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美满坐在车里看着旁边的男人皱着眉艰难的喝下了一口温水,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刚才听到对方跟破锣一样的声音,他赶忙回店里现弄了杯蜂蜜水拿出来。

    毕钧睿笑呵呵的看着他,靠近些小声的说:“谢谢媳妇儿。”

    药美满收回自己的塑料杯,用了好几年,内壁都有一圈水渍一直也洗不下去,毕钧睿也没嫌弃,刚才拿过杯子仰头就喝了,这是他媳妇儿用的东西,稀罕还来不及呢!

    “一身酒味儿,喝了酒还开车?”药美满伸手摸了摸毕钧睿的脸,拔凉拔凉的。

    毕钧睿抓过手按在脸上,使劲儿的用脸颊蹭那只温热的手,“还生气么?我错了,原谅我吧。”

    药美满摇摇头,索性转过来坐正了身子,沉默了半晌说:“我没生气,这事儿也是我不对,本来我也应该下去的,可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跟小孩儿似的。”

    毕钧睿静静的听他说着,末了干脆把人拽到怀里亲了亲,笑着说:“那咱这页就翻过去了,我现在特别想和你,你都不知道……”合计了半天却不知道咋开口了,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都快发光了一样,那天在宾馆没做用完的能量现在齐聚身下,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而且喝了点儿酒就觉得身体和意识有点儿不受控制。

    药美满仰头看他,见对方满脸的心事都挂着呢,也觉得今天的情况适合发生点儿啥事儿,笑呵呵的用手肘捅了捅毕钧睿的腰,“色/狼,咱去哪儿?”

    “那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毕少爷难以抑制的兴奋,开着车一溜烟儿的走了。

    刚进了宾馆房间的门,药美满被一把推在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毕钧睿狠狠的吻住,口中快速的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但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暇顾及这味道来源于谁,身体里的火被快速的点燃着,双手也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背后。

    “要洗澡么?你冷么?”毕钧睿喘息着,二人的脸靠的太近,甚至有些失焦。

    二人强忍着**才双双来到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毕钧睿蹲在浴缸外面拿着湿毛巾帮着对方擦身子,药美满背对着他泡在热水里,粉红的背部线条挂着亮晶晶的水珠,指肚不经意的摸到就能感受到轻微的战栗。

    毕钧睿笑眯眯的看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子将药美满从浴缸中拉起来,“行了吧媳妇儿?你这都泡了半个多小时了,我都担心给你泡浮肿了,都容易压出水儿来。”

    药美满有点儿不好意思,一直别扭着身子不转到毕钧睿那边,用手有意无意的遮挡着身下的部位,慢悠悠的被人拽着出了浴缸。

    毕钧睿看他这幅样子就觉得好笑,捉摸着正巧自己再冲洗一下,让药美满去屋子里做好准备,就说道:“你先去我包里把套都拿出来,就在放驾照的里层呢,你自己找找。”

    毕钧睿一般走到哪儿都愿意背个单肩包,牌子自不必说,都是一线的奢侈品牌,包里无外乎就是钥匙钱包之类的,当然,作为一名合格且健康的年轻男人,那种东西也必不可少,尤其是跟药美满在一起后,这点儿玩意儿他都是主动准备齐全的。

    药美满为了条浴巾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开始翻毕钧睿的东西,开始还有所顾虑觉得简单的找找就行了,可翻来翻去却在最里层找到了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白纸,打开一看竟然还有自己的签名!

    这张纸就是那天酒店,二人第一次肉/体接触时签署的那份,没想到毕钧睿竟然一直留着,还放在包里天天带着!

    药美满看到纸条,沉下一张脸开始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想来想去签这东西的细节也是隐隐约约,他甚至开始害怕毕钧睿是不是那天还拍了照之类的。药美满不禁觉得后怕,赶忙拿起堆在床上的衣服快速的穿起,铁青着一张脸,心有余悸的等着毕钧睿出来。

    三分钟之后,毕少爷哼着跑调儿的小曲儿从浴室走出,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这位穿戴整齐的美男子也是一愣。

    “咋了?咋还穿上了?屋子里冷么?”毕钧睿说完还去空调控制器旁边查看了一下。

    药美满抖了抖手里的那张纸,沉声道:“这个东西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毕钧睿开始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忙在对方身边坐下解释道:“这个就是那天,你记得那天吧,我怕你第二天早上醒酒了啥都不记得,怕你跟我生气啥的,当时也就是开玩笑签了一份东西,那天早起我忘了说了,你今天要是不找到我都忘了这码事儿了。”

    药美满躲开对方试图揽住自己肩膀的手,站起身,那眼神别提多幽怨了,在毕钧睿看起来甚至是有一丝绝望。

    “毕钧睿,还有什么细节是我那天不知道的不?你没拍个照片啥的?你是打算威胁我还是啥么?你也知道我啥都没有,也没什么值得你去勒索什么的。”药美满说完两手一用力,那张纸瞬间被撕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毕钧睿这时候也觉得委屈,本来就是开个玩笑,结果人家当真了不说,现在根本就是开始口无遮拦的开始胡诌八扯了。这时候也谈不上什么宠爱与否,两个人完全都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攻击态势,毕钧睿的少爷劲头也迅速上升,更是肆无忌惮的也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勒索你?你是不是措辞乱用?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勒索?凭什么遇到什么事儿都是我跟你服软啊?你以为你谁啊?”

    药美满哑口无言,对方说的这些话就像那次在酒店当着那么多人面损自己一样,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心里难受程度不知道比那天严重多少倍。所以,他只是点着头苦笑了几声,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理亏了?玩儿什么沉默?”毕钧睿抄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一米开外的这位。

    药美满刚才只套上了毛衣,呆立了片刻才俯身拿起外套穿上,低头拿书包的功夫看到地毯上被自己撕碎的纸片,又慢慢的蹲下来把纸片一块一块的捡起来。

    毕钧睿眯起眼叼着烟看着,心里也堵的难受,却又说不出什么求和的话,而且周身甚至动弹不得,最后只是看着药美满站起身没看自己一眼的攥着手里的废纸离开了房间。

    自行车还在酒吧门口,出了宾馆的大门,一阵北风吹到脸上,零下十几度的寒冷不由得让穿着厚棉袄的男人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这股寒意来源于气候,还是来自内心?

    走回家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药美满只开了里屋的台灯,烧水熬姜汤时顺便坐在炉子旁边取暖,呆望着炉子内火红的炭火,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归根结底还是互相不了解,自己的一个冲动,或许该说是在被对方用一些在高手看来的小伎俩俘虏后就缴械投降了。好在不是女人,被人睡就是睡了,耍了就是耍了,又没有那层珍贵的膜,又能如何呢?

    当一个人爱上一另一个人,甚至在一定时间内把一切完完全全的依靠在对方身上时,并不是先爱上的那个人输了,而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被蒙蔽上双眼服下**汤的那位才是最可悲的。

    毕钧睿在房间抽了五根烟后才想起来药美满没车回家这件事,快速的开车离开酒店却没有在路上找到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这个时候再说任何与后悔有关的话题都无济于事,刚才就是两头受伤的狮子而已,两个人的性格会说出那样的话其实并不怪彼此,只能说那个时间,那个情形,那样的两个心境,终于开出了看似无法挽回的恶果。

    药美满家的屋内亮着微弱的灯光,不知道那个疲惫的人是不是已经准备休息了。

    毕钧睿站在胡同口,心里抑制不住的难受,本来今天可以让二人的关系更朝前迈进一步的,跟于越还学了那么多可使用的技巧,结果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别说亲密接触了,恐怕之前搭起的桥梁现在全都被亲手毁了。

    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也没勇气敲门,毕钧睿还真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土鳖,竟然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最后没主意了便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对方也在气头上,这时候倒不如缓和一下情况,大家冷静几天说不定情况会好转,而且就算现在敲门告知对方自己的来意,药美满能不能听自己解释或是给自己开门也不好说,没准儿还得碰得一鼻子灰。

    在棚户区的胡同停留到了凌晨五点多,毕钧睿终究还是抵制不住身体的疲乏,回家睡到了下午,自己买了张飞机票去日本找朋友散心去了。

    这么一走不要紧,他自以为的缓兵之计非但不奏效,反而还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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