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众所周知，葛莱的开国帝王直至失踪都后位高悬，就连他留下来继承王位的少年帝王也不知生母为谁，当初和他一起打下江山的哥哥也不近女色，后面随着葛莱帝王的失踪也不知去向。有趣的是，葛莱一脉，不管是开国帝王兄长一脉分出的枫多还是王都中的嫡枝，对于女色都不甚在意，反而常常与同宗兄弟关系暧昧，甚至有不少与异族同性结合。”
“野史里关于传奇的葛莱一脉十分好奇，有的揣测在葛莱血脉的男性都有难以启齿的隐疾，所以才绝大多数都少近女色，不过这一点我们精灵族是一定不相信的，毕竟葛莱曾经最不近女色的王弟就在这里，他的能力，我们精灵族是有目共睹的。”精灵女王像是想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轻笑出声，目光在某处顿了顿。
肖受随着她的目光而去，看见斜右方一张双人藤椅上，正坐着一个面色虚弱的精灵，以及一个面目中带有熟悉感的成年人类男子，这两个人相依而坐，眼神举止中带出一种说不出的默契与亲昵。察觉肖受的目光，其中黑发的人类男子示意身边的男性精灵，两人朝他善意地笑笑。
这么一笑，不仅是那个人类男子，就连精灵的面目看起来也隐约带上一股熟悉感。
肖受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但两人诡异的熟悉感总让人有些忐忑，这种忐忑的心情一时盖过了先前的羞涩，他正苦苦思量，旁边阿道夫终于看不过眼，扯下肖受准备塞进嘴里啃咬指甲的手指，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乱金色碎发，也将他的方向正拨向嘴角带笑的人类男子，“那是王叔！”
王叔？一直把自己“葛莱国王唯一继承人”作为需要扮演的身份，因此对这个身份没有代入感的肖受想了半天才记起，葛莱国王有个感情甚笃，但是早早失踪的弟弟，民间有传说这个不知去向的王弟，其爱人是个精灵族的同性。
那这个“有目共睹的能力”……肖受带着微微恍然的神情，耳根处又开始泛红。
这一晃神的功夫，一边精灵女王已经赞颂了本族可贵的探索研究精神，把话题引向了葛莱一脉的奇事异闻。
“我们精灵族从来十分肯定族人对历史真相的钻研的。”肖受看着精灵女王毫不心虚的表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八卦”听成了“钻研”。
“有了疑问，就有钻研，在对葛莱一脉产生兴趣以后，我们族内有不少年轻人去往人类的国度探索历史的真相”旁边一名精灵族挥手示意自己就是“年轻人”之一，肖受想想精灵族长老平均一千岁的年纪，默默低下头，有些东西，听听就好，不能当真。
“在对葛莱一脉进行研究中，我们发现，葛莱一脉在空间系的魔法上有可怕的天赋。几乎每代葛莱的子弟，都有至少一人拥有空间系天赋，而这还是在葛莱每代稀少到十位数的人数上产生的。与此同时，大陆上觉醒空间系的比例大约是千万人之一。”
“更为神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血脉中有什么奇特的限定，每个葛莱的男性子弟，往往都会拥有两到三个儿子，每家的兄弟都感情深厚，每隔几代，都有兄弟的不伦之恋传出，虽然至今没有确实证实，但野史确是传得沸沸扬扬。而传出不伦之恋的兄弟，其中必然有一人觉醒着空间天赋，在兄弟关系异变之前，具有空间天赋的子弟都有段时间表现出对自身处境的茫然与陌生。”
原来葛莱血脉还有这么神奇的传说……肖受听得似懂非懂，这本剧本他的身份不正是葛莱嫡枝的王室继承人吗，不过现任的葛莱国王只有一个儿子，故而枫多也派来了身份相近的继承人，让两个同样独生的继承人从小相处，培养感情。
说起来，阿道夫的身份正好是那个枫多的继承人……好巧啊，肖受想到这里扭头去看阿道夫，看到阿道夫脸上郑重的表情，不禁怔住，原本想就这个巧合和阿道夫轻松玩笑的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彻底褪去，嘴角正要翘起的弧度僵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翘成。
反而是坐在他身边的伊格贡，察觉他目光投去的方向，伸出手安慰地在他肩膀上拍拍，随即警惕地看向阿道夫，得到了亚度尼斯同样警惕甚至带着点恶意的目光。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肖受又去听精灵女王的八卦报告。
“事实上，葛莱血脉虽然起事前只是庄园里的农民，但是追溯到更久远的过去，葛莱一族的特殊血脉不是起事后才有，只是起事前没人关注罢了，葛莱一脉最早可以追溯到精灵族和龙族时代，期间起起落落，出过不少传奇性的人物，涉及的领域也各种各样，有的父辈在文学领域大放其光，在孙辈却一下子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铸造师路子。”
“如果只是一直这么传奇下去，我们精灵族也就把葛莱一脉当作奇特的血脉看待了。”精灵女王忽然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但是葛莱这样的血脉，好了能给大陆带来传奇人物，坏了却会导致大陆的扭曲。”
她的双眼一下子盯住了肖受：“你可知道，空间系的魔法师，除了战斗和制作空间戒指以外，还能干什么，他们真正的实力能达到什么地步，又是怎么进阶的吗？”
啊？肖受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演了这么多个剧本，他没有一个身份是和空间系搭上关系的，就连一直自带的存储空间，在他看来也是作为演员，剧本附赠来方便演员捎东西的。到了这里，即使他忽然有了空间系魔法师的身份，他对空间这个属性也完全不了解，能教给伊格贡一些空间魔法的知识，也完全得益于他一直以来喜欢看书研究的性子。他所有的知识都是书本所教授，精灵女王的这些问题，有的书本上没有答案，有的是有答案的，但是看起来精灵女王想要的绝不是书本上给出的答案。
为什么……忽然问这些问题，而且还专盯着自己问？
肖受有些想不通，所幸精灵女王看起来也不指望他答出满意的答案，径直把答案揭晓出来。
“能够修习空间魔法的人原本就稀少，天赋好能摸索出修习方向和方法的人就更少，这些摸索出方法的人留下的修习心得，那更是少之又少。市面上流传的空间魔法修习原理和方法，其实更多是其他系的魔法师大能者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猜测。”
“——所以说，实际上，空间魔法师，或者说，有足够天赋的空间魔法师，他们如何修习，通过修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是，总有人，总有些族群，能够察觉到蛛丝马迹。”女王忽然正襟危坐，一脸凛然不可侵犯。“而我，第三十一任精灵女王，我的族群，就是知情的存在。”
她左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个散发吞噬气息的不断旋转的小黑洞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根嫩绿的藤蔓探头探脑地凑过去，还没有接触到那个神秘得黑洞，就在半米处无声无息化为齑粉。“这就是空间系的力量，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模仿低级空间法师的魔法。”
“就和其他魔法师想要提高必须吸收空气中的同源魔力一样，空间魔法师想要提高，也需要得到同源的空间魔力——但是空间魔力何其稀少？整个魔兽森林千百年来也只有十几只空间系魔兽，他们因为这个世界过于稀少的空间魔力，最高也才达到三阶。三阶魔兽，那是稍稍有点实力的狩猎小队就能捕捉的对象，这些空间魔兽却因为特殊的属性能够凭实力生活在魔兽森林的中心地带。”
“魔法师的修习，离不开对魔力本源的感悟，但是空间魔法作为和神之魔法时间相近的魔法，它的体悟又是何其困难？只要是稳定的世界，有空间天赋的魔法师，就无法获得足够的修习资源，他们的能力，要怎么提升？”
肖受凝神听着，听到这里，脑子里电光一闪，一个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的念头一闪而逝。
“只有离开这里！”女王斩钉截铁地揭晓答案。“在这里世界外，在世界与世界的夹缝，在其他的世界，在不断的旅途——那才是空间法师的天堂！”
“他们的能力因此而生，他们也一次次沉迷在一段段特殊的旅程中，吸引着贪婪的恶魔，也给各个世界带去不可预期的改变……”
一声清脆的响指，精灵女王的脸忽然凑近，出现在肖受面前，她墨绿色的眼睛像一口深潭，幽深的潭底清晰倒映出肖受脸上越来越迷惑的神情。
“——所以说，亲爱的小王子，经过那么多次旅行，你还能回忆起，你的本源世界，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吗？”
“野史里关于传奇的葛莱一脉十分好奇，有的揣测在葛莱血脉的男性都有难以启齿的隐疾，所以才绝大多数都少近女色，不过这一点我们精灵族是一定不相信的，毕竟葛莱曾经最不近女色的王弟就在这里，他的能力，我们精灵族是有目共睹的。”精灵女王像是想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轻笑出声，目光在某处顿了顿。
肖受随着她的目光而去，看见斜右方一张双人藤椅上，正坐着一个面色虚弱的精灵，以及一个面目中带有熟悉感的成年人类男子，这两个人相依而坐，眼神举止中带出一种说不出的默契与亲昵。察觉肖受的目光，其中黑发的人类男子示意身边的男性精灵，两人朝他善意地笑笑。
这么一笑，不仅是那个人类男子，就连精灵的面目看起来也隐约带上一股熟悉感。
肖受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但两人诡异的熟悉感总让人有些忐忑，这种忐忑的心情一时盖过了先前的羞涩，他正苦苦思量，旁边阿道夫终于看不过眼，扯下肖受准备塞进嘴里啃咬指甲的手指，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乱金色碎发，也将他的方向正拨向嘴角带笑的人类男子，“那是王叔！”
王叔？一直把自己“葛莱国王唯一继承人”作为需要扮演的身份，因此对这个身份没有代入感的肖受想了半天才记起，葛莱国王有个感情甚笃，但是早早失踪的弟弟，民间有传说这个不知去向的王弟，其爱人是个精灵族的同性。
那这个“有目共睹的能力”……肖受带着微微恍然的神情，耳根处又开始泛红。
这一晃神的功夫，一边精灵女王已经赞颂了本族可贵的探索研究精神，把话题引向了葛莱一脉的奇事异闻。
“我们精灵族从来十分肯定族人对历史真相的钻研的。”肖受看着精灵女王毫不心虚的表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八卦”听成了“钻研”。
“有了疑问，就有钻研，在对葛莱一脉产生兴趣以后，我们族内有不少年轻人去往人类的国度探索历史的真相”旁边一名精灵族挥手示意自己就是“年轻人”之一，肖受想想精灵族长老平均一千岁的年纪，默默低下头，有些东西，听听就好，不能当真。
“在对葛莱一脉进行研究中，我们发现，葛莱一脉在空间系的魔法上有可怕的天赋。几乎每代葛莱的子弟，都有至少一人拥有空间系天赋，而这还是在葛莱每代稀少到十位数的人数上产生的。与此同时，大陆上觉醒空间系的比例大约是千万人之一。”
“更为神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血脉中有什么奇特的限定，每个葛莱的男性子弟，往往都会拥有两到三个儿子，每家的兄弟都感情深厚，每隔几代，都有兄弟的不伦之恋传出，虽然至今没有确实证实，但野史确是传得沸沸扬扬。而传出不伦之恋的兄弟，其中必然有一人觉醒着空间天赋，在兄弟关系异变之前，具有空间天赋的子弟都有段时间表现出对自身处境的茫然与陌生。”
原来葛莱血脉还有这么神奇的传说……肖受听得似懂非懂，这本剧本他的身份不正是葛莱嫡枝的王室继承人吗，不过现任的葛莱国王只有一个儿子，故而枫多也派来了身份相近的继承人，让两个同样独生的继承人从小相处，培养感情。
说起来，阿道夫的身份正好是那个枫多的继承人……好巧啊，肖受想到这里扭头去看阿道夫，看到阿道夫脸上郑重的表情，不禁怔住，原本想就这个巧合和阿道夫轻松玩笑的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彻底褪去，嘴角正要翘起的弧度僵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翘成。
反而是坐在他身边的伊格贡，察觉他目光投去的方向，伸出手安慰地在他肩膀上拍拍，随即警惕地看向阿道夫，得到了亚度尼斯同样警惕甚至带着点恶意的目光。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肖受又去听精灵女王的八卦报告。
“事实上，葛莱血脉虽然起事前只是庄园里的农民，但是追溯到更久远的过去，葛莱一族的特殊血脉不是起事后才有，只是起事前没人关注罢了，葛莱一脉最早可以追溯到精灵族和龙族时代，期间起起落落，出过不少传奇性的人物，涉及的领域也各种各样，有的父辈在文学领域大放其光，在孙辈却一下子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铸造师路子。”
“如果只是一直这么传奇下去，我们精灵族也就把葛莱一脉当作奇特的血脉看待了。”精灵女王忽然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但是葛莱这样的血脉，好了能给大陆带来传奇人物，坏了却会导致大陆的扭曲。”
她的双眼一下子盯住了肖受：“你可知道，空间系的魔法师，除了战斗和制作空间戒指以外，还能干什么，他们真正的实力能达到什么地步，又是怎么进阶的吗？”
啊？肖受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演了这么多个剧本，他没有一个身份是和空间系搭上关系的，就连一直自带的存储空间，在他看来也是作为演员，剧本附赠来方便演员捎东西的。到了这里，即使他忽然有了空间系魔法师的身份，他对空间这个属性也完全不了解，能教给伊格贡一些空间魔法的知识，也完全得益于他一直以来喜欢看书研究的性子。他所有的知识都是书本所教授，精灵女王的这些问题，有的书本上没有答案，有的是有答案的，但是看起来精灵女王想要的绝不是书本上给出的答案。
为什么……忽然问这些问题，而且还专盯着自己问？
肖受有些想不通，所幸精灵女王看起来也不指望他答出满意的答案，径直把答案揭晓出来。
“能够修习空间魔法的人原本就稀少，天赋好能摸索出修习方向和方法的人就更少，这些摸索出方法的人留下的修习心得，那更是少之又少。市面上流传的空间魔法修习原理和方法，其实更多是其他系的魔法师大能者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猜测。”
“——所以说，实际上，空间魔法师，或者说，有足够天赋的空间魔法师，他们如何修习，通过修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是，总有人，总有些族群，能够察觉到蛛丝马迹。”女王忽然正襟危坐，一脸凛然不可侵犯。“而我，第三十一任精灵女王，我的族群，就是知情的存在。”
她左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个散发吞噬气息的不断旋转的小黑洞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根嫩绿的藤蔓探头探脑地凑过去，还没有接触到那个神秘得黑洞，就在半米处无声无息化为齑粉。“这就是空间系的力量，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模仿低级空间法师的魔法。”
“就和其他魔法师想要提高必须吸收空气中的同源魔力一样，空间魔法师想要提高，也需要得到同源的空间魔力——但是空间魔力何其稀少？整个魔兽森林千百年来也只有十几只空间系魔兽，他们因为这个世界过于稀少的空间魔力，最高也才达到三阶。三阶魔兽，那是稍稍有点实力的狩猎小队就能捕捉的对象，这些空间魔兽却因为特殊的属性能够凭实力生活在魔兽森林的中心地带。”
“魔法师的修习，离不开对魔力本源的感悟，但是空间魔法作为和神之魔法时间相近的魔法，它的体悟又是何其困难？只要是稳定的世界，有空间天赋的魔法师，就无法获得足够的修习资源，他们的能力，要怎么提升？”
肖受凝神听着，听到这里，脑子里电光一闪，一个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的念头一闪而逝。
“只有离开这里！”女王斩钉截铁地揭晓答案。“在这里世界外，在世界与世界的夹缝，在其他的世界，在不断的旅途——那才是空间法师的天堂！”
“他们的能力因此而生，他们也一次次沉迷在一段段特殊的旅程中，吸引着贪婪的恶魔，也给各个世界带去不可预期的改变……”
一声清脆的响指，精灵女王的脸忽然凑近，出现在肖受面前，她墨绿色的眼睛像一口深潭，幽深的潭底清晰倒映出肖受脸上越来越迷惑的神情。
“——所以说，亲爱的小王子，经过那么多次旅行，你还能回忆起，你的本源世界，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