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秋几乎算是落荒而逃了,压着满腔怒火出了房门,她平生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说实话,她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明明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有些事情那就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要受这样的侮辱?哪怕自己也只是为形势所迫,这种结果也让她无比的难堪。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投怀送抱,可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那个傻子非但看都不看一眼,还说她恶心?

    恶心?!

    霍清秋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沈寻,你的审美是被狗吃了吧?我霍清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稀罕了?很好,既然你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出了这样的事,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跟在这么一个半残废身边是没什么好结果的,只有王爷能许诺她一个光明的未来,两者孰轻孰重,她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那可就不要怪我以后手下不留情了。

    烛火通明,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沈寻一个人。他依旧站在墙边的位置,有些怔然地看着霍清秋离去的方向,屋子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有变,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他不知道对方已经恼羞成怒并且恨他入骨。

    沈寻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很认真地整理了一遍,直到全身上下一点褶皱也看不见,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轻声对门口待侍的宫女道:“我要洗澡。”

    “……”宫女一懵。

    沈寻低着头重复:“我要洗澡。”

    那宫女越发的惶然了,不解道:“殿下您不是……刚刚才洗过吗?”

    沈寻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却又死板,继续重复,“要洗澡。”

    “……是是是。”那宫女被他搞得有些不在状态,连忙应了声,叫上一旁待侍的宫女便下去准备了。

    沈寻低着头看自己的脚面,像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有些魂不守舍,宫女们都下去准备了,他又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书桌前,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写的那一堆东西。

    看了许久许久,沈寻突然伸出手,指着上面的字开始数数。

    一个接着一个数,看起来又呆又傻,却无比执着。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他的手随着自己的声音而慢慢移动,翻过了一页有一页,像是生怕自己数错了,连宫女出声唤他都懒得理。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沈寻轻轻打了一个呵欠。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数到一百的时候,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喜的看着那个字,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

    一百了!!!

    一百了啊!!!

    沈寻迅速将那一堆纸叠了起来,珍之又重的放在了镇纸之下,然后就去洗澡了。

    洗完回来又将那堆纸拿了出来,带在身上,兴致盎然的出了门,步伐略显轻快,像是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门口的宫女都惊呆了。

    殿下这大半夜发的什么春呀,走个路还带蹦的。

    沈寻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可猜性,宓兰宫值夜的宫人早就习以为常,给他行了个礼就继续站岗了。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而荒诞,某些人刚刚差点被别人爬了床,现在就心心念念的来琢磨如何爬另一个人的床……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外面似乎下着小雪,头上落了几颗小小的冰晶,一场迟来的雪终于在这个夜晚悄悄降临。幸好这段路也不是很长,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沈寻拿着那一叠纸,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司徒兰寝殿的门,从外面看的时候里面已经吹了灯,可见她是早就睡了。他可不怕打扰到她,宫里的日子这么闲,一天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让她睡的。

    沈寻推开门朝她的床边走去,带着几分兴奋和忐忑,刚走了两步,却听到司徒兰咳嗽了几声,不像是故意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受了风寒。

    他心中一慌,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一脸紧张地问道:“兰兰生病了?”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司徒兰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只是慢慢转过头,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道:“没有啊……”

    她差点就要睡着了,却被开门的动静给惊醒了。

    “你都咳嗽了!”他很认真的陈述了这个事实,试图将她的观念纠正过来,“咳嗽就是生病了!要叫太医来的!”

    “……”

    不就咳了两声,太子你至于吗?

    这几天被太子妃弄得有些心烦,加上头又有些发晕,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司徒兰此时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翻了个身敷衍道:“没生病就是没生病,我要睡了,自己哪来的回哪儿去。”

    听了这话,沈寻顿时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万般伤心的瘪起了嘴。

    “赶我走。”

    司徒兰一无奈就有些心软,也就妥协道:“行吧,那你就在这儿睡吧。我现在不是很舒服,不要吵我。”

    沈寻认定她生病了之后,已经将自己那叠纸悄悄地藏了起来。兰兰都生病了,不能让她看见这东西,不然肯定是要凶他的。

    没有关系,以后好了再讨论这件事情也不迟。

    他俯□子,很是认真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就像以前母后总这么摸他一样,摸完了又去摸自己的头。

    比他的烫……

    于是沈寻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兰兰真的生病了!

    沈寻紧张地在她耳边安慰道:“兰兰不要怕,我去给你叫太医来。”说着就要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别别别。”司徒兰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无奈。这天气染上风寒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舒服,却并没有想找太医的意思,一来是实在疲惫犯困,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而来,也是想逃避一些事情。

    有些事情不想搀和进去,那就没有比装病更好的理由了,真病了,反而更方便行事,何况只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以前可连药都没吃过,也没金贵到这个地步。骨子里还是丫鬟的命,觉得大半夜劳烦太医来给自己治小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磨叽……可就生了这么个性格,没办法改变,得过且过的人,往往都不太计较细节。

    她这边不慌不忙的闭着眼睛要睡觉,那边沈寻却急的团团转,一个劲的强调道:“不行的不行的,你生病啦,要喝药的……”

    “没事啦……小病而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司徒兰起先有些烦,耳边那句念叨听多了,却生了几分感动,“自己回去睡觉吧,要是把风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你的身子可比我金贵多了。”

    “我不怕的。”沈寻哼了一声,似乎要证明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转身脱了鞋子就上了床,动作快得连司徒兰都望尘莫及。

    然后颇为熟练的脱去了自己的外衣,钻进了她的被窝,一脸正直道:“快点传给我,这样兰兰就没病了。”

    “你这什么逻辑……”司徒兰偏头瞥了他一眼,下意识朝旁边躲了躲。

    沈寻才刚钻进被窝,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朝后退了退,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嫌弃,不由得瘪起了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寻儿洗过澡了,很干净的。”你别再躲了好吗……

    司徒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笑话,哪怕是个没什么智商的小狼,那也是狼!适当做点防范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将头偏了过去,尽量不对着他的方向,有些压抑的咳了两声才把身子完全背对了过去。

    “睡吧睡吧。”

    沈寻立刻贴了过来,本能地搂住了她的腰,很是正直地回答道:“好啊。”

    “……”几天不见,吃豆腐的技术见长啊你臭小子,司徒兰这回倒没怎么抗拒,因为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不行的了,头昏脑涨的,话都说不完整。

    她的额头有些发烫,身子却有些冰凉,沈寻就像一个全方位可移动的火盆,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见对方没有再躲,某人很是满意地又搂紧了些,开始盯着她的后脑勺不说话。

    司徒兰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诡异的注视着,实在是困得不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沈寻盯了好久好久,久到外面的雪已经厚了两寸,看她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心中一喜,于是试探地唤了一声:“兰兰……”

    “兰兰……”

    头疼加疲劳,司徒兰睡得跟死猪一样。

    沈寻小心翼翼地将她转了过来,动作颇有些猥琐地让她的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开始静静注视她的脸庞。

    空气中似乎安静地能够听到外面雪花落地的声音,那样奇妙而又沉寂,雪才刚刚下了不久,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整个世界冰清如水。

    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沈寻那又长又密的睫毛眨了两下,随即悄悄将脸凑了过来,跟她的唇碰在了一起。

    “啵——”

    太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偷香这种事情,是可以自学成材的。

    折腾完毕,他把被子朝上拉了拉,然后将司徒兰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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