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娘帮她顺了顺肩头的长发,“你呀,逮着什么事儿就发了疯一样的一定要办到,不盯着你点,你又不吃不睡了,找一会儿就去睡觉。”

    “嗯。”江解忧点了点头,江晴娘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江解忧撇了撇嘴,却在这时候,江晴娘忽然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道:“你不睡觉,我可不理会,明儿个照样叫你早起,要是起不来,以后提前一个时辰,知道了吗?”

    江解忧张了张嘴。

    江晴娘轻笑一声,领着一群丫鬟离开了。

    尺玉上前道:“小姐,夫人走啦。”

    江解忧泄气道:“我看到了……”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转头,指着那些丫鬟们道:“快快快,把那两箱子书给我翻出来,蓝衣,苗儿,阮三,还有你你你你你……都来帮我挑书!”

    “是!”

    丫鬟们齐声应道,尺玉先上前打开箱子,几人便有条不紊的开始选书,尺玉走到江解忧跟前,问道:“小姐是要看什么书?”

    “嗯……武术一类的书,和医书药书,只要沾边的都给我翻出来!”

    “是!”九人立刻开始翻找,江解忧想了想,又道:“把架子上的关于这一类的书全部翻出来。”

    丫鬟们应声做事,尺玉看着这两百只长一丈高两丈的书架,看得见头,看不见尾的壮观情景,只怕单是挨个点书名,都得点个一个月,还好早有分类,要不得累死才能找出来,可是……

    “小姐,那些书,你不是都看过了么,为什么还要找出来?小姐的医术已经够好了呀!”

    江解忧转身做上玉石桌前,苗儿已经抱着一摞书放到了桌面上,“复习复习,好久不用我早忘记了。”

    尺玉想了想,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是想帮北辰王爷治病吗?”

    江解忧头也不抬的道:“是啊,看他那副要死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舒坦,我就顺便翻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子,在他身上试一试。”

    尺玉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姐您拿北辰王爷试药?”

    江解忧一边看书一边道:“正好我最近闲的无聊,他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拿他试拿谁试?要是试好了,算他运气好,一个不小心死了,也是我帮他结束痛苦,有什么不好的。”

    尺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九名紫衣女婢办事仅仅有条,挨个把江解忧需要的书本搬到了桌前。

    “小姐,让她们也帮你看吧?看到能用的你再来看,这样效率应该高一点。”尺玉看着那一堆“书山”,想着这么一堆,想要看完,不吃不睡估计得好多天。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帮她们收拾书!”江解忧依然头也不抬,不是她不信手下这九名紫衣女婢,而是她到底想在这些医书药书里找什么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想找一个灵光一闪,或许是别的,这种东西怎么让人帮?

    活了一世,来到这里又是这么个身份,要想活的安生,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她不但自己泡在书堆里,也收养了些没有人要的孤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识文断字,能文能武的便留在自己身边,天资实在不好的,要么做了丫鬟,要么送到她的封地府邸去了。

    十几年过来,筛筛选选的,留在她身边的,除了尺玉近身伺候之外,一共有一十八名婢女,文九个,武九个,文的便按照谐音,如蓝衣,苗儿,阮三取名,武的,则是一月,二月,三月,如此类推。

    书房之中的这九个小丫头,不过是和她的岁数差不多,但书海泛舟,虽不说才气通天,也绝对比那些官家所谓的才女上得了台面。

    蓝衣笑道:“不用啦,尺玉姐姐还是在小姐身边就是了,我们自己收的很快的。”

    江解忧已经看的入了神,眉心轻蹙着,神情严肃,尺玉冲蓝衣使了个眼色,蓝衣了然,招手领着其他文婢继续做事。

    尺玉站在桌边,帮江解忧填了杯茶,看着小姐认真的动作,又转头看了看铜壶滴漏,想着到了时间一定要让小姐早些睡下才是。

    书房之中十分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尺玉立在一边,忽然转身走到窗口,一只银灰色的鸟雀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尺玉取下信笺一看,江解忧却开了口。

    “什么事?”

    尺玉道:“说无缺王爷下午矿山的事儿已经处理清楚,把那个碍眼的家伙换掉了,然后就是——”

    江解忧从书中抬眼,道:“怎么啦?”

    尺玉笑着上前,把信递了出去,“小姐还是自己看吧。”

    “给我。”江解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打开,一看,神色变得玩味起来,“让一月带人去查查明尘的底细,如果干净的话,就由着他吧,至于那个老婆子和她儿子,嗯……看他怎么办就是,记着护着他们的性命。”

    “是,尺玉知道了。”

    “嗯。”江解忧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小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去睡觉,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等明儿个起来再看吧。”

    苗儿道:“没事,小姐,我们不累,把书分好了再去睡,您明天看着也方便一点。”

    蓝衣也道:“就是,我们都是没有人要的孩子,要不是得了小姐大恩,现在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为小姐多做点事儿是应该的。”

    江解忧摆摆手:“去睡觉,你们分完了我也要看些日子,现在分和明天分都一样。”

    肖酒道:“我还不困呢,我来分。”这小酒,是个十二岁少女,在这群人之中岁数最小,身世却最可怜,从来都十分认真,办事也勤快。

    江解忧吹了一下额前刘海,忽然发狠道:“不睡觉就全部去封地的府邸吧,在那里山高皇帝远的,你们不睡觉我看不到,也不闹心,嗯,就这么办。”

    几人大惊,连忙摇头:“奴婢知错,这就去!”

    江解忧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去吧。”

    几人退了出去,尺玉见人都走光了,才上前拿着斗篷给江解忧披上,毕竟晚风还是有些凉意,“小姐,文丞相告病在家,好几天没上朝了。”

    “哦?”

    江解忧挑起一道柳眉,“几天了?”

    “国宴那天我们回来,第二天皇上便罚了他的俸禄,文丞相就告病在家没有上朝了,无缺王爷说他心里有数,这点小事儿等您伤好了再告诉您,免得你生那老……的气。”老乌龟这三个字,尺玉是绝对不敢说的。

    江解忧笑了笑:“尺玉,明儿早上把备车送王妈到君无缺的王府去,告诉他最近不要再来吵吵我。”说完,推门而出。

    尺玉垂头想了一会儿,连忙跟上前去,疑惑道:“小姐是不是生无缺王爷的气了?王爷不告诉您也是为您好,再说这件事情的确也没什么要紧的。”

    江解忧脚步不停,“你倒是挺担心他的?还想着我是不是生他的气,怎么不问我到底有没有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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