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一定不会饶过你!”袁锦心挣扎着往后缩,无奈全身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她越是挣扎,身上的绳子便拉得越紧。

    有几处已经拉至无法拉伸的地步,似乎就要将她的腰肢截断一般。

    她意识到这是一种巧妙的捆绑,越挣脱便会邦得越紧。

    袁锦心只觉得心脏呼之欲出,浑身的血液都叫啸着不受控制的翻腾,所有的不甘、愤恨、仇怨,都化做了驰骋的蛟龙,撞得她的五脏六俯都在怒孔着。

    慕容迁笑看着她此时无助的模样,往日里那坚韧却执拗的眸子里,此时除了无边的愤怒之外,还闪着强烈的不安。

    她在害怕,却仍旧保持着坚强!

    “不要再徒劳无功了,本王今日会好好宠幸你,或许过了今夜,你便会改变主意,不再挂念那愚蠢的太子了,来……让本王亲自替你宽衣解带!”

    慕容迁笑得格外畅快。

    这一天,他等了快两年了。

    慕容迁的大手开始在袁锦心的身上各处游走着,掌心的热度带动着那一条条绑得严实的粗绳,一阵又一阵的颤粟传来……

    这个女人,终于要归他所有了。

    “慢着,我与你做场交易,一场我亏你赚的交易,只换我保个完尸!”袁锦心看着他游走在身上的大手,只觉得那是一只肮脏的禽兽之手,所到之处皆是满目恶臭。

    她嫌恶却又痛若的闭上了眸子,却又猛的晶光一闪,一抹冷漠油然而生。

    “哦?什么交易?”

    慕容迁显得并不太关心,手心仍旧游走有余,脸上泛着绯红的,似乎对于占有袁锦心之外的事,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魏卓远是你的人,他现在很得太子的信任,再过半个月,太子便要出征边疆,你让他在粮草中动手脚……此事我已知晓!”

    袁锦心此时的脑子很乱,她胡乱的想着,终于想起还有这一茬,于是,她加重语气,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显得十分的可信。

    这是上一世,太子出征时,慕容迁让魏卓远去做的,只不过,上一世,她太过愚蠢,一味的听信慕容迁的一面之词,如今,她醒悟过来,慕容迁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他利用太子笼络自己的地下实力,取得太子的信任,再将自己的亲信打入太子的队伍中,占据重要的地步。

    有朝一日,太子归西,这些人便名正言顺的倒戈转伐,向慕容迁靠拢。

    只不过,前段时间,太子对他已经起了疑心,慕容迁和太子的关系已经疏远了不少,太子也暗自对他举荐过来的人,做了一番深入的调查。

    不仅如此,还将一些有重大嫌疑的重将踢出来不少。

    如今,慕容迁身边唯一还能稳得太子信任的人寥寥无几,魏卓远算得上一个。

    袁锦心的话一说完,慕容迁的动作便突兀的僵了下来,仍旧泛着的眸子里有着让人过度吃惊而显得有些前凸的狞狰。

    他的手一顿,转而死死的捏住了袁锦心的胳膊,慕容迁很快冷静了下来,阴沉的脸上有隐隐的担忧一闪而过,而后,他死死的瞪着袁锦心,一字一顿道:“这事,太子可知情?”

    袁锦心勾唇一笑:“暂时不知,只不过,今日若是我不回府,太子明日便会知情!”

    她的语气故意带了一丝庸懒,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实则,袁锦心的心脏已经如雷捣鼓,几欲呼之欲出!

    只不过,慕容迁却是忽略了她起伏不止的胸口。

    “此话当真?你有何证据?”慕容迁拧着眉心慢慢的背手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背对着袁锦心思索了片刻,又细细问来。

    这只狐狸,却不是一般的狡猾,一般人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早已吓破了胆,此时定是思量着怎样保自己的小命为上。

    但慕容迁却仅仅是面容微暗,神情一转,便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他转过身,一双眼中橡是一部测谎仪一般打在袁锦心的身上,让人从骨子里一直怕到灵魂深处。

    但慕容迁却又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袁锦心根本不怕他,就算他当着她的面杀人放火,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因为,她这一世,也本着同样冷漠的灵魂。

    要的,便是他慕容迁的命,她要他死,死无全尸,遗臭万年!

    “想必我大姐与睿王的交情不浅吧!”袁锦心的眼神淡淡的漂向了挂在慕容迁腰间的一个绣有荷花池塘、鸳鸯戏水的香包上。

    一看便是女人送的东西,只不过,在那荷叶底下却又锦上添花的绣了个让人费解的‘白、禾’二字,起初,袁锦心也以为送这物之人定是叫‘白禾’,必竟,这一世,袁锦绣和睿王的牵扯并不算太多。

    但紧要关头,她的脑海中混乱的跳出了袁锦绣那张可恶的脸,是的,她大仇未报,绝不能死在这里。

    再看那‘白、禾’二字,白不正是锦字的上半部,而‘禾’字,却又是绣字的上半部。

    莫非……这东西是袁锦绣那贱人送的,由此推断,她与慕容迁的关系,似乎就非比寻常了。

    在齐国,只有两情相悦的男女才会互赚信物,而这香包,更是代表了女子的情谊。

    原本只是一个猜测,却教慕容迁瞬间变了脸,他本能的去摘那个香包,却看见袁锦心的目光早就投到了那里,伸出的手也就僵在了半空。

    “我与你大姐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为何会知道我们的谋策,我相信卓远不会出卖我的!”慕容迁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似乎是十分害怕袁锦心知道他和袁锦绣的关系。

    但是,他却又十分的理智,知道此时此刻,再谈及儿女私情,只会将自己陷入困境。

    “我猜的!”

    袁锦心微微一笑,扬起下巴,径自望着不远处的一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燃烧着,翻滚着,想要将眼前的这个渣人碎尸万断。

    慕容迁的瞳孔一缩,胸口起伏了数下,对于这样的解释,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只不过,他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马上联想到,这事袁锦心已知情,难保外头还有多少人是她的同党。

    若是不能一网打尽,那么……他的前程不是尽费了么?

    “好,既然你不敢说,那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眼中的绵绵情谊尽数散去,慕容迁浑身都散发了一种危险的狠厉,他咬着牙看着这个如此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女人,即使是不舍的,但最多也就是不舍,还没有爱到让他放弃江山的境地。

    慕容迁再看了袁锦心一眼,而后快步的朝一扇暗门走去,手指转动那墙上的机关,墙壁立即开了一道口子,慕容迁从里头取出一块长型的烙铁,而后放在最近的火把上慢慢的烤着。

    “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我无情了”

    冷漠的声音是掌握局势的泰然,其中隐藏的忧虑却是极深的。

    此时,比起美色当前,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太子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暗中动手脚,若是那些人被揪了出来,指不定得查到他的头上。

    于是,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探出太子那边的虚实。

    而袁锦心的话,却又占了十分的重量。

    在慕容迁的潜意识中,他是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就如同他此时,根本不相信袁锦心说的只是一个猜测。

    许是做贼心虚,许是天生多疑,此时的慕容迁只觉得太子那边一定有人知道了此事,他必须杀之。

    袁锦心看着那被烧红的烙铁,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慕容迁,几乎不敢相信,他竟会用如此手段来对付自己,但又转念一想,上一世,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杀,还让她在临死前受了奇耻大辱,这等手段,恐怕还是轻的……

    她的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白,心猛的往下沉!那烧得鲜红的烙铁,不停的吐着灿烂的火星,犹为刺眼……

    “锦心,本王是喜欢你,可是让本王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计划,那是不可能的,你若是现在归顺于我,或许本王还能封你个侧妃做做,但若是你不识好歹……就别怨本王翻脸不认人了……”

    慕容迁的声音中除了冷漠还带着一股子阴狠,所有的问题一旦与江山相撞,那便不是问题。

    阻他者死,挡他者亡!

    袁锦心眼中的凌形的火红越来越大,她惊恐的瞪着眸子:“不……”

    ……

    袁府

    “小姐,您在这里站了一个晚上了,您到底在等谁啊?”

    紫灵丫头打着伞的手早已酸痛麻木,眼看着天已经亮了,她终是忍不住向呆站一夜的袁锦绣问道。

    绵绵细雨像是一道道细丝软线一般,一条条的从天而落,并不十分扎人,却是清冷的,初秋的天气早已现了清凉。

    此时的袁锦绣早已披上了厚重的斗篷,她立在府门前的一块石阶上,翘首盼望,像是等待征途未归的夫君,但细细看她的神色却又是不对的。

    虽然一夜未眠,她的精神却是极好的,一双杏眸炯炯有神,带着一股子兴灾乐祸的兴奋劲,嘴角微微扬起,使得脸上现出了几分少女不常见的恶毒。

    她所望的方向,正是昨晚袁锦心出门时走的方向。

    “你懂什么,本小姐看这天气甚好,特意感受一下这初秋的意境,你是不会明白的”袁锦绣笑着扭转身子,瞳孔微微一缩,一股说不出的狠毒便外泻而出,惹得紫灵浑身一颤。

    “是”紫灵颤颤怯怯的弯腰随她穿过长廊,一抬头却见雨点下的越发的大了。

    正要去永福院中找大夫人。

    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了去路。

    “让开,我要去见母亲”袁锦绣柳眉一横,跋扈的喝斥道。

    那二人却是由袁相爷直接管辖的侍卫,平日里连老夫人的安排都是不听的,自然也不会听袁锦绣的吩咐。

    “大小姐,相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袁锦绣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大骂那几人一通,却听外头传来一声极为隐密的报喊:“大小姐,您快些过去吧,有贵人来了!”

    袁锦绣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喜笑颜开,喃喃道:“来得如此之快?”

    随后,她顾自白了那几个侍卫一眼,心道,待我做上那凰架天下之位,看你们这些人还敢关着我的母亲。

    “紫灵,走!”

    袁锦绣步伐轻快的小跑着到了正堂,一进门,她便嚷嚷着喊了起来:“皇后姨娘……”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却是被此时端坐上位的楼贵妃给生生的憋了回去!

    袁锦绣这才看见父亲一直在给她打眼色!

    怎么回事?该来的不应该是皇后么?她应该带着皇上金笔玉言的休书才对……

    袁锦绣的脸上瞬间错综复杂,有千百种猜测和疑问闪过!

    “锦绣参见贵妃娘娘!”她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楼贵妃微微一笑,赶紧将袁锦绣扶了起来,左看右看,赞许的说道:“好一个绝色佳人,比起锦心那孩子尤胜几分!”

    听了上半句,袁锦绣是极欢喜的,但听完下半句,她似乎听出了蹊跷……

    楼贵妃称锦心为:那孩子!

    这便意味着楼贵妃是偏袒锦心的,她今天突然造访,该不会和锦心有关吧!

    这正想着,楼贵妃继续说道:“锦心那孩子行事莽撞,你看,昨夜又为了行侠仗义,而受了一点伤,本宫不放心,就让七公主陪着在北亲王府歇了一夜,这事要怨本宫,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去凑热闹!”

    说罢,她故作歉意的看着袁相爷!

    袁敬之敢紧道:“娘娘严重了!”

    楼贵妃笑着点了点头,道:“本宫乏了,就不打搅相爷了,回宫吧!”

    身后的丫头立即喊道:“娘娘回宫!”

    守在外头的三千侍卫立即整队出发。

    “恭送贵妃娘娘!”

    袁锦绣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她气的咬牙切齿,正想问相爷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袁敬之面色欣喜的喃喃道:“这下可好了!”

    袁锦绣的心间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失望!父亲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父亲了!

    出了袁府,楼贵妃刚走上马车,便闻一个压低的男声焦急的问道:“母妃,相爷信了么?”

    楼贵妃叹了一口气,看着儿子一脸的心神不宁,道:“信了!只是锦心现在下落不明,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嗯,儿臣知道!”慕容寒的眉心紧拧起来,撩开窗帘见到已经走出了一条街,他赶紧让车夫停了下来,利索的跳下马车,跃上了前头的一匹高头大马!

    楼贵妃看着他飞速离去的背影,柳眉一弯,美目轻轻的闭了起来:“这孩子是爱得太深了,生在帝王家,只会惹祸啊!”

    伺候在楼贵妃身边的一位跟随她多年的嬷嬷却安慰道:“娘娘,殿下长大了,由不得人了!那位袁姑娘……奴婢看,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姑娘,只是……她心仪的却不是殿下啊……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楼贵妃点了点头,柳眉轻轻一拧:“待太子出征后再动手吧!”

    慕容寒火急火燎的赶到织女庙,却见袁竣廷正呆坐在庙前,一头乌丝散乱,他目光呆滞,眼眶里是一条条鲜红的血丝!

    他的双手懊恼的插在发丝里,脸上竟有隐隐的泪痕!

    慕容寒一直觉得他只不过是个纨绔的富家少爷,从小锦衣华服,根本不知道吃苦是何物!

    如今,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很显然,他已经在这附近寻了整整一夜了!

    若不是迫不得以,他也不会找上自己!

    突然之间,慕容寒觉得心里酸酸的,他看着袁竣廷,分不清是羡慕或是嫉妒,只觉得,他能轻松得到袁锦心的宠爱,与她每日朝夕相处是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福份!

    慕容寒自嘲的勾了勾唇,笑话自己居然会去羡慕一个孩子,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袁竣廷的肩膀,道:“找到了吗?”

    这话问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多余!

    袁竣廷落寞的摇了摇头,突然紧紧抓住慕容寒的手,问道:“你告诉我,姐姐会平安无事的,你快说!快说!姐姐不会有事的!”

    慕容寒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几分,略带哽咽道:“嗯,锦心富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内心深处一直将袁锦心想像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强者,遇事总能迎刃而解。

    慕容寒一直担心的倒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她的名声,于是,他立即想到了让母妃帮忙!

    此时,看到袁竣廷这副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袁锦心的爱,还不够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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