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漱,赵将军流放后,牢狱还剩王后、陵候爷孟将军等人,由于内部原因,楚王迟迟不见刑执,期限也是推了又推,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人们纷纷猜测可能出现的问题。

    尽管如此,宝盈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在她看来,拖延就有隐患,隐患就是危险,母后依旧在风口浪尖上。

    也许是上天眷恋,也许是巧合,在这么灰暗的时光里,她居然收到了弄玉的来信,弄玉在信上说他在东郊某个武馆任教,让她不要牵挂,还说约他七雀桥相见。宝盈将信笺埋在胸前,又惊又喜。

    此后,宝盈他们暗中就有了联系,他们谈天谈地,谈人生谈理想,尽管遥远,但双方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意外,宝盈在爱情的滋润下,心态忽然开朗了不少,这让很多人纳闷不已。

    最纳闷的云妃,自从她代管‘琉璃宫’,宝盈就没再笑过,起先以为对她有成见,后来才知道她的心病,好在她还算体谅,也没怎么去理会,近来她彻底困惑了,宝盈变了,见到她也知道行安问礼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止云妃这样想,就连云妃身边的麻姑也这样认为,这天两人闲来院子里漫步,忽见宝盈一身新衣出去,云妃问她去哪,宝盈道出去放风筝,说罢转身走了,云妃并不在意,只当小孩子贪玩,就对麻姑叹道:“看到没?这气色多好啊,本宫就说不用劝不用劝,麻姑你呀偏偏不听,害得本宫也跟着着急,现在好了,云推日出,什么疙瘩都解开了,果然还是小孩儿好,说想开就想开,都不需人去劝!”

    麻姑人是云妃的贴身姑姑,河营人,人如其名,脸上布满小小的雀斑,说起话来有条不紊,城府据说也是极深的,她暗中观察宝盈,从出门到远去,感到蹊跷:“话虽如此,娘娘,您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怎么说?”

    “气色是好了,负担也来了,这事可能关系到娘娘的利益呀!”麻姑道:“娘娘想想看,十公主为什么在娘娘来之前气色不好,来之后气色也不好,而现在气色却出奇的好了?这说明陛下可能要赦免王后啊,既然赦免,她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云妃作惊讶状:“这么说来,王后快要出来了吗?”

    “很有这个可能!”

    一语点破天机,毫不留情,云妃明显有些慌乱:“她若出来,那本宫不就又打回原形了吗?本宫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总不能让这一切昙花一现吧!天啊,本宫该怎么办才好?本宫都乱了!”

    “娘娘不要着急,咱们虽然没什么背景,但您有我啊,您忘了吗?老奴宫外有个兄弟,位处江林总舵主,厉害的很,据说黑白通吃,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去找他呀!”

    云妃并没有因为她的提议而高兴,相反更加低落了:“可他们在宫外,你我在宫内,他怎么帮得上我们呢?”

    “话不要说得太绝对,老奴这个弟弟可不是一般人!”麻姑自信满满,可是云妃并没有认真在听,就道:“这么办吧,老奴让阿弟制造舆论,若是得了利益,娘娘可别忘了提拔提拔啊!”

    “只要能让王后罪加一等,想要什么都可以,本宫自然重谢他!”

    麻姑嘴角拉起一道弧度,云妃看着她的样子,脊梁骨有些冷了,这么昧着良心做事,真的好吗?天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罢了,没有选择,只要能当上王后,其他的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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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后勾结江林知府走私民盐,每日数车,数额庞大,已经延续好多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开始只是茶楼棋社,最后传的沸沸扬扬,直至小街小巷人人皆知,人们摩拳擦掌,纷纷要找楚王讨理,楚王气恼,从而坐不稳了。

    “啪!”楚王在‘蓬莱阁’拍案而起,对着前来禀告的官员道:“这个消息哪来的?居然敢造王后的谣,都大胆了是吧,还不快下去给我彻底查明?”

    “是是是!”官员弯身退下。

    楚王跌坐在椅靠上气得吹胡子瞪眼,赵陵抚言道:“这事急不得,须等它浮出水面才好,横竖都是些无聊人干的,陛下何必动怒?要奴才说,先别管它,养好身体要紧!来,喝点茶压压惊吧!”

    这时有丫鬟端茶上来,楚王托起勉强喝了,赵邻细语道:“朝中要事繁多,陛下也该劳逸结合才是,真若不开心,就去找妍妃娘娘啊,让她替您解闷儿也是极好的!”

    楚王些许心动,但念及上次矛盾,又没兴趣了:“找她做什么?她的气还没消呢!”

    “夫妻何来隔夜仇?大王您多虑了!”

    楚王想想也是,就去找素妍了,此时素妍午睡才起来,身上还穿着薄纱睡服,也许是睡了太久,头发都睡乱了,她坐在床边整理秀发,乌黑的秀发分外迷人,楚王心生怜悯,悄悄的走近,素妍似乎感觉到他在靠近,将身一侧,装作什么没看见。

    “怎么啦?还在生本王的气吗?”

    素妍冷哼道:“臣妾哪敢啊?您是陛下,这个世界当然任由您做主!”

    “脸色都摆着呢,还说没有!本王都看见了!”说着坐下用手扶住她肩,态度与先前来了个大转弯。

    素妍的心彻底冷了,哪还有心情说话?她冷冷的坐着,任由他如何说话,她就是不理他,再多说一句,素妍转身欲走。

    楚王心急,一把拉住她,这一拉,她的睡服瞬间从肩膀滑落,雪白的膀子,一目了然,楚王难耐心动,一拉,将她一下子按在床上,顾不上道歉,吻就将两个包围在了一起。

    “放开我,放开我……”

    对方强烈的吻着,毫不怜香惜玉。

    挣脱,再挣脱,帐子散了下来,印有双鸳鸯戏水的图案……

    事后,楚王满足的靠在枕边,素妍背过身,心底无限难过,她很无助,尤其是他每次强制侵犯她,她脆弱得不堪一击,思及命运悲苦,她越来越想不开了,伸舌就要咬下去,此时楚王还在跟她说话,见她如此,立刻用手掰住她的嘴,素妍死也不松,两人僵持起来,慌乱中,她连他的手一起咬了,疼得楚王直皱眉。

    素妍非常恨他,也不想活了。

    发觉她像是疯了,楚王缩手扇了她,警告道:“孟素妍,本王告诉你,没有本王的命令,本王不允许你死!若敢违背,诛灭九族!”说罢,恶狠狠的甩头而去,孤留下素妍一个人黯然落泪。

    “娘娘!娘娘!”丫鬟连忙奔了过来,素妍哭着,整个人梨花带雨,丫鬟难过,也跟着哭了起来道:“娘娘,您不要这样嘛,每回陛下来你总要哭一次,您的泪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干呢?”

    “我的泪怕是今生今世都干不得了!”素妍哭道。

    “别这样说嘛,一定还有办法的!”

    “木已沉舟,还有什么办法?这一辈子我已经毁了,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哇哇大哭,她看着苍天:“爹爹,你骗了我!骗了我……”素妍非常激动:“什么至高无上,什么荣华富贵,到头来只不过是场过往云烟,偌大的宫殿,孤寂的魂魄,我需要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

    悲伤过度,气忽然喘不上来了。

    丫鬟一惊,连忙顺气,素妍继续抒发着:“一次次的盼望,一次次的失望,我还剩下什么,就算死了又有几个人真正在乎?我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本事,如果我能够庸俗一点也就不会这样了,偏偏有一颗孤高自许的心!”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陛下,怪三公子,当初三公子如果能带你远走高飞,你们的命运就不会这样了!”

    素妍眼神黯然:“过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何必丧气?娘娘不是一直喜欢三公子的吗?”

    “那又如何?他又不喜欢我!到头来形同陌路,谁也不是谁的谁!”

    “就因这个娘娘就要认输吗?”丫鬟道:“娘娘啊,娘娘,你真是糊涂,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容易放下,那就不是人了,娘娘喜欢三公子,奴婢相信三公子也是喜欢您的,不然为何三番两次保护你?他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他的心思你还不懂吗?是喜欢你的,是喜欢你的啊……”丫鬟尽可能的说服:“三公子只不过被那只晚狐狸给勾引了,真正的罪人是那个女人!只要那个狐狸精嫁走,娘娘还是可以唤回他的心的!”

    素妍精神涣散的坐着,一句话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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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素妍是朵温室的花朵,令人不忍去践踏,那晚妤就是一棵池边柳树,叶子柔长细媚,树干始终坚毅不弯,从鱼塘返来,她在院子里漫步,院子里空荡荡的,这让她心生落寞,她登楼远望,楼台斜日正照。

    夕阳西下,仿佛在诉说此刻的心情。

    晚妤立在楼台边黯然伤神,任由风吹乱她的发丝,越王悄悄走了过来,手里还打着扇子:“几天前还精神得很,那么快就失落啦?要不要我们比赛骑马?看谁骑的快?”

    晚妤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他一把抓住他,道:“别走,本王有话要问你!”

    “说!”

    “西伯侯是你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就凭你是本王的妃子!”

    晚妤面色分外冰冷,表示抗议。

    “其实为王注意你很久了,我们一起游园子,一起喝酒吟诗,为王认为你是为王的兄弟,现在却变成了个姑娘,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姑娘居然要杀我,我们之间有过节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演得非常好,本王虽然低调,可本王不傻,从第一次见到你,本王就知道你是越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西伯侯的幺女吧!”

    晚妤思绪有点乱,不否认也不承认,不过看着对方笑容如风,也没什么恶意,索性不说话,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

    “本王听说你恨本王很久了,常年准备梅花匕首!”

    晚妤再次感觉到对方的不简单,这时对方的手慢慢抚摸她的脸,她想要躲闪,对方却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后背,轻轻一勾,她倒在他的怀里,他用力抱住了她。

    “你给我听着,除了本王,没有任何人能动你!安心的嫁给本王吧!”

    “娶我,你就不怕我随时杀了你吗?”晚妤冰冷问。

    “只要能博你一笑,即便是死了如何?”

    说的平淡,却震撼了晚妤,既然他那么想娶她,那他们就同归于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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