中长大的正武的对手呢?正武直接赤手空拳对上拿着武器的他,也揍的面目全非了,整张比试只存在揍人与挨揍这两种身份。

    “将军。”正武乖巧如同一头无害的绵羊。

    “结束了?”

    “是的,那许正还挺强的。”挺耐揍的,比死的沙包好用太多了,明亮的眼睛之中闪着光泽,好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一般。

    “坐。”处月漠龙冷清的点头。

    在正武出现之后,台面上的‘比试’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了,分出胜负指时可待,然而这不是比武,不用分出胜负,于是……

    “碰~!”敲山震虎的一刀本是斩向那剑客的,然,罗明却一歪斩到了桌子上,那刀势破开桌子直入地三寸才收住。

    “砰~!砰砰砰!”一石激起千层浪,原先逃过一劫的锅碗瓢盆再也无一遗漏,震飞而起荡向空中,整张桌子被他劈成两截,早有准备的处月漠龙连人带椅往后平移了三丈之远,避开了满天繁花似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只是眼尖的谢容却看到了那司马维快速的擦掉飞到脸上的一块鸡肉,整张脸抖动的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气的连头皮屑都写着‘杀人’二字。

    “承让。”罗明鼓熄刀收,对着那剑客客气的施礼,又回到一个君子的模样了。

    可怜那剑客从未如此直面过死亡,刚刚那最后一招若不是他斩歪了,只怕自己已经死了,好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哪里能回魂的过来?完全的僵在哪里一动不动,身如浮萍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显然已经吓破了胆了。

    “司马将军的盛请,我心领了,他日定回请。”处月漠龙抱着谢容也不多说其他客套的话,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在他怀中的谢容只听的‘啪’的一声细响,那价值连城的倒在地上的金丝楠木所制的屏风,那万年古树所制独一无二的宝物,被这个男人一个不‘小心’给踩断了。

    “将军。”李军师不知从哪个旮旯堆冒出,伏在司马维身边,开口提醒道,这四面埋伏的隐卫要动手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怕是以后再想请君入瓮就难了,日后再想请谢容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哼!”司马维望着眼前一群嚣张而去的人,冷冷的拂袖离开,动手?也要看这群废物是不是别人的对手,就怕毁了司马府也擒不下这群人,再者被处月漠龙闹的如此大动静之下,他也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的,这些人就跟吸血虫一般,一但沾染上了,不流血也得掉块皮。

    不可否认司马维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处月漠龙很是了解的,一场宴席下来根本什么都没吃,就直接将他引以为傲的大厅毁的面目全非了,若是真是打起来只怕再添三个司马府都不够这些人毁。

    “不舒服?”走出司马府处月漠龙低头望着怀中人儿,那司马维善于阴毒诡计,不得不防。

    “眼痛。”谢容哼哼道。

    “嗯?”

    “看着很有钱的样子。”沾酸带醋的口吻,何止有钱,简止富可敌国。

    “今晚命人来烧了。”漫不经心的语气落入身后亲信的耳朵里,个个脸色有异,真的,不是他们蛮横粗鲁,而是跟了这样的主子没办法,可是为什么听到这话心低开始忍不住兴奋呢?真的想去司马府放上一把火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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