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功紧紧握住了丝帕,看了看周围的摆设,眼神一动,转过身来,对追上来的邓家娘子道:“筱姐姐,你说为什么芙芙要将这只丝帕放在这盆景这里呢?”

    邓家娘子蹙眉思考片刻,又看了看沾染到了泥土的丝帕,惊道:“难道,芙芙是想要跳窗户逃走么?你想,若是有人绑架,必然是好好看管,怎么会让芙芙将自己的帕子放在靠窗户的盆景这里?况且靠窗户的地方又没有椅子,又没有床……”

    “我明白了!”叶守功看到地上隐约的水印,道,“难道芙芙是趁着沐浴的时候,偷偷将丝帕塞到了盆景里面,然后跳窗户逃走!”又想到那具女尸,又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肯定是有人在追芙芙的时候,芙芙不小心掉进了河里,那些人将计就计,将芙芙的人皮面具贴在了无主女尸的脸上,又给她穿上了芙芙的衣服!这样,咱们就会以为芙芙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得没错!”邓家娘子抿紧了唇,“只是这些人为什么非要咱们认为芙芙已经是不在人世了呢?”又看了叶守功一眼:“你们家夫人还真的是心狠,芙芙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她这么费心思吧!”

    叶守功苦笑着摇摇头,道:“既然有了线索,咱们就问问店小二昨日住在这里的人去了哪里,咱们也好分头去找。”

    “好!”

    话说叶守功忙着去寻妻,老太太忙着逼叶夫人说出真相,而翟府里,则是实打实的一片愁云惨淡了。翟夫人这两日眼泪一直不断:“我可怜的芙芙,这到底是怎么了!守功这孩子也一直没有消息!年尚!你去叶府问问守功去吧!”

    翟年尚叹声道:“我今早去了,可是老太太说他一早就出去了,还说如今叶府里一致口径都是芙芙回了娘家,咱们家是不是也要说一说?”

    翟老爷也叹了口气:“吩咐下去,说芙芙因着身子不好,住进了咱们家京郊有温泉的别院!”又劝翟夫人:“夫人,不要再哭了。你便是哭也没有用,咱们现在只能等守功传来消息了。”

    翟夫人泣道:“我当初就不愿意芙芙嫁过去!都是你!你看看,如今出了多少事!在府里吃苦不算!如今竟然都失踪了!”

    “谁失踪了?”此时正好住在翟府的表哥付彦靖进来了,他这次春闱堪堪得了最后几名,不过他倒也是知足之人,舅舅也是让他现在翟府住上几天,等皇上安排了走向再说。他一进门便听到失踪的事情,顿觉奇怪,又想到这两日翟府里的几人都情绪低落,不由问道。

    翟夫人正要说什么,翟老爷拿眼神制止了她,可表哥却是直觉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他毕竟也不是傻得,翟府里人口简单,况且他之前年纪小的时候又经常在翟府住着,如今翟府里除了翟芙芙不在,其他人都很正常,便是那位怀孕的嫂子,方才他还在院子里看到散步呢,这些人都排除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不由抽了口冷气:“难道!表妹出了事了!”

    一听这话,翟夫人更是抹起了眼泪,表哥顿时了然,问翟年尚:“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妹怎么就失踪了?”虽然之前已经看清了现实,但是表妹的事情,还是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翟年尚道:“芙芙前日从叶府失踪,至今没有音讯……”

    表哥惊得张大了嘴,脑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他道:“叶府知道是谁做的么?”

    翟年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叶府目前都在审问叶夫人,之前叶夫人和芙芙有些嫌隙,只是她死活不承认是她做的……”

    表哥急道:“当然不是她做的!”当这几人都拿奇怪而又疑问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表哥的脸颊红了,低下头来:“元宵节后,我病入膏肓,又让表妹来劝我,其实……这是有人挑唆的……”

    “什么?!”几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是谁!竟挑唆你做这种事!”

    表哥低下头来:“是一个翩翩公子哥儿,他那日来到了书院,说我想不想再见表妹一面,我自然是想见的,他便说我若是想见表妹便要怎样怎样……”

    不等他说完,翟年尚就问:“是谁!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表哥摇摇头:“我当时迷了心,那里顾得上问他的名字?他还给了我一包药,说是吃了就身子显得极差,然后还给了我解药……”

    翟年尚气得捶了他一拳:“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事儿妹夫还和小妹闹了别扭!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表哥自知理亏,又眼前一亮:“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今年的新科探花!”

    “什么!”几人齐齐吸了口冷气,“新科探花?!”翟年尚反应最快:“那不就是住在叶府的叶守之么!小妹失踪那天正巧我还过去参加他的庆贺宴会!”

    只是几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翟年尚站起身来:“不论如何,我先去叶府看看那小子还在不在!在的话,我定要打得他头破血流!”

    翟老爷制止了他:“先不要过去!你早上已经是过去一趟了,再去就太显眼了,毕竟已经说了芙芙在娘家休养,况且叶守功又不在家里,你一次过去两趟算是怎么回事!”

    翟年尚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小妹出了事,我不想就这么干等着!”

    “我知道。”翟老爷叹了口气,神色疲惫,“我何尝不想去查!可是你小妹的名誉怎么办?!”

    这时候表哥开口了:“姑母姑父,不如我给我父亲说一声,毕竟我父亲还有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或许能帮得上忙。”

    “那还不快去!”翟年尚急脾气地道。

    再说叶守功这边,他问清楚了店小二住在那间客房的人都是什么模样,坐的马车是什么样子,又向着什么方向去的,这才和邓家娘子一起告知了那位老板的手下一起去找。

    坐在马车上,邓公子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道:“咱们这个方向走过去,不就是西京了么?”

    叶守功眯上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想到这二位还有孩子,略带歉意地道:“为了我们,筱姐姐和姐夫都顾不上小胖妞了,我实在是……”

    “别说了。”邓家娘子冷冷地道,“我都是为了芙芙。你一个连自己妻子都没照顾好的人,还是少说点话。”

    叶守功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到了西京郊外,正有一家驿站并一家茶肆,而正是在这里,道路又多了起来,他们就在这里停了下来,而那老板的手下,便开始问起来那辆马车的去处。只是当时那辆马车好像并没有在这里停下,故而那茶肆的老板隐约有些印象,但是也记不清楚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守功的心又是沉了一沉。

    却说,翟芙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又看到那位帅气男子在自己床边,或许是累了,那男子正打着盹。翟芙芙不由得心想:难不成这一位还真的是这具身子的相公么?要不然,怎么一直在床边陪护呢?

    这时,那男子也醒了,看到翟芙芙醒来,喜道:“芙芙,你醒了,饿了没有?想吃什么?”说着扶着翟芙芙坐了起来。

    翟芙芙摇摇头:“我不饿,不想吃。”又问:“我怎么全身都那么痛呢?”

    那男子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略带歉意地道:“都是丫鬟们不小心,你昨晚出去散心,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头,好在丫鬟们都跟着,这才没出事儿。”

    翟芙芙点点头,心里却是很疑惑:即便是掉进了湖里头,她也不会浑身都痛啊?难道有什么隐情么?可是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她又问:“你昨儿不是说这是别庄么?那什么时候回家呢?”

    那男子的表情顿时柔和了:“等你病养好了,咱们就回家!你本来身子就虚弱,这一落水,更是虚弱,所以你安心养病就好。”

    翟芙芙只好点点头。

    等翟年尚随着舅舅、表弟一起来到了那位舅舅的江湖朋友府上,拿出来翟芙芙的画像的时候,那老板却是笑了:“怎么这两日都是求着我找此人的!”

    翟年尚奇了:“还有谁?”

    “前天晚上,便有那邓家娘子找上门来,求我找这个人;今早上我的手下传来消息说这个人已经溺水身亡,邓家娘子和邓公子还有一个陌生的公子哥儿又找上门来,说要去看看,我便派了几个手下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呢。”

    “溺水身亡!”翟年尚惊得退了一步,“他们去了哪里了?我也要去!”

    那位老板道:“我现在手下都忙着,没办法带你们去,不过倒是可以飞鸽传书,你们若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我可以帮你们飞鸽传书过去。”

    “有了!”翟年尚眼睛一亮,对表弟道,“彦靖,你倒是会画画的,你现在就去将那位公子哥儿的长相画出来!一定要好好画!”

    付彦靖点头:“好!”说着,便借了那位老板的笔墨,画出来了堂弟的画像。

    舅舅将画像递给那老板,又道:“老朋友,还得求你将这幅画飞鸽传书给邓家娘子那边,希望他们可以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诗歌体)

    千里寻妻的男主啊,你何时才能与失散多日的妻子重逢?(知音体)

    某北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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