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着大少爷,我死也不走!老爷,妾身求求你,就让妾身在这儿守着大少爷,妾身保证,半步也不会离开大少爷的。”花姨娘抱着庄庭的脚哭喊着,她的心里是真的恐慌,庄思儒现在不省人事,如果她走开了,岂不是更加危险?

    “只怕你守在这儿,大少爷会更加危险呢。”依然是李小玉不高不低阴阳怪气的语调。

    “父亲大人,”庄采薇跪了下去,替花姨娘辩解道,“不能单凭从姨娘房里搜出药,就断定姨娘是凶手,这世上栽脏嫁祸之事多着呢。小姐刚回来,没什么根基,可不代表一直在府中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没有啊?”

    意思就是,除了庄宜栽脏,也还有可能是沈熠樱和李小玉的嘛。

    “不管是栽脏还是贼喊捉贼,既然药是在花姨娘屋里搜到的,总要先将当事人禁起来,然后才能继续查的。”庄宜望着举棋不定的庄庭,冷冷淡淡地说道。

    “来人,拖下去!”庄庭厉喝一声,文德立即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将花姨娘拖了下去,花姨娘哭喊求饶的声音渐走渐远,庄庭才再次下令,“查!给我彻查!”

    一声令下,整个庄府便如一锅开水般沸腾起来了。

    从慕贤阁负责看守庄思儒的下人开始,到各房各院的下人,都一一被被带到刑房开始接受审查。一时,庄府之上,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庄宜则在自家院子里悠然地嗑着瓜子,无聊地打发着时间。

    虽然庄思儒的药是庄宜动了手脚,然则庄庭是从下人嘴里审不出庄宜来的。因为自打庄思儒病情加重后,花姨娘就寸步不移地守在庄思儒身边,所有吃的用的都经花姨娘亲自打点。书翠进去时,自然是夜深人静,点了花姨娘的睡穴才给庄思儒动的手脚,根本就没有下人看见。

    另外,因为庄宜打得花姨娘措手不及,花姨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安排人去自圆其说,甚至说成是别人栽脏嫁祸给她。

    结果,这件事情越审越像花姨娘监守自盗,真应了李姨娘的话,苦肉计演变成了人命案。

    不过,虽然没有牵扯到庄宜,花姨娘身边的人口风还算不错,最起码也没有人招出花姨娘来。看来,花姨娘这些年的中馈并不是白当的,在府中还相当有人脉。

    “小姐,要不要我去起起兰桂的底儿?”书翠边给庄宜捶着腿边问道,兰桂是花姨娘的贴身一等大丫寰,跟随花姨娘多年,对花姨娘的事定是了若指掌。

    “不必了。”庄宜呶呶嘴,惜文立即将一面白瓷绣菊花的碟子递过来,庄宜将瓜子皮吐了出来才说道,“不是非要在下药上面坐实花姨娘的罪才行的。”

    “那还怎样?”饶是心思玲珑的书翠,这次也读不懂庄宜这诡谲多端的主子的心思。

    庄宜对惜文招招手,示意惜文附耳下来,在惜文耳边交待了一翻,惜文点点头,随即放下盛装瓜皮的瓷碟,转身便退了下去。

    “书翠,你去李姨娘那儿走一趟。”接着,庄宜对书翠说道,“就说,如果她真想得到老爷更多的宠幸,这些日子便派人暗暗守住花姨娘的院子。”

    书翠道了声“喏”,也退了下去,只余下庄宜一个人在屋里,顿时觉得一阵空落。一个人嗑着瓜子也没意思了,便放下瓜子,起身到铜脸盆里净了手,到书架上拿了本《诗三百》,重新躺到窗边的榻上看了起来。

    翻开首页,便是一首《关睢》,这首诗清新高雅,千年来传诵不衰,但庄宜却不是特别喜欢这道诗。因为这首诗中更多表达的是男子的情怀,大概在古代男子的心目中,三从四德的窈窕淑女才是理想的对象。

    可她是她自己,并不会为了男人而变成男人所希望的样子。况且她也不喜欢诗中的男子,像这种多情忧思的儒雅书生,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庄宜正要翻过去看下首时,窗外突然响起悠扬的歌声,正是以此诗入歌词的古曲。庄宜头稍稍偏了偏,随即躺好,不去理会。

    因为她知道是谁,可不就是那个送她“龙鳞”的男子吗?

    反正她打也不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躲也躲不过他,干脆当他是空气好了。

    没想到,庄宜不想理会人家,人家却偏偏钻窗而来,像一只矫健的苍鹰似的飞进来,落在了她榻前的椅子上。

    “本小姐可不喜欢无聊的男人!”庄宜头也不抬,继续翻书的动作,淡淡地说道。

    “我可不觉得,来见你是件无聊的事!”若男子没有戴面具的话,一定是露出淡淡的邪魅的笑容,男子轻笑着一跃而坐在了庄宜的榻边,庄宜条件反射地丢了书,朝男子挥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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