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美人泪之后,因为害怕谢羽寒和墨竹感冒生病,车夫几乎是快马加鞭的往丞相府里赶,本来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却又让他硬生生地给缩短到半个时辰。

    将马车感到后院后,谢羽寒刚下马车,听到消息的几个小厮丫鬟就一拥而上,差点没把站在旁边的文安安给挤得摔倒在地上。

    最后还是谢羽寒看不下去,冲着那群下人就吼了起来,“都给我站住别动,然后一个个的都把嘴都给闭上”

    也许是谢羽寒平时积威太深,只一句话就让那一群的下人闭上了嘴。

    谢羽寒见这些人乖乖地听了命令,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冷着脸扫视了他们一圈:“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些,若是今天这事传到我母亲那里,倒时候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亲戚,都得给我卷铺盖走人,听到没有”

    “是”

    说起谢羽寒的母亲,自从文安安跟在他身边以后就完全没有见到过。更没有见过谢羽寒去他娘那里做个晨昏定省什么的。

    后来她特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谢夫人每天都只在佛堂活动,身边除了个贴身的嬷嬷,谁都不见,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文安安真的是对这个谢府充满了好奇。

    谢羽寒与谢丞相关系不和到只要一见面就吵架,谢夫人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谢羽寒更是天天把自己装扮成另一种人,这样的家,过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无论文安安怎么打听,都没有人知道,想来知道当时事情的人不是被遣散了,就有可能是被人道主义了。

    因为实在大听不出什么消息,所以文安安到后面也就放弃了。而且她有种直觉,就算真知道当时的真相。对于她这次来丞相府的目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帮助。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我和风青姐听他们说你落水了”

    雪凝忽然拔高的声音打断了文安安的走神,抬眼就看到她一边大喊一边朝这边跑过来。

    等她来到谢羽寒的面前之后。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给打量了一番,直到确认谢羽寒安然无恙,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比起雪凝的冒失,风青倒是稳重了许多,不仅没有像她那般大喊大叫,而且还将谢羽寒的披风给拿了过来。

    “少爷,您先将斗篷披上,以防您着了凉”

    风青不着痕迹的将雪凝给挤开,然后将披风为谢羽寒穿上后。继续道:“奴婢已经吩咐厨房的人熬了姜汤,等会儿您和墨竹每人喝上一大碗去去寒气。对了,奴婢还是让人给您请郎中过来,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让郎中看看放心才好”

    突然而来的暖意让谢羽寒轻叹了一下。转头示意文安安和墨竹跟上后,他才吩咐风青,“郎中就不用了,我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大碍”

    “可是少”

    谢羽寒摆摆手,示意风青不必在说下去。

    等了半天,见风青、雪凝和墨竹都没有人反对谢羽寒的话,文安安有些按捺不住了。

    毕竟刚才在船上的时候。谢羽寒可是打了好几个喷嚏的,古代的感冒可不像现代,感冒发烧去医院打个点滴就可以痊愈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若是没能根治,那可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所以为了谢羽寒的身体。以及自己这个当丫鬟的不用等到他真生病的时候跑前跑后,文安安还是开口劝道:“还是请个郎中吧,你被救上来后还吹了一段时间的冷风,再加上刚才一路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谢羽寒突然转身打断文安安的话,要是再让这丫头说下去,自己这个当主子的威信在下人面前到底还要不要了。

    今天这件事情太丢人,只有这丫头和墨汁知道就行了,他可没想过让其他人把自己的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想到这里,谢羽寒转身朝文安安使了个眼色,直到见她了然的点点头,谢羽寒才转身吩咐风青:“你去让他们请郎中过来吧,不过记住,不要惊扰了别人”,这个别人,当然就是那个还没回府的谢丞相。

    “是,奴婢知道了”

    风青朝谢羽寒福了一礼之后,就转着朝别门房那里走去。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那双美目若却是有似无的看了文安安一眼。

    文安安一直知道风青和雪凝对自己有意见,也许在她们两人的心中,自己就是那种极力想要爬上他们家主子‘龙’床的狐媚子。

    虽然始终知道她们两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说实话,文安安并没有将这些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宅斗的。

    可想起刚才风青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文安安此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疏忽了,

    风青刚才的眼神太过冷厉,即使文安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在遇到这样的眼神时,她的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发颤。

    文安安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脸上已经痊愈的伤疤,女人的嫉妒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已经品尝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再尝试一遍。

    “……哼,我可告诉你,别以为少爷现在对你好点就尾巴翘上天,少爷也只是对你一时的新鲜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厌恶你的。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当丫头的,连人都不会照顾,这次是少爷幸运没有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算有一百条都不够赔的……”

    听着耳边雪凝的碎碎念,文安安觉得,相比于风青她还是更喜欢这个把什么都放在面上的雪凝,虽然有时候说话是在太难听,不过有时候也挺可爱。

    于是文安安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老实地朝她点点头,“雪凝姐姐你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要不下次少爷再出去的时候,让你也同我们一起出去?”

    “我就说你应该时时刻刻都注,真的?你愿意帮我去说,少爷那么听你的,一定会同意的”

    望着雪凝兴奋的小模样,文安安诚恳地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见文安安如此,雪凝一把抓住文安安的手,笑颜如花的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那”

    “那什么?”,像是怕文安安反悔一般,雪凝赶紧问道。

    使劲抽出这丫头紧攥住自己的手,文安安为难的道:“虽然我会向少爷开口,但若是少爷不同意,希望雪凝姐姐你倒时候可别记恨我”

    “不在意不在意”,雪凝头摇的跟波浪鼓似地,“到时候咱们一起求少爷,他肯定同意”

    走在前面谢羽寒听到两人的对话,回过头无奈地瞪了一眼文安安。这丫头还真会给自己找事情,三两下的就把雪凝推给了自己。

    文安安无意中看见谢羽寒瞪过来的视线,状似无意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又恢复成刚才与雪凝聊天的样子,倒是把谢羽寒气得够呛。

    等回到谢羽寒的卧房后,雪凝与文安安又是吩咐人倒水给他沐浴,又是让厨房给他端姜汤,一阵儿忙碌后才把谢羽寒服侍上了床。

    不过在补救措施齐全的情况下,谢羽寒在郎中没来之前就逐渐开始发起热来,把站在旁边为他冰额头的雪凝急得差点快要哭出来。

    幸亏郎中过来检查了一番,说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吃上几服药就能够痊愈,雪凝在旁边才算消停些。

    这次由于谢羽寒生病的缘故,院子里比平时忙碌了很多。但这些忙碌的人中却并不包含文安安,她依旧如往常一般,只要在谢羽寒身边端个茶倒个水什么,

    不过现在她连这个也做不好。

    “嘭”

    看着今天打碎的第三个茶杯,文安安烦躁的捏了下额角,作势就要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刺瓷片。

    可她还没蹲下身,就被坐在床边的谢羽寒给拦住了:“你还去捡什么,不怕割破了指头”

    “可是”

    “可是什么”,谢羽寒责怪地打断了文安安的话,然后将不远处的风青招呼过来,“把地上的瓷片扫一下”

    风青扫了一眼文安安,然后才对着谢羽寒屈膝福了一礼应道:“是,少爷”

    等风青将地上的瓷片收拾干净,谢羽寒才再次问向文安安:“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一天到晚会不守舍的样子,难道家里又出事了?”

    “没有”

    谢羽寒望着文安安无精打采的模样,还以为她被自己传染生病了,抬手就要去试探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

    不过这次却被文安安眼疾手快地当了下来,“少爷,我没有生病”

    自己的以图被识破,谢羽寒有些讪讪地将收缩回来,可又觉得这动作太突兀,只好改为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样吧,我看你这两天忙的也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风青和雪凝她们就行了”

    文安安此刻巴不得不再谢羽寒身边伺候,她需要些时间考虑考虑楚凡的事情。

    于是当谢羽寒刚一允许她回去,文案就那迫不及待地道了谢,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只留下皱着眉头的谢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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