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凝翠缓缓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回想起这一系列的聚变,凝翠仿佛是做梦一般。从昨天为自己的命运作斗争勇敢出逃,到今天遇到梦中的白马王子,凝翠感到孙楠仪简直就是上天看在她命运坦坷的份上的莫大恩赐。

    想起那日,凝翠在红娘梳好妆的时候,月苳进来借口说为她换装,将红娘支了出去。之后狸猫换太子将凝翠与月苳调换,就这样月苳坐上了花轿,凝翠背上收拾好的包袱从后门逃了出去。

    “不知月苳现在如何,唉”凝翠叹了口气,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凝翠想起那日她信誓旦旦的说愿意替她嫁给李晓生遗憾的摇摇头但愿她过的好吧!凝翠一阵苦笑。

    不觉间凝翠想起孙公子,花痴病又犯了起来。她有些痴痴的幻想未来与孙公子的种种,他傻傻的笑着。倏地又回过神来忙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都在想些什么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前厅,孙楠仪与悌音正在谈话。

    “公子,那批货我们已经安全押送出去了!”

    “嗯好,记得务必要当心,切不可让李家发现。”

    “是,不过公子那个人您为什么要留下?”

    “那个蠢女人,先留下,日后说不定会有用处。你先去给我准备一下,明日去办事!”

    “是”

    悌音快步走出园子,不知去往何处。孙楠仪独自坐在那里闭眼在思索什么。

    夜深人静,凝翠吃了丫鬟送来的晚餐后倒头就睡。

    李府

    “笃笃笃”“笃笃……哐当”

    月苳还在柴房砍柴,此刻她已累的筋疲力尽,本不甚细嫩的手磨出了一个个血泡,有因为剧烈运动而被戳破月苳疼的几乎都握不稳斧子。一天了,月苳砍了一整天的柴,除了一个好心的丫鬟偷偷给了她一个馒头以外,从未有人看过她,连昨夜与她耳鬓厮磨的相公也没来看她一眼。

    月苳看着满手的血泡,泪在眼眶里打转。

    原以为嫁到大户人家后会有锦衣玉食,不想却惨遭婆婆的折磨。月苳几乎后悔当初替凝翠嫁给李晓生。她心中满是憎恨,若不是凝翠她也不会来到这里,这些本是该凝翠受的痛苦全都转移到她身上来了,凝翠一个人幸福享乐去了,却把自己推入火坑。

    月苳妒火中烧,对着面前的木头狠狠地砍了下去。

    “小雨,有没有找到那个贱人?”李晓生在屋里来回踱着步问道。

    “回爷,今个一早我去冷家除了哪两个老不死的在家外,那贱人不知跑哪去了!”

    “什么?她竟敢逃跑?”李晓生听了顿时满脸阴冷。

    “把那两个老不死的给我捉回来,关到地牢严刑拷打,逼他们说!”

    “是!爷!”

    “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我看你往哪逃,冷凝翠!”李晓生握紧拳头,神色阴寒可怖。

    深夜时分,月苳砍完了所有的柴火,她两条腿几乎累的站不稳,。月苳咬着牙一步一步移回房间,鲜血淋淋的双手,血滴了一路。

    月苳歪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颤抖着用洁白的手帕包扎。可是当她包到一半时怎么也打不上结,她使劲地用另一只手去打结,另一只却不甚灵活,稍微一弯就钻心的疼。月苳脸色苍白得可怕,豌豆大小的汗珠挂满了额头。

    尝试了多次无果,月苳手嘴并用终于打上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结。

    月苳包扎完以后倒头就睡。

    第二日东方泛白时分,月苳就匆匆起身,梳洗完毕后她就来到了厨房亲自煮了香茗早早去前厅等候。

    月苳端着茶站的腰酸背疼,等到中午时分也不见人来,月苳正欲遣人看看,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那人神色高傲昂首走近月苳跟前。

    “老夫人说今日身体不适,请二姨娘先回去,莫在这里枯等了。”那人说完便掉头回去。

    月苳端着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兀自站了半晌,回过神来便也匆忙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两个月。凝翠在孙家住下做了孙楠仪的侍女,日子过的很轻松每日没有什么事可做,端茶递水就可以了。孙楠仪对她也颇为关照,不需要她干很多活,偶尔也会带她出门耍耍,更多时间是孙楠仪坐在书房看书,凝翠站在旁边侍候。

    两个月相处下来,凝翠对他似乎真的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与从前的花痴大大不同,每日看着他看书时优雅的坐姿,俊雅的侧脸,认真的神情,凝翠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特别是他待人处事合理得体,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仿佛从来不会生气。

    日子一天天流去,树上的黄叶一片一片从树上打着旋飞落,冬日临近。

    窗外寒风萧瑟,天空阴暗低沉,似是要下雪了。凝翠望望窗外,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凝翠缩着脖子“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凝翠?怎么了?”孙楠仪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向她。

    “没,公子,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雪了!”凝翠轻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我来时还是阳光灿烂,如今都快要下雪了!”凝翠眼中略带惆怅的说。

    “是啊,翠儿你在这里住的可好?”孙楠仪说道,双眼温润如水,温和的注视着凝翠。

    凝翠听了心中一暖,澄澈的眸子满是感激,“公子凝翠在着住的很好,多谢公子关心。”

    凝翠说到这忽然想起当初逃婚出来,不知李晓生会不会迁怒她的爹娘。念及此,凝翠心急如焚,如同刀绞,自己真是没有孝心,虽说他们并非自己的亲身父母,可是这几年的相处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凝翠娘又待她极好,怎么能不挂心,再说月苳不知在李家过的可好,若是好也罢了,若是不好终究是对她有愧。

    凝翠怀揣着心事呆呆的坐在了孙楠仪的床榻之上。

    而此时此刻,月苳却……

    “相公,别走,相公,苳儿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啊!”凝翠拽着李晓生的衣角挽留道。

    “给我滚开,你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抱得美人归了!”李晓生怒道。

    自凝翠逃婚以来李晓生就一直在试图找到凝翠的下落,可是苦寻无果,正如有句话说得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以至于李晓生到现在还未对凝翠死心,反而想要得到她的*愈加强烈。

    李晓生先是对月苳连哄带骗的想从月苳口里套出凝翠的下落,但不知是月苳是真心不知道,还是不愿说,就是死活不肯说出凝翠的下落。李晓生多次试探无果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

    月苳看着李晓生远去的背影,牙咬得咯吱作响。

    她弯腰坐下,“红儿,红儿?跑哪去了?”

    月苳看着地板,忍不住潸然泪下。嫁到李府这些许天,她每日早起为老夫人和少夫人端水送茶百般讨好,只求有安身立命之所,不至于被折磨可即便是这样少夫人依然看她不顺眼,每次李晓生一到她屋里来少夫人就会指桑骂槐的讲一些难以入耳的来,可她又如何知道李晓生来这里又岂是为了她。

    月苳在这里地位低下连丫鬟婢女都看不起她,故意怠慢她,好在有琦红。

    一个月以前:月苳被少夫人岚歌叫去杂物房整理物件,那日月苳在杂物间手忙脚乱的擦拭着一个放在高处的笨重的大箱子,可能是因为木架有了些年月,竟松动了眼看箱子就要生生砸在月苳的身上,琦红刚好在这里路过,看到这一幕。忙跑过去拉了她一把,幸而躲过了木箱。

    当时琦红拉着她的手,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样没事吧!”

    月苳听了感激的看着她说:“谢谢你,自从来了这里就没人真真关心过我。”说着说着就险先落下泪来。

    “呵呵,没事,人与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嘛!我叫琦红”琦红笑嘻嘻的说着,有些圆圆胖胖的脸蛋看起来真挚又温暖。

    “月苳,我叫月苳,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月苳凝视了她半晌,驻定的说。

    “我先走了,下次再聊!”琦红朝她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月苳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愣了愣神,又转过身去继续擦拭。她没想到自己地位这般低下人人都恨不得踩她两脚却还会有人来帮助她。月苳又想到小时候和凝翠在一起时两人之间亲密无间如今两人应是路人了吧!从小到大凝翠就样样比月苳好,现今自己嫁人而自己的丈夫还为她将整个幽州都翻了个遍,以及自己在这里受欺负,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全然不是滋味。

    夜里,月苳依偎在李晓生的怀里。

    “相公,你白天留在苳儿这里陪奴家可好?奴家每日一人在这屋里好不无聊!”月苳搂着他的腰,*的身子紧紧贴在李晓生精瘦的胸膛。

    李晓生半眯着眼,略带粗糙的大手不安分地在月苳身上游走,“这……明日相公我要去办事,不能陪你。”

    “不要奴家不依,奴家就要相公陪!”月苳嘟着嘴,在李晓生怀里撒娇。

    “……这……唉!这样吧!你中意什么?明日为夫送你些新鲜玩意!如此可好?”李晓生捉住月苳的柔荑亲了一口,笑望着她。

    月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抽出手,环上了李晓生的脖子。“奴家什么都不想要,奴家只要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苳儿,听话……”李晓生看着月苳泪眼汪汪似是就要落下泪来他停下动作思量片刻,缓缓开口道:“要不为夫替你找个使唤的丫头?一来可以服侍你二来也可以有个消遣的伴。”

    月苳眼前一亮,扬起头亲了李晓生一下,兴奋的说道:“谢夫君,夫君对我真好,不过这人我可要自己选!”

    “好好,都依你,我的小心肝宝贝。”李晓生猴急的抱着月苳,俯身下来。

    月苳抱着李晓生的背,轻轻呻吟。

    红床暖帐,春光旖旎,喘息缠绵。

    几日后,李晓生将琦红调遣至昕茹院——月苳所住的院子。月苳与琦红一见如故,不日两人情同手足,甚是亲密。有了琦红这个左臂右膀,月苳的日子好过很多。

    月苳念及此起身去寻找琦红,行至后花园忽然听到一阵异响。月苳死死的捏紧了手帕,站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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