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食盒还是那个食盒,里面食物也没有动什么手脚,只不过是来送饭人被眼前这位少爷给换了而已。

    就算是跪搓衣板上跪两个小时也只不过是异常酸痛,何况顾六月是跪柔软垫子上。就算对方现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也能够应付过来。

    顾亦显然并没有这个打算,他只是弯下腰打开了食盒上层,让那些美味糕点露了出来。那只白玉般手从黑色袖子里伸出来,捻起了其中一块做成花瓣形状玫瑰色糕点。

    “哥哥还真是好运呢,父亲大人这么宠爱你,连顾家那些女眷们小把戏都学了过来。”

    小小糕点被捏成粉末,轻轻一口气,便散落地上铺出一片玫瑰红色。

    顾六月站那里,面容冷漠地看着他,“如果你也这里跪一晚上,相信父亲他也会以同样方式对你。”

    这是顾亦第一次顾家叫他哥哥,听起来却没有多少尊敬或兄弟友爱味道。顾家本就不是讲究亲情地方,就像顾亦那句父亲大人也只是饱含敬畏与怨忿,毫无半点孺慕之心 。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这里乱说。”顾六月话音刚落下,顾亦就反应激烈地驳回来,虽然他很就平静下来,可是那还略微起伏胸膛还提醒着两个人顾亦刚才过度激动。

    如果不是确定顾家就顾亦一个人拥有这么一张脸。顾六月简直以为眼前人是被人给偷偷换掉了。

    顾亦阴郁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顾六月之前跪地方跪了下来,不过他是挪开了垫子,直接跪了冰凉坚硬地面上。

    准确说,他是跪坐那里,双手平放膝盖上,面色平和,淡淡怀念让那张总是阴郁苍白脸上多了几分和明亮。

    顾六月怔了几分钟,大脑迅速地把关于顾亦信息全部都过了一遍。

    后他还是寻找到了顾亦如此反常原因,1月23日,他跪坐顾家祠堂里回归顾家这一天,也是十四年前顾亦生母离开人世那天。

    这就是作为嫁入顾家悲哀,无论是温顺如顾帆函第一任妻子,还是强势能干如顾亦母亲,只要死去,就会极短时间内被遗忘。

    顾亦母亲是被埋葬公墓里,由于顾家人妻子实是太容易死去,女子死后不得进入顾家墓园也是顾家家规之一。

    顾家瞧不起依赖母亲孩子,除了姬芙葬礼,顾亦连一次她被埋葬地方都没有去过。

    至于姬芙曾深爱过却又对之绝望丈夫,那个冷血男人不可能花自己宝贵时间去怀念这么一个死去女人。

    你吃鸡蛋时候难道会想起母鸡吗,顾亦虽活着,姬芙却不会因此而被铭记。

    但她终究还是算个好母亲,她给予了小小顾亦大爱护与温柔。即使顾亦也没有表现出对她亲近,可是这个给予了他大温情女人应该还是他心里留了那么一席之地。

    同样是幼年失去母亲,对那个总是一脸忧郁女子并没有太多记忆顾六月也难得生出几分伤感之情来。

    “你真是该庆幸自己没有顾家大宅里长大。”顾亦上身稍向前倾,把姿势调整地优雅省力,开口回忆起过去来。

    顾六月并不喜欢听这一类故事,但他现仍不可以离开祠堂,听听也没有多大损失。他一直都是个十分合格听众,能把听到烂心里,又能让说话那个感到足够认真和尊重。

    “为什么要这么说?”顾六月慢慢走过去,顾亦身边那个垫子上坐了下来。语气温和三分,俨然一副好哥哥模样。

    顾亦侧过脸来撩了他一眼,把跪坐也变成了抱膝坐着,不过是回忆过去,他也没有这个必要虐待自己。

    两个人前面是一排整齐灵位,昏暗烛火跳动着,把整个屋子渲染了昏黄光。

    烛光透过顾亦长长睫毛,那张如少年般脸上投下扇形阴影,带着凉薄意味唇微微上扬着,过于苍白脸染上些许明亮色彩,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美丽。

    对方语气却是颇讽刺,“你以为回到这个顾家有什么好呢,权利或者金钱,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个地方来。”

    “你明明知道我从未想过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事情中来。”顾家从不是值得他向往地方,如果不是意外,他今天及以后永远都不可能站这块充满了罪恶与神秘感土地上。

    “可是你毕竟还是来了呀,我亲爱,哥哥。”顾亦已经是二十二岁青年了,或许是因为早产原因,不管是容貌还是嗓音,都和少年无异,不过毕竟是经过了变声期男人,顾亦嗓音里去了几分少年清脆,多了几分成年人低沉磁性。

    有些亲近甜腻到诡异语气,配上那张带着些阴森苍白面孔,这个祠堂里,实是令人不由生出几分恐怖之感来。

    怎么说呢,这才是顾亦真实面孔吧,不是那种内心懦弱抗拒外界孤僻症患者,也不是那种昂着头无比高傲大少爷,顾亦性子一出生便是扭曲,而后天环境只是加重了这种扭曲严重性。

    就像顾亦容貌永远都带着一股病态,他性子也是带着病态。偏执,固执,疯狂而又才华过人。这样人,只要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死也不肯放手,哪怕那只是一根托不起他稻草。

    况且顾六月对他而言,并不是一根稻草而已。

    顾六月注视着摇动着烛火,双手自然地垂着,不发一言。

    顾亦也收敛了那种笑容,神情变回阴冷和疏离,"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进这个祠堂是什么时候?"也不等顾六月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是十六年前,姬芙为了一个男人做干了件愚蠢无比事,而作为她唯一儿子则必须要承担她犯下过错。管当时我只有六岁,可是过错就是过错,跪一天祠堂,不能喝一滴水,就算我当天还发着高烧,也根本就没有人去管我。”

    说到这里,顾亦倒是不由地露出个笑容来,"你也知道,那些家伙又多么想让我能够烧成一个傻子或者跪成一个残废。真是可惜,我还是让他们希望都落了空。倒是那个女人,如他们所愿地早早去了。"

    一个意志力坚强且十分注意保养女人,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话,怎么可能去得那么早。可是姬芙做出丑事先,姬家人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自家女儿默默地去了。

    反正女儿血脉还留这世上,他们姬家毕竟是大家族,哪能丢得起这个脸面呢。

    "你看吧,瞧瞧我们父亲大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顾亦抓起顾六月一只手和自己手放一起烛光底下照着。

    一只修长有力,肤色是泛着健康光泽润白如玉,另一只手同样美,甚至可以说是为精致,只是过于苍白,有种病态美感。前者属于顾六月而后者显然属于顾亦。

    "你看看吧,一个充满了活力与能力接班人,与作为病秧子我也相比不知多碍了多少人眼,你以为那个男人是真想要把你扶上那个位子?不过只是满足他看一场好戏愿望罢了。"顾亦把自己手指插进顾六月指缝里,十分好心地为对方剖析着现实。

    顾六月把自己手从那只冰冷细腻手里抽回来,并没有对顾亦言论作出任何评价。

    "我并不希望你回来,可是为什么你能够这里我却觉得很高兴呢,你说是吧,六月,我亲爱,哥哥。"地面上两个人靠一起,一个人头枕另一个人肩上,拉出长长影子。

    翌日清晨,昨天来看热闹那帮子人都陆陆续续地到了,今天与昨天大不同于,顾家家主也到了。

    金色阳光撒进古老祠堂里,连强壮监督员都倚着红木柱子打起瞌睡。跪那里那个身形却仍旧如青松一般笔直地挺立着。

    这才是真正顾家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己绝对完美。

    该折腾也折腾够了,作为家主顾帆函终于当着全场面将顾六月这个名字慎重地记入了顾家族谱之内。

    也真正验证了那句话,从此以后,顾六月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鬼。

    至于那些有心要为难顾六月,看着人家额上一片青紫,他们也就乖乖地闭了嘴。都是些要成精人物,又怎么会傻到去触家主霉头。

    就这样,顾六月终于这样一天里,成为了顾家一个大家族正式一员。认祖归宗,总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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