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核心家族企业总部是栋六十层高大楼,下面四十层是各个部门所地,而上面二十层是各大董事及高管办公室。春祭结束后顾六月办公室就搬到了第五十三层,周一到周五他都要那里待满八个小时,双休和节假日则是把工作搬回到顾家大宅里。

    顾家这台精密而庞大机器高速运转了这么多年,顾六月只是里面一颗非常小螺丝钉,一颗非常重要螺丝钉。如果说,大家都是棋盘上一颗棋子,现顾六月只能算是颗非常重要棋子,操纵机器和下棋那个人一直都是顾帆函而不是他。

    顾帆函明面上是护着这个儿子,顾亦那边没有表示明确意愿,姬家人也只好按捺不发。想着顾帆函毕竟还年轻力壮,顾家发展中也丝毫没有出现可以让他们值得放手一击漏洞,那些有胆子对顾家生出觊觎之心家族也收敛了自己野心,至少是表面上维持了与顾家友好合作关系,日子平静得像湖水,只是这水面下暗藏却是波涛汹涌。

    这一次顾六月接到是一个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很不容易任务,去请一位德高望重老医师出山,研究一种型药剂。本来这种事情是该交给宣传部门人去做,可终这个担子还是落了六月肩上。毕竟这位老医师身份确有点不一般,派个小小员工去哪里能显出顾氏诚意呢。

    牛人总是有些怪脾气,这位姓陈老医师用一双手不知救了多少人,据说病人家属送各种牌匾就堆满了人家一个大库房。老人家境好,一双儿女又争气,儿子是个厅级干部,女儿也找了个有权有势好归宿。也做过不少给付不起医药费穷人垫付费用好事,陈医师医术高明,名气大,又有医德,可以说是广受人民群众欢迎。

    只是老先生年纪大了,这几年也就从任务繁重位子上退下来,做个悠哉悠哉普通老头,养养花,下下棋,亲戚家里有什么病痛,搭个脉,开两服药,药按疗程喝完了,这病自然也就好了,还保证没有什么不良副作用。人老了,脾气也就越发古怪,看病立了一大堆规矩,无论你多有钱,出报酬多么丰厚,看得不顺眼他就是不给看。老人家也不缺这几个钱,图得就是心里一个痛。

    本来吧,多了解些老人喜好,让人顺心了,看个疑难杂症什么也不是难事,可是研究药剂毕竟不一样,如果是老人坚持,他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就算老人家人答应了,这陈医师不答应又有什么用。也不是没人请过这陈医师,请人那个也是舌灿莲花说得很动听,制药是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老百姓,让那些病重人能拥有多留这世界上希望。

    不过,像这种药剂药方属于公司机密,一开始合约里就会要求作为参与人员乙方要保守这里面所有资料。那个公司代表把这一点念了一遍,人陈医师当即就翻脸不干了,你不是说为了大众么,那这种资料就该是属于国家,属于那些制药厂共享,看那些感冒药啥,哪种资料不是属于公共资料啊,至于疗效不同,那是因为不同厂用材料不一样。你把秘方捂得严严实实,那价格得来多高啊,后做出来药再好,便宜还不是那些满脑肥肠奸商和那些专门坑害劳苦大众贪官。

    后那个花了大心思说服陈老人傻眼了,可他也不能拿枪堵人脑门上逼对方签,只好带着厚厚合约灰溜溜回去了。哪个公司花大价钱研究出这种药物不是为了挣钱啊,投入了大把人力物力还要花上一段时间不知浪费多少珍贵原材料才能研究出来成功,你说一句让出来那就能让出来么!他们开公司为是挣钱而不是做慈善事业,哪能干这种只赔不赚傻事呢?

    陈老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说白了,人家就是不想接这类合约,这是想着法子把后面人心思都给断了啊。这世上也不是他陈医师这么一个医学权威,花大价钱总能请到别专业人才。这一遭下来,后来几年年都没人拿这类事来骚扰陈老,老人家得了清净,反而乐得自。

    这次顾六月任务是三个月内把陈老医师说服到顾家名下一个专门医药研究机构中来,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别什么手段,结果只能是成功这一个,虽然陈老不是好那一个,但根据他发表那些论文和研究成果分析,他是适合到参与到这个团队中一个,那些陈老通过研究写出来冰山一角便已让这个队伍受益匪浅,可以想象如果他能够加入进来会是多么大助力。

    建立这个队伍人十分有自信能够把这样一个热爱医学人留到成功那一刻,可问题是他们得让人先进来啊。顾家也派人去过,可对方都不为所动,这事也就一直搁着,现研究都进行了一半,一次小结会议上也不知是谁突然提起来,结果这任务就落到了顾六月头上,成了他这一年度考核内容。

    花了一个星期时间陈老详细资料才被送到顾六月手里来。陈老医师是个热爱生活人。平日里喜欢练练太极,偶尔带着孙子出去钓钓鱼,和棋友下几手臭棋,如果不是那堆满了一仓库锦旗他和普通老头也没有多大区别。

    又不缺钱,除了那些中草药又没有什么骨灰级爱好,要让这么一个倔强老头改变自己主意,心甘情愿投入到那些冰冷研究中来确实是件难以下手事。陈老擅长是中医,深受父母熏陶,他对那些讲究急效性西医其实是有些看不起。

    虽然当时读大学时候他也呆实验室里做了一大堆研究,但他终究是不喜欢那些冰冷器械,诊脉,针灸,火罐都是些多么精妙东西,哪是那些急躁西医比得过。那些个小药丸见效虽,副作用却也是大,和能把病根去干净中药比起来那是完全不能比。

    这样一个思想有些陈旧老头子,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他加进顾家名下研究小组来,威逼走不通,利诱也行不通。三个月听起来挺长,可碰上这么一个棘手问题,那些看顾六月不顺眼可就等着看他笑话呢。

    如果是几个月前接到这个任务,顾六月还真费劲心思都可能完不成,偏偏这个任务是这个时候交到他手里,指尖那分明白纸黑字上划过,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志必得笑。

    对一个软硬不吃倔老头来说,能请动他是什么,是人情。这世上,难还便是人情债和感情债。顾六月当然没什么感情可以和这么一个老头子纠葛,可陈老先生不是还有儿子和女儿么。老先生是中年得子,儿子去年才和军区大院里一个女孩子结了婚,今年儿媳妇便怀了孩子,还是个男孩子。虽然是军区里出来姑娘,可这是个彻彻底底娇小姐,一个可怜早产儿,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了世。

    等到儿子把人带回来这姑娘已经怀了好几个月孕了,安胎药是吃了不少可身子毕竟还没调理过来,生孩子时候还是很危险,预产期前一个星期孕妇就住进了医院。陈医师确实是名医,妙手回春救了不少人,可他不擅长妇科啊,难为了老爷子,这些天围儿媳妇病房前,焦头烂额握着自己老年机就给那些同行老友打电话。

    女方父亲也是个有能耐,负责女方生产手术是个有经验老医生。把这一场生产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人算毕竟不如天算,女方生孩子时候孩子脑袋就卡盆骨了,因为紧张,老医生满脑门都是汗,还是当时一个年轻医生当机立断,把孩子头塞了回去,才让孩子以顺产方式生了下来,那医生手法非常利落,伤口处理而好,母体也没有出现产后血崩情况。

    不亏是军人女儿,虽然身体差毅力却极强,多亏了那个年轻外籍医生,后才母子平安。一家人都对人家感恩戴德,虽说陈老看不起那些西医,可那些优秀外科医生他也确实是欣赏甚至钦佩。这医生救可是他们陈家两条命,这人情欠大了,可陈老还是心甘情愿,人情不好还但总是可以还,人要是没了那是再怎么想办法也找不回来。

    陈老这种人,欠了人人情不还就浑身不舒服,可一查才知道,人家是国际上出了名外科医生,这次到华国来参与这场手术完全是受人所托。后能怎么样呢,陈老还是那份医生带过来合约上签了字,就当是,还了这个人情债。

    生完了孩子,孩子母亲里就呆医院里坐月子,孩子放医院育箱里,陈老医师时不时会过来看看自已儿媳妇和孙子。

    差不多等陈老儿媳出了院,老人家也守信地合约下面签了字等,过来拿合约顾六月走出了房间门,只是挂号处,他却看见了不该出现这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修改完了抹泪,不知道今天还是明天开通开通当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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