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滕找的房子虽然价格很便宜,但就是个开放式的小区,离这地儿不远是个职业学校,很多学校的学生都租在这边,男男女女的还挺乱的。

    药美满跟陆滕俩顺着路走的时候就看到不少男生女生搂搂抱抱的从小区门口出来,而且还都不背人儿,面上看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陆滕用鼻音哼了一声,对药美满小声的说:“学校边儿就钟点房日租房火,谁要是开个这玩意儿准挣钱,不过就是挺缺德的,这帮孩子估摸着都没成年。”

    药美满回头看着俩孩子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叹息,父母花了那么多钱让他们接受教育,结果一个个的都学成了这个德行。

    房子在四楼,一层三家,他们看的是楼梯左边的这家。

    开门的是个大妈,见到陆滕他俩来了,满面笑容的把人让了进来,热情的说:“知道你们要过来,特意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上一个租这房子的是旁边那个学校的老师,那姑娘也爱干净,屋子没被造的咋样。”

    药美满进屋四下观瞧,就是个挺传统的老房子的结构,进门是个小过道,右手边是个两节台阶的厕所,再边儿上就是一个小厨房和不大的阳台,过道里边就是两间卧室,门对门。

    “咋样?挺干净的吧?那小老师之前把地上都铺的地板革,后来搬走了我就给拆掉了,那东西下面容易生蟑螂和潮虫,咱这老房子就是太潮了。”大妈跟在他俩的身后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

    两个卧室都不大,不过一个朝阳,一个在北边儿。

    陆滕站在北屋的门口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住这个北屋,你住那个大的。”

    其实谁不愿意住好点儿的地方?陆滕这么说其实无非就是想省点儿钱,药美满自然也知道,在酒吧的收入虽然也挺可观,可架不住陆滕家是外地的,一个月那点儿钱又租房子又吃喝,剩下的还得给家里汇点儿,索性一个月也攒不了多少钱。

    药美满的情况虽然也不好,可总比陆滕强那么一丁点儿,更何况他也是本地人。

    小哥俩儿决定租下来这里,在价格上跟房主大妈又墨迹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年房租的基础上又降了几百块钱,也算是弥补这屋子啥啥都没有的缺陷了。

    说起常用的家用电器,药美满家有一部分能用的,正好搬过来一起用。

    晚上下班时候,毕钧睿去学校接人,药美满刚上车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儿,紧接着看到毕钧睿从后座拿过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汉堡和炸鸡。

    “路过肯德基去买的,应该还热乎呢。”毕钧睿殷勤的帮着打开塑料袋,拿着汉堡往药美满的嘴边儿送。

    这些天药美满有点儿上火,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要拆迁了,这里承载了他生命的全部,苦辣酸甜尽在其中,难以言表。

    毕钧睿这么一伸手不要紧,汉堡直接碰到药美满嘴角的大泡上了,一个劲儿的皱眉倒吸冷气。

    “咋了?这也不热啊?烫着了是不?”毕钧睿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歪着头帮着吹气儿,“啥破玩意儿,还他妈把我媳妇儿嘴给烫着了。”

    药美满嘿嘿一笑,用手挡过面前的汉堡包,靠在靠背上笑盈盈的看着身旁满脸焦急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人慢慢的融入了他的生活,带着他独有的热度,特有的热情,还有那以往阴晴不定的性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直都在改变着自己去适应着,跟随着自己的步伐,那样默默的,不漏痕迹的。

    “毕钧睿,”药美满柔声的开口,“你身边那么多女的,咋就看上我了呢?”

    毕钧睿愣了一下,坐正了身子看着前方,似乎是叹了口气,“老天爷赏我的呗,这么大个宝贝,咔嚓一下子就砸我脑袋上了,虽然整的我一脑袋的包,但是满眼睛的金星里全是幸福。”

    “还一脑袋包?我看看在哪儿呢?”药美满舞舞扎扎的伸手就去抓毕钧睿的头发,结果还没使劲儿就下手重了,狭小的车厢内全是毕大少爷的惨叫声。

    刘胜权家最后还是拿到了数额不菲的动迁款,刘家大儿子儿媳妇儿双双来到了棚户区,刘家也召开了前所未有的“分家大会”。

    药美满把家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把不要的也带不走的旧东西都运到了倒骑驴上,弯腰的功夫看到刘家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他皱着眉仔细听了听,具体内容不知道是啥,不过从音效上听来,这“大会”开的可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没过三分钟的时间,刘家门口走出一个人,正是刘胜权,正气急败坏的掉了根烟边走边骂。

    药美满心说不好,连忙走过去把平时根本也不发怒的刘胜权拽到自己家门口,问道:“咋了二哥?这钱也分了,干啥还闹成这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都还念着那份情就过年过节的见见,不然就不见,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刘胜权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朝地上使劲儿的啐了几口吐沫,一个劲儿的抽烟不吭声。

    药美满把刘胜权让到屋里,自己在厨房烧水泡了壶茶水,坐在里屋床边也点了根烟,“二哥,你跟叔婶儿住的房子找好没?上次我记得你好像说看上了个二手房。”

    “五十多平米的二手房,房子也十来年了,俩屋,我们三口一个屋,我爸妈一个小屋,先这么住着,以后要是有闲钱了再换。”刘胜权苦笑着说。

    这话说着其实全是苦楚,动迁款说是不菲可也是有数,但毕竟俩儿子得分这钱,这年头拿到的钱买个同等地段的新房子都费劲,更别说一份钱分两家用了。刘家老两口就是普普通通的本分老实人,这辈子攒的这点儿钱到末了全都给分了,买二手房的钱其实就是一辈子一分一分从嘴里身上抠出来的。

    药美满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晚上跟刘胜权在家喝了点儿,借着酒劲儿就有些兴奋,想起自己,想起未来,竟然满是迷茫。

    毕钧睿跟几个哥们儿正在酒吧喝酒,看到药美满打来电话时候还是一愣,连忙找了个安静的地儿接听。

    “你还在外面玩儿呢?”药美满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眯缝着眼睛盯着棚顶看。

    毕钧睿听出了声调的不对劲,问道:“这咋还喝多了?就你跟二哥俩人还能喝这样?”

    “没多,就两个小扁,一人两瓶啤酒。”

    “……”

    毕钧睿在电话里嘱咐了几句,心里担心的很,就想着赶快找个理由不闹场了,赶忙去媳妇儿家把人给抱在怀里,他知道他难受,这种难过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你来吧,陪陪我,我现在……”药美满顿了一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十秒后才继续开口,“我现在特别想看到你,就在这个小房子,在我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跟你在一起。”

    毕少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挂了电话回到台球桌边儿对弯腰打球的卢晨说:“哥们儿,我先走了啊,有点儿事儿。”

    “操,啥事儿啊?你怎么总有事儿呢最近?”卢晨似笑非笑的扭头瞅他。

    毕钧睿咧嘴一笑,扑棱了几下头发边走边回头说:“媳妇儿需要我,咱就得到位。”

    药美满跟刘家搬走的时间不差几天,不过药美满还算是坚守到了力所能及的时间,帮着忙完了刘家搬家的事情,他就开始在路口摆摊卖掉了家里那些破烂玩意儿。

    一倒骑驴的东西,从旧衣服到锅碗瓢盆,拢共才卖了不到二百块钱。

    “我就说吧,累死累活的还卖不了多少钱,这大南风天儿刮的灰尘暴土的,你看你都造啥样了?”毕钧睿下班就来到药美满家,进屋看到正光着膀子拿水盆擦身子的这位就觉得啥啥都不值,“得了,别洗了,跟我出去洗洗澡吧,泡泡澡,再蒸一蒸。”

    药美满满脸的香皂沫子,眯缝着一只眼看了他一眼,含糊的说:“不用,等搬完家咱再好好洗洗吧,到时候我请你。”

    “呲,”毕钧睿盘手靠在桌边,“还请我?洗三百八十八一位的行不?足疗按摩还得另算。”

    “啥?你们洗个澡花那么多钱?”药美满也轻哼一声。

    毕钧睿拿着毛巾亲自给爱人擦身子,摸到突出的肋骨时特意搔了几下痒,结果人家非但没乐,反而把毛巾给抢了过去。

    “你说你这点儿小情趣儿都没有,这时候你就应该就势歪倒在我怀里,然后搂着我的脖子送上个香吻。”毕钧睿撇了撇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絮絮叨叨墨迹个没完。

    药美满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扬起毛巾一下搭在身后这位的脖子上,手上一使劲儿,两个人直接倒在木板床上,四个床腿儿都嘎吱嘎吱的颤悠了好几下。

    毕钧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整懵了,还没回过神,嘴巴就被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

    药美满的吻技还是那样的生疏,只是四片嘴唇紧密的贴在一起,没有唾液的交流,也没有舌尖的逗弄,但却异常的令人血脉喷张。

    “那你说你直接倒我身上了,还不算太没情趣吧?”

    一句话,毕大少爷就扛不住了,这辈子算是栽倒在药家小子不太厚实的小身板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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